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正的心靈魔法,一種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人類最深層次思想的魔法,在這樣的魔法面前,若非精神力極其強大或者意志格外堅強的人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一曲天魔舞曲終了,眾人的眼神多少有些遲鈍,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思維有了短暫的停頓。我連忙過去,愛憐地擦去碧靈鬢角的汗水,在她的耳邊問道:「怎麼,你已經控制了他們的心靈了嗎?」
碧靈搖搖頭,站直了身體,說道:「控制人類的心靈比殺死一個高手更難,你應該知道人類與我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每個人的心都是不同的。」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周圍那些歌女、舞者以及周圍的樂師們的眼睛開始清澈起來。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忽然想起,接著更加熱烈的掌聲立即爆發。潔妮是他們之中第一個恢復過來的,在她的身上我沒有看到任何心靈魔法的後遺症,神秘的天魔舞曲似乎也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影響。
「德塞先生,這就是您所說的天籟嗎?如果靈兒妹妹早點出現在東大陸,我怕我們這些歌舞團早就得解散了,試問聽過妹妹天籟之音,欣賞過妹妹曼妙舞姿的人們,怎麼還會對我們的歌舞感興趣呢?」潔妮拉著碧靈說道。
瞧她那留戀的樣子,我真怕她把碧靈搶過去不再還我,看到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多麼想要讓碧靈成為歌舞團中的一員。
我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天魔舞曲可不是誰都可以享受的,萬一被某些人識破,我的麻煩就大了,我連忙把碧靈「搶」回來。一本正經地說道:「的確,即使是藝術王國伊莎貝爾的權貴也會被碧靈的歌舞所迷倒,毫不誇張地說,這代表了我所知道的西大陸歌舞最高水準。我相信夢之女也絕非空有虛名,沒有見過小姐的演出,一向是我的遺憾。從剛才排練的場面,我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失望的,我想小姐也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潔妮的臉上出現了自信的笑容,她先是向碧靈微微點頭,然後才對我說道:「德塞先生真會說話,今天碧靈妹妹給我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我可是感到很有壓力啊。先生想要欣賞潔妮的表演的話,恐怕要等到此行的最終目的地了,我想在到達日出之城前,我總會有新的靈感。即使比不上靈妹妹的天籟之音,也不能弱了霓裳歌舞團的聲名啊。」
我也藉機下台,說了一些客氣話以後,我向潔妮表示出了想要離開的意思,潔妮略帶歉意地說道:「這麼晚打攪先生,潔妮深感抱歉,請先生不要責怪。顯然我就讓小霜送你們回去休息,希望今晚先生做一個美夢。」
我看了一下身邊的碧靈,然後欣然點頭說:「那個,當然。」
碧靈這位小魔女完全沒有羞意,反而親暱地靠著我,讓其他人都是浮想聯翩。
直到回到我們的兩人世界,確定周圍沒有任何閒雜人等以後,這位小魔女才本性畢露。她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甜得讓人發膩的笑容,得意洋洋地向我邀功。
在這個時候,我自然不會吝嗇讚美之詞,讓這位魔族的小公主心情大好。
「天魔舞曲可真是厲害,真不知道以前你是不是用過這招來對付我,否則的話我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呢。」我和她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碧靈自然不會介意這種閨房內的玩笑了,她一邊從我懷中掙脫出來,一邊拍拍我的臉龐,說道:
「誰不知道我們的星辰大人精神力特別驚人,誰敢對你用什麼心靈魔法啊,只有某個傻瓜,才會在某些時候認為自己中了某種超強的心靈魔法而惶惶不可終日呢。」
我老臉一紅,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我和麗雅之間的那段往事,諸位愛妻在閨房之中果然無話不談,在她們的面前我是毫無秘密可言。
我立即轉移話題,說道:「碧靈,天魔歌舞顯然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心靈控制魔法,不過從其他人的反應看來,你並沒有影響他們的神志啊,難道說在沒有使用墮落天使變身的前提下,你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有效發揮這個魔法的效用嗎?」
碧靈白了我一眼,說道:「我可是除了路西法叔叔以外魔族最擅長這招的人了,你居然對我的能力有懷疑,哼,你真是太小看人了。」
碧靈的嬌嗔雖然別有風味,但如果我不加以配合的話,恐怕嬌嗔會變成真怒,我連忙改口,向她虛心請教原委。
這下碧靈才滿意,她接著告訴我:「你以為這是打仗啊,如果我全力使用天魔舞曲的話,恐怕方圓幾十里內的所有生物都會受到影響,不單單是歌舞團內的人們會失去自主意識,就連動物也會變得極為瘋狂。我想這不是你需要的效果吧。」
我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你並沒有想要控制她們的意識,僅僅想要幫我過這個關,看來我是多慮了。」
小魔女走到我的面前,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有小看我的能力了,作為魔族未來的最強者,我的天魔舞曲怎麼可能那樣簡單呢?你不知道,讓人毫無異樣地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天魔舞曲的感染,才是這種心靈魔法的最高境界嗎?經過剛才的試驗,我發現自己已經有能力做到這點了。」
看著張大了嘴巴的我,她繼續說道:「那個潔妮小姐的精神力可不是普通的強,應該達到魔導師的標準了,更為麻煩的是她對心靈魔法也有一定的涉獵,想要攻破她的防禦可費了我不少力氣。不過……呵呵……最後我還是成功了,我在她們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在她們的心靈深處留下了一點好東西。」
「你有什麼偉大成就。」我急著問道。
這下碧靈反倒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啦,我做的都是為我們此行考慮的。我想,從今天起,應該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身份,也不會有人防備你了。在我給所有人留下的心靈暗示中,包括了完全信賴你以及你是朋友這類的信息。至於其他嗎……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你就不需要瞭解了……」
我苦著臉說到:「難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秘密嗎?你還給潔妮她們下了什麼暗示,就不能讓我知道嗎?我怎麼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呢?你還是都告訴我吧。」
換了靜或者麗雅之中的任何一位,我都有機會知道答案,可惜我面對的是碧靈,一個在魔族無法無天的小魔女,她可沒有讓我如願,她朝著我瞥了兩眼,就不再理會我。
氣得我立即化身為大灰狼,把這頭小白羊摁在被窩中好好地教訓了一頓,直到我們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全身乏力,才把腦袋探出被窩,長長的吸了兩口氣。過不了多久,碧靈枕著我的手臂,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她就這樣進入了夢鄉,完全不顧及我的體力消耗也很大。只有在這個時候,她那小女人的一面才會展現在我的面前。
正當我也緩緩合上雙眼的時候,無盡星空中卻有數雙眼睛注視著我,她們看得興致盎然,甚至差點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太初,還有好幾個大陸排隊已經排了好幾周了,你怎麼還沒有去創造啊?」一位白衣女神朝著凝神觀望的幾人喊道。
某位英俊之極的男性神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說等兩天就去幹嘛?難道創世神就是勞碌命,一天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要知道我在那個小子身體裡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力量,可卻有很多空閒時間的。什麼喝喝花酒啊,和美麗的少女聊聊天啊,閒著沒事和其他人切磋一下啊……」
「太初……」白衣女神的音量立即變大,在她身上的光芒也愈發強烈,普通人在這種亮度面前恐怕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說姐姐,你也知道這次回來以後他可變了不少,現在對他說這些也是白說,我記得這是他第一百三十次說『等兩天就去幹了』,姐姐也不用生氣了,那片大陸上的事情的確挺好玩的,不如我們也休息幾天吧。」一位身穿黑衣的女神說道。
白衣女神看著那幾位興致勃勃地姐妹,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轉過身,說道:「真拿你們沒有辦法,這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要看呢。」
誰也不知道,在她說完這些以後,她立即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中,虛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光壁,上面漸漸地浮現出幾個惟妙惟肖的人影。
她對著光屏中那個酣睡中的人影,喃喃自語道:「奇怪的人類啊,真不明白完全失去力量的你怎麼樣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不過,放心往前走吧,受到眾神祝福的你應該可以的。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不介意幫你一把,只要你衷心祈禱,我光之女神總會照顧你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