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疑點
“諸葛濤哭了”吳明大聲道。(小說~網看小說)外面人沒有反應。
無奈下,吳明起身,來到將要昏厥的諸葛濤身邊,伸出食指,按住他的拇指,搖頭道:“拜托,發出點聲音就好。”
輕輕按下去,拇指連同桌面陷進去,諸葛濤陡然清醒,然後劇痛從指頭傳來,張大嘴巴。
“啊”聲音的分貝很高,穿透了門窗,傳到了門外的警員耳朵中。
門外打游戲的警員百無聊賴,聽到叫聲,笑道:“隊長應該小心些,最近紀律抓的很嚴。”
對面的警員笑道:“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對策,弄著玩,不死人就好。咱們警局公正廉明,絕對不會出躲貓貓事件。”
“咦,剛才的聲音很熟悉,好像是隊長的。”警員驚訝道。
“去看看。”
兩人急忙打開門,卻見諸葛濤趴在桌上,面對著雙手被烤的吳明。吳明老實坐著,笑道:“諸葛隊長,身體有些不舒服。”
此時諸葛濤淚水直流,可憐兮兮。
“隊長。”警員驚叫道,見諸葛濤動彈不得,駭然拔出槍,對准吳明道,“你對隊長做了什麼?”
吳明歎道:“我可是一直坐著,諸葛隊長可能昨晚房事過多,身體虛浮,上班不夠精神,你們還是給他補補腎。”
警員面面相覷,只好准備把諸葛濤帶走。
恰在此時,門口進來兩人,看肩章便知品級不低。果然,警員立即道:“廖局長好。”
廖局長長相不錯,年過中年,身體略微發福,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皺眉道:“胡鬧,怎麼能對吳同學用刑?”
廖局長在警員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把腳鐐打開,陪笑道:“吳同學,這是誤會。諸葛隊長沒有得到批准便抓捕人,是我們的錯。”
“廖局長,他是……”警員還待補充,卻被廖局長不耐打斷。
“放人,聽見沒有。”廖局長瞥見諸葛濤的模樣,問道,“他怎麼了?”
“腎虛。”警員小聲道。
廖局長搖頭歎道:“諸葛濤,放兩天假吧。許鵬飛的事情,我叫別人負責。”
“可是……”警員還要說話。
廖局長狠狠瞪著,不悅道:“怎麼,我說的話不准是不是?”
警員背後冷汗直冒,點頭道:“是。”
廖局長和諸葛濤不和的事情,局裡所有人都知道。廖局長是今年夏天空降而來,沒有半點人脈基礎。諸葛濤後面有人,不出意外做局長是遲早的事情。所以諸葛濤的話,有時比廖局長還管用。兩名警員是諸葛濤的嫡系,自然要貫徹隊長的旨意。奈何諸葛濤只能干看著,眼淚直流,就是說不出話。
吳明的勁氣打進他體內,正瘋狂的肆虐著。自從地下洞穴出來,吳明察覺到身體變化,卻沒料到勁力也發生異變。
諸葛濤雙眼瞪得老大,突然口吐白沫,倒下下去。
“隊長——”
“看來是身體問題,諸葛隊長為人民服務操勞過度,應該嘉獎。”廖局長緊張道,“你們快點送人去醫院,情況緊急。”
待幾人走後,廖局長為了表現關心下屬,急的滿頭大汗,親自扶著諸葛濤上車,看著遠去的警車,笑了。
吳明跟在後面,說道:“廖局長是吧。”
廖局長沒有剛才的威勢,陪笑道:“少爺,他們沒為難您吧。”
吳明反問道:“你是誰的人?吳青兒?”
廖局長苦笑道:“我是老爺的人。”
點點頭,吳明繼續道:“誰的命令?”
“屬下自己的意思,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所以急忙過來,還好沒有釀成大錯。”廖局長歎道,“屬下叫廖慶豐,聽憑少爺吩咐”
吳明搖頭失笑道:“吳青兒真是煞費苦心,自己不出面。我不是吳家的太子爺,很早的時候就不是了。”
“在屬下心中,少爺一直都是。”廖慶豐伸出手,指著停在門口的警車,道,“換個地方說話吧。”
兩人坐在咖啡廳中,廖慶豐笑道:“少爺,屬下……”
“直接說重點,接下來怎麼辦?”吳明皺眉道。
廖慶豐干笑道:“從少爺來滬海市的時候,大家就知道,只不過上頭交代不能打擾,所以都隱藏在暗處。少爺失蹤的幾天,大家都急死了,少爺吉人天相,自然沒事。”
吳明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想打聽我失蹤的事情?”
廖局長急忙否認道:“不會,少爺可以先回去,剩下事情我來處理。局裡雖然立案,但沒有逮捕證,是不能抓人,有人已經幫少爺請了律師。”
“我可以走了,不用擔心諸葛濤突然抓我?”吳明淡淡道。
廖慶豐笑道:“當然,要是連小事情辦不好,咱們在滬海市十幾年都白混了。”
吳明點頭道:“告訴吳青兒,我很不喜歡她的行事風格。”
吳明招來出租車,記起身上沒錢,便又揮揮手,向學校走去。
得有空閒,吳明靜下心思考身上出現的變化。在宿捨時來不及注意,他卻知道身體內異變肯定與地下洞穴的雕像有關。他有種錯覺,地下雕像和丁紫衣說的家族守護的秘密有關,因為從貨船上銅台感受到的氣息與洞穴中完全一樣。只不過地下洞穴的入侵者要強大太多。
入侵者,姑且把不知名的事物稱之為入侵者。當藍色的霧氣侵入體內,瘋狂肆虐的時候,體內的控制權和意識不受自己控制。入侵者在爭奪體內的戰場。而且不知何時,體內已經隱藏了另外一股力量,與入侵者爭奪的時候,他的身體飽受摧殘,以至於身體產生變化。被李浩然稱之為整容。
現在的吳明外表雖然沒有大變,五官還是原樣,但是皮膚變得晶瑩,原來略微弓著的背部不自覺挺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種強大的自信。這種自信是自然散發,而不是來自於強大的內心。吳明一直隱藏著自己,在黑暗處看世界。可是身體異變後,世界悄然改變。
十幾分鍾,吳明來到小公園,爬上事發地點,觀察著案發現場。警察已經取證離開,方圓十米被布條圈起。
地上殘留著血跡,經過太陽的暴曬,已經微不可見。
仔細看了四周,吳明緩緩閉上眼睛,腦子裡出現當時的畫面,許鵬飛求饒,他當時被憤怒控制,想要殺人。在理性和感性之間搖擺,吳明以大毅力,豁然離開。記得當時,他用折斷的樹枝刺傷許鵬飛,可並不致命。失血過多的說法,看似成立,可是吳明卻知道許鵬飛肯定用手機求救,而他刺傷的無非是手掌等不是要害的部位。
影像在腦中不斷回放,吳明皺著眉頭。周圍沒有發現異常,和離開的時候一樣。達到吳明這種的等級的高手,記憶力絕強,對環境的記憶幾乎可以重放。
搖搖頭,吳明要離開,低頭時,發然發現一根頭發。那是一根銀色的頭發,足有半米長,肯定不是許鵬飛的。
頭發安靜躺在許鵬飛屍體的前方,也就是說,頭發的主人很可能當時就在這個位子,看著許鵬飛死去,亦或者是殺死許鵬飛。
總是很多可能性,也可能是有人留下的。但是吳明直覺是許鵬飛被頭發的主人殺死,至於證據,吳明蹲下身,撿起頭發仔細端詳。頭發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頭發很粗,銀色也是不尋常。
收起銀色頭發,吳明離開,他打算去看看許鵬飛的屍體。
許鵬飛的屍體不在警察局,以許家的地位,把屍體弄出來輕而易舉。
德馨醫院裡,許鵬飛躺在一個大型的器皿中,眼睛閉著,臉上的表情僵硬,不滿驚恐和不可思議,像活生生被嚇死的。
器皿前站著兩人,諸葛青青和許傑輝。兩人心中淒然。尤其是諸葛青青悲哀中還有一股憤怒。作為諸葛家的子弟,她最柔軟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兒子。兒子不學好,在外面闖禍,她何嘗不知,但許傑輝每次發怒,她就像護著小雞的老母雞,根本不允許兒子受委屈。,至於紈褲之類的不中聽的詞語,諸葛青青見得多了。她以為只要人長大了,就會自己成長。她的兄長不也一樣,曾經都是令人頭痛的少年。只不過許鵬飛的死,令她驀然驚醒,開始懷疑自己的教育理念。可是這種念頭,只不過轉迅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報復念頭。
諸葛青青臉上現出猙獰,狠狠道:“鵬飛不會白死的,我要人來陪葬”
許傑輝歎道:“不要沖動……”
諸葛青青怒道:“沖動,兒子死了,不要沖動許傑輝你到底是不是人?”
“醫生說失血過多而亡,我覺得不對勁。”許傑輝皺眉道,“總覺得有疑點。”
諸葛青青大聲道:“去你**疑點,老娘生兒子的痛苦,你能知道?我可不管,誰和兒子的命案牽扯,就得付出代價。上回的家裡不讓動那幾個學生,現在我就弄死他們給死去的兒子出氣再說。”
許傑輝沒有接話,搖搖頭,出了病房,點燃一支煙。陽光下,滬海四虎之一的他身影變得佝僂,一下子蒼老十歲。但是,在疲憊的臉上,依舊有著一雙的精明的眼睛,跳躍著縷縷幽光。
他的臉色出奇的平靜,平靜的就像以前,每當殺人時,他的表情非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