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光飛逝,清梅再產下一子。當浪思正為這名小兒子命名苦惱時,天香卻向浪思說。「思哥哥,梅姐兩個哥哥戰死了,邱家沒有男孩子承繼香火,不如將梅姐的兒子過繼給邱家好嗎?」浪思想了一會,也同意了。反正他已有三子一女,而且兒子姓什麼,他也是自己的兒子。同時邱家商會勢力雄厚,也需要確立一位繼承人,免得將來邱家四分五裂。邱老先生夫婦和清梅對天香的善解人意很感激,這位日後被定為邱家接班人的邱海明,就這樣被命名了。
「喂,你知道嗎?聽說在那個什麼九州上,有人見到黃金呢!」
「邱家商會的水手說,他們聽說九州上有很多金礦………。」
「對呀,有些士兵說,他們在九州時,曾經見過有一座山,隨處都是黃金。有人更拿了兩塊回來………。」
就在邱海明還沒出生的時候,民間就流傳著九州有金礦的事。有水軍的人說,在琉球群島有不少珍珠,更有人拿出他們隨手拾得的海珠,以作證明。
一時間,北海所有人都轟動了,所有人都議論紛紛。浪思知道妻子一聽到金礦,就會計劃著如何發財,浪思怕影響妻子的健康,所以他命令士兵不得談及有關黃金和珍珠的事。
只是,「東洋有金礦和珍珠」這件未經證實的傳言,已經像瘟疫般擴散開去。正常來說,金礦和銀礦是由朝廷擁有的。只是現在發現地點在九州,而且浪思沒有下令開採那些金礦。所以,很多一心發財的人,便自行組織『淘金隊』,私下去找尋到九州的航線,率先開採金礦。
一連串的尋寶遊戲展開了…………。
這些人,大多是貪婪的商人,和想發財的老百姓。他們沒有瞭解,不懂得航線的危險,一心只想到九州掘金。甚至有些人,更天真的想到,既然東洋是在東北方位,順著東北方位前去就可以吧。於是,有商人和礦工,互相談好利潤分配後,就陸陸續續的從北海駛向九州了。這些探險隊,前後有十多隊,大概有萬多人吧。
當然,海道和航線怎會這麼容易給找到?否則,浪思也不會向那些東洋海盜委曲求全,務永得到去東洋的海道?這些探險隊,一個都沒有找到九州在那兒。有些人在到了一些不知名的島嶼,發現已經迷路了,立刻嚇得跑回北海。有人在大海中找不到一點補給,在食物和水差不多用光下,他們也只好回程到北海。有一些人不知死活,滿腦子都是黃金的夢。有人看到,有很多探險隊觸礁,被大浪捲走,死傷很多人。
不過,淘金的狂熱,蓋過了海道上的危險。有更多的人從生還回來的人口中,知道那些地方是錯誤的,務求抱著萬一的想法,去到九州掘到黃金。
在收到有越來越多人失蹤後,官府不得不慎重其視了。有人在商聯會和民論會大喊,抗議邱家商會獨佔了北海到東洋這條航線。「九州是屬於長浪軍所有人的,不是屬於邱家商會的,為了制止有人因為找尋黃金而死在大海之中,我們要求邱家商會交出到九州的航線。」「邱家商會不得前去掘黃金,那些黃金是大家所應得的。」「我們要求跟隨邱家商會的船出發到九州!」…………。
這些人被黃金珍珠的傳言充昏了頭腦,根本沒有在消息被證實下,就嚷著要前去九州分一杯羹了。隨著不斷有人從大海中喪生的消息傳來,北海的人每天都吵著要邱家商會交出到九州的海圖。甚至有貪婪的人,賄賂邱家商會的人,要他們拿出航線。事實上,邱家也不是有很多人知道正確的航海方位,而且知道的人,都是絕對忠於邱家的。反而有人被檢舉,將這些貪婪的人判監。
浪思為了清梅的身體著想,堅持不將事件告訴清梅,就算天天有人在兩會大聲呼籲,浪思也沒有理睬。這時海琳也和清梅一樣,剛剛產下她的小兒子祖言。為了不讓海琳影響身體,祖雲也用同一個方法,令海琳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事。現在監察部暫時由思妮主事,為了阻止有更多的人前去餵魚,和浪思商議了很久後,思妮便發佈了一項命令。
「在沒有解決從北海到九州安全問題下,任何人不得前往九州。九州太守宗大人,不得私自進行勘測。所有邱家商會的船,均由監察部監視,不得在九州上進行任何勘察行動。」
這道命令,說穿了就是拖。首先是制止了有人到九州尋寶,免得再有人死在大海之中。其次,是阻止邱家商會私自掘金,令老百姓相信,邱家暫時不能動那些金礦的主意,宗永也不能私下淘金,直至想到一個各方都滿意的辦法處理。反正若果真的有金礦,黃金是跑不了的。由於『鐵面法官』聲名大燥,沒有人敢去以身試法。
浪思還公佈,現在太守夫人剛剛產子,身體不適。待二個月後,太守夫人將解決這個問題,同時會給所有北海的人一個都滿意的答案。同時浪思保證,太守夫人並不知道這件事,不會有違規的事發生。
好不容易,浪思將老百姓狂熱和不要命的淘金熱壓下來。每天,有很多人前來問太守府,打聽一下清梅的身體狀況。「太守夫人身體如何?」「希望太守夫人早點回復健康。」「幫我問候一下太守夫人,這兒有些補品,聽說對產婦有幫助……。」太守門口的守衛,每天收到很多人『關心』清梅的健康。浪思心中很清楚,他們關心的,其實是什麼時候可以去掘金礦。有些更留下名字,希望清梅能夠多多關照他們…………
在產下邱海明二個多月,清梅便吵著要返回工作崗位。浪思見這件事始終要解決,便期期艾艾的向清梅說。「梅兒,這個…。其實……其實北海現在發生了一件大事。」「嗯,夫君,究竟發生什麼事呢?」清梅好奇的問。
於是,浪思便將金礦的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到最後,浪思說。「這就是了,有很多人都等著你的安排呢。梅兒,你不怪我吧?」
清梅聽了後浪思的說話後,並沒有像浪思想像中的生氣。按道理,這麼大事竟然暪著她,清梅必定會想辦法整治一下自己的。浪思只見清梅含嗔含怒的白了自己一眼,跟著突然笑著吻了他一口。「夫君,梅兒又怎會怪你呢,你也是為了梅兒身子著想吧。至於金礦………」清梅想了一會。「你告訴所有人,三天後我就給他們一個答覆吧。」
三天後,太守府外面擠滿了人。浪思不想清梅四處走動,便讓那些商人和老百姓,派出幾位代表來聽清梅對這件事的解決方法。海琳知道了這件事後,也強要來到太守府。
「各位,多謝幾個月來大家的關心。這次,邱家商會是想提出,和大家合作勘探和開發九州的金礦和採摘珍珠。」清梅說。
「夫人,請問夫人有什麼公平的建議呢?」有代表問道。
「嗯,我打想用一個利潤共享的方法,讓更多的人能夠享受金礦帶來的財富。」
「利潤共享?」
「是的。我們將九州分成好幾十個地區。每一個地區,我們籌措資金成立一個個獨立的商會,聘請礦工前去每一個地區勘探和挖掘,得到的黃金和珍珠,將按比例分給投資商會的人。」清梅微笑著說。
「夫人,對於這個方法,我們覺得沒有問題,只是,夫人打算如何挑選投資者呢?」這就是全件事的關鍵。誰都知道派人去挖金礦要請礦工,最重要的問題是由誰人擁有這些金礦,甚麼人擁有開採權。
「這個嘛,事實上,九州若果有金礦,是屬於全個北海的人民的。所以,我想到一個讓大部份人公平擁有金礦的方法。」
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眼光,清梅繼續解說下去。「我們可以將金礦的擁有權,分割成很多很多份。我們可以讓北海的老百姓或商人們,選擇出資與否,來參與開採金礦的成本。若果挖出了金礦,則按比例平均攤分給有份出資的人。
為了不讓一些大商家籠斷,我建議將每一份擁有權,分割成每五兩銀子一份,這讓一般平民百姓也可以出資,若果成功找到了金礦,則是皆大歡喜,有很多人和我們分享這筆財富。
據我估計,要知道某個地方是否有黃金,最多兩個月便得到答案了。加上乘船來回的時間,大概是四個月。所以,我們的成本,就是運輸成本,礦工這四個月的工資,挖掘工具,和礦工們的生活所需。
邱家商會安全載著礦工們到九州挖掘,提供挖掘工具,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並將挖出來的黃金運回來,同時佔有每個商會的三分之一股權。礦工的工資,則由北海的人民共同合資付出。以一個地區四千名礦工計算,四個月的工資差不多是二十萬兩,以這二十萬兩就佔有三分之二股權。
這樣說,每個商會挖掘礦工資本是三十萬兩,以每份五兩銀子計算,那就是六萬份。邱家商會佔有二萬份,其餘四萬份,我建議由商人和平民各佔二萬份,避免商人買下全部股權。而為了達到所有人都能參與的目的,平民方面,每一個人最多買下一份股權,商人們就按商人數量比例攤分,令更多的人同時擁有這批財富。
當然,像房子一樣,這些股權可以自由買賣。為了保證邱家不會籠斷金礦,邱家對於每一個商會所持有的股權,將不會超過三分之一,簡單的來說,邱家商會不會在民間買進這些股權。
所有有關這次九州開採黃金的商會的投資模式,都按照這個方法進行。不知大家對我這個想法有什麼意見呢?「那些人被清梅所說得方法迷得頭昏腦脹,良久,才對她的計劃有個大概。聰明如浪思,程林,海琳等人,也要想了一會才理解清梅這個新方案。
實際上,這個方法,看來是皆大歡喜的方法。利潤共享可以讓很多有小量積蓄的老百姓,有機會分享九州的財富,不致被富有的商人籠斷。小商人可以付出不多的投資,博取更多的回報。邱家商會仍然不用交出這條航線,享有獨家到東洋貿易的利益,同時佔有其中小部分股權。表面看來,這個方法照顧到多方面的利益。
有人開始提問了。「夫人,為什麼要分開幾十個地區呢?只組織一個大商會,一次過聘請所有人,到那兒挖掘,再把所有黃金分攤便可以了。」這次是商業談判,不用打官腔的。
「這位先生,若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我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分得黃金了。北海礦工不多,怎可以一下子找到幾十萬礦工?同時,若某商會掘到金礦,卻被其他沒有金礦的商會分享利益,你願意嗎?」清梅微笑的說。那人聽了,也笑著搖頭。
「夫人,分開那麼多商會,難道就不怕管理有問題嗎?」
「這個嘛,我們不一定要一次過組織那麼多商會。我們首先組成十個商會,分到十個不同地區挖掘,看看傳言是否屬實。若果某地區真的找到金礦,就全部屬於那個地區的商會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再組織更多的商會前去九州其他地方開礦。」
在眾人還在議論紛紛時,海琳率先提出她的要求。「夫人的提議確實不錯,只是為了避免有人貪污,作弊,或者有欺騙等行為,我要求全個掘金和均分黃金過程,由監察部監察。」
清梅呵呵的笑道,「這個當然,馮大人和思大人公正嚴明,由監察部監察最令人信服的了。同時,我想讓股權買賣也由監察處監督,避免造成違規買賣和混亂,馮大人好嗎?」海琳聽了後,便點點頭。
清梅這個利潤共享的分法,已經從那些代表傳出去。外面等候消息的人,大多是老百姓,原本不對分到黃金抱有希望,只是他們不滿邱家商會可以獨佔金礦,在有心人煽動下,才來抗議的。以一般平民百姓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組織礦工前去挖金礦,很多人是受到那些貪婪的商人蠱惑煽動,才要求邱家商會交出航線。看來,絕大部份人都喜歡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