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撤離!
在來缺注意到第二天上午沒有獲得外出狩獵許可的茅山等獸開始出現焦躁情緒之後,原本還在斟酌是否能再留幾天的來缺徹底放棄了繼續滯留的想法。
原以為這個決定不會有誰有異議,可令來缺沒有想到的是,黑皇帝一口拒絕了他的這個提議。
「為什麼?!」來缺不解的吼了出來,黑皇帝堅決的態度讓他的火氣頓時從肚子裡冒了出來。
聽到來缺的怒斥,黑皇帝皺緊了眉頭:「小缺,冷靜。」
當低沉的呵斥聲從黑皇帝的口中發出,來缺怔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居然連他都受到影響了!黑皇帝剛剛只是拒絕了他的提議,他連問都不想問就直接吼了出口……
再轉頭看看四周,茅山等東王山獸族已經處於躁動不安的情緒之中了,剛剛來缺的那聲喝問,令他們一個個都迅速的爬了起身,他們相互的交頭接耳,來缺可不相信他們是在商量怎麼勸住自己,如果他剛剛一時情緒失控揮向黑皇帝的話,現在這裡已經是一片混亂的戰場了吧?
這樣的情形讓來缺心裡更加的慌亂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走?」不解的轉頭詢問黑皇帝,來缺只覺得自己分明已經努力的讓自己平心靜氣了,卻仍舊免不了一絲火氣在腦子裡亂竄。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黑皇帝並沒有立即回答來缺的問題,而是用自己那雙青碧的貓眼盯了他半晌之後,才輕聲道:「現在走,太遲了。」
「怎麼可能……」來缺聽了這個答案,顯然並不滿意,他站起身就要駁斥黑皇帝的這個結論,但一支手這時搭上了他的肩膀。
「黑皇說地沒錯。現在走似乎真地太遲了。」那支手地主人是歸寧。他不知何時走到了來缺地身邊。拍了拍顯然也已經陷入焦躁狀態地來缺地肩膀。他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因為來缺沒有暴走。而強自控制自己動手情緒地東王山獸族們。短短一天時間。情況已經朝更加危險地方向發展。眼下這些東王山地獸族們。如果不是有來缺和灰宏在邊上鎮著。只怕已經撒了歡似地跑出去狩獵了吧。
「大個兒地情緒也不對啊。」還在一旁啃著雞塊地陸鵬瞇著眼看向一直守在巖洞口地灰宏。他面朝巖洞內。逆著光。渾身上下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地波動。但是週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地氣息。這較以往給人感覺以沉穩厚重可信賴地灰宏而言。已經是讓人錯愕地天大變化了。
不去理會周圍人地話語。來缺深吸了幾口氣。希望能夠將自己心裡地那種焦躁感壓下去。他討厭這種自己地情緒不受自己控制地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隨時會做出自己也無法原諒地事情。
周圍地空氣彷彿比最炎熱地季節還要熾熱。空氣中火熱地燒灼感讓他甚至生出一股不顧一切出去和人打殺地衝動來。
「來缺!」一聲爆喝在他耳邊響起。炸裂般地聲音總算讓他依靠驚嚇地力量稍稍控制住了自己地思緒。
一扭頭。看見地眉間緊皺地歸寧。
難得的,他收起了他手中地筆,只是一手抓著他的本子,然後以眼神示意他注意周圍的情形。
僅僅一個上午,沒能外出狩獵的東王山獸族們彷彿已經憋到了極限,不論是剛剛他的喝罵引發的他們的動作,還是現在他們煩躁得時起時坐的模樣,都在告訴他。現在只需要一個微笑的摩擦,就足夠這些傢伙爆發出可怕地能量。而只要稍微一想,那些可怕的能量將引發出怎樣的後果,就令來缺不寒而慄。
他答應過老狼好好守住這批東王山的精英,他們不能折損在這裡!
想到這裡,來缺心裡的焦躁又突破他的防線衝出了胸口:「為什麼現在不能走?」他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聲音裡的焦灼任誰也能聽得出來。
「你以為,現在的情況走得了嗎?」說話地是黑皇帝,就在剛剛。他起身化成了人形,沉著面孔看向了來缺,低沉地聲音顯示出他的情緒也有些不穩了,說完後,他沒等來缺暴跳,就先閉上了眼。
來缺先是被他明顯不悅地聲音鎮了下,隨機看到他閉眼的樣子,那緊蹙的雙眉看起來就像有山似的巨擔正負在他的背上,一股沉重的受迫感迎面而來。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黑皇帝的背上壓了太多東西,似乎他只要再往上面加上一根稻草。眼前這個閉目不語的人就會被他背上的東西壓得徹底垮掉。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來缺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他忽然想起來那一次,臨出發去貉貘島前的那一天下午,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黑皇帝他緊緊的蜷縮著的姿勢,脆弱得讓人心疼。
將來缺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的是黑皇帝的聲音,此時的他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他微笑的看著來缺,笑容裡有一絲縱容的無奈,卻讓人覺得窩心的溫柔:「還是開始準備防禦工事吧,對不起,我有些失控了。」說著,他上前揉了揉來缺的腦袋,然後道:「我想我可能需要進去休息一會了。」
言畢,他轉身向他的那座偏洞走了去。
「黑皇……他的自制力著實令人欽佩。」這是歸寧的結論。
來缺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歸寧,又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剛剛黑皇帝的笑容和揉搓的動作讓他原本浮躁難安的心緒也有些平靜了下來。
就在歸寧以為來缺並不想開口的時候,來缺忽然撇了撇嘴,目光依舊看向黑皇帝離去的方向:「他不是自制力強,應該是有完美主義偏執狂的精神病患者,不想在這裡暴露他暴走後的形象,所以縮進自己的殼裡暴走給自己看。」
「嗯?」歸寧愣了下,然後笑道:「小缺,難得你有這麼精闢的評語。」歸寧的視線也放在黑皇帝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說起來,之前地那兩隻貓應該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乾脆不出現在外頭了吧?」越想越有可能,興頭一上來,歸寧又笑瞇瞇的攤開他的本子開始寫寫畫畫了。
「喂……我說你們。」陸鵬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邊上傳來:「你們還有閒情逸致在討論這個?我也快不行了啦……」
呃?
來缺奇怪的轉頭,看到陸鵬正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手抓著雞塊繼續啃,一手捂著肚子。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死狐狸,你這是幹什麼?」來缺奇怪地看著陸鵬的動作,好奇的蹲到他的邊上,看他捂著肚子的樣子,於是伸出手指戳了戳。
「你戳毛啊!」像被踩著狐狸尾巴似的,陸鵬嗷嗚一聲痛叫,乾脆利落的罵出了聲:「靠你個混帳傢伙!戳老子肚皮幹嘛?!老子已經快撐死了!撐死了知道沒?!媽的,老子真想哭,老子覺得老子再這麼吃下去等老子好了以後八成會開始得雞塊厭食症……老子不要啊……這太他媽悲劇了……」一連串的老子表示出陸鵬心底深切地憤恨。而當他說老子真想哭時,來缺居然在陸鵬的眼角真的發現有水光盈動……
呃,這是錯覺。絕對是錯覺,對吧?
「撐死了你還吃?」來缺皺鼻,對陸鵬仍舊往肚子裡塞東西地動作表示出深刻的鄙視。
「靠!老子要停得下還用在這裡哭?」陸鵬這回真的是哭喪了張臉,只差清淚兩行,正在眼裡醞釀隨時都可以往下傾瀉了。
來缺不解的看了下陸鵬的動作,又想起眼下大家這奇怪的情形:「……吃東西可以遏止暴躁的情緒?」這個念頭一出現在來缺的腦海中他就覺得希望的曙光開始照耀人世——這次進大叢林他可是帶了足夠一行人吃上兩個月地食物了,如果吃可以解決現在東王山眾獸的暴躁情緒,那麼這兩個月的食物足夠他們控制住眼下的情況了。
「鬼曉得……」陸鵬癟著嘴淚流滿面,他現在是控制不住要吃的啊。他總覺得不繼續吃他就要死了……可是他知道,事實上是如果他再繼續吃的話……他才真的要死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先試試再說!
抬頭看了看巖洞外,已經過了正午時分,但今天因為氣氛的詭異,到現在為止,除了陸鵬之外眾獸都沒有進食,方才陸鵬隨意地吼叫和胡話已經讓茅山一行摩拳擦掌,來缺當下一聲斷喝:「出去。進食午餐!」
這個果斷的決定讓來缺在半小時後舒爽的躺到在了地面上——就在剛剛,吃過了午餐的眾獸明顯沉靜了下來,茅山他們也為先前焦躁的行為而感到羞愧,只是這種大面積的獸族情緒暴動卻沒有誰能夠有資格指責別人的情緒失控。
看到眾獸情緒穩定了下來,離去的念頭又從來缺的鬧鐘竄了出來。
「現在走可以麼?」來缺轉頭咨詢灰宏和歸寧地意見,至於陸鵬……那小子已經躺平不能動了。
歸寧和灰宏對視了一眼,都選擇了搖頭。
看到來缺眼中地不解,灰宏解釋道:「此處距離出口還有一大段路程,在這段行進的過程中我們沒有把握不碰上任何一個獸族。而在這種獸族情緒失控地情況下。這對我們相當的不利。只要有戰鬥,恐怕即便有食物壓制。也會令我們的情緒再度不穩。」
灰宏說完,歸寧也點點頭。
看著來缺若有所思,同意開始建築防禦工事的樣子,歸寧皺緊了眉頭。
掃視了周圍一眼,事實上,他從心底認為,這種眼下看來行之有效的食物鎮壓法並不是什麼有效的方法……但是對眼前所有獸族在進食之後情緒再度穩定的現在他又無法解釋,於是這個問題便被他壓在心裡,沒有再提出——
以下是免錢的碎碎念——
唔,如無意外……明天……可能會有H
口我……莫非我真的能在40字的時候給他H掉?
呆滯了……
PS:打個預防針,看天……來缺同學的初H……——應該是攻……這個有劇情相關安排,如有不適……呃,捂臉,就請跳過。
PS的PS:看天……攤手對來缺初H攻這個身份無法適應的同學……-v-正所謂,一次壓倒的罪惡,要用千百次的被壓倒贖回?……
PS的PS的PS:唔,來缺做攻的這次初H……-v沒人介意我一筆帶過吧?……啦啦啦捂臉逃走……
PS次方:遠目……如果仍舊有看此文的非愛好者,,捂臉,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強……那麼跳過明天的情節應該還可以繼續看?……俺自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