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避開劉放宛如實質般爍熱的眼光,許多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許多人都顫抖著俯在餐桌上一動不動。但誰也沒有說話,開玩笑,姑蘇慕容世家不但是江湖上頂頂威名,而且在各行各業中都佔有一定的比率份額,屬於一手遮天,大富大貴的頂級大家族。人家隨便伸出一個小指頭就可以捏死一個億萬家財的暴發戶。即使此時那慕容公子被人踩在腳下,猶如病狗,但萬一……誰也沒有膽量來答覆劉放的質問。
「我知道,你們怕慕容家。所以我不怪你們,誰都有難言之苦。可老子不怕,老子身後的兄弟也不怕,總有一天,老子讓所有的人,包括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平民百姓都不畏懼他們,甚至把他們永遠踩在腳下,踩進臭水溝。」
劉放哈哈一笑,腳下微一用力,本來還想聚力準備趁其不備做最後掙扎的慕容玉突感胸口一陣巨痛,耳邊傳來卡嚓幾下骨裂聲,瞬間全身本來還微微運轉的真力完全消散,從沒有過的劇烈疼痛從胸口處快速傳遞到全身的神經中驅,他感覺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一潮接著一潮地襲來。非常詭異的是,在這樣的痛苦下,他竟連昏迷都做不到。
「媚門的人?」
劉放無視慕容玉淒慘的嚎叫,眼睛的銳光轉向渾身發抖,一臉慘白的胡卿身上。
「是的,大,大哥,不,前輩。我,我不是慕容家的人,只是為了……才和慕容公子,不,慕容小狗呆在一起的,您,您就……」
胡卿在那實質般銳目的掃視下,本來顫抖的心身一下墜入了萬年冰窟之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天級高階武者竟然會在這樣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青年男子手下過不了一招就毀於一旦,徹底喪失抵抗,甚至連求死的能力也沒有。這不是她能理解的範疇,最起碼,她師門媚門是江湖最為隱蔽的神秘門派,據有幾千年的承繼的門派都找不到一個這樣的傳說高手出來。
「別怕,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老實交代,並不作任何隱瞞的話,我就放過你,無條件放你走。」
劉放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前輩,我……」胡卿在這樣強悍的壓力下還是露出一絲猶豫的目光來,死並不可怕,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捱刀。但面對這樣一個強人,恐怕就不是死這樣簡單的問題。如果假如這強人要她說出師門秘密的話,那麼她就……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說有關媚門的所有情況,我只是問幾個問題,以來證實下該不該放你走而已。」
劉放似乎一下窺視到胡卿所擔心的事情,淡淡地幫她解除了困擾。
「那前輩請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細。」
胡卿松下胸口的巨石,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對著劉放嫣然一笑,嫵媚橫生,其媚惑之力,足以讓當場所有的男人都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你殺過人嗎?」
「這……我,我殺過。」
胡卿一聽這話,開始的媚態一下消失無蹤,本來小臉上回轉的紅潤之色一下又變得慘白無血。咬了咬牙,她帶著重重的呼吸聲抖聲回答道。
劉放完全忽視胡卿的心態變化,依然淡淡地問道:「你殺過不該殺的平民百姓嗎?你做過利用本身超然的武學去欺壓過比你懦弱的人們嗎?」
聽了這話,胡卿渾身一震,本來慘白的小臉一下又變得紅潤起來,神情有些激動,從前有過的豪情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體中,她用力挺了挺本來就高聳如雲的胸脯,很鎮定地說道:「沒有,雖然我們媚門並不是那種名門正派,但我師門的門規法則比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更為嚴厲,師門規定,我們學武之人是絕不允許騷擾普通的平民百姓,至於利用自身修為欺壓善者弱者更是師門最不恥的事情。」
「好,你可以離開這裡了。不需要你去忘記什麼,也不需要你去遵守什麼承諾,你只要記住,不管什麼情況下,殺人可以,但要殺該殺之人,欺人可以,但欺十惡不赦之徒。我叫劉放,來自西南霸幫,給你師門帶句話,就說霸幫的友誼之門永遠對志同道合的有志之士,之勢敞開著。」
胡卿聽完劉放的話,內心猛地一震,久久,她妖媚的雙眼亮光閃爍,很認真地看了劉放一眼,也不多說,臨走時,甚至給劉放行了個古代的萬福之禮,就飄然消失在眾人眼中。
「放哥,這些人怎麼處理?」
李強走到劉放跟前,掃視了一下餐廳中的那些表情極度恐慌的人們,低聲地劉放說道。
劉放鬆開踩在慕容玉胸口的腳,用手拂了拂身上依然筆挺的衣服,淡淡地說道:「那八名護衛就丟下列車,讓他們自生自滅,這個……東西暫時廢去他的功力,斷了他的四肢,不,是五肢,暫時替慕容家收容一下。記住,別讓他死,以後還要靠他向慕容家借點錢花花。」
李強雙眼放光,一副興奮之色奔到那幫軟蟲面前,猛地推開窗戶,風呼嘯而入,地上八名不能動彈的黑衣漢子就像飛花一般從狂風灌口的窗戶中橫飛出去。
然後又聽到尖銳而悲慘的痛呼聲,一直囂張不羈的慕容家大少爺就當著餐廳所有人的面,被興奮得喉嚨裡哼著五音不全歌聲的李強廢去了全身功力,以及四肢,不,是五肢,包括下面那個小肢也被李強用特殊手段廢去了「武功」。
「打掃打掃,把所有的血腥味兒消除掉,本來美好的夜宵被那群混蛋破壞掉了,再不吃東西的話,等下睡覺都翻不了邊。沒事了,大家坐下來吃東西吧,呵呵,少了一幫蒼蠅在,吃飯就安靜了。」
許大少爺摟著柔弱的伶子,一臉笑嘻嘻對餐廳裡所有的人揮了揮手,像個沒事人一樣,招呼大家吃東西。
很快,本來躲得遠遠的列車服務員們魚湧而來,應許大少爺大點特點之下,列車上所有的招牌大菜都被一一端了上來。許大少爺很是大方,說是給大家壓驚,餐廳所有人的宵夜都被他刷卡買單了。
本來整個餐廳的人都被那短短幾分鐘的血腥味兒嚇傻了。但在許大少爺的故意打鬧說笑下,大家竟慢慢緩和下來,除了幾個特別膽小的藉機離開餐廳外,其餘的人依然堅持把早點下的菜餚吃完才連聲道謝離開餐廳。
一夜無事,大家都睡得比較安靜。伶子在許大少細心的真氣治療下,微微閉上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漸漸進入美夢之中。
第二天上午九點列車緩緩駛入沙南市火車站,大家都提早一個小時從修煉打坐中清醒過來,而起得最晚的是伶子,在許大少爺溫暖的懷抱中,她第一次睡得最為香甜,也最為安穩,完全沒有噩夢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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