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一,外面是什麼人?」
劉放揮手往下按了按,示意蘭子少安毋躁,沉聲對著門外問道。
「來人說,他是方家的現任家主方士雲。他想見老闆商談一下合作事宜。」
「呵呵,這老傢伙終於忍不住了。霸一,你讓他在外面等著,如果在等待中,他稍有不耐的跡象,你直接將他丟出去,告訴他不要再來了。」
「是,老闆,我這就去回話。」
外面霸一渾厚的男中音明顯帶有一絲興奮之色,腳步從近到遠,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放哥,霸一這小子什麼時候到的紅葉城?」
許安然有些詫異地對劉放問道。
「他啊,昨天到的。你也知道,他在霸隊是年齡最大的一個,閱歷也最豐富,也是個最有故事的人。不過正因為他的年齡大,修煉起來阻力相對也大,身體各方面都已經成型。而他又特別渴望得到強橫的力量,於是他廢寢忘食,不顧一切地潛心修煉著。幫內不是特殊任務他都一般不參加的,這也是經過我的批准,這次出關,也說明他學有所成吧,想急於出來試煉一下,測試一下能力的強弱,並且增加一些實戰經驗。還有一個原因,他本人就是華東地區的,而且還和方家有著『千絲萬僂』的關係。」
「哦,明白了,難怪剛才說話的語氣那麼興奮。呵呵,他不會節外生枝。無端弄出一些是非來吧?」
許安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暗中卻將身體移向劉放那邊。
「說話就說話。暗中不要作小動作,你以為我不知道?霸一他你就甭擔心了,他地穩重以前在部隊時都很有名,即使他在特別興奮的狀態下,他也知道衡量輕重。有時,人不要刻意去隱晦自己。不然我們辛苦修煉又是為何呢?難得真地就是追求長生不老,延遲生命?如果漫長的生命平淡如水,那麼與天齊老又有何種意義呢?蘭子,不要理你許大哥。我們繼續喝酒。呵呵,這酒味道怎麼樣?」
劉放白了許安然一眼,將身體移了移,正好避開許安然「襲擊」的範疇,與蘭子相對而坐的位置。也不管許大少爺神態何其尷尬,面對蘭子時又換上他陽光般的笑臉,給自己和蘭子的酒杯同時滿上美酒。
蘭子雖然和劉放、許安然接觸得並不多。但她知道兩位大哥哥都待人平和可親,平日裡沒事喜歡和她拉家常。開開小玩笑。而且兩人在一起就從沒有安分過,不是你損我,就是我折騰你,鬧個不休。不過每次都好像是劉大哥勝出,即使是劉大哥有時「力不從心」,他也會以「老闆」地身份來「壓迫」許大哥。讓許大哥鬱悶至極。
蘭子對劉放的認識程度遠不及許安然,要知道,許安然可是華龍集團的形象代表,近幾年猛竄上來,不但在,而且還在世界上都享有很強知名度的大企業,大財團的領軍人物,據說許安然就是四大官宦世家之一的許家最傑出的年輕子弟。而他身後不但是有力的官家,還是勢力更大更神秘的霸幫的代言人,可以說。許少這樣身份地絕對大人物她蘭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可以見到的。即使她在方家工作了差不多兩年,也時不時見過方家地一些頭面人物。方家雖然是華東地區幾個有名的大家族。但與許家,與霸幫,與華龍集團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什麼也不是。
可蘭子想不通的是,許大少爺這樣一個絕對的大人物,卻在劉放的面前矮了許多。兩人雖說以兄弟相稱,但無形之中,許大少卻對劉放有種不自信的感覺流露出來。
蘭子不禁在想,眼前這個和藹可親,臉上總是帶著那種陽光般笑容地高大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許少這樣的大人物都叫他老闆,為什麼別墅內換來的那些神秘人都對這個男人必恭必敬,彷彿他就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一般。而為什麼這個謎一般的男人身上總有一種氣息深深讓人折服呢?
蘭子是個容易釋懷的女孩,她知道,她現在輕鬆的工作,高額的薪水,安全的心態,完全都是這個男人地到來才能擁有的。從小坎坷地人生路讓18歲的她懂得許多同齡人難以體會到的道理,她深知易,機緣巧合只是一時,以後的路還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爭取。還有,劉大哥和許大哥給她描敘的美好未來,是她以前從不敢去想的。不過以兩人的身份,以及說話的口氣,他們是絕不會和她開這種玩笑。也就是說,這一切都皆有可能實現,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水根和她
一個宿舍院子裡長大,同樣淒慘的遭遇讓他們兩個同梅繡馬的熏陶下,兩個少年的心裡漸漸暗生情結。之所以,水根在進入別墅時才會那麼果斷地將方宏殺死。而得知水根私自闖入方家別墅內報仇雪恨被方少設計困住時,蘭子同樣心如刀絞,痛苦不已。
不過當時蘭子實在沒有能力去拯救水根,她也知道,水根進入方家別墅就代表著他早已心生死意。而且那種決然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蘭子只能躲在暗處傷心流淚。那時她感覺到特別的悲哀,特別的無助,甚至,她想到了死,想到和水根一起去死。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什麼盼頭都沒有。
當她再次看見水根被兩個陌生的男人扶出那個恐怖的房間時,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平日囂張專橫的方少,以及那個神秘兮兮,被狗模狗樣的方少視為太上皇一般的男人像兩條狗一般跟在他們後面,完全失去平時應有的威風。
那時,蘭子才感覺到天——重新放晴!她夢一般的使勁揉著自己的雙眼,然後瘋狂地撲在水根身上,放聲大哭,久久都未停止。而虛弱的水根像個大男人一般摟著自己,不斷安慰著她。直到這個臉上滿是陽光般笑容的男人衝著自己做了個鬼臉,告訴她個水根紅著小臉從水根懷裡掙扎出來。
蘭子大膽地抬起頭,張開她清澈如潭水般美麗的雙眼望著劉放,卻詫異地發現眼前的男人像高山般的挺拔雄偉,像大海般的寬廣幽深,像太陽一般燦爛溫暖,像……怎麼看,都看不到邊際,宛如謎團。
「你想看清什麼?」
劉放似乎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心思,不由微笑地問道。
「我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蘭子很直爽,也很坦誠地回答道。
「呵呵,這個嘛,不是你現在要去瞭解的。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朋友,你的大哥,不會害你,會幫助你。你無助時,我就是一堵牆,讓你依靠。你寒冷時,我就是一團火,給你足夠的溫度。你迷茫時,我就是一盞燈,點亮你的方向。這些概括過來就換成一句很通俗的話——我們是自己人。」
「哇,想不到老闆還是個浪漫的現代派詩人啊,說出的話可真叫出口成詩哦。」
許安然總算找到了一個好機會來彌補自己剛才的尷尬,誇張地大聲喊了起來。
劉放瞪了他一眼,眼睛瞇得狹長,然後伸出食指對著他勾了勾:「許安然同志,你好像還有事情沒有做啊,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霸一是怎麼對付方家掌門人的?」
「啊!」許安然猛地拍了自己後腦勺一下,似乎突然記起了要做的事情,忙摸出一個遙控器來,對著客廳的一角按了一下,客廳一面潔白光滑的牆面上立即浮現出一道光幕來。
「蘭子,你先在這裡休息下,順便我幫你煉化一下剛才喝下去酒的藥性。等下你醒了,保證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劉放對著蘭子招了招手,示意她在沙發上坐直。蘭子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什麼,忙將小蠻腰挺直坐好。
劉放伸出右手,隔著蘭子一尺的距離虛空一點。蘭子立即感覺到有股細細的像針芒一樣的東西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腦海中馬上一片空白,一股強烈的倦意潮湧而來,晃了晃身子,她便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怎麼樣,霸一那小子沒有讓你失望吧。」
將蘭子安頓好後,劉放擠到許安然的身邊坐下來,望著牆壁上的光幕,笑著問道。
「豈止是沒有失望,簡直是爽死了。你看方老頭那模樣,哈哈,笑死我了。」
許安然指著光幕,像個孩子一般哈哈大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摸出了一瓶酒來,這次學乖了,他並沒有耍風度用酒杯裝,而是對著瓶口飲,神色非常的愜意。
劉放抬頭一看,光幕上,霸一站在別墅的門口,四周竟沒有一個護衛,而面對他的則是一大幫衣著光鮮的人。
對方為首的是一個花甲老頭,穿著一身暗花仿古唐裝,手裡拄著文明杖,乍一看,倒像一名很有風度的博學之士。
他後面八名黑衣大漢呈包圍狀一字排開,將老頭緊緊保護著,而與他站在稍微下一點位置的是一名穿著筆挺手工西裝,表情嚴謹,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看得出是個官場上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