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個工程何等偉大,誰個是最初的工人?」
劉放回轉心念,重新回到那混亂的來自遠古的信息中,竟一時忘了進入到結陣中去。
他想從那些殘餘而混亂的信息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當年尋風向他傳道時曾經委婉模糊地說過有關地球的遠古信息,而且,他交付給劉放的任務中就有維護地球現有存在意義。還有從艾布特老師的預言中,劉放將這些信息歸納在一起,就似乎立即產生了一種迫在眉急的弄清事實真相的念頭。
十五年,對普通人來說是比較久的,但對於修行者來說也許只是一次深度入定的時間。如果真是十五年後,地球又將面臨一次毀滅性的危機,那麼事情就非常的嚴重。這關係到千千萬萬人的生存,這關係到整個人類的興亡與敗落。
作為一個修行者,劉放以前這個無神論者漸漸改變了原來的意識和想法。
世界上是否存在廣意的神?這個問題暫且不論。就宗教而言,它是人本性被壓抑環境下的產物。在骨子裡人類從來就不相信什麼神,從來就不崇拜什麼神,而只相信自己,只崇拜自己,使人類能夠發生崇拜的關鍵點是能力。當人類對於自然的能力相對弱小時,我們就將把握自然的能力當成神,或者將能夠把握自然的智慧生物當成神。當人類征服自然的能力,隨著生產力的發展而強大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從神的那裡取回一部分權力。也就是說,人類越強大,神的權力就越小。假如我們真的有朝一日能夠用物理定律來規範整個宇宙,到那時肯定不會有神存在。說穿了,宗教崇拜的對象是人而不是神,人們崇拜的是未來的人。
而這些只是普通人中的智慧者所考慮到的問題,相對而言,普通的人們會把那些上天入地,翻江倒海,能夠掌握自然法規法則之人稱為神。而現在以劉放的修為在普通人眼裡也可稱之為神。但劉放自己知道,自己距離神的神通境界還差距萬里,漫不可及。
這次雖然因禍得福,在修為上雖然沒有明顯的進階跡象,但體內的真元之力與之以前比較,那真是天地之別,不能以稍加精純來概括了。
如果硬要比較的話,劉放以前的小宇宙就像江河之水,奔騰不息。而現在呢?他的小宇宙更像大海一樣遼闊無邊,不管是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有了質一般的變化。
而且劉放的腦部又莫名其妙中形成了另一個非同凡響的小宇宙空間,而這個空間所接納,所容納的能量更是一種從沒有過的充滿混沌原始之力的未知。而這種怪異的存在,更給劉放自然之中帶來另一種油然而生的自信之力。
如果有一天,他能將上下小宇宙融為一體的話,那麼他的意識將又是另一種層次的存在。那時,恐怕距離真正神的境界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那些殘餘的遠古信息中,劉放似乎看到一個非常奇特的情況,一個蔚藍的星球緩緩旋轉著,而距離那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蔚藍星球很近,粘附著另一個比較小型的行星。兩星一上一下,依附得特別的近,近得只有那麼一點的距離。
而那時,天地間似乎灰濛濛一片,到處一片渾濁混沌。看到這裡,劉放突然想到一個神話。
想到神話中曾經有這樣一說:的神話是以「天神話」為核心的神話體系,而「天神話」又以「天地分離」為主幹,幾乎所有的天神話都是為了解釋「天地分離」的起因、過程、後果等。比如,「共工觸山」是天地分離的起因,「天」搖搖欲墜的上升是天地分離的過程,「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是天地分離的後果。
以現代的科學角度去看,共工開天的神話在講述一次突然發生的天文事變,在地球的上空有一個巨大的物體離開了地球。那麼,這個東西是什麼呢?就是月球。
劉放一下有所明悟,他在假設,大約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球的西北部上空出現了一顆巨大的星球,它就是月亮,當時的人類將它稱為「天」。近地軌道上離去,兩顆星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覆蓋在人們頭頂上的被稱為「天」的物體升高了,不見了,新的天空產生了,廣奧的宇宙一下子豁然開朗,彷彿天和地都獲得了新生。這就是天地分離神話中的真相?
那麼是什麼樣的一次意外,竟然有著那樣一種巨大的力量,
地球與月亮分開,成為「天」與「地」的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與「神」的戰爭嗎?難道正因為「神」與「神」的戰爭才引起上一個人類的文明毀滅?難道十五年後,這個世界中就會有無比強大的「神」甦醒過來,然後又一次陷入戰爭,人類又一次面臨毀滅?
劉放摔了摔腦袋,問題實在太多,太過複雜。而這些看上去比較遙遠的問題是劉放以前從沒有想過的。
以前他是一台戰爭的機器,殺人的武器。在沒有情感陪伴的日子裡,他似乎忘卻了一切的存在,他心裡只有機械般的執行任務。
而當時亞熱帶叢林中那一幕的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從中,他良知的復甦,激烈刺激中情感的掙扎,強烈的復仇思想,到最後,在毀滅之刻他又奇跡般與玄紅珠進行融合,匪夷所思地得到來自另一個世界中修行高手的傳承,成為一名在普通人眼中的「神仙」人物。
那時,他的人性又一次的爆發,擁有了力量就擁有了強烈的慾望。於是,他拚命地修煉,拚命地提高自身的能力,又拚命地利用自身的能力來擴展勢力與實力。
當然,劉放會如此拚命並非只是為了自己的慾望,他還有當初的承諾,對名為兄弟,實為師尊尋風的承諾,還有兒時對旭詠的承諾,對收養過他的爺爺的承諾,以及從小在他心中埋藏得很深又很「宏遠」的願望而奮鬥,拚搏!
而現在,將另一個世界的師尊尋風所托付給他的任務,以及最近所發生的一系列異常情況,還有這些來自遠古的信息加為融合在一起,劉放得出了一個比較模糊的概念,而之前修為的提升的喜悅之心還沒有好好去享受一番,劉放此時卻感覺自己肩膀上被一種無形而巨大的力量壓迫著,很重,很深,這難道就是能力提高的所謂責任嗎?
層次的提升,責任的加重,這就是自然的規律嗎?劉放默默地在問自己,不過他好像也很釋然。當初已是將死之人,能得到現在這種狀態,只能說他是非常的幸運兒。那麼幸運降臨,不做點什麼恐怕也對不起自己,對不起那些看書的觀眾們。
劉放自嘲地哈哈一笑,一時間,本來壓積在他心口的沉重一下消失不見,他又是開始充滿自信,充滿力量的劉放。
劉放招牌般的微笑又掛在他的嘴角,他右手輕輕一劃,一個半圓的光暈浮現在在身前半米。然後劉放的手伴隨著那奇異的半圓光暈朝結陣上輕輕一按,一道人形的入口一下出現在劉放的跟前。
劉放想也沒想,彎腰就從那道入口中鑽了進去。這個解結手印是在那些殘餘信息中保存得最為完整的一個,劉放用得也是得心應手,伸手就來,並一試就中。
劉放進入到結陣後,,只覺得眼前一亮,又一暗,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呈現在他眼前……
這是一個荒涼蒼茫,四處充斥著遠古原始氣息的世界,不過從那些斷牆上隱約精美的圖案可以看出,這個世界曾經的輝煌與文明。
這裡似乎是一個古戰場,到處殘牆斷壁,一片狼跡,空氣中瀰漫著那種極度狂暴,讓人「獸血沸騰」的詭異氣息。
劉放一遍一遍念叨著「清心咒」,防止那種充斥在空間每一個角落的攝人精魂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中感染自己的心境。
不過很奇怪的是,劉放在這個空間裡竟不能漂浮,就算是用飛劍飛行也不可以,裡面竟下了一個無比詭異的禁錮,禁制著修行者體內的真元之力。就像當初劉放給那些潛入到世俗界執行任務的兄弟們一樣,將他們的真元之力禁錮。
而這個詭異的禁錮從劉放一腳踏入空間中就自動產生了,彷彿禁錮下在空間裡的每一寸空氣中一樣,讓人無法拒絕,無法抗拒。
空間裡的溫度比外面更加的灼熱,灼熱中帶著強烈的捂悶,就像置身於一個無比巨大的蒸籠中一般。還好這點惡劣的環境劉放在即使不使用真元之力的情況下也可以挺得過去。
劉放小心翼翼地在廣闊一片廢墟中艱難跋涉著,在這裡除了不能使用真元之力外,還有一個更令劉放不爽的事實,就是他的神識無法外放。
現在處於這片空間裡,劉放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一樣,根本無法釋放自己苦心修煉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