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天下 第五集 第一章 街頭狠鬥
    笑從小就是個可憐的孩子,沒有父母,沒有親人,而病。這些年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只知道,日子好苦,過得好痛。

    只不過無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可憐的,這些年來,他看過許多比他更可憐的孩子,無依無靠,自生自滅,有的凍死在別人的屋簷下,有的病死在陌生城市的垃圾堆中。更有的則被一幫醜惡而凶殘的人控制著,或敲斷雙手雙腿,沿街乞討,討回的錢連一個子兒也藏不住,全數被那幫天殺的惡人搜走;有的打小被那幫人刻意訓練成「三隻手」,飄蕩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眼睛永遠在窺視著別人的口袋;有的被人抓起來丟進鐵籠裡,像只小白鼠一樣任人宰割……

    起碼無笑認為自己是自由的,一直都是自由的。雖然無數次被人擒住控制,逼迫著他做自己所不願做的事情。但每次,他都可以成功逃逸,即使是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只要能逃過別人的掌控,他都覺得是值得的。

    現在的無笑早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體弱多病,被人肆意欺凌的小乞丐了。他長大了,伴隨著每時每刻的風雨,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生死逃亡,伴隨著無數次的折磨與艱辛,他,成長為一個十八歲的小伙子。

    雖然並不高大,雖然並不是很英俊,雖然身子骨並不是特別的強壯,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瘦弱,但他卻對自己很滿意。

    無笑雖然只有十八歲,但他的閱歷卻超過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孩子。這些年的飄泊與掙扎讓他明白了許多道理,多少次的與死神擦肩而過,更激發了他對生的慾望比任何人都強烈。

    而這次,他又一次感覺到死離他是那麼的近,彷彿死神正用他那冷酷的眼神在審視著他,稍有不甚,死神大人就會無情地將他拉入地獄。

    無笑死死地將衛芳護在身後,完全不顧滿身的血污,和那一道道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掉血的傷口。手中那一尺五寸長的厚背砍刀的刀口早已鈍得不像話,捲起的刀鋒像一個個疲憊的戰士,顯得有氣無力。

    但無笑的手一直沒有抖,緊握刀柄的手被層層白布纏繞著,鮮血順著卷鈍的刀刃慢慢朝下滴落。血一般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面那些亡命的流氓,呼吸很粗重,粗重得讓無笑感覺到胸口沉悶厚重。不過此時無笑卻一直在笑,雖然笑得是那樣的猙獰,那樣的恐怖。

    「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放下你手中的刀,那後面那賤婢讓出來,我狂豹可以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會死,並且會比以前活得更瀟灑。金錢,美女,權利,我們藍幫一定都可以滿足你。」

    對峙了半天,誰也不敢輕易出手。雖然對方的人數多的足可以將無笑壓死。但當他們見識過無笑那不要命的狠勁和砍人時那種變態的笑容,還有他更變態的耐力和毅力時,誰也不敢吹牛一湧而上就可以把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撲倒。

    終於,藍幫的人還是忍不住了。不對,是藍幫這次行動的首領狂豹忍不住了。為了一個抓住後又逃走的賤婢,竟然在追趕的過程中遇到這樣一個煞星。這已是第三次向總部求援了,從開始被那煞星莫名其妙從後面衝出來砍倒無名兄弟後,一直發展到現在第三次從總部急召過來的50名能打會砍的精英幫眾,卻依然沒有將對方撩倒。甚至,自己這方加起來被對方砍倒了將近三十名弟兄。

    狂豹暗自數了數,把那煞星包圍起來的兄弟還有四十多個。不過其中十多個身上不同程度受傷,其他的也因為追砍了整整五條街的情況下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雙腳發軟。

    狂豹其實心裡恨透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煞星,恨不得將他砍成十塊八塊去餵老大那條寶貝藏獒。但他嘗試過這煞星的狠勁兒,這可不是一般理論可以解釋出來的。

    一個人對付60幾個人的對砍中,這個人竟然還活得好好倒下一次的記錄也沒有過。並且,對方還基本不是什麼武者,什麼搏擊高手。事情能到這般地步,完全是這個大變態超強的靈敏,令人恐懼的狠勁,還有讓人無法相信的持久力和堅強的韌性。

    對方好像永遠也打不倒,累不垮,甚至還砍不死。明明身上中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大小傷口,鮮血都流得一路長河,可就是不見他倒下來。

    狂豹他自己也嘗試過朝煞星衝擊過兩次,而且兩次都砍中了那煞星一刀。不過反過來,煞星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兩道不小的刀口。一道在他左手上,一道在他肩膀上,讓他痛得發暈。還好刀口都不深,也不是要害之處。想想對方也是在最倦力的時候發的狠,要不然就……

    現在狂豹唯一想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等到兄弟們的體力都恢復過來,等到總部……到時候,就一定要這小子千刀萬剮,剁著肉醬。要不然,以後他狂豹還怎麼在江湖上混,要是幫內的那些長老們,還有魁首知道了這件事,他狂豹就直接自殺好了。

    「哈哈,這位大哥說話真好笑。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在力量懸殊之下還硬擋著守護著後面的女孩嗎?你當撐的?還是身上血有多,得了瘋狂的被虐待症?或者是天生賤命,橫豎都想死不成?告訴你,後面這個女孩是我的朋友,曾經她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拉我一把,並盡其所能地幫助過我。而且……我們已經彼此深深的愛上了對方,我們都把對方當成了生命中唯一的伴侶!可你們……這群惡魔,我剛剛出去辦點事,她就被你們劫走,並要逼她下油鍋,下地獄。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與世無爭,可偏偏你們不放過她!」

    說到這裡,無笑的身軀劇烈地抖動了幾下,從口中噴出一團污血,本來蒼白的臉色更像白紙一般,毫無血色。而他背後的那名女孩卻緊緊地扶著他的腰,已經淚流滿面了。

    「所以……今天我們是不會善終的!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等待你們這群狗雜種都恢復了體力,又一次採取人海戰術來消磨我最後一滴熱血。或者等待你們幫派再次派出支援人員,然後群起攻之,將我碎屍萬段,對嗎?強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不怪你們,但我告訴你,只要我無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你們藍幫有一天好日子過!殺!殺!!殺!!!」

    說完,無笑對天長嘯一聲,嘯聲中充滿著無盡的悲哀與絕望,還有更多的是殺戮之氣。然後他像只瘋狂的猛虎下山一般朝包圍隨著他的人群衝了過去,手中卷鈍的砍刀泛出一道絢麗的殘影,而影尖正是狂豹所在之處。而本來緊緊依靠在他背後的女孩此時卻已被他用外衣緊緊綁在背上,原來在他說話之時,他已經暗暗解下被鮮血打得通透的外衣纏在腰上,而他後面的女孩則非常默契地用最快的速度與他連在一起。

    此時,狂豹再也顧不上做大哥的面子了,一見無笑不顧一切地朝自己衝來,那眼神中的殺氣足可以讓他打內心裡顫慄。於是他來了個懶驢翻身,朝後面急滾出去,並大聲地對手下吆喝著:「圍上去,殺了他,殺了他……他是瘋子……」

    正當無笑要闖進包圍圈,想以身祭天,在覆滅了最後一絲希望後,他終於放棄了以前最強的執念,想用生命的代價換取最後一絲光輝。

    無笑整個人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手中的砍刀在突然雷電交加,冬雨兮兮中泛出無數道銀色的殘影,捲起的刀口斜著朝上,彷彿在唾罵著老天的不公,逕直朝倉皇而逃的狂豹追了過去。

    四周人聲鼎沸,內圍的那些混混們把無笑整個的神態看得清清楚楚,頃刻被他那魔鬼般燃燒的赤紅色雙眼,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殺戮之氣所震撼,下意識的朝後退去。而外圍的混混們因為冬雨的遮掩,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一見老大發了令,便魚貫般朝裡面的無笑撲去。兩相矛盾下,人群頓時混亂起來。

    無笑也看到了對方的瞬間混亂,他在賭,賭對方全都是烏合之眾,不及改變戰術的情況下,擒住對方的首領,要挾衝出重圍,這樣一來,自己和纓子就有一線生機。

    無笑完全無視洶湧過來的刀光劍影,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擒住狂豹,所以他拿出平生最大的執意,即使是有刀滾落在他身上,也沒有讓他有半點的停留。只是狂奔之中,還是下意識地避開後背的攻擊,因為他背上有他終生要保護的人。

    狂豹完全亂了,他出道以來,從沒有這樣狼狽過。他知道,不管是凶狠之力還是亡命的精神,他都比不過那手執卷口之刀的大變態。即使那大變態在強弦之弩下,他也無法與之抗衡。他唯一可做的就是逃,有多遠能逃多遠。只要逃過這堪,然後再彙集力量,對其進行一次致命的攻擊,那麼勝利就屬於他的。

    「擋住他,擋住這瘋子……快,每人獎勵一萬,美女一名……」

    狂豹在連滾帶爬中也沒有忘記找替死鬼。

    「晚了,我即使就是死,也要砍死你!」

    無笑也在咆哮著,距離狂豹不過五米之遙,而一個縱步下,他手中的卷口砍刀由上至下劃出一道絢麗的銀光,朝滾動的狂豹狠劈過去。

    無笑這一刀是劈向對方的肩膀,他不想直接劈死對方,他要掌握對方,控制對方,這樣他才有與藍幫交涉的資格,這樣他和他背上的愛人才可以有機會安全撤離。

    不過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

    這次也是如此,本來無笑的刀只要半秒鐘的時間就可以劈在狂豹的右肩上,但偏偏就是半秒的差距,刀始終沒有落下,而只停留在半空之中,而且無笑的姿勢都沒有變,保持著朝下劈下的凝固狀態。不過他的表情變了,變得驚恐愕然,因為他看見本來狼狽不堪的狂豹此時卻露出詭異的淫笑,而狂豹的右手卻緊緊握著一把銀色的大口徑沙漠之鷹,槍口直接指向無笑的腦袋上,距離不過二尺。久闖江湖的無笑知道,那槍早已拉開了保險栓,而狂豹的手指也緊緊抵在扳機之上,只要稍微用力扣下,他的腦袋連同他背上愛人的腦袋將一去不復返。

    「怎麼停了?又力砍啊,你不是挺威風的嗎?你不是速度快得驚人嗎?我真想試試到底是你刀快,而是我

    沙漠之鷹快。」

    狂豹躺在地上並沒有立即爬起來,不過那睚眥必報猙獰而得意的神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了。狂豹並不想用槍,但生死攸關之際,他早已把幫內新規定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其實剛開始,狂豹就想把懷裡這把花了大價錢才好不容易弄到的沙漠之鷹掏出去,對著那煞星扣動幾下扳機。雖然他自認為槍法很臭,但那麼近的距離,就是亂槍也可以解決掉。不過狂豹不敢,因為幫內開過全體人員大會,會上幫首頒布了一條最新嚴令,從今往後,一律禁止幫外糾紛動用現代化武器,禁止與普通人的紛爭派遣武者和異能者介入。一經發現,便一幫內最殘酷的幫規論處。

    當時,幫內一陣嘩然。混社會的,一直都是以強欺弱,以勢凌人。這樣的規定肯定讓人不服。但最後,幫首只說了一句話,所有起哄的幫眾全都老實了。幫首說,這規定是現在沙南最大勢力霸幫下達的。

    其實以霸幫的實力,完全可以將整個沙南的黑白兩道一網打盡的。不說別的,就說沙南的地主,有名的四大官宦世家之一付家,就奇跡般的與霸幫的代表人物許安然翻臉後又出人意料地與之結盟。而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詭異般的退出政壇,從此消失不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據說作為最為神秘的修行界聯盟之一的北方聯盟,也主動向霸幫示好,並在各方面對霸幫以及霸幫外部財團華龍集團大亮綠燈,而且其規格是有史以來最高的。

    這樣的勢力,這樣的實力,想在沙南橫行霸道又有何難?就算整個,霸幫也是屈指可數的大勢力之一。而霸幫卻沒有因此對整個沙南地下勢力趕盡殺絕,而是採取懷柔姿態,主動向沙南各勢力表示友誼與合作。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有傻子才會與之挑起糾紛。

    但這個情況下,狂豹還是什麼都顧不上了,他恨死了眼前這個讓他顏面掃盡的煞星,他要滅了他,要徹底滅了他。

    狂豹心裡抽縮了一下,手指狠狠地用力一扣,他要轟掉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無血的年輕人。

    不過正在此時,狂豹期待的劇烈爆響的槍聲並沒有如期到來,眼前那位年輕人的腦袋還好好地留在他脖子上。只不過他感覺一陣冷風吹來,手中一輕,一痛,然後一股鮮血噴出,直接噴在他本來猙獰的醜臉上。

    「好,好,好,我說豹子,今天我們還真是運氣好得沒話可說。隨便出來溜溜,就可以看到如此精彩感人的一面。不錯不錯,這個無笑小兄弟可值得我們伸伸手,人才難得啊。要是就這般被這群狗咬死的話,我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話因未落,突然間生死打鬥的場地裡出現兩條高大而魁梧的兩條人影來。其中一條人影直接落在無笑與狂豹的旁邊,而他手上正拿著本屬於狂豹的那支沙漠之鷹,隨意地擺弄著,動作快得嚇人。一件一件的拆開,化成一堆零件。然後雙手舞動,轉眼功夫,又重新組裝成一支嶄新的沙漠之鷹,簡直是在表演魔術一般。

    「槍是好槍,可拿槍的手很髒,所以我幫你解決掉了。你聽,這槍已經發出強烈的抗議,它本純潔,可惜被你的髒手弄得滿身污垢。你看,你還像個人嗎?幾十個人對付一個普通的少年,外加一個懦弱的小姑娘,刀來棍往的,你們硬是沒有把人家打倒,反被人家干翻了幾十個。在雙方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力量大的反而被力量小的幹得屁滾尿流。你不但不思考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反而施展奸計,用違禁武器強行準備將對方的生命奪去。你說,你這種卑鄙,齷齪,下流,骯髒的傢伙,我該怎麼懲罰你呢?還是聽聽它怎麼說吧。」

    那個高大威猛,穿著一身普通便裝,留著精神抖擻寸頭的男人把那支重新組裝的沙漠之鷹的槍口頂在拚命捂著自己殘缺的右手,滿臉極端痛苦,又充滿恐懼之色。因為他的眼光已經瞟到站在自己前面那個神秘男人普通便裝的袖口上繡著一個紐扣大的「霸」字。

    沙漠之鷹冰冷幽藍的槍口慢慢地在狂豹一張嗚呼哀哉變幻不定的臉上滑動著,似乎想找個最理想的發洩之地。不過選來選去,似乎找不到一個理想之地,那槍口突然抬了起來,突然轉了一個方向,口朝後,柄朝前,轉而遞到無笑的前面。

    「這槍說,它很厭惡以前的主人,它想另尋明主。而正好,它看中了你,覺得在你手上,它會得到最大的發洩作用。所以你眼前這個垃圾就由你來處置吧。」

    而這一切的轉變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當狂豹掏槍舉起指向無笑的時候,他手下的小弟全都停了下來。開玩笑,動用槍支這罪名可不是這些小混混可以承擔的。雖然拿槍的是自己的老大,可老大上面還有老大,而老大的老大都說了,誰要是在普通爭鬥中擅自動用槍械的話,其罪可就是死啊。所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用種非常詫異的眼神望著狂豹,心裡都在想:「這老大的膽兒也太賊大了,連禁品也敢這樣玩,真是……」

    不過事情的變化特別快,剛剛那些混混們

    在祈禱,出了事情可千萬別算在自己頭上,這一切都自行動,與他們每一個都沒有關聯。可不知老大剛剛想扣動扳機的手卻突然血肉橫飛,而那把碩大的沙漠之鷹卻落到另一個男人手中。那男人在眨眼功夫接過槍,拆開,變成一堆零件,然後組合,重新用槍口直接頂在老大的額頭上,並且來回在老大的臉上滑動,低聲細語地在說話,好像是自言自語,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晰地聽得一清二楚。

    當那個神秘高大威猛的男人抬起手時,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他衣袖上那只有紐扣大,卻金光閃閃的「霸」字。

    這個字代表什麼?這個字代表霸幫的勢力,霸幫的人員。而且還是金色的,就說明這人在霸幫的地位是特高級的那種。現在江湖什麼傳聞最轟動?霸幫短時間的崛起最轟動!而所有江湖人都知道,霸幫的幫眾特別神秘莫測,而他們每個人代表身份的標誌都繡在衣服上,黃色代表最普通的幫眾,紅色代表小頭領人物,銀色代表中層領導,而金色則代表霸幫的權利巔峰象徵。

    誰也沒有動,誰也不敢動,就連與那男人同來的另一個同樣高大的青年也沒有動,只是雙手抱胸,帶著一副清閒自如的神色,靜靜地看著場地上發生的一切。

    無笑很詫異,也很迷惑。他以為他的生命就此結束,連同他所愛的人也便隨他一同前往閻羅殿喝早茶。可他卻沒有想到,關鍵時候,會有兩名高大的年青從天而降,出手就扭轉乾坤,不但將他和他的愛人從死神手裡扯了過來,而且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將繳獲而來的那把漂亮威武的沙漠之鷹遞給他,讓他全權處理眼前的事情。

    無笑雖然很年輕,但見識卻非常的廣闊,他在那男人耍弄沙漠之鷹時,他也瞟到他衣袖上繡著的那個金光閃閃的霸字。此刻,他緊繃的心才真正放鬆下來。

    無笑想伸手接過手槍,可沒有想到剛剛伸出手去,雙眼發黑,雙腳發軟,一個琅傖之下,差點摔倒在地上。條件反射般將手中的砍刀深深地插進地面,無笑強咬舌尖,依然保持著自己神台一分清明,不使自己就如此倒下。

    微微對著男人點了點頭,全身的力量彷彿已經抽盡,把點頭變成了搖頭:「我……」

    「豹子,你可不是一般的笨啊。就知道顧著自己耍酷,也不去關心下別人。你沒有看見這孩子的血差不多已經流完了嗎?」

    此時,只見飄飛的細雨中,一條人影晃動。本來站在一旁看戲的青年已出現在無笑的身後,及時將快要倒地的無笑扶了起來,並且將他背上緊綁的女孩解了下來,伸手推給愣在一邊的豹子。

    「嘿嘿,老闆,不好意思啊,我一下忘了這小子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

    豹子扶住同樣搖搖欲墜的女孩,一邊用手搔著頭,一邊帶著一副憨憨的歉意朝那名青年人嘿嘿尷尬地一笑。

    劉放沒有去管豹子的表情,皺著眉頭在無笑的身上點了幾點,把還在滴血的傷口封住。然後摸出一顆蠶豆大的藥丸塞進無笑的嘴巴裡。

    「是不是還想堅持?是不是硬逼著自己不想就此昏迷過去?是不是對我們兩個還帶有一絲不信任的心理?這沒什麼,我很理解你此時的心態。因為曾經我與你一樣!你放心,今天你遇到了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如此硬撐了,因為我會撐著你。你記住,我的名字叫劉——放!」

    看著無笑強睜著的血紅色的雙眼,以及觸手處微微的抗拒之力,劉放收住開始掛在嘴角的淡淡笑容,很認真地對無笑說道。

    「劉……放……?嗯,我……我信……任你……」

    無笑慘白的臉上竟然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話沒說完,頭一歪,就此沉沉睡去。

    「看什麼看,把這什麼叫狂豹的垃圾四肢全部敲斷。記住,別用子彈,用槍柄。」

    劉放白了一眼傻傻愣在那裡的豹子,抱起無笑說道。然後又把銳利的眼神掃向一直呆呆在站在雨中淋雨的那幫混混,聲調很莊嚴地說道:「給你們老大的老大……也就是藍幫的幫首帶句話,今天的場子正好被我們霸幫的巡邏隊接下了。對於在大街上出現沙漠之鷹這種極度危險的槍械情況,我們已經記錄在案,今天負責巡邏的是我們霸幫的總巡查使代豹,讓你們幫首在三天內帶著當初簽好的協議來解釋這件事。」

    說完,頭也不回,逕直抱著已經昏迷的無笑朝街的另一端走去。後面的豹子看了看手中扶著的女孩,又看了看已經疾步而去的老闆,不由心中一陣急躁。

    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他對著快要昏迷的女孩說道:「不好意思……」說完在女孩脖子上輕輕一砍,女孩立即斜頭暈去。

    把女孩夾在手彎中,豹子想也沒想,手中沙漠之鷹的槍柄對著同樣差不多快要嚇暈過去的狂豹「啪,啪」四下,清脆的骨頭斷裂破碎聲在空中傳了出去,而他的人此時已經飛奔在雨中,轉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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