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陳只還注意到,這位斜靠著大樹擺酷的兄台屁股後邊,垂下了數根似乎由豹尾製成的帶子,每根帶子的尾部,都繫著一個巨大的銀色鈴鐺,正輕輕地搖曳著……扶著門框的陳只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位三國名將的出場方式和著裝,實在是太雷人了點。
大姐繡娘站在台階之上,臉上掛著詭異的神情,就像是一隻雌虎,看到了一隻在跟前擠眉弄眼做鬼臉的猴子,本想上去教訓對方一番,耐何自己卻沒辦法竄上樹梢。
「興霸兄長,你鬧夠沒有?!」大姐繡娘站在台階嬌聲斥道,終於,這位老孔,嗯,這位三國名將兄終於有所動作,緩緩地抬起了頭,一張剛陽而稜角分明的面容終於露了出來,看到了繡娘,甘興霸的嘴角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酷酷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爍著,站了起來,一腳踢向插入泥土地裡的環首刀,一輕嗡鳴,環首刀旋轉著飛了起來,甘興霸輕輕巧巧地在半空捉住了刀柄,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之後,斜扛在肩膀上:「繡妹子,你終於回來了。」
大姐繡娘一臉無奈,很是頭疼地抬起了一隻手掩住半邊臉,似乎都不好意思跟這位兄台說話了都。「能不能讓他們別鬧了,這是江陽城,不是大江面上,你這麼鬧下去,小妹可真要閉門謝客了。」
「你們都聾了?聽到我妹子的話沒?!」甘興霸嘿嘿一笑之後,突然肅容大喝一聲,正唱得歡的這百多名三國痞子瞬間失聲,全都閉上了嘴巴。一個二個的表情如同死爹喪娘一般,看樣子,這票三國痞子也是讓這位甘興霸兄台強迫著來陳府跟前獻唱的。
「無恥之尤!天下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敗類,枉為一郡之巨室,成天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姐夫哥王累一臉黑線,咬牙切齒地站在陳只的身前一個輕地嘀咕。
聽得陳只直咧嘴,也是,誰要是敢當著自個婆娘的跟前耍帥,要是陳只,怕是早抄著板磚跳上去先賞這傢伙一招鳳翼天翔再來說話。
「哈哈,妹婿也在啊,看到兄長,為何都不打聲招呼?!」甘興霸把目光看向了這邊,瞅見了王累,咧開了嘴笑了起來朗聲道,可陳只怎麼都覺得這位名將兄不懷好意。大姐繡娘也只得回過了頭來看這邊,表情也顯得相當的無奈,畢竟,這位甘興霸與大姐結為兄妹,是得到了陳只之父認可的。
王累只得乾巴巴地沖這位厚臉皮的兄點微微頷道:「累見過興霸兄長。不知興霸兄長前來,所為何事?」
「我們兄妹久不見面,心中甚為掛念,聽聞小妹回府,為兄我日夜兼程,連趕了兩天的路,今日方至江陽,嗯,妹婿的身子骨看來是越發的健碩了,想來劍術大有進益,改日有暇,可否與兄長一同劍舞一番?」甘興霸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腦袋上的羽毛就顫微微的,每走一步,屁股就一晃悠,屁股後邊那幾個鈴鐺擺盪一回,叮叮作響……看得陳只差點就想蹲到一邊去吐了,格老子的,這位兄台這身裝扮放到後世,在攝像頭跟前扭扭屁股貼到網上,絕對就是一雷人無數的非主流人物,肯定能受無數腦殘人士的狂熱追捧,就算是競爭非注流教主怕也是在五五之數。太強了,怕就是那位跳著脫衣舞在曹操跟前擂鼓的禰衡跟他比起來,亦是不相伯仲而已。
不過,他比禰衡命好,還能活蹦亂跳的,而另一位三國非流人名人已經壯烈地倒在了荊州那個不識風雅的老地痞黃祖屠刀之下。陳只頗有些遺憾沒能寫到這二位同場競技的場面……
姐夫哥王累臉色發黑,冷哼了一聲,雙手朝手一背:「累雖非好勇鬥狠之徒,但自認劍術也頗有進益,若是兄長有興指教一番,那是再好不過了。」
聽到了姐夫哥這話,陳只很想翹大拇指,真看不出來,這位表面斯斯文文的姐夫哥,竟然也是個練家子。不過,大姐繡娘瞬間臉色大變,難道說大姐生怕姐夫哥王累受傷不成?
陳只正在猜測的當口,聽了些言甘某人大喜:「好好好,甘某正手癢得緊,妹婿既然如此說,那寧就不需客氣了。」甘寧回頭衝他那票手下小弟大聲喝道:「某家要在陳府住個三五日,好與妹婿切磋劍技,兄弟們,都給我散了,該幹嘛就幹嘛去,爾等切記,莫要讓那些歹人在咱們的地盤上晃悠。」
聽了這話,陳只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格老子的,總算是明白為啥大姐聽到了姐夫哥的回答之後臉色大變,看樣子,這位甘興霸兄台根本就是一個厚著臉皮四下蹭吃蹭喝的主。
還歹人,益州最歹的人非兄台你莫數,還好意思這麼說,實在是不知羞恥爾。陳只終於泯滅了最後一絲期望,看樣子,這位後世名留史冊的名將甘興霸實在不是啥子好鳥,也對,他本就是一隻腦門上開屏,屁股上鈴響的老孔雀,陳只蹲在後邊,不無惡意的臆測道。
「妹子,莫非你還怕兄長傷了妹婿不成?嘿嘿嘿……放心,我心裡有數。」甘寧回過了頭來,看到了大姐繡娘拉長了臉,乾笑兩聲道。
「我就知道你來準沒好事。不過可得說好了,許你盤恆三五日,之後哪來的回哪去。我可不想到時候又有人來陳府告狀,哪家又丟了雞鴨,那家的女子又遭人調戲,到時候,哼,休怪妹子心狠。」大姐繡娘惡狠狠地瞪著這位臉皮比城牆還厚實的甘某人嗔道。
這個時候,陳府家丁已然個個面如土色,被這位兄台的非主流之氣所攝,就連聞訊趕來的陳府第一門客張進也是面色大變,手扶著門檻搖搖欲墜,喉嚨咯咯作響。孟管家正一臉黑線地在那吩咐下人,似乎要他們注意監視這票散開了的三國痞子的舉動。倒是孟管家的虎子孟廣美看著甘興霸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陳只不由得咧了咧嘴:「廣美,你咋了?莫非你覺得這位興霸兄台這一身裝扮很讓你覺得羨慕不成?」瞅見孟廣美的神情,讓陳祗很是不舒服,羨慕啥不好,偏要羨慕個老孔雀,這位孟門虎子的省美觀也太次了點。
孟廣美仍舊看著甘寧那像沒骨頭一般扭著走過來的身影,很是鄭重地又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小的打不贏他。」
「嗯?這話咋說的。」陳只讓孟廣美這話給引起了好奇心,瞅著跟前這個三國非主流教主,怎麼都覺得這傢伙從舉止到言行,整一個紈褲弟子,照肌肉和力量成正比的正常觀念而言,這位孟廣美怕是一條胳膊都快有甘興霸的腿粗了,想不到,孟廣美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難道說,這位甘興霸是一位能御劍飛昇的高手,能用殺氣來震攝孟門虎子不成?
「光是他腳踢刀頭,以手執柄的這一腳,小的自認沒有這樣的巧勁。」看來應該屬於一力降十會類型的剽悍男孟廣美還是相當清楚自己的弱點,不過,那位甘興霸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咋長的,似乎聽到了孟廣美這話,衝著這邊一咧嘴:「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廣美小弟啊,兩年多沒見,都大變了模樣,嗯,倒是比起以前順眼多了,要不就來給甘某做個幫手如何?保你比呆在家中的日子快活。」
聽了這話,陳只頓時給氣的兩眼發黑,七竅生煙,很想抽出孟廣美腰間的環首刀就捅過去,什麼人嘛,陳只終於明白了,為啥大姐選擇姐夫哥而不選這位史書留名的名將兄了,實在是大姐最正確的選擇,要是有這麼一位姐夫,嘖嘖嘖,怕是自己這個穿越者士生生得少活上二三十年,活活讓這個厚臉皮給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