螄就是田螺,生活在淡水水草茂盛的湖泊、水庫、溝內,以寬大的腹足爬行,足底緊貼著的膜片,叫做].軟體部縮入殼內,以;要是它的肉質足,味美,營養價值高。凍螺肉還供出口,此外尚可作禽畜的飼料,亦是青魚、鯉的天然餌料,螺殼及肉還可供藥用。
韓小寧自小生活在城市中,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就算從書上曾經讀到過,但是和今天現場來做是兩回事兒,她找了處沒讓洪水沖擊到的水窪,還真的摸到幾個小螺螄,一時間高興的眉開眼笑摸的更起勁了。
李胖越走越遠,我提著他撈蝦的網子揀著水草茂盛又沒受上漲水位影響的地方去撈,還真有些小蝦被捕到,只是個頭與飯店中吃的那些根本沒法比,不過味道自然也是不同。
“牛驚了!牛驚了!都快讓開啊!撞著人不管啊!”河岸上有人在大聲高喊,我抬頭一看果然一頭健壯的黃牛一臉凶氣的殺過來,不遠處幾個摸魚的小屁孩嚇得落荒而逃,韓小寧自己摸螺螄越摸越起勁,渾然不覺有危險到來,也怪村人都是用當地話在喊,而且講的又急,這個聽慣普通話的女孩子一時間哪能反應過來,還以為是那群孩子在岸邊乍乍乎乎呢。
我著了急把撈蝦的網子一扔邊向韓小寧那邊跑邊喊:“韓小寧讓開!有牛受驚沖過來了!”
韓小寧聽到我的話這才醒悟抬頭,當看到四蹄撒開震的地皮都抖動的黃牛沖過來時,嚇得她呆立當場,那黃牛竟然也不改道。踏著水草撲通撲通向韓小寧直沖而來,尖尖地兩只牛角對著韓小寧的小腹,這要是插個正著就是腸穿肚爛!可不是在肚臍上打個小孔穿個環那麼簡單。
若是李胖在跟前他一拳就能把那頭近千斤的黃牛打趴水裡,可是李胖這會兒早摸到河上游去了,除非他有劉大帥的速度,否則回救是絕對不及,我離韓小寧倒是近,但是這個時候我出什麼絕招也來不及。只能趕在黃牛角刺到韓小寧小腹前一把將她撲倒在水中。
受驚的黃牛踏著韓小寧剛才站的位置一頭撞在我屁股上,還好我早知道他的角不能碰,屁股在牛頭上打了個滾順著牛背我也落進水裡,黃牛腳步不停留,撲通撲通躍過河向田裡跑去。
隨後追來的放牛人跳進水裡將我一把撈起來,“你沒事兒吧楊楊,那黃牛今天不吃草,我打了一鞭子竟然就驚了。”
我埋怨道:“怎麼沒事兒呢。差一毫米就把我屁股捅開花了,到時候你包賠啊。”
放牛人道:“回頭我去你家賠罪去,這會兒我得去追牛了,真要是跑丟了我媳婦得殺了我。一頭牛值兩千多塊啊。”
我顧不得摸臉上地河水,環顧四周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韓小寧不見了!我不過是把她撲倒在水中,她自己不知道站起來啊,怎麼沒見到人,難道我一撲將她撲穿越去了異時空?
“韓小寧!韓小寧!你在哪兒啊,別嚇我。”說實話我是真的擔心,不管我們現在有什麼矛盾,在我的記憶中她是我的老婆。如果她真有危險,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不顧性命的去救她。
河水中飄起一片黑色布條,那是韓小寧的吊帶衫!她、她不是會游泳嗎,怎麼倒在水裡竟然就溺過去了?我一個高蹦起來上前就鑽進水中摸起來,韓小寧原來站的位置水位不過膝蓋,可是我一撲下將她推進一個挖沙坑中。她措不及防被一口水嗆了下直接便暈了過去,這刻便算是游泳冠軍也不頂用了。
我撈起來地先是韓小寧的腳,一個倒提將她從水中拖出來,接著伸手去拉她的衣服,誰知道正好抓在她後背那系住黑吊帶衫的兩根棉繩,一拉下撲啦撲啦全開了,幸好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不然可走大光了,搞不好還會被人誤會我落井下石。
我抱著韓小寧上了河岸,把她放在一堆青草上貼在胸口聽了聽。撈地及時心跳尚有,不過呼吸道中可能積了水,所以她陷入暈迷中,把她的水控出來應該就沒事兒了,呵呵,竟然省了人工呼吸,不知道我是該慶幸還是該抱怨。
這一片全是平地,我沒法形成高低位,沒辦法抱起韓小寧讓我的大腿墊在她的背部,然後在她胸口推了幾下,韓小寧一聲咳嗽蘇醒過來,接著像受驚的兔子一挺身就抱住我!好緊,她根本沒有顧忌到胸部那片衣服快要離身。
“哇……嗚……我是不是淹死了?”韓小寧比孩子還要孩子地哭著問道。
我道:“是啊,可閻王爺說你太漂亮了,去了地府會禍亂陰間,去了天庭怕王母娘娘和仙女們吃醋,所以又把你送了回來。”
“你……”韓小寧知道我在開玩笑,一把推開我的脖子,不過隨即她發現胸部只有左右兩片布靠著一點水氣在這樣掛著,“啊!你把我衣服脫了?流氓!”
我被韓小寧一屁股推倒在地上,心頭有些著惱,心道你的身體我前世不知道玩過多少回了,剛才我都沒想別的你竟然還恩將仇報起來,早知道我摸兩把好好感覺感覺。
“抱歉,你那繩子系的不牢固,我從水裡拖人地時候給拉開了,不過急著救人根本沒時間,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干,就是幫你推了兩下胸口過過氣。”
“你推我的胸口?”韓小寧抱著自己胸部緊張的不得了,哪還像那天在教室大膽到令人發狂的樣子。
我無奈地道:“要不咱們重新回到水裡,我也不拉不推了行不行?”
韓小寧臉上緊張的神色忽然消失了,她對我慘然一笑道:“你是為了救我,就算怎樣都是應該地。白楊謝謝你救了我,剛才那頭牛好嚇人,算起來你一次就救了我兩次性命,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了。”
我道:“算了吧,是我把你推進水裡的,說起來我有很大責任。”
韓小寧道:“可要不是你推我,說不定我就讓牛角把肚子穿爛了呢。”
我道:“也許牛看到你漂亮就不捨地下角了呢。”
韓小寧瞪了我一眼道:“你怎麼嘴那麼花啊,怪不得把李彤、陳瑜和鄭雪都哄得團團轉呢。”
“喂。我說你倆在干什麼?搞濕身表演啊。”李胖提著魚趕了過來,見我倆沒事兒便開玩笑道。
韓小寧醒悟到自己走光了,抱著胸部躲在我背後不敢見人,我脫下自己的衣服道:“真不明白你們女人,穿那麼少干什麼?雖然我的也濕透了先披著吧,回家我拿幾件衣服給你。”
:“那牛是大志隔壁王老三家的,那丫的天天閒著沒子抽,回頭我給它一拳打死咱們喝牛下貨湯。”
我道:“得了吧。那樣王老三能上你家哭一年喪,到時候還不煩死啊,走了,不摸了了回家。”
搞到這樣當然也沒法再摸螺螄。韓小寧的超短裙泡了水有些透明,那兩片渾圓的小屁股看得人欲火焚身,我把李胖的上衣又脫下來給她圍在腰間,說起來她是我地老婆,雖然是前世的,但要是讓別人看了春光我心裡還是感覺不舒服。
韓小寧被水嗆有些無精打采,一路拉著我的胳膊好像橡皮糖般的粘,基本上是讓我給攙回家,救人的時候沒想到吃豆腐。現在她的胸部不時碰一下胳膊,那種感覺好怪,我不得不讓大腦去想別的事情,因為我的褲子也濕透了,萬一小白楊在刺激下長起來可丑大了。
回到家中韓小寧先去沖了個澡,然後披著浴巾鑽進我地房間。我找了幾件鄭雪的衣服扔進去便和李胖去准備午飯了,打電話問過李彤和鄭雪,她們說正在購物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雖然我考慮過韓小寧會不會感激下以身相許,不過這個念頭剛升起便被我自己打破了,是我自己花癡呢還是韓小寧花癡,天下那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李胖把家裡的螺螄和河蚌提了過來,然後他便開始收拾魚,我在院子中隔著窗戶喊道:“韓小寧,你喜歡喝湯還是吃肉?”
韓小寧地聲音有些慌張,也許正在裡面換內褲之類的吧。我要不要用射線透視眼鏡看一看呢?
“啊……什麼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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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解釋道:“那些魚,你是想喝湯還是吃肉,怎麼說你也是鄭雪的朋友,今天中午不招呼好了我怕鄭雪怪罪我呢。”
“喝湯吧,魚肉脂肪量會不會太高,還是喝點湯的好。”女孩子永遠會把身材放在第一考慮位置。
要是燉湯的話那就要多准備一些佐料了,要是吃肉我就直接用油炸,這些河魚刺太多太細,不用油炸酥了無法下口,我溜到門前幾塊菜園裡,找到韭菜、香菜、大蔥,每樣都了一捆回來,而這時候李胖也把魚收拾干淨了。
“楊楊,你家還有酒吧。”
我道:“誰知道呢,有一段時間沒在家裡好好吃飯了。”
李胖低聲道:“那我去商店買,今天中午咱們把韓小寧灌醉,到時候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嘿嘿……”
“你快拉倒吧,我躲都來不及,她目的不純呢。”
李胖愛昧地笑道:“等上了床什麼不純的目的都純了,放心我絕對給你保密。”
我一腳把李胖踢出院子,“拜托老大,你能不能想點好事兒。”
李胖去了商店,房間裡的韓小寧好久都不吱聲,我怕她哪口水沒吐出來再反嗆著,便敲了敲窗道:“韓小寧,你沒事兒吧?要是有氣就吱個聲。”
“沒……沒……”韓小寧地聲音不正常,我進了客廳一把將房門推開,卻見韓小寧坐在我的寫字台前,抽屜被關了一半,剛才韓小寧在翻我的東西!而從半截抽屜中卻恰好能看到我當年畫的那幅鉛筆畫!我為何沒鎖起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在干什麼?”我的聲音很不愉快,首先不經主人同意就翻東西。這是個很嚴重地問題,如果她真是我老婆也罷了,李彤、陳瑜、鄭雪如果翻我地東西,怎樣搞我都不會生氣,但現在韓小寧身份還不明,她翻我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要找她想要的東西。
“我、我、我就是想隨便看看你的東西,白楊,這幅畫是……”韓小寧的聲音有些慌亂。她將已經塞回抽屜的那幅鉛筆畫又拿了出來。
我道:“沒什麼,閒著無聊瞎畫的,選模特嘛,我總要挑漂亮地,所以就畫你了。”
韓小寧道:“我也是怎麼看畫中的女孩子都是我,可是……可是白楊,這幅畫明明已經畫好有十多年的時間了,那時候……那時候我們根本不認識。而且我小時候地樣子也根本不是這樣的。”
我道:“誰說的,這是我昨晚才畫的。”
韓小寧道:“白楊,別騙我了,我對紙質有研究。首先現在不造這種紙不說,上面的筆跡和污漬也表明年月久遠,可是這怎麼可能,除非……除非時光倒流,你見到今天地我後回到過去把它畫好又回來。”
我哈哈笑道:“你以為在看美國科幻大片啊,這是我跟人學的做舊手法,怎麼樣把你也騙了吧,我說,我房間裡除了臭襪子也沒有別的東西好看。要不你出來幫我忙做飯吧。”
韓小寧不好拒絕我這個要求,她起身指著鉛筆畫道:“既然是這樣那麼能把它送給我嗎,反正你以後還可以再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有硬著頭皮道:“好吧,只是這幅我畫的太用心了,以後只怕做不出同樣地作品來。”
韓小寧道:“那就好呀,我喜歡獨一無二。”
李胖買啤酒回來了。他探頭進來道:“哎呀,你倆暖和暖和還上床了,怎麼不到外面干活躲在房間裡干什麼?咦,楊楊,你把珍藏十幾年的寶畫送人了啊,這也算物歸原主吧……”
韓小寧聽到李胖這般說馬上把詢問的眼神投向我,這一刻我把李胖一口生吞的心都有了,他就不能再晚一點回來?或者是裝做什麼也沒看見?我咳嗽兩聲又干笑兩聲道:“你看,我做的偽古畫把胖胖都騙過了。”
李胖是何等聰明,他馬上醒悟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啊哈,我就說呢,這是你……上個月啥時候畫的來,那天我們說到韓小寧同學的漂亮吧……”
“昨晚,”我提醒李胖。
李胖道:“對,對,昨晚,你看我這破腦子,剛才摸魚摸糊塗了,我看我還是出去溜達一圈涼快涼快吧。”
韓小寧看著我笑的很愛昧,大概那意思說我還在騙她,我道:“看什麼看,出去幫忙做飯啊。”
韓小寧撇了撇嘴沒說什麼隨在我身後到了廚房,我對她道:“韓大小姐,下廚是第一次吧。”
韓小寧老老實實地點頭道:“嗯,我先問一下,你做地飯菜味道如何,要是不行我請你們去縣城吃飯吧,反正我開車來的,要去也很快。”
我道:“飯店做的和我做的絕對不是一個味,越是高級的地方我越是不願去,只講究檔次,飯菜的質量實在不敢恭維。”
韓小寧道:“這話也不能一概而論,有很多酒店飯菜地口味還是不錯,北京就有十多家,我經常去的有……”
打斷韓小寧的話道:“得了吧,今天中午我們只魚、蚌,你願吃就吃,不願吃就拉倒。”
我的態度有些蠻橫,韓小寧語帶嬌嗔地道:“你是第一個對我無禮的男人!”
我沒再理會韓小寧,開始擇菜、洗菜、切菜,把一干佐料備好便熱鍋上油准備燉魚,本來這河魚清燉味道會更好一些,而且不用油煎女孩子吃起來也會更對胃口,可我怪韓小寧給我翻房間,決定就不以她的口味為出發點,我和李胖還是喜歡用油煎一下再燉,這樣燉出來的湯會更香一些。
韓小寧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站在我身後看,油鍋熱了後我將李胖收拾干淨的一盆河魚倒了進去,辟哩啪啦大火煎了一下便加上水。然後是姜、蒜瓣、花椒和適量白酒,用白酒是去魚的腥味,這點眾所周知,最後適量的加點鹽蓋上鍋便開始燉起來。
韓小寧在我身邊邊看邊道:“男人下廚房而且還做地這麼認真,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我開始收拾田螺,道:“沒出息是不是?我覺得怡然自得,別人怎麼說我根本不在乎,我不想等自己無法體驗這種生活樂趣的時候再後悔。現在我經歷了、我做了,不管在生命的哪一刻,我都會說自己無愧於人生。”
韓小寧道:“你說的倒是蠻有人生哲理,只是蒼桑感好重,就像你是七老八十的老翁一般。”
我道:“年輕的時候多用成熟的心去想想正經受地生活,我想這會讓你更加珍愛當前所擁有的一切,不會等老了失去了再後悔。”
韓小寧似乎有所領悟,暫時不再言語。我將已經換過幾天水的田螺用清水洗了幾遍,田螺摸回家不換水是不行的,肚裡泥沙太多根本沒法吃,而這些田螺是李胖他爸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回來。早就吐淨肚子裡的泥沙,正是下鍋的好時候。
田螺能有一小盆,我准備用來炒,不過田螺很容易感染各種寄生蟲,所以下廚的時候必須要保證熟透,這點我還是比較注重的,只要大火炒上十分鍾,我再小火燜上十分鍾,不怕它不熟。
炒田螺也是先放油。然後把切成段地蔥、整個的蒜瓣、大片的姜用油稍微一炸,香味出來了便把田螺下鍋,放上幾個紅辣椒,稀哩轟隆翻炒起來,炒這個的時候我還可以捎帶著把河蚌用開水燙一下,這麼做是為了取肉方便。不然它緊緊閉著殼用螺絲刀有時候都不管用,這麼河蚌個頭有成人拳頭大。
韓小寧盯著我收拾直皺眉頭,說實話河蚌和貽貝(我們這裡俗稱海紅)差不多,看起來肚子裡都挺髒,粘乎拉嘰,不過味道之鮮絕不是一般食品可比,貽貝還好一些它地肉不會因為過老而咬不動,但是河蚌就不行,基本上捉到的時候肉質都偏老,再加上為了衛生起見做的火都會大一些。結果更老,有時候根本咬不動,不過我是為了喝湯,這些河蚌肉一般很少吃。
因為家裡只有兩個鍋灶,所以我必須等田螺炒罷才能再做河蚌湯,至於河魚燉的還早呢,燉時間越久它的湯便越濃味道越鮮美,李胖摸到的魚有鯽魚、有草魚、有魚,反正都是魚,我就一鍋燉了,現在湯早就沸騰了。
韓小寧對魚比對田螺感興趣,她圍在鍋邊嗅著鼻子道:“味道真的很不錯哎,好像我從來沒有喝過這種味道的魚湯。”
田螺炒了快有半個小時,我將食鹽、料酒、香菜都一一調了進去,最後起鍋算是完成一道菜,把鍋涮過後上油准備做河蚌湯,這個菜需要雞蛋和韭菜,河蚌肉過油後加上水,煮上十幾分鍾後湯會變為濃白,這時候把雞蛋打上,趁著出鍋前的時間再把切成丁地韭菜也倒上,略一沸騰便起鍋,兩道菜完成了。
“味道好香,應該要開飯了吧,看我買到什麼了,”李胖終於回來了,他端著一個大盆,裡面盛著熱氣騰騰的一盆肉湯,聞著味道我知道是牛下貨湯,以前我們經常喝,村裡不時有殺牛者,煮牛下水和牛頭、牛蹄的湯可以切上牛剔骨肉、牛肝、牛肺、牛肚、牛腸、牛筋供人買著喝。
這種事情一般是大隊部的喇叭先給廣播一下,然後誰想買便自己帶著盆去煮下貨的那家,湯是不要錢的,但需要你花錢買湯裡地肉,鍋邊還給你備著一盆蔥花姜末,自己抓一把撒上面蹲在地上就可以開喝,如果鍋裡的湯不足了,直接再倒上半桶水,水一開又是可以喝的湯,不過味道淡了許多,所以想喝的人聽到廣播一般是趕著去,而且還都盡可能帶大盆,白賺牛湯啊,誰不想多盛點回來。
我不解地對李胖道:“你真的把王老三家的牛給宰了?也不可能煮的這麼快吧?”
李胖笑道:“宰牛不難,我就怕過了我爸媽那關,是大志家殺牛,我回家取了個盆便買了回來,好久沒放開肚皮造一頓了。今天中午不醉不休!”
我道:“要不打電話讓劉大帥趕緊來吧,吃過午飯我們也好一起去上學,韓小寧有車呢,咱們省了車票錢了。”
李胖端著牛湯去了客廳,“那敢情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劉大帥的速度是超級的,我把炒田螺和河蚌湯剛端到客廳他就到了,韓小寧記掛著她的魚湯。我便也不再燉熬,加了香菜起了鍋,四個菜四人圍坐一堂。
魚湯是白濃地清香,河蚌韭菜湯也是非常鮮美,至於炒田螺這是我們三個男人最愛,牛肉湯裡有大塊的肉,吃起來更是過癮,不過韓小寧似乎只對魚湯比較感興趣。她用小碗盛著用小湯勺很優雅地品著。
“白楊,味道真的很不錯,這種鮮魚湯我在北京確實沒有喝過。”韓小寧幾口下肚忍不住對我豎起大拇指。
李胖這時候也學會用大拇指直接開瓶蓋,他遞了一瓶啤酒給韓小寧道:“韓小寧。別光顧著喝魚湯,今天中午一人三瓶啤酒,誰不喝誰是小狗,呵呵,不過你喝不了可以找人代替。”
韓小寧抱著她的小碗道:“喝酒是你們男人的專利,我才不參與呢。”
“那怎麼行,”劉大帥也不讓了,“不喝酒顯不出我們鄉人的熱情來,畢竟你今天是來做客。沒有酒菜招待會讓別人笑話我們!”
李胖和劉大帥一唱一合,最後韓小寧無奈:“我喝行了吧,不過就一瓶。”
只要韓小寧能喝,先喝多少不是問題,很多人通常都是這樣,開始時候說只喝一點。等酒精慢慢麻醉了大腦,喝多喝少自己也管不著了。
雖然農歷已經到了八月,但是中午的太陽還是有些毒辣,再加上我做菜忙
汗,劉大帥也走的急,所以三人先舉起瓶子燜了一整小寧在一邊直瞪眼,她自己從桌下找了個酒杯,倒了一杯還只喝了一半。
吃田螺要用大頭針,田螺的肉是緊縮在殼裡的。先要用大頭針把堵在殼外面的那層薄膜——+:段的那部分我們是不吃的,只吃它的肉質足,那裡的肉最有咬頭。
牛下貨湯有些人聞不來牛腥味,其實喝過了就會覺得沒什麼,反而覺得味道很不錯,特別是那些剛出鍋地各種下水雜碎,煮的爛乎滿口吃著感覺也挺爽,再配上啤酒,這也算我和李胖、劉大帥經常犒勞自己的美食。
韓小寧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可是她碰上了李胖和劉大帥,面對這兩人根本沒有什麼策略可講,她一瓶酒喝光後很快又被人倒上新酒,不知道是不是魚湯讓她胃口大開,她嘰嘰喳喳地說著笑著,也不在意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韓小寧不敢吃田螺,李胖差不多是捏開她地嘴,劉大帥挑了幾個扔進去,於是這位千金丫頭終於閉著眼亂嚼兩下,感覺不是想像中那麼難吃她也釋然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邁出第一步困難,再走第二步就簡單了,最後就連河蚌湯韓小寧也喝了一碗。
“白楊,你做的菜原來味道這麼好,不知道將來誰有福氣能嫁給你做老婆呀,”韓小寧小臉紅通通,邊吃邊對我道。
劉大帥大大咧咧地道:“韓小寧,最近你挺能粘乎白楊啊,說,是不是看上他了,他那裡要是沒有空位的話,可不可以考慮我。”
韓小寧雖然在河裡被水嗆暈了,但早已恢復,這刻被酒精一刺激兩只眼睛又開始有些迷迷騰騰,她對劉大帥道:“你?你能和白楊比嗎?你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來給我嘗嘗。”
劉大帥道:“我就這點不如她,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白楊太優秀了,以至於你現在都排不上號,還是考慮考慮我和李胖吧。”
“哼!”韓小寧甩了甩小鼻子不理劉大帥,似乎她對劉大帥所說的那些對手根本沒有看在眼裡。
俗話說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我的記憶中對韓小寧的愛不是一星半點,現在喝了點酒,而且還面對著韓小寧嬌俏的容顏,心裡一時間感慨萬千,於是酒也不知不覺喝的更多。
這頓午飯吃到最後我和韓小寧是被李胖、劉大帥給抬進房間地,而且這兩個家伙還把我們扔到一張床上。他們也是出於好意,只是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對韓小寧動一指頭。
就算今天因為驚牛地事件我給韓小寧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但是我不可能憑著這點好印象便把韓小寧拿下,就算她來誘惑我我也不可以失守,那樣會讓韓小寧看不起我,至於畫像事件,她肯定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不信也只能這樣了。我不會再給她做進一步的解釋。
倆人原本是背對著背躺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倆人轉過了身,我躺在床的外邊,韓小寧躺在我地裡面,倆人鼻子間只隔著不過十公分的距離,甚至我可以聞到韓小寧帶著幽香的呼吸。
“白楊,”韓小寧雙眼迷朦聲音中有些呻吟地誘惑,“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呢。你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是不是?可是我卻對你一無所知,這樣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而言,對於韓小寧的話我雖然喝醉了,但心底還是保留著一絲清醒的警惕。所以我不答。
“白楊,你是個很獨特的男人,說清什麼原因,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是在瞬間你就給了我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感,這讓我當時不敢相信自己地感覺,因為對於男人我通常懶得看一眼,可是你倒好,不主動討好我也罷了。竟然還處處躲著我,我有那麼可怕嗎?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畫我地畫像,而且這幅畫秘密還這麼多,你告訴我好不好?”
在我醉過去之前我記得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聽這個故事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什麼代價,你倒是說呀。”韓小寧生起了好奇心,只是我卻睡了過去。喝了好幾瓶啤酒,腦子早就迷糊了。
我醒過來是讓劉大帥的聲音給震醒的,他在客廳裡大喊大叫,“好了,好了……哎呀,轉過了,再往後轉一下,……慢慢轉,輕一點轉……好!停停停!現在清楚了不要再動了。”
屋外平房上李胖道:“不行啊,這個位置我固定不住。天線桿子不牢固自己會跑。”
劉大帥喊道:“你不能找點東西塞一塞啊,楊楊家裡怎麼能不接閉路呢,看個電視還要把天線轉來轉去。”
我們這裡有些縣級電視台經常放錄像,但是他們發送地無線信號通常不會太強,天線的位置稍微有點偏差圖像就不清,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人留在屋裡瞅著電視屏幕指揮屋外轉天線桿子的那人。
在早些年村裡晚上吆喝聲此起彼伏,兩年前我們村自己安了大鍋蓋,也就是衛星接收器,這種情況便不常見了,但是我們家因為沒人住的時候偏多,所以老媽為了省錢便沒有接通。
只是大鍋蓋的節目多是國家台、省級台,它們的節目就不是放武打片錄像了,不過人家的信號清,所以大家也願看,記得接通閉路的時候,村裡人還有些接受不了,說原來覺得吧明星都真水靈,現在電視信號一清這才知道她們臉上也是疙疙瘩瘩。
我睜開眼,腦袋被酒精攻的還是有些痛,待看清眼前地景像嚇了我一跳,韓小寧斜枕著我的胳膊,小嘴微微聳動睡的正香。
她原本就是穿著鄭雪的衣服,鄭雪並不胖,但是已過三十的她始終是少婦的身材,這與韓小寧小丫頭片子不同,所以鄭雪地衣服穿在韓小寧身上空隙有些大。
而韓小寧好像不喜歡扣胸前第一個扣子,她倒睡在我的胳膊上,我用平行的視線去看,一片酥胸全落入眼中,只是她裡面尚有潔白的乳罩,所以我並沒有看清她的小豆豆。
不過這樣也夠刺激的了,要知道我對韓小寧不是沒有想法,只是我不想自己做了主動從此失去她,要征服她但不是這個時候,所以小白楊雖然在向我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暗示,而且昏昏欲沉的大腦也在不斷引誘我,但是最終我還是奮然起身。
既然不能對韓小寧做什麼,那麼就一定要離開,否則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要知道前世的記憶這刻在腦中翻來覆去,而且全是香艷的場面。再這樣下去我
而亡。
“呀嗨,新郎館出來了。”李胖和劉大帥愛昧地笑道。
我白了二人一眼,大白天地而且他倆還留在我家客廳,我和韓小寧能做什麼啊,看了看時間我對二人道:“別看了,四點多了,我們回校吧。”
韓小寧是緊隨在我身後醒過來,不知道是我起身驚動了她。還是她早睡醒了故意在看我地反應,她拉開門揉著眼睛道:“要走嗎,好啊,不過我頭疼的很,今晚的自習未必能上了呢。”
萬幸大家喝的是啤酒,雖然醉人但去的也快,只是後遺症是頭疼,但這不影響韓小寧開車。韓小寧的車檔次並不高,我想她也不願在縣城引起別人注意吧,四人先到魚館打了個招呼,老爸老媽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因為距房租到期還有段時間,所以並沒有立刻搬出來。
“楊楊,我和你媽商量過了,你的主意不錯啊,今天我打聽到有人要出售先前買下地一處大房基,咱們自己蓋房子開飯店。”老爸把我叫到一邊說出他的決定。
我道:“老爸,我舉雙手贊成你們這英明的決定,這樣吧,你先把房基的事情搞定。然後我幫你設計咱家的飯店怎麼蓋,肯定是要蓋小洋樓,因為未來這裡還要做旅館使用,我保證你賺錢。”
老爸為難地道:“蓋樓嗎?我怕咱家的錢不夠。”
我道:“你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兒媳婦嗎,再讓她贊助一次。咱們又不是不還。”
第一次開魚館的錢便是李彤出的,但是後來老爸也把錢還給了人家,老爸道:“主意是好主意,但這話必須要你說,我跟你媽怎麼能張地了口呢,人家還沒過門咱們就借錢,也太讓她媽瞧不起了。”
我拍著胸口道:“爸,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老爸問我道:“身上還有錢嗎?彤彤這些天會留在縣城吧,你多陪陪她。我知道你倆打小感情不一般,但女孩子是要哄的,別說你爸我沒教你,什麼味兒?中午喝酒了吧,要不是看在你考了第一的份上,我可不能饒你,對了兒子,外面那女孩子又是誰?怎麼比彤彤還漂亮。”
我道:“錢我有呢,哄女孩子的事老爸你就不用操心了,外面那個叫韓小寧,她是鄭雪姐姐地朋友,我們一個班,她家老有錢了,所以自己開車。”
老爸道:“那你們就快回校吧,別讓人家等急了,你不是有傳呼嗎,留個號給我,回頭我把房基的事解決了咱爺倆再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我把傳呼號寫給老爸,這次回縣城我決定帶著李歡和鐵山,雖然藥廠暫時拉不起來,但可以找點別的事情先干著,我總感覺這兩天眼皮跳,不知道是不是工商局殺人事件的影響還沒有消除,有李歡在身邊我還能感覺更安全一些。
對於能和大家一起去縣城,李歡和鐵山還是比較高興,畢竟總是待在小鎮對年輕人來講是個很大的考驗,現在我不用擔心爸媽的安全,金磊之所以留在鎮派出所,他的任務就是要保護我家人的安全,他的槍法雖然不及李歡地刀、不及柯雲的大左輪威力,但對付普通人還是有殺雞用牛刀之感,怎麼說人家也是國安部的精英啊。
在魚館門口我竟然遇到了老熟人韓傑,看起來他今天的精神不錯,我隨口道:“韓老板今天怎麼有空出來了,聽說你在家裡閉門思過啊,可是悟出了什麼人生道理?”
韓傑怨恨地瞪了我一眼道:“你不用得意,以為李彤能把你的所有事情都罩下來嗎?”
“她罩我?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啊,也沒有這個必要。”
“嘿嘿……”韓傑笑道:“怎麼樣,魚館准備好關門了吧,經營了好多年,是不是有些不捨的感情?不過我歡迎你以後經常來這裡懷念懷念。”
我恍然地道:“是你在背後搞鬼?”
韓傑道:“話可不能亂說,房租到期這是事實,再說這麼多年了,這家魚館也該換個主人了。”
我道:“原來你打算在這裡接著干?怎麼不回上海工作了?這裡一個月地收入可沒有你在上海高啊,而且還不配車。”
說到上海的工作韓傑腦門上青筋暴起,他激動下上前要抓我的衣襟,誰知道手還沒有碰到我的身體就被李胖一拳打開了,“手放老實點,不然我下一拳就毀你的容!”
就算韓傑不知道李胖有神力,但他也知道李胖是李彤的弟弟,雖然他現在恨李彤,但李彤的身份他是知曉了,以他的力量似乎無法與人家對抗,所以對於李胖的一拳他決定忍了。
韓傑彈了彈衣袖道:“囂張吧,我看你們能囂張到何時,還有幾天就到期了,到時你們還不是要乖乖地滾蛋?”
我笑道:“感謝你把我爸媽從小資思想中拉出來,不然他們守著這魚館還未必思前進呢,回頭有機會我請你吃飯以示感謝。”
韓傑惡狠狠地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在這個鎮上有我韓傑的一天他們就別想做成買賣!”
我道:“是嗎,那我就等著瞧好了,不過我勸你最好打聽打聽,有沒有打過我家魚館主意能全身而退地人,別到時候像上次,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韓傑嘴角抽搐了兩下:“白楊,你毀了我的幸福和前途,我和你誓不兩立!”
我鄭重地道:“韓傑,你和李彤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幸福的可能!若說第三者那也是你!我和李彤是青梅竹馬的友誼,你算什麼,如果你光明正大倒也罷了,我願意和你公平競爭,可是你卑鄙,那也別怪我卑鄙,以前你斗不過我,現在和以後也不會!我勸你老實本份的做點事情,不然你不會有好下場!”
韓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我想我們之間的仇恨是無法解的開,算了,拯救他這樣無恥的人不如想想我的韓小寧,這刻她正盯著我呢,“白楊,終於從你口中聽到你喜歡李彤了,你覺得還有必要隱瞞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我對韓小寧道:“我從來就沒有隱瞞過。”
韓小寧道:“你會對付這個不知深淺的男子嗎?”
我道:“其實說起來我更應該感激他,要不是他逼我爸媽退租,我想這魚館我家還要這樣開下去,其實這裡面是沒有多少利潤可賺的。”
韓小寧對我道:“你很有經濟頭腦呀,要不我們合伙做生意吧。”我笑道:“考慮考慮吧,看你的誠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