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日的陽光特別的明媚溫暖。
穿過沙南繁華的深藍大道,往右邊行走半個小時後,穿著一身天藍色羽絨衣,長長的秀髮束成一個馬尾,看模樣像一個在校大學生的小蘭牽著同樣穿著打扮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劉放的手,拐入一條比較狹窄的小道。
劉放舉眼望去,有些不大相信這據稱是人間天堂,最為繁華的都市之一的沙南會有如此簡陋骯髒的街道。
小蘭好像對這條街道很熟悉,牽著劉放的手熟練地繞過一灘灘污水和垃圾堆,七彎八拐朝街道的裡面走去。還不時和街道兩旁一些面容枯黃的人們打著招呼。
說也奇怪,本來街道兩旁的那些人一直都比較仇視外來之人,可當小蘭出現後,他們臉上卻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們的眼神中更有一絲由心的感激和尊敬。
劉放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任由小蘭牽著,心思卻在翻滾著。那低矮而破爛的房屋,那潮濕而骯髒的街道,那面容饑黃的人們……蹬在屋前,絲毫不忌諱路人的眼光,敞開胸懷,露出有些乾癟的乳房餵著懷裡哭鬧小孩的少婦,劇烈咳嗽著,相扶相攜的老人,還有一些面目癡呆,喃喃自語,衣不遮體的傻子,更有一些十幾歲,穿著「奇裝異服」的少年們……這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觸動心弦。
劉放默默地走著,絲毫也沒有在意那街道四周散發著種種惡劣的氣味,以及雨後路面上殘留的淤泥。
「來,小朋友們都過來,你們看姐姐給你們帶來什麼好吃的東西哦。」
當一群衣著單薄的小朋友們圍繞著小蘭的身邊,親暱地喊著小蘭姐姐時,小蘭笑顏如花一般地從背上解下一隻大大的背包,不斷從背包裡翻出一包包精美的零食,一一遞給圍過來的小孩子們,一人兩包,見者有份。
劉放此時也蹬了下來,取下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他招牌式的親切笑容來,這個小孩頭上摸摸,那個小朋友的身上拍一拍。從這些小孩子們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這個平日鐵血冷酷的大男人此時眼神裡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情。
「小蘭,你經常到這裡來嗎?對這裡的環境,你有什麼感想?」
把所有的食品都一一發送到小朋友的手裡,劉放隨手抱起一個衣著破爛的小男孩,也沒有在意他身上髒兮兮,轉頭對小蘭問道。
「是啊,每到休息日,我就會買上一些東西來這裡盡自己的努力幫幫這裡的人們。我的工資除了寄一部分給家裡,其餘的都散給這些需要幫助的人。其實以前我的家也是住在這樣類似的環境裡,所以期間的疾苦我感受最深。這裡的人們許多都是工廠下崗的工人,身體有疾病,又沒有指標住進老人院的孤寡老人,還有一些是某些原因失去家園的人們。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另找住處,就只好每天窩在這樣惡劣環境下的貧民區。雖然有時也能得到政府的一些補助,但卻解決不了他們基本的生存問題。自從我關注到這裡時,我就親眼目送過兩個老人和一個孩子活活病死,而我卻……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徹底改變改善這裡的環境,不過相對而言,你今天看到的與我開始來時卻是兩個模樣。起碼,這裡的人們開始把家裡面打掃乾淨,起碼,有一部分孩子在我的資助下已經進入了校園學習,起碼,有一部分的老人……如果我能力再大點,我相信不久的將來,這裡又是一副翻天覆地的好景象的。」
小蘭臉上流露出一股堅定而嚮往的神色,一手拉著一個小朋友,走起路來也赫赫有力。劉放跟在後面,看見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小蘭婀娜的身軀上,映出一輪美麗而朦朧的光暈。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快步追了上去,一手摸著小男孩,一手攬住小蘭瘦弱的肩膀,並肩走向街道的更深處。
不過總有一些不和諧的事情總會在世界的某些角落發生。
當劉放和小蘭一邊走,一邊聊著以後怎麼來解決貧民區一些問題時,突聞前面的一個小巷子裡發出激烈的爭吵和辱罵聲。
「啊,求求你們了,這些是上次小蘭姑娘買給我們兩口子的禮物,你們不能拿去。天啊,你們拿走了,我們的冬天還怎麼過啊?」
「你***滾蛋吧,你們這對死老頭死老婆子,欠了老子的錢長期不還,拿你點東西你還唧唧歪歪的,是不是想讓老子來個趕盡殺絕你們才滿意啊?古仔,黃瓜,你們兩個把他們廚房的那些吃的東西也拿走。***,真***晦氣,遇到
鬼欠債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小東,侯二,你們I找,據說這倆老不死的傢伙還有個十四歲的孫女,如果樣子過得去的話,就把她拉到紅燈區賣掉。」
「天啊,你們可千萬別做那樣的事,家裡所以的東西你們都可以拿走,小玉她才十四歲不到,還正在長身體,可不能讓你們糟蹋了…啊……」
「啊……求求你們,別打我家老婆子,她是病人,經不起打,要打就打我吧,把我這老骨頭打死算了……啊……」
幾聲慘叫不斷從小巷裡面的一處破房子裡傳了出來,小蘭一聽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咬了咬潔白的貝齒,放開手中牽著的孩子,就想疾步朝小巷走去。
不過這時,她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龐大而輕柔的力量,緊緊壓著她,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對付這些社會殘渣,是我們男人做的事情。你把孩子們安排好,我去看看。」
劉放把懷裡的小男孩一把塞給小蘭的手中,心念一動,人便從小蘭視線中消失。
劉放剛一瞬移到那破屋裡,就看見一名長相猙獰,大冬天也敞著毛茸茸嚇人胸膛的一名大漢正揮手朝躺在床上,連身上的被子都被人搶走,臉上病泱泱的老婆婆臉上煽了過去。而地上,同樣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苦苦地求著那名大漢的一隻腳,本來單薄的身上到處都是被人踢踩的髒腳印兒。而那名大漢的旁邊還站著幾名打扮得純粹是蠱惑仔的年輕人。
劉放怒氣心起,想也沒有想,伸手一把抓住那名大漢揮出去的手,微一用力,就聽到卡嚓一聲,那名大漢的手臂從手腕到手掌立即被劉放捏得粉碎,血肉橫飛。
如果不是顧忌那名大漢腳上還有一名老人緊緊抱著的話,劉放會直接將那名大漢仍到大街上去,根本就不會去想他的死活問題。
「媽的,在手無搏雞之力的老人面前耍威風,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劉放根本沒有在意那名大漢發自內心的痛慘聲,也沒有去管周圍幾個手執凶器的混混,伸手將跪在地上的老人扶了起來,安置在屋裡唯一的傢俱——床上坐下。然後冷眼望著抱著殘缺的右手,痛得在地上打滾的那名大漢說道。
那大漢抬起了頭,臉上冷汗淋漓,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更多的卻是怨恨與惡毒的仇恨。他咬牙切齒地對著還愣著站在四周的幾個混混吼道:「媽的,還愣著做什麼,給我做了這多管閒事的小子……」
那些混混這才醒悟過來,其實他們根本沒有看到劉放是怎麼出手的,只知道突然間自己的老大血肉橫飛,一下就抱著一隻殘缺不全的手痛得在地上打滾。他們舉起手中的凶器,惡狠狠地朝近在咫尺的劉放撲了過來。如果要是他們能看清剛才劉放是怎麼出手傷了老大的話,就算打死他們,也不敢對劉放行兇。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恕!你們是自找的,就怪不了我惡毒了。」
劉放冷冷一笑,也不見他怎麼動的,一眨眼之間,在場的所有混混們都倒癱在地上,手中的凶器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一個個痛得在地上直哆嗦。因為瞬間,他們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的關節,全被人一寸寸捏得粉碎。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見血,也不見他們當中的哪一個痛昏過去。他們個個都保持著清晰的頭腦和感覺,而劇烈的疼痛卻無時不刻地磨礪著他們的精神,巨大的恐懼將他們的肉體和靈魂全都包裹進去。
「本來……你們罪不能如此,但我……今天生氣,而且很生氣,所以……後果會很嚴重,相當的嚴重!」
劉放冷著臉,望著地上的那些垃圾們,一字一句地說道。說完,他重新把冷酷的眼光再次投入到依然蹬在地上,抱著右手,現在卻是一臉愕然和極度恐懼的那名混混頭兒。
「你……罪大惡極,本該就此死去。但……我今天不讓你死,我讓你活著,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這兩個孤苦伶仃的老人,還有他們的小孫女。嘿嘿,你不是放高利貸的嗎,你不是喜歡吸貧苦百姓的血嗎?那好,今天我就讓你把以前所有吸進去的血全都吐出來,並且……給我帶句信給你背後的老大,告訴他:霸幫的劉放親自向他問好,如果他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自斷一臂,傾其所有家產……不然他以後的日子會過得『很好』,好得他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