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百一十三章滿山的紅杜鵑,哪一朵是我?
對於楊梅的異動,吳明毫無所覺,低頭沉思,眼睛半瞇,恍惚間眉頭微皺,隨即又放開,然後趴在病床邊。他感覺疲憊,覺得精神方面的消耗很大,需要睡眠裡補充。呆在醫院裡,四周安靜異常,其他人已經回到宿舍。
夜幕降臨,窗外的夕陽藏在大樹後,同樣瞇著眼睛盯著病床中的兩人。第一人民醫院配置條件很好,環境優雅靜謐,是養病的好地方。楊梅的病情反覆,比較難以控制,本來準備關在精神病院,通過慕容雪的安排,照舊住在尋常醫院病房中,沒有專人監控。這樣也是為了楊梅更好的康復。對於楊梅家的慘劇,所有人都投以同情的目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慕容雪一個電話,便把所有問題解決。她依依不捨離開後,叮囑吳明好好照顧楊梅。楊梅如今精神紊亂,奇怪的只對吳明抱有親近感覺。所以吳明變相做了男護士。
時間安靜溜走,當醫院被夜色包裹,楊梅睜開雙眼時,一陣風透過窗簾吹來,掀起楊梅的頭髮,露出晶瑩剔透的小耳朵,耳朵上有個小孔,小孔下刻著冷色的數字。
掀開被子,楊梅起身來到窗前,吳明依舊在熟睡,沒有任何感覺。楊梅眼睛變成藍色,幽幽盯著吳明的脖子。
「叮——」楊梅從頭上扯出一根頭髮,銀色的,如果吳明看到定會驚訝,因為這根頭髮和小公園許鵬飛屍體的旁邊那根頭髮一模一樣。逐漸靠近吳明,楊梅臉上閃過掙扎的神色,準備套上吳明脖子的手停在半空,咬著嘴唇,眼中儘是複雜,最終歎口氣,轉身往門口走去,手中的那根銀色頭髮消失不見。
當病房的門關上時,吳明抬起頭,起身跟著出去,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隨即跟著出去。夜晚的醫院,非常安靜。楊梅出得醫院,招手打車。吳明跟在身後,打車對師傅說道:「師傅,跟著前面的車子,不要太近。」
兩輛出租車前後開動,在濱江大道行走。滬海市的夜晚,交通比白天還要繁忙。好幾次師傅追丟了,但是吳明都隨意指點,都能重新發現對方。這讓師傅非常驚奇。車子逐漸開到郊區,師傅有些猶豫道:「老弟,郊區一般我們不回去的,你看……」
吳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跟上吧,沒事的。」師傅被吳明看了一眼,額頭就開始冒汗,他的眼神給了他極大的精神壓力。
師傅應了一聲,便老實開車跟著。出了大道,在郊區的一戶普通民房停下,相隔幾百米處,楊梅的出租車安靜的停在那裡。出租車的燈亮著,司機卻和楊梅消失了。吳明眉頭皺起,他問道一股血腥味兒。身旁的師傅兩腳一軟,害怕道:「怎麼回事?」
吳明平靜道:「你可以走,多少錢?」
師傅看了表,猶豫道:「兩百五。」
吳明掏出錢,師傅借過錢,連忙坐上車,客氣話懶得說,便開車離去出租車逐漸消失在視野裡,吳明轉頭看著此處唯一有燈光的地方。方圓幾百米,只有這麼一戶人家。小屋隱藏在樹林後,黑暗處,透出點點光線,照亮了前面的路。吳明收回要踩上泥土的腳,低頭看見幾道紅線牽引。
吳明目光閃動,此處的陷阱佈置和當時狙擊手佈置手法如出一轍。不出意外,心中的推斷就是正確的。眼中寒光閃動,響尾蛇終於露出自己的尾巴了。
吳明輕鬆躍上一株大樹,雙手抱住樹幹,輕鬆跳躍到另一株樹上。此時,他的眼中全是文脈,地上的陷阱在眼中表無疑。吳明的眼中如同一個計算機,開始計算著解脫路線。很快,吳明腦子裡出現好幾個辦法。只見他垂直落地,腳尖立在地面,幾個翻轉,便跳上另外一株大樹,然後使用同樣的辦法,如此重複好幾次,便出了五十米的樹林子。
收斂全身氣息,不漏掉半點空氣波動,吳明控制著周圍空氣波動,使得自己像是沒有來過一樣。
透過窗戶,看到屋裡點著一盞灰暗的油燈。沒有電燈,沒有其他的電器。好像這件屋子是古代一般,裡面的擺設非常簡樸,甚至有些簡陋。楊梅在其中,她前面坐著一人,背對著她,看不清面目,身穿著一件麻布衣,身前香爐中插著三炷香,裊裊升起煙霧在屋裡縈繞。檀香飄出窗外,吳明心中微動,覺得這股香味有古怪,立馬閉住呼吸。
「先生,我回來了。」楊梅說道,她的聲音非常冰冷,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名先生嗯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上前點燃另外三炷香,重新插上香爐上。此時的香顏色為藍色,和剛才的黃色完全不一樣。吳明暗道不好,楊梅要倒霉了。憑藉著敏銳的直覺,他感到了一絲殺氣。先生隱藏的非常好,以楊梅現在的境界,難以察覺。
「楊梅,任務完成怎麼樣?」先生淡淡道。
楊梅低頭道:「吳明實力很強,我不是對手。」
先生冷哼道:「說來聽聽,吳明的實力是什麼級別?」
楊梅琢磨一會兒,說道:「莫不清楚,我使用了凝血術,都難以傷害他毫釐。」
先生沉思道:「真是這樣,那麼傳言可能是真的。」
「什麼傳言?」楊梅皺眉道。
先生歎口氣,說道:「吳明的實力可能達到傳說中的罡勁境界。」
「不可能」楊梅叫道,「世間能夠達到罡勁境界的鳳毛麟角,他才多少歲?」
先生搖頭道:「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推斷的。吳明就不是普通人。他壞了組織幾件大事,組織下令不惜一切大家殺死他。」
楊梅點頭贊同道:「說的是,此人還活著的話,不知道成長到何種程度,不能放任不管,但是組織怎麼才能殺掉一個可能是罡勁的高手呢?」
先生笑笑:「放心吧,組織會安排。吳明雖然很強,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弱點。」
楊梅目光灼灼,等待著回答。
先生繼續道:「吳明這人太重情。組織準備從他的身邊人下手。」
「什麼?」楊梅驚道。
先生似笑非笑,說道:「心疼了?覺得組織的做法不好?」
楊梅眼光閃爍,低頭道:「不敢,楊梅接受組織的栽培,定不辜負組織的期望。」
先生冷哼一聲,道:「知道就好,組織既然能造就你,同樣能夠毀掉你。明白嗎。將來你立功了,說不定組織能夠復活你的父母。以組織現有的科學技術,要復活你的父母可不是無稽之談。最近組織在生物項目方面取得很大進展,相信不久的將來,組織肯定可以得到質的發展。」
楊梅臉色微變,肩膀微動,恭敬道:「先生,楊梅錯了」
先生依舊沒有轉身,撥弄著香爐上的香灰,笑道:「這樣才對嘛。」
說吧,先生轉身,吳明見到對方的真容。面容慘不忍睹,臉上像是褶皺的舊報紙,臉色更是蠟黃,如同了沾了油的紙張,牙齒不全,兩顆大門牙敞開,嘴巴都合不上,看起來年紀都在六十以上。楊梅眼中閃過恐懼,但是依然老實站著。先生的麻布衣裳裡面,是真空的。裡面是枯瘦的身子,排骨看的清楚,如同樹林裡的乾柴。但是此人胯下已經翹得老高,眼中射出火熱的目光。
楊梅咬著嘴唇,想要躲避他的手,但是顧忌到什麼,沒有閃躲,任憑對方的手掌在身上撫摸著。先生露出興奮的神色,胸前的排骨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像是埋藏在泥土裡的殭屍。
噗嗤先生撕掉楊梅的外色衣服,露出潔白的皮膚,還有胸前一抹誘人,手掌緩緩的移動,殘忍而粗魯的揉捏著。先生湊過臉頰,用所剩不多的幾顆蛀牙,輕咬著楊梅的殷洪兩點,左右開弓,另外一隻手伸進了楊梅的大腿內側,來回的摩擦著。楊梅身體一緊,推開先生的手,說道:「先生,今天不方便」
先生急促道:「不方便?不方便也要我等不及了。經過改造的身體,我要嘗嘗,快點把衣服脫了。」
楊梅被先生的手掌弄痛,皺眉道:「先生,我的父母真的可以復活嗎?」
先生急忙道:「當然,只要我說兩句話,一定沒有問題。前提是你把我伺候好了。」
聽到這話,楊梅悲哀的拿開阻擋的手,任憑先生把自己撲到。聞著淡淡的檀香氣,楊梅發覺身體變得火熱起來,心中一縷青絲升起,眼前醜陋的臉龐,逐漸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英俊的臉,熟悉的臉。
「恩哼」楊梅喉嚨發出動情的聲音,但是眼角邊流下了淚水。
她眼前的事物大變,自己睡在滿山的紅杜鵑中,迷失了自我。紅杜鵑啊,多漂亮的花兒,滿山都是赤著身體,感受著大地的冰涼,天空降下無數的花瓣,覆蓋了大地,淋濕了楊梅。那種侵入骨髓的情動,侵蝕著她的身心。她感覺到自己需要一個強大的懷抱。
可是自己胸口為何那麼悶呢?胸口壓著大石,眼神漸漸模糊,滿山的杜鵑花,到底哪一朵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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