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來缺一直覺得老狼和大長老的形象很是高大,直到今天看到他們精打細算的財迷樣之後……呃,好吧,其實今天之後也仍舊會是高大的。PaoShu8
此刻他們這精打細算的二狼正在商量著派人同雞一同前往獸寶山去兌換寶物,來缺則跟豬和雞跑到了一旁,盤問起兩獸的來歷。
原來雞是在八年前不小心被捲入了兩個想要請它出山幫忙的獸族的爭鬥之中,就在生死存亡之際被路過的來缺他爸和他媽救下了,然後……就被帶走了。
,聽到這裡,來缺有神的問:「那你就這樣跟他們走了?跟沒跟別人說?」
雞老實的點點頭,然後搖搖頭。
三道黑線又爬上來缺的額頭,他忽然很想知道當年那兩支想請雞出山的獸族後來的下場如何,他想那一定是一部滿清酷刑拍片現場。
至於對豬的逼問……來缺在看到它晃著腦袋得意的說瓦系貴族後,就決定暫時無視這隻豬了。
事實上,無視豬的搖頭晃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來缺的外公和二舅在這個時候找上了門。
在他們二位在門外等候的同時,恢復了人形的陸鵬和歸寧也一同出現了,不過看他們二位進了洞仍舊不是掃掃洞外,然後紛紛拍了拍來缺的肩膀後,與其說他們找的是來缺,倒不如說是來給來缺助陣的。
原本看著找上門的外公和二舅臉色複雜的來缺,在見到陸鵬和歸寧之後頓時放鬆了下來,現在距離他離開狸山不過三四天時間,突然又見到狸山中人,還是讓他不知該怎樣面對才好。
老狼和大長老也都聽灰宏說過來缺回狸山時的情形,自然不會給他們二位什麼好臉色看,他們東王山的王可不是被欺負了就算了的。PaoShu8只是來缺在收到他外公和二舅在門口等候地消息後。還是將老狼和大長老請出了他的洞府。在他看來,他外公和二舅找上門,八成是家事,老狼和大長老在場也無濟於事,於是收拾好寶物。讓他們先去準備晚上的獸宴了。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來缺在召喚他外公和二舅進洞之前。先又恢復了人形。陸鵬瞄了眼他地這個小動作。笑瞇瞇地居然變回了赤狐。來缺奇怪地掃了他一眼。就轉頭看向了已經進洞地外公和二舅。
其實。客觀來說。他外公和二舅是有理由氣他老爸地。並且那天在狸山。他們二位並沒有給他怎樣地難堪。甚至他二舅剛開始還揉了揉他地腦袋——如果。自己地老爸老媽是正常結合地話。他們應該還是會很疼自己地吧?
陷入自己思維之中地來缺沒有開口。進到洞府之中地來缺外公和二舅也沒有開口。雙方神情各異。同樣地臉色複雜。
等到來缺發完呆。看向眼前地二舅和外公。忽然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那天在狸山地時候。他地太爺爺李一德恭敬地稱呼他為東王。意即他不再是狸山子孫。那他又該稱呼眼前地這兩位什麼?
他看到他地外公張了張嘴。像是想開口說什麼。又最終還是閉口不言。他邊上那戴著金絲邊眼鏡地二舅用右手食指托了托眼鏡架。隨後也輕輕歎了口氣。苦笑道:「東王。我們此次是前來是向您稟告那隻兔子地行蹤地。」
白殺?
聽到這句話來缺立刻抬頭看向他二人,他的這個動作也讓他們再度搖頭苦笑:來缺此刻對一隻兔子都比對他們上心,作為連帶者,不論造成這個裂痕地人是誰。終究也讓他們產生了一點失落。
「那位人支兔族殺手,此刻應該已經離開狸山了吧。」來缺的二舅扶了扶眼鏡,如此道。
「殺手?」
在聽到兔族殺手這四個字後,來缺立刻就跳了起來,他瞪著眼道:「什麼叫兔族殺手?哪裡來的什麼兔族殺手?」
邊上的歸寧在聽到這個後也是一愣,接著立刻掏出了他隨身的筆和本子開始刷刷刷的又再寫了起來,陸鵬則挑挑眉毛,在和豬對視了一眼之後,繼續悠哉的盤起了他的狐狸身子。
「那隻兔子在你走後。先是襲殺了老太爺。接著當日在正堂中的所有成員,除了我們和老威。都受到了襲擊,如今老太爺正在狸山之中養病,兩天之內,狸山二死數傷,全島戒備,那兔族殺手襲殺之後被我狸山護衛發現,他在擊傷了三位護衛後負傷跳河離島了。」回答來缺地是他的外公。
從他的臉色和說話之中,來缺看不到半點虛假,他在愣了半晌之後,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白殺……是殺手?他受傷了?」來缺默默的啃了啃右手拇指的指甲,又抬頭看向他二舅和外公,然後也苦笑道:「對呃,他好像真的是殺手。他竟然負傷跳河……」
從白殺在市公園襲擊他後,他一直都把白殺這隻兔子殺手的殺手身份當成了一個玩笑。他長相柔弱,膽子既小,又愛發花癡,偶爾還會探頭探腦的想要安慰他,在他從東王山山崖上跌落時,他那聲撕心裂肺地叫喊讓他把最後一點疑問也乾脆地拋諸了腦後——說他當時落崖沒有想到是白殺的動作那是不可能地,當時那細小的崖壁小徑上,任何一塊小碎石都可能讓他們發生事故,經過那裡前,豬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說他們會在前面掃開大部分的碎石,他們倆跟在後頭擔心點。那時他就替後頭的白殺清光了所有的碎石,白殺又去哪裡再踩到碎石跌倒?
只是……既然已經隱藏了這麼久,為什麼不在他這裡搶了獸王骨再走,而是停留在狸山……竟然去襲殺狸山的那些傢伙們?他這會兒又瘋起來是為了幹什麼?竟然還勇猛的負傷跳河?
來缺想起那天灰宏說在狸山正堂的屋簷上看到一個灰色的小東西,心裡隱隱有了猜測,這猜測卻讓他心裡有些感動和抽痛,他現在真MD想將那隻兔子揪到自己眼前,然後看他嚇得臉色慘白低聲道歉的樣子罵他一聲白癡兔子。
而聽完了這些的豬則在一旁很有先知風範的哼哼道:「瓦早就說過了,怎麼可能有膽子比雞還小的傢伙?假的!」
陸鵬則也露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盤著身子不說什麼話。
洞府內,一時間又陷入了沉寂。半晌之後,來缺才晃著腦袋道:「我還是想不出來,那只白癡兔子到底是怎麼殺的人……」
聽到這話,來缺外公和二舅的臉色並不好看,白殺所殺的,畢竟是他們狸山的人,死傷的那些狸族成員真要論起來,個個都是來缺的長輩,只是現在,他們誰也沒有立場說誰。
沉默了一會,來缺的二舅開口道:「我們現在前來除了稟告那位兔族殺手的行蹤,也是向您稟告,我們狸山必定會發出追緝令,同時,我們恐怕無法參加今晚的獸宴了……老太爺受傷,現在全島仍舊混亂,我們必須及早回山。」
說是來稟告,但是也只是告知而已,再沒有別的意思。來缺在愣了一下之後,也默默點頭道:「知道了。」
事實上,他很想要求他們不要發出追緝令,但此刻身為一山之王的他也知道,許多事情,即便當權者未必願意,也是必須去做的——例如這道追緝令。
再之後,他外公與二舅爺已無話可說了,在離開洞府之前,他二舅曾轉身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來馳是雪狼的?」
來缺愣了愣:「昨天。」
這個答案顯然也出乎他二舅和外公的意料,他們沉默了一下,便轉身走向洞外,在他們離開後,來缺隱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你媽有時間的話就回狸山走走……當年,她也是老太爺最疼愛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