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中一驚,本來手到擒來的事情竟發生了意外。時間去多想,右手一招,「蘇芒」一下冒了出來,瞬間揮手朝南宮邀月翻滾的身體斬了過去。
劉放更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斬下去,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南宮邀月竟像一條活動著的泥鰍,在那光芒閃出後,身影一擺,滑出幾十米的距離,並且身影在他滑出之後便奇跡般地消失不見了。
劉放微一愣之下,長期的本能讓他馬上清醒了,那老傢伙一定精通五行遁術,並且隱身術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不過劉放不急,他緊了緊手中的蘇芒,眼睛朝四周掃視了一番。所謂隱身術,也不過是掩蓋人的氣息,遮掩人的雙目,用障眼之術偽裝人的存在。對於修行者來說,真正的隱身術不但要欺騙人的雙眼,還要欺騙修行者的神識。
但劉放的神識可不是一般修行者可以比擬的,在修為上,按正式的修行規則,可能劉放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元嬰中期的修行者。但劉放這個修為者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在修煉的過程中,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劉放的修行走上了一條全新之路,與眾不同的路。罕見的體內小宇宙,而且還是上下兩個,奇異的元嬰,吸納能量和釋放能量的功力比一般的強上幾倍。而劉放的神識也與一般的修行者大大不同,天生敏銳的感知,當最後他得到尋風地修真傳承之後。神識的運用也如魚得水,並且在一種變態地速度朝前邁進。不但是神識的範疇比同級別的修行者強大得多。而且神識籠罩中的細節也要清晰,再加上他強大的意識海自動運算的能力與分辨能力,讓他對神識籠罩下範疇內地事物透明度達到一種讓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神識將整個陣內覆蓋住,微微探索之下,劉放心中冷冷一笑,右手手指輕彈。一枚黃色玉符無聲無息地朝右上角的一個位置彈了出去。
當劉放進入陣內時,南宮邀月就感覺到有股強烈的危機感,雖在全力施法中,他的警惕之心卻一直繃得很緊。他知道,他現在要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的修行者,對於劉放,從各種情報中獲悉,那是一個極端「變態」的修行高手。其能力強悍到幾乎讓人無法想像,然後通過正面交鋒後,他更是對劉放的能力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震撼。由此。即使是在他認識最安全地陣心中,他都會分出一絲精力來警惕劉放。
由於南宮邀月內心的危機讓他有所警惕。在劉放顯身地那一刻,他就迅速地作出了反應。他釋放出自己最大的潛力,迅速用五行遁術瞬移原始地。
當南宮邀月眼角窺到一抹寒光閃出,心中立即一緊,他知道,那是一種要人性命的寒光。於是在閃避寒光的同時。他立即施展隱身之術,將自己隱身於無形無影之中。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劉放的神識會如此了得,在瞬間就可以將他的隱身大法破掉。但見黃芒朝自己閃電撲來,他再也隱蔽不了,只得閃身蹦了出來,隱身大法自動消散。手中地拂塵用力揮出,無數道像利箭一般的芒點迸了出來,朝劉放的立足之地翻天蓋地般的包裹而去。
劉放見南宮邀月徹底「發飆」了,不由嘿嘿一笑。面對那翻天覆地的芒點朝自己洶湧撲來,也不驚慌。只是晃了晃身,心念之間,銀童自動迅速覆蓋在他全身,瑩光閃爍。劉放並沒有躲避,而是無視那些赫人的芒點,翻手拋出七中顏色各不相同的玉符,分成七個不同的方向朝南宮邀月「飄」了過去。令人驚異的是,那七枚玉符竟不懼怕迎面而來的那些眾多芒點,而是像泥鰍一般,瞬間就穿越了芒點地輻射,逕直朝南宮邀月飛了過去。
南宮邀月見劉放如此「變態」,根本沒有顧忌他全力施放的「萬芒傾洩」,那些每一點芒鋒都足以毀滅一個普通武者,可偏偏落在劉放那全身銀輝爍爍地軀體上,宛如水落大海,平靜而無波,根本就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而劉放拋將出來的七枚不同色彩的玉符,就像七隻具有很高靈性的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地飛到南宮邀月的週身。曉是南宮邀月具有元嬰級別的超然能力,也無法躲開那七隻「彩蝶」的追逐,當他狼狽地瞬移幾十回後,南宮邀月卻悲哀地發現那七隻「彩蝶」已經形成一種玄乎其玄的陣式,將他牢牢籠罩其中,無形之中,一種從未有的束縛和壓迫感同時在南宮邀月心頭洶湧升起。
南宮邀月一咬牙,他知道此時是人生最關鍵的一刻,如果自己被陷入這種「縛神陣」的漩渦中,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毀滅。門派
,地位沒有了,修為沒有了,神魂俱滅的下場是他絕的。
南宮邀月別無選擇,現在的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搏命,傾瀉一切地去拚命。只有這樣,他才有一線生機。在他骨子裡,他依然認為自己是一代宗師,元嬰超級大高手。他有一個超級大高手的驕傲存在,所以他的執念此刻大於一切時刻。
南宮邀月手中拂塵一收,從懷裡摸出一面古色的銅鏡,他將銅鏡執在右手上,左右上下翻騰起來。
頓時,無數光芒從銅鏡中折射出來,將整個九宮八卦五行陣照得一片色彩斑斕,耀眼奪目。
古色銅鏡的祭出,似乎帶出一股無窮的神秘力量,讓本圍繞著南宮邀月飛舞的七隻彩蝶被迫逼開一尺的距離。
「哈哈,我說南宮老兒,你現在可連壓箱底的法寶都拿出來了。照妖鑒……這裡有妖怪嗎?你堂堂南宮宗的一代宗主,怎麼窮得連稱手的法器也沒有呢?哎,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我看你還是選擇投降吧,不然……」
劉放見南宮邀月拿出那面銅鏡,不由失聲笑了出來。對「照妖鑒」劉放再清楚不過了,他玄紅戒裡也有一面,而且品質比南宮邀月手中那面好多了。所謂照妖鑒,其實是在對付妖類的時候拿出來用最合適的。一般的妖物,在照妖鑒突如其來的照射下,馬上就會原形畢露,並且能力在照妖鑒的照射下會大幅度縮水,執鏡者可以手到擒來。
「嘎嘎……淺薄的傢伙,我要讓你嘗嘗南宮大秘訣的殘酷滋味……」
沒有想到此時那南宮邀月卻仰頭發出一串宛如破砂罐一般難聽的狂笑聲,左手用力在胸前一拍,頓時,本來灰色的道袍一下煙霧繚繞,瞬間,灰袍化成絲絲半透明的紗質八卦圖形怪衣。
一時間間,天地之間的仙靈之氣入潮般洶湧朝那怪衣中湧去。就連本來充斥在九宮八卦五行陣中那些渾厚的五行能量也似乎吃了春藥一般,發瘋一般湧向南宮邀月。而繚繞在南宮邀月週身的那種奇異的仙靈一般的霧氣也越來越濃厚,顏色變得深沉閃亮,不過依然保持著半透明形狀。
「掃霞衣?」劉放一見南宮邀月的舉動,心中一陣大赫,不由脫口而出。
「算你小娃識貨,單純的照妖鑒是不足拿出來炫耀,但搭配這絕世掃霞衣的話……嘿嘿,今天就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娃娃吃不了兜著走!」
說也奇怪,當南宮邀月將「掃霞衣」顯露出來後,他右手中「照妖鑒」一下變得詭異起來,就連折射出來的光線也跟著迷離起來,就像起霧的清晨一般,那些迷離的光線若有若無,攙雜在無處不在的霧曦之中,讓人看著有種詭異而蹊蹺的感覺。
看到這裡,劉放一下肅然起來,所謂的掃霞衣,是一種輔助型的法器,也是種非常罕見的上古法器。據說,真正的「掃霞衣」內含仙氣,可以做到拔雲見日的效果。掃霞衣加照妖鑒,再加上南宮宗獨有的秘訣驅逐下,所產生的威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劉放口中默默地念了幾道咒語,右手中的「蘇芒」微微將劍尖對著南宮邀月,左手虛晃了一下。立即,本來被南宮邀月逼開的七隻「彩蝶」不進反退,退到距離南宮邀月五米之外,陣式依然不變,將南宮邀月遠距離的團團包圍起來,並旋轉著變幻著各種不同的狀態。
此刻,九宮八卦五行陣內的空氣似乎一下被凝固了。兩個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裡,誰也沒有動。
劉放右手斜舉「蘇芒」,眼睛靜靜地望著十丈之外的南宮邀月。神態淡然而安定,似乎在觀賞一副風景一般。
而南宮邀月此刻的神態卻與劉放截然不同,此刻的南宮邀月橫眉怒顏,面相猙獰,就是保持的姿勢,也是那種極度詭異。彷彿是一隻怒氣衝天的野獸,隨時準備撲向瞄準的獵物。
四周完全沒有空氣流通的聲響,甚至連兩人的呼吸聲也聽不到。能量的湧動卻沒有半點聲音,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不前。
兩人不動,一是在醞釀自身最大的攻擊所需要的龐大能量,二是都以靜制動,來觀察對方的缺陷所在,高手與高手的對訣,哪怕是一丁點兒破綻所在,都可可能導致最後慘痛失敗的根源。
南宮邀月一直以為,當他祭出最後的殺鑭時,就有8的信心擊敗對手。正因為如此,他才孤芳自賞一般自以為,便有了持續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