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為你準備好了美酒。正等著與你小酌一杯呢。」
唐風聽到索涯這麼說,頓時揚起眉毛笑了笑,「高人就是高人,竟然早就知道我要回來。」
不多時,在索涯的指引下,唐風來到霍野田在島上的住宅外。在柴門處的時候,索涯對唐風笑著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唐風看到,此時正端坐在石凳上的霍野田,和上次見到的霍野田已經大不相同。他如今長髮披肩。一襲長衣,隱然間竟有出世之
感。直讓人覺得用俗事去煩他。真是污了這畫般的情致。
但是目前戰情緊急,唐風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他走進門去,坐在霍野田的對面,說道:「霍先生,我知道你已經無心世事。但是
眼下的事情,十萬火急,而且關係天下,除你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有能力扭轉乾坤。所以……」
唐風點頭道:「當今天下,除先生之外,絕不做第二人想。」
霍野田閉上眼睛,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霍先生……」唐風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霍野田已經伸手將他攔住,「十五天之內,南美就會跟聖貴俱樂部達成協議。再用十天
,聖貴俱樂部就可以徹底結束北美和南美的事情,全力東進。而現在亞洲各國之間因為種種原因,卻依然沒有能夠將步調統一出
來。墨西哥之戰,亞洲已經人心惶惶,南美則失守之後,亞洲人的信心幾乎喪失殆盡。再加上天龍會如今也陷入內亂,無暇東顧。眼下地情形,就是這樣,對嗎?」
唐風吃驚的看著霍野田,「霍先生全部都知道?」
唐風說著,眼睛四處尋覓,霍野田笑笑,說道:「不必找了,我這裡沒有報紙,也沒有網絡。這一切早就在我預料之中,並不是
從哪裡聽來的。」
唐風聽了,愈發的吃驚,「霍先生你竟然……」
「這一切是理所當然就該發生地事情,聖貴俱樂部想做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霍野田說著,再次喝了一杯。
唐風原本就對霍野田抱有崇高期望,現在更是對霍野田敬若神明,一心想著將他請出去,扭轉乾坤。他於是趕緊說道:「既然一
切都在先生預料之中,那先生肯定也有救治之法。霍先生,你快跟我出山去吧。先生不出,蒼生奈何啊!」
霍野田聽了唐風的話,笑了起來,他揮了揮手,說道:「我所能做的,無非是一些金融操作的機巧而已。這些機巧只能在一百億
美元地小範圍內才能有用。這就好比兩國之間的征戰,只有兩個小國之間的征戰,機巧才會有很大作用。但是在真正的泱泱大國
之間,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要靠實力。現在你跟聖貴俱樂部之間的征戰也是一樣。即使我出山,也最多只能在技術層面更加完
美而已,但是在整個戰略層面上,這個時候就算我去,也於事無補。」
「那……該如何是好?」唐風聽了,愣了一陣,又問道。
霍野田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有扭轉的餘地,但是專輯卻不是在我霍野田的身上,而是在你唐風的身上。」
「我的身上?」唐風眨了眨眼睛,「論金融手法,先生古往今來堪稱天下第一,你都不行,我又怎麼行呢?」
霍野田搖了搖頭,說道:「而真正了不起地統帥,也只不過是懂得如何讓敵人在對自己有利的時間,地點進行決戰而已。所以,
如果你想要戰勝敵人,你就必須先選擇一個對你自己有利地戰場。」
「我自己的戰場?」唐風眼中充滿迷惘。
霍野田點點頭,「沒錯,你自己的戰場。唐風,必須先知道自己最擅長的戰場在哪裡,然後逼迫你的敵人在那裡進行戰爭。」
「我所擅長的……」唐風想了一陣,「無非是傳媒而已,但是這跟金融有什麼關係?」
「戰爭,只要是戰爭,無論是什麼戰爭,勝敗的成因七分在戰爭之外,三分在戰爭之內。萬事萬物都是有著內在聯繫的,在善戰
者眼中,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成為戰場。金融戰也是如此,誰說金融戰的勝敗之取決於金融市場?」霍野田說到這裡,有些神秘
莫測地看著唐風,然後說道,「金融之戰,說到底就是人心之戰,這句話,唐風你已經忘了嗎?」
「金融之戰就是人心之戰?選擇自己擅長的戰場與敵人決戰?戰場勝利的決定因素在戰場之外?」唐風在嘴巴裡,一遍又一遍地
喃喃地將這三個問題念了好多遍。
坐在凳子上這麼念了好多遍之後,唐風感到腦子裡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思緒在飄過。他於是激動地站了起來,兩隻手緊握著,在院
子裡焦急地踱來踱去。
踱來踱去,踱來踱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霍野田從屋內為他取來燈盞,點亮。終於,也不知道踱
了多久之後,唐風突然睜大眼睛,跳了起來,大聲對著霍野田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霍野田聽到這話,頓時臉上綻開笑容,他緩緩站了起來,向唐風端起酒杯,說道:「唐風,直到今時今日,你才完全懂了金融之
道啊!為了這個,來,我們乾了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