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立志傳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單挑
    看到了姐夫哥王累的這番舉動。「這位姐夫哥實在是太上道了,以後應該好好親近親近才是。」心中暗喜的陳祇端起了那盞三國佳釀,放在鼻前深嗅了一口,酒香撲鼻,可就是顏色不太對?跟米湯倒是有些相像,渾濁的程度比起後世那些百姓家自釀的糯米酒還要強上幾分,不過此時正干作猥瑣勾當的陳祇哪還有閒功夫去仔細研究,抬手仰脖就一盞全倒了下去。

    然後,陳祇兩眼發直,緊緊地抿著嘴,很是溫柔地將酒盞擺放回了案桌之上,扭過了頭,悄悄地把那口中的殘酒全吐到地上。先人的,這也能叫酒?不僅僅顏色混濁,而且那味道,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說,酒味又不濃,倒有些像是變溲了的米湯摻了點工業酒精。比起讀高中時,在學校門口小商販手裡邊打來的那種烤糊了的包谷燒實在是……不相伯仲。唯一的優點就是散發出來的酒味沒有那股子糊鍋巴的味道。想不到自己這麼個久經沙場的老將竟然也讓這酒的香味給騙得上當。

    說起這包谷燒來,陳祇還真是記憶猶新得很,陳祇不知道別處是如何釀製包谷燒的,但是卻知道這所小縣城學校周邊的包谷燒是怎麼整出來的,他們都是收購農民伯伯用來餵牛馬用不完的那種馬牙包谷,拿來之後,釀製而成,因為原料便宜,加上是賣給這些學生娃子的,所以也不太講求啥子質量,買到的包谷燒經常都是烤糊的,正所謂糊著帶著酸,而且不管酒量大小,一斤下去,保你第二天能頭痛欲裂,要是你第二天起來精神抖擻,那咱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買倒了假酒。

    可就是這樣與後世包谷燒不相伯仲的酒漿,人家甘某人在那飲得痛快異常,看得陳祇不由得嘖嘖稱奇,看樣子,像他這一類型的人材,應該就是後世工業酒精勾兌出來的佳釀的最佳飲用者。

    「信你才怪,你說話,十句之中,能有兩句是真的,小妹就謝天謝地了,快些老實坦白,不然,吃了這頓酒食,打哪來回哪去,小妹我忙得緊,可沒功夫接待兄長您。」大姐冷笑了兩聲道。

    甘寧乾笑兩聲:「為兄就知道此事瞞不過妹子,罷了,告之小妹也是無妨,禍事倒不曾有,喜事倒有一樁,耐何兄長我不喜,所以嘛,特地到此避下風頭,省得在家中煩心。」

    聽到了這話,大姐不由得嬌笑了起來:「莫非甘伯父又要逼你成親不成?」嗯,笑得很是興災樂禍那種。不過聽大姐的口氣,這位甘某人似乎經常讓他爹給逼著成親。

    「知我心者,妹子也。正是,某家之志,提手中之利刃,縱橫於天地間,圖的就是痛快,哪能讓那兒女之情給牽袢住大好年華,再說了,吾心已經在兩年前就死了……」甘寧端起了酒盞,露出了一副憂鬱的神情,兩眼望向大姐繡娘。聽到了這話,姐夫哥王累氣的鼻子都歪了,冷笑了聲:「兄長若是心死,又如何能飲酒作樂?」

    「吾以將心葬入了大江之中,如今不過是那行屍走肉之殘軀爾。」甘寧絲毫沒有讓王累給挑逗的機會,反倒繼續憂鬱地吃吃喝喝。姐夫哥王累本是一彬彬君子,對上這位無賴之徒自然不是對手,只能翻了兩白眼乾脆不理這傢伙。

    大姐起身理了理裙擺嗔道:「早死早好,省得巴郡和江陽的百姓讓你給惹的成天雞飛狗跳的。」

    「妹子這話,實在太傷為兄之心矣,罷罷罷,某家借酒澆愁得了。」

    這傢伙還真厚皮實臉地住了下來,畢竟這位是大姐的義兄,總不能拿大棒子攆人,傳了出來,還容易讓人笑話,陳祇心中暗惱,這丫的,整個一城牆拐角再加磚的厚臉皮。臉上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不過,這位甘某人的表現,已經讓陳祇下定了決定,有機會,得好好收拾這位厚臉皮一頓,好歹也是穿越者,自認雖然不能王八之氣一震,讓這些古代名人拜伏於地,抱著自個的大腿高喊主公,但是,總不能就這麼放過這位白吃白喝的兄台才是。

    第二天一早起身,陳祇方自開始了早鍛煉沒多久,就聽得遠處傳來了呼喝之聲和兵刃撞擊聲,甚至還有鈴鐺聲。心下好奇的陳祇不由得述聲而往,走不多時,到了陳府內的小校場,便已然看到了一大群的家丁們圍在一塊空地周圍,中間,甘寧正與陳府的家兵酣然廝殺的場面。

    陳祇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是忠心耿耿的家丁之中有人不滿這位厚臉皮兄台在陳府白吃白喝,一怒之下,糾集起來收拾這位三國名將兄不成?陳祇正欲開口喝止,卻聽到了甘寧嘴裡邊發出了一聲怪吼,手中利刃連續震飛了三個家將手中的環首刀,然後很是風騷地耍了一個刀花,將刀扛於肩上,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還有誰再來跟某家練練?甘某人這才剛剛活動開呢。」

    這個時候,已然有家兵見到陳祇這位公子也正朝著這邊快步趕來,都向著陳祇恭敬地施禮,不過,這些家兵們瞅向這位甘某人的眼神都不太善良,看得出來,誰也不願意在家主的跟前丟臉。

    「祇見過興霸兄長,兄長還真是好興致,大清早的,就在這兒與我家的兵卒對練起來。」陳祇沖甘寧笑道。

    「原來是祇弟,呵呵,為兄昨天一場酣醒,早早便醒了,閒著無事,看見這些小的們正在技擊,一時手癢,就想上來圖個痛快,還望祇弟莫怪才是。」一身鮮紅錦炮的甘寧這回腦袋上沒有帶著鳥毛,只是把頭髮用一根髮帶繫住,不過,屁股後邊的鈴鐺還在那晃晃悠悠的。

    「這倒無妨,兄長的武技,祇自然知道,若是能得兄長指點,該是他們的福份才對。」陳祇掃了一眼諸位家兵,嗯,看得出來,一二個二都是剽呼呼的漢子,臉上橫肉,身上也是橫肉,放到哪兒,這樣的都是上好的悍兵苗子。奈何,這位甘某人不是普通人,輸給這位,也不是什麼丟面子的事,陳祇倒是巴不得這位甘某人再跟自己的家兵們多多切磋,也好讓他們得到磨練,實力得到增長。好歹能從看家護院,繳賦追糧這樣的層次往上提高一些。

    不過,陳祇這麼想,並不代表這些人會有如此想法,聽到了陳祇這話之後,一直悶不開言的孟廣美兄越眾而出:「公子,小的不才,想請甘先生指教一番,還望公子應允。」

    陳祇哪裡聽不出孟廣美語氣之中的怨意,不過,看到自認不如對手的孟廣美能夠站出來,這倒是讓陳祇相當的高興,這位孟門虎子可以算得上是陳府第一家將,由他來跟甘寧這位日後的吳國名將單挑,就算是失敗,咱也沒少面子。也能給這些養得膘肥體壯的家兵們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然,成天一個二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如此甚好,廣美小老弟,還在為了那年輸在我手下耿耿於懷不成?」甘寧這位厚臉皮兄台可沒陳祇想的那麼多,逕直扭著屁股往空地中央走去,屁股後邊的鈴鐺叮叮作響,嗯,讓人渾身直泛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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