狼嘿嘿一笑,嘴角微翹時那一抹詭異卻讓劉放忍不住顫。不過還沒有容他作出半點反悔之意,就見天狼閃電一般抓住劉放的一隻胳膊,右手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怪異的弧形線。
劉放只覺得空間一陣扭曲,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強橫的力量包裹著,從本來一片灰茫的空間裡閃進另一個不知底細的神秘空間裡。
昏蕩,莫名其妙的昏蕩。劉放感覺到自己的神智和精神以及身體都不受控制地進入一種灰濛濛的混沌中,心靈和眼睛完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事物,宛如初生嬰兒時對世界的完全無知一般。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可以說是很短,短得就像一個呼吸的時間。
眼睛感覺到亮光,心靈和精神以及身體也有了感知。
「小天?」
劉放還沒有睜開眼睛,本能地喊了出來。
不過很奇怪的是,四周沒有半點迴響,天狼似乎已經消失無蹤。
這時,劉放猛地將眼睛睜開,眼前的景色卻讓他措手不及。這是一片荒蕪,無邊無際的荒蕪世界。沒有風,沒有樹,黃沙,戈壁,一望無際。
更甚的是,劉放發現自己的元神以及兩個小宇宙完全從他身體內消失不見。而且體內沒有半點真元能量,他被重新打回原形,回到還沒有遭遇玄紅珠的時代。
「這,這是怎麼回事?」
劉放低頭望著自己身上一套破爛地粗布衣服。不由哭喪地自問道。他檢查了一遍全身,除了身上那堪堪遮體的麻布破衣外就什麼也沒有。不對。他腳邊還有一根橫躺著地爛樹枝。
「天啊,就算是穿越到網游小說裡的遊戲空間裡,作為新人玩家起碼還有個包袱什麼的,再不怎麼樣,起碼還有一把保護自己的木劍之類的武器,看來這次徹底被天狼那傢伙忽悠了。」
劉放舉目望著四周那無邊無際的荒蕪世界。哭笑不得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劉放是個永不言敗地人,不管身處什麼環境,不管本身狀態如何,他都可以迅速調整自己,融入到當前的氛圍中去。沒有不適合的,只有怎麼去努力適應。
劉放細細地將四周的環境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個毫無生機的荒漠,就如盤古開天地初期的時代一般,連風也沒有。不過幸好還可以自由呼吸,看來空氣中還有氧氣成分存在。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怎麼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生存下來?
沒有生命就意味著沒有食物,而且。劉放側耳傾聽了許久,再從周圍的土地上細細研究了一番,結論是四周幾公里處絕對沒有水源。
這很殘酷,劉放知道,天狼之所以忽悠他,將他丟在這樣一個變態的空間裡。目的無非就是考驗他地生存能力。而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環境下,怎麼才可能生存下去呢?
結論只有一個,盡快離開這裡,不管用什麼方法,找到一條出路,找到水源。只有水源地存在,才有可能將自身的生命延續下去。不管是什麼樣的考驗,進入遊戲其中後,遊戲的掌握者操控者也絕對不會設下一個死局給玩家。這是任何遊戲的規則所在!
劉放蹬下身子,細細地將腳下的沙土抓在手裡。捏了捏,放在鼻子下認真地聞了聞。然後攤開五指。讓那些沙土緩緩從指間滑落。
接著,他又舉頭望了望天空。很奇怪地是,這個世界裡雖然有光亮,卻見不到太陽。
「媽的,死天狼,沒有太陽讓我怎麼去辨別方向?不,你想這樣就可以難倒我嗎?妄想!雖然你現在修為比我高出無數倍,但歸根結底,你還不過是我的寵獸。為什麼會這樣呢?只因為我的某些能力比你更強。你就等著看著我走出一片天空吧!」
劉放咬了咬牙,心中惡狠狠地罵著,但眼睛卻在搜索著四周的環境。即使沒有修為,劉放也是個適應能力特別強的男人,想當初在特種部隊執行任務時,有一次也是在一片浩瀚的荒漠裡,為追擊一個國際毒,他整整在荒漠裡走了十天。最後三天,沒水沒食物他都熬過來了,最後那毒梟自動放棄。他實在熬不了,實在不能與劉放這個大變態比。
在一座宛如仙宮,雲霧繚繞,飛禽走獸,奇花異草的地方,坐在一張碩大太師椅上化成人形的天狼猛地打了幾個噴嚏,差點把手中一個精巧碧綠
丟掉。
「媽地,誰在咒我?」
放下茶杯,天狼環顧四周,抖了抖飛濺在袍子上的茶水,憤慨地說道。
「呵呵,還有你,不就是你那便宜主人咯。」
坐在天狼對面,身穿一件希奇古怪五顏六色衣袍,雞窩一般地頭髮,鷹勾鼻,大嘴巴,形象極其齷齪的一個男人嘿嘿笑出聲音來。
「我靠,我說你這死鷹鬼,別惹我發脾氣,我家主人才不會咒我的。一定是你這死傢伙嫉妒我現在混得好,想方設法地在心裡咒我!」
天狼挽起衣袖站了起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而對面的鷹勾鼻則漲紅著一張臉,胸口起伏不已,似是特別激動憤慨又被天狼的氣勢壓迫著,只得端起茶杯,悶悶地喝下一整杯茶水,訕訕地低聲怒道:「好,好,好,好一個黑耀,不就贏了我一招半式嗎?憑這你就知道欺壓老友了,以後看我不……」
天狼這時卻似笑非笑地望著鷹勾鼻,鼻子哼了一下,又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舉止特別的優雅。
「黑耀?嘿嘿,似乎很久都沒有聽到別人這樣稱呼我了。咒吧咒吧,知道我這名字的人都知道,我從不忌諱別人咒我,不管什麼咒語放我身上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別人咒你你是無所謂,但這個世界有一個人咒你,你就保證受不了。」
這時,鷹勾鼻似乎已經平息下來,悠悠地將背朝後面舒坦地靠了下去,望著天狼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眼睛裡閃爍出幾絲促狹的光芒。
「誰,誰會讓我黑耀都受不了?」
天狼急了,身子傾向前面,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鷹勾鼻質問道。
「他!」
鷹勾鼻得意洋洋地咧著嘴,手隨意地劃了一個圓圈。立即,一面影印水鏡出現在他面前,水鏡中,黃沙密佈,一條渺小的身影在一片荒漠中艱難地「爬行」著。
劉放知道,即要從這裡走出去,又要使用最節省能量的方法而行。至於方向問題,他粗粗地用手指在沙地上畫了一個奇異的圖形,然後在圖形上比劃了一陣,心中默默念叨著。不一會,他便直接在那個奇異的圖形上畫出一條筆直的橫線,最後將粗布衣略為整理,便緩慢地朝東南方向邁開了腳步。
雖然劉放失去了所有的修為,而且存在他意識海中的許多內容都被屏遮住,但基本的五行法他還是記憶猶新的。五行法中包含了許多實用的技能,其中就有五行尋覓術。而剛才劉放正是用的五行尋覓術的覓水術,簡易的五行尋覓術還真的給劉放找出一絲微薄的生機,覓術顯示,西南方向有水屬性能量存在。
劉放採用的是以前在特種部隊時的「龜息運動法」,用消耗最低體力的方式朝西南方向前進。直線跨步,斜線行走,盡量尋找與人體呈平衡狀態的路線。行走時,緩慢呼吸,心靜體松。
而每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劉放都會稍微停頓一會,調整身體與精神狀態。停頓的時間不會超過5鐘,因為雖然頭頂沒有灼熱的太陽,但荒漠裡的溫度卻一點也不低,平均高達35度。而且荒漠裡每一處都是一樣的溫度,沒有陰涼之地,在沒有然後水源和食品補充的情況下,多停頓一分鐘就意味著生命少了一分鐘的保護。
如果按現實世界的時間計算,劉放整整在荒漠裡不停地走了三天三夜,也就是72個小時。要知道,一個普通人,在沒有任何水和食品的情況下,就算是躺著不動都很難熬過72小時。而劉放卻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整整不停地走了72小時的路程。他整個人早已經變了形,嘴唇乾裂卻沒有半點血絲,只有嘴角處幾個碩大的潰爛水泡。腳下的草鞋早已經磨破,兩隻粗布衣袖被劉放撕開幫在腳上。但即使這樣,他的雙腳也水腫得不行。反過來,他的上身卻因為嚴重缺水而變得乾枯瘦弱。遠遠望去,就如一具奇特的殭屍一般恐怖。
劉放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早在第一天,他就感覺到自己喉嚨中有團烈火在燃燒。全身發燙,雙腳發軟,全身疼痛難忍。而胃部卻拚命地抽縮著,一次一次讓飽嘗他內外煎熬,生不如死一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