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鵬飛臉色僵硬,很快恢復正常,說道:「三少此話何意?」
三少笑道:「沒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有話說,對不對?」
許鵬飛欲言又止,手中杯酒一飲而盡,歎道:「三少觀察細緻入微,最近的確有煩心事,不吐不快。(小說~網看小說)」
「說來聽聽。」三少感興趣道,眼中卻閃過狡黠的光芒。
「前陣子,我被人打了,躺在醫院好幾天。」許鵬飛歎道,「對方很囂張,完全不把我看在眼裡。本想教訓一下,略施懲罰,可是家中不允許。我只好作罷。現在心中有氣,積鬱在肚子裡,不舒服。說出口後,舒服多了。」
許鵬飛故作釋懷狀,丁少華看在眼中,隨意問道:「沒說為何?」
「沒有。他們都是普通學生,只不過一個叫張翼的家裡面有點錢,本想拜託族中長輩幫忙,長輩們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惡名,只能眼看著他們繼續逍遙自在。我的臉面算是丟光了。」許鵬飛唉聲歎氣道。
丁少華跟著歎氣,說道:「這事情,真是窩火。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我是嚥不下這口氣。」
許鵬飛眼睛大亮,目光灼灼,問道:「那三少會如何?」
「略施懲罰,讓他們長點記性。人很容易健忘的,道德廉恥不過是遮羞之布,一旦他們不顧廉恥,道德就不頂用。那麼什麼最好用呢?」丁少華笑道。
「法律?」
丁少華拍拍許鵬飛的肩膀,輕聲道:「腦子。陰人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出馬的。」
許鵬飛心中微震,恍然大悟,哈哈笑道:「高,實在是高。」
丁少華瞥一眼不遠處幾名男子,說道:「你的朋友還是有講義氣的。」
許鵬飛意會道:「明白。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丁少華看看手中表,說道:「我也該走了,你們好好玩。其實我對吳明很好奇。你可以去試試。凡事不必事必躬親。」
丁少華起身告辭,其他人立刻放開藏在女孩兒懷裡的手,送三少出門。
隔壁喝了不少,周浩喝了四五杯,卻顯得更加精神。有人進來通知後,周浩起身道:「老哥,我有要事在身,不能留了。改天好好喝,不醉不歸。」
馬丁唏噓道:「難得有機會,任務要緊。走吧。」
馬丁送丁少華上車後,臉色變得陰沉,向樓上而去。三樓的落地窗很大,吳沖背著手望著遠去的蘭博基尼,面色平靜。
「老闆。」馬丁躬身道,「客人走了。」
吳沖笑道:「看見了,怎麼樣,感覺如何?」
馬丁凝重道:「丁大家族的人,果然不簡單。保鏢實力都非常強。」
「你可有勝他的把握?」吳沖問道。
馬丁搖頭道:「頂多五成,他同樣也知道。如果兩人搏命廝殺,會同歸於盡。」
吳沖歎道:「很強,能夠令你忌憚的人不多吧。由此可見,丁家的實力不可小覷。上面傳話下來,抓緊偵查,找到那件東西。」
馬丁應道:「是。我這就去安排。還有件事情,是關於太子爺的。」
吳沖擺擺手,淡淡道:「許家的小子隨便他。太子爺不想別人插手,咱們就不要多事。老爺算無遺策,太子爺是老爺最看重的人,別說許家小子,就算是丁家小子都差遠了。」
馬丁點頭道:「可是……」
吳沖擺擺手,皺眉道:「不要再說。」
馬丁躬身道:「是。」隨即退出去。吳沖看著窗外,瞇著的雙眼突然迸射出精光。
濱江大道的行車道上,蘭博基尼的後座中,丁少華對開車的周浩說道:「皓叔,最高台的底子摸清了沒?」
周浩苦笑道:「少爺,您太高看我。不過有點可以肯定,最高台很不簡單。」
丁少華說道:「最高台的經理是什麼人?」
周浩凝重道:「實力很強,我全力出手,勝率不超過五成。他是少見的高手。」
「嗯?」丁少華詫異道,「滬海市還有如此身手的人?」
周皓苦笑道:「少爺太看得起我,如果我沒有感覺錯誤,吳明我也看不透。」
丁少華臉色終於露出震驚,而且不似作假,說道:「怎麼可能,吳明才多少歲,皓叔練武的年齡都比他大,就算他打娘胎就開始練武,也不會如此變態?」
「這只是猜測。滬海市如今藏龍臥虎,武功在我之上的不少。今後少爺的行動小心。」周皓勸道。
丁少華沒有聽見,而是把心思放在吳明身上,囔囔道:「吳明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可以投資。」
周皓從後視鏡看著從小看著長大的三少,想勸說兩句,但是沒有繼續。他摸摸的開車,心神飄到很遠的地方,非洲的叢林中,九死一生的穿越,還有一位鋼鐵般站在敵人屍體的猛人。
最高台的包廂裡,許鵬飛儘管沒有興趣玩樂,卻耐心留下來。幾名男子詫異,但更多的是興奮。丁少華骨子裡不把許鵬飛看在眼裡,許鵬飛骨子裡也不把他們看在眼裡。只有一種情況,才能讓自我優越的人放下身段,那就是陰謀。
坐在最裡面的男孩兒,十五六歲,在三少面前最害羞拘謹,是三少離開後弄女孩兒最凶的。他是滬海市富商的兒子,兩手全部伸進女孩兒的衣服裡揉弄著,舌頭猥瑣舔著女孩兒的耳朵,驀然抓起女孩兒的臉,狠狠吻了下去。女孩兒欲拒還迎,呻吟挑逗著。
房間充斥著糜爛的氛圍。許鵬飛摟著丁少華不要的女孩兒,最高台的頭牌,嬉笑著,手指在柔軟的身體中蠕動著,眼神一片清明。
許鵬飛走到方斌前,笑道:「玩的怎麼樣?」
方斌用力點頭道:「女孩兒很漂亮,正點!」
「好好玩,大家都是兄弟。」許鵬飛話鋒一轉,歎道,「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方斌面露疑惑,小心問道:「飛哥有什麼心事?」
許鵬飛矜持一笑,搖頭道:「能有什麼?」
方斌笑道:「飛哥看得起我,帶我見世面,我記在心裡。在外面混講究的是意氣,有什麼煩心事,做兄弟可以分擔。」
許鵬飛故意搖頭道:「真的沒有?」
其他人停下手中動作,湊過來。許鵬飛笑道:「怎麼停下來,繼續啊,今天只有歡樂,沒有煩惱。」
眾人都是十幾歲,氣血方剛,齊聲道:「飛哥,到底什麼事情?」
許鵬飛拗不過去,只得道:「小事情,最近被人欺負了。」
眾人嘩然,紛紛叫道:「誰這麼大膽!敢動飛哥!」
許鵬飛失笑道:「跳樑小丑,本來是小事情,但是家裡面不准我惹是生非,只能放過他們,沒辦法。人嘛,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斤斤計較!」
方斌聽見是普通人,眼睛一亮,知道是討好許鵬飛的時候,吼道:「操,敢動飛哥,我干死他!飛哥,到底是誰,說出來讓兄弟們為你出氣!」
許鵬飛隨即添油加醋把事情說出,伸出手臂露出傷口,唉聲歎氣,不斷自責,不時為父母無奈解脫。
方斌狠狠道:「這還了得,反了天了。誰不知道飛哥是學校裡的小霸王,既然飛哥不好出手,咱們動手。」
其他人紛紛附和,開始商量如何對付吳明幾人。
許鵬飛滿臉歉意,猶豫道:「你們這樣不好,萬一事情搞砸,不好對家裡交代。」
方斌叫道:「不必飛哥操心,我們不對家裡說半個字。」
就這樣,許鵬飛裝可憐,便得到其他小屁孩的同情。吳明幾人就變成不知好歹,不知時務的山野小子。
許鵬飛這些朋友雖然家世背景沒有許鵬飛強大,但也不一般,弄人也很簡單。這種事情做的輕車熟路。
陰暗角落的監控室內,馬丁微笑著盯著包房,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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