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趕緊停下來,我告訴你。」唐風伸手讓葉慧然冷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說道,「針對中日之間的這種特殊的民族情結,我打算拍攝第一部抗日的電視劇。不過我不會做成像從前的那樣的電視劇一樣假大空。這部電視劇雖然是反應八年抗戰,但是它的視角會跟從前不大一樣,將會以全球的大歷史的角度看,將中日戰爭完全地放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大環境中去,讓它有更加厚重的歷史感。在劇中,我們不但要拍攝中日兩國之間的交戰,而且會適當的加入一些全球其他個主要交戰國之間交戰的鏡頭。」
「毫無疑問,這部電視劇的主題,將會以簡單的民族矛盾為啟發點,這在宣傳的時候具有相當大的意義。但是,我們最終要以更高的,整個人類存在價值的思考為依歸,使整個電視劇的檔次提上一個層次。另外,最近幾年文宣部方面,對於國民黨抗戰對於抗日戰爭的主要貢獻,已經開始逐漸正視。所以,在這部片中,我們將會最大限度的恢復歷史原貌,正視國民黨在抗戰中的成績。」
「除了這部電視劇以外,我們還將會做一部與它相輔相成的記錄與新聞兼具的節目。那就是,我們將尋找到一些二戰受到日本軍隊迫害的人或者他們的後代,對日本政府進行控訴。我們組織這些人去東京控訴,我們給他們組織律師,我們給他們在東京發動遊行,我們支援他們在東京靜坐,總之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我們都將使用。而我們將會將整個全程拍攝下來,製作成連續的紀錄片,在電視中播放。」
聽到唐風說到這裡,葉慧然皺了皺眉頭,「你前一個,我覺得還好,但是後一個,會有觀賞性嗎?」
「會的。」唐風肯定地點點頭,「如果有好的節目製作人全程跟蹤,控制,在適當的時候增加一些噱頭的話,會有很強的觀賞性。同時,我們也會在裡面插播一些適當的戰爭紀錄片,我相信,這些東西跟著那部電視劇一起出台,是可以造成很大的轟動的。最重要的,是要能夠撩起全國民眾的民族情緒,那麼就一定可以成功。」
說到這裡,唐風嘖了一聲,「我真正擔心的,其實反而是政府這邊。經過前幾年的政治冰河期之後,中日關係今年才開始小心翼翼地步入恢復期,政府是否會允許我們在這個時期,做這樣撩動中日民族情緒的事情,是很難預料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要怎麼辦?」葉慧然又問道。
唐風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先不理他,困難來了再說。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最多把程度將下來,保持更高的理性度而已,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緊接著,唐風揮了揮手,「唉,不談工作了,老談工作煩……」
於是,之後唐風就開始盡情調戲起葉慧然來,葉慧然氣得臉都通紅,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在風然影視鍛煉了這麼久,可是遇到唐風,她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傢伙簡直天生下來,就知道怎麼逗女生。
兩個人在餐廳聊了好久之後,便去附近的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又在街上散了一陣步之後,唐風才把葉慧然送回家。愉快的一天就這樣結束,第二天一醒來,唐風又不得不馬上像隻牛一樣,吭哧吭哧的四處亂奔。
等到又一個第二天來臨,也就是兩千零九年三月二十二日這一天,穆天養抵達了北京。
在北京接穆天養的時候,唐風幾乎想抱著他哭,「穆老師啊,你來了就好了,你來了就好了。」
好話說了沒幾句,唐風就把穆天養帶到辦公室,用兩個小時的時間交接完畢,就趕緊掏也似的跑出辦公室。站在大樓一樓門口,唐風不停地在胸口劃十字,「上帝啊,雖然我跟你不是很熟,也不怎麼相信你,但是穆老師來了,我還是忍不住感謝你一下,你不要太激動才好。」
自從穆天養來了之後,唐風就輕鬆了好多,許多具體的事情,唐風都交給他去執行。幾天以後,葉慧然也搬了過來,唐風就更加輕鬆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唐風悠閒自在,《亞洲最完美的男人》跟紀錄片的計劃,唐風早就已經寫好,現在已經放在了穆天養的案頭,讓他去煩心好了。至於電視台的其他的事情,也都讓穆天養去煩心好了。總之,一切會讓人煩心的事情,都讓穆天養去煩心好了。
而唐風坐在辦公室裡,只在想一件事,這部電視劇的問題。這部電視劇到現在還是一個構思,雖然唐風已經對這部片子有了很好的包裝與宣傳的想法,但是他有一個最重要的東西還沒有,那就是這部電視劇的劇本。
鬍子衡雖然很有編劇天賦,但是這種片子,她無法勝任。因為這個東西要求很強的歷史感,力求真實,對歷史考究的功力要求很高,這不是只要編劇天賦就可以做到的。而如果要重新來做,又想要做好的話,這個片子的劇本,起碼要一年。
一年,天啊!唐風使勁搖了搖頭,我哪裡等得了。
想到這個,什麼煩惱的事情都推給別人的唐風,也不由得有點頭痛起來,而這卻是無法推卸的煩惱了。唐風於是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做人怎麼那麼難啊?」
說完,他就交著手,搖頭晃腦地穿過無數忙碌不堪的同事的辦公桌,到街上閒逛去了。什麼事想不出來就上街,這是唐風的思考習慣。
在街上逛了一陣之後,唐風見到有間書店,看到門口有一個被淹沒在門口數十幅海報中的,一個小小的海報,上面寫道——「三十年磨一劍,張小寧教授抗日史詩著作《四億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