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張超病重的消息時,清梅再向長浪軍作出一項奇怪的交易。
「邱家商會交回餘下梅香城的經營權,換取梅香城對面那一大塊空地,一千艘商船,以及士兵協助建設。」
梅香城的構造很特殊,全座城市只是靠在北海這一邊,在海峽的對面,是一片平地,沒有人住在那兒的。先前還有一些人居住,但李情第一次入侵北海後,就沒有人敢到那兒去了。那片平地沒有城牆,也沒有海峽保護,若果李情攻過來,那就血本無歸了。所以到現在,那兒還是了無人煙。
包括浪思都不知道,清梅葫蘆裡賣什麼藥。若果先前那筆買賣長浪軍是蝕本的話,那就算是蝕頭賺尾吧。在經過討價還價後,商聯會及民論會,全部贊成這項令人有點摸不著頭腦的交易。到於他們來說,那塊地毫無價值,換得梅香城的收益,根本沒有人會反對。現在,梅香城經營權全數交回了長浪軍了,邱家商會和長浪軍,再沒有商業上的聯繫,邱家商會就像一名普通商家一樣,繳著普通的稅款,做著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買賣。
清梅在交易中,得到了比全個梅香城大三倍面積的土地,加上在協議中,長浪軍派出十五萬軍隊,交給清梅借用一年用來建設。這點浪思和海琳爭議了很久,不過海琳看到這次性質有所不同,使用軍隊是交易中的一部份,是為了長浪軍而不是邱家商會後,最後也是接受了。
得到那塊地後,清梅做了令人擔心她會虧本的事,就是叫那些士兵,在屬於邱家商會土地上,大量建設房屋及貨倉。比較可以理解的,就是建設制鹽工場和鍛鐵工場。基本上,就算所有房屋蓋好,也沒有人敢去進住。先不說什麼生活設備都沒有,若果李情大軍又打過來,沒有城牆和海峽,生命根本得不到任何保障。另外,在建設時,清梅更將所有民住的房屋,建在屬於邱家商會土地的最外圍。除此之外,清梅叫士兵建造一座卸貨碼頭,就在梅香城內港的對面。很明顯,清梅是想發展那塊土地了。
對於發展那塊空地,沒有人對此有所反對,怎麼說都是一件有建設性的事吧。北海的人猜測,究竟那塊地,會有什麼人前去住呢?至於清梅得到的商船,聽說是將江東揚州的貨物,運到西北那兒大量換鐵。
梁遙在清梅敲詐上官武期間大賺一筆,心情大好。在清梅派人來商討解除一年的買賣合約時,顯得渾不在意,因為他也知道鐵價高企對他再沒有好處。同時邱家商會和他商討用絲綢,茶葉,酒,鹽大量換取鐵礦時,他即時同意這個安排。他不知道清梅要那麼多鐵礦來幹什麼,不過有錢賺的事,豈不白白錯過?
很多空置的貨倉,房屋建立起來,制鹽工場也開始運作,工人每天從梅香城坐船來工作。除此之外,清梅還大量聘請鍛鐵工人,在這兒鍛鐵。鐵礦在運到時,需要從中提煉,才得到堅硬的鐵。清梅將大批的鍛好的鐵擺在貨倉內,並沒有拿出來賣,實在令人費解。
同樣,在梅香城,很多原來屬於邱家商會和長浪軍共同擁有的物產,現在也盡數交回了長浪軍。清梅答允,為軍隊繼續維持現在的貿易盛況,將原來的人手順利交給長浪軍。不過,為了避免利益衝突,清梅正常情況下,將不插手梅香城經營的事。
程林一邊接手,一邊才知道清梅過去的努力和辛勞。光是和商人們打交道,就已經令他吃不消,若不是清梅留給他的人才,恐怕早就疲勞過度了。在經過商議後,長浪軍在梅香城退出了華北,北海,江南這條最賺錢的貿易線,改為向商人們徵稅。至於和西北梁遙鹽和鐵的交換,以及在西南和明琪購買糧食等生意,則仍然繼續著。
事實上,華北,北海,江南這條貿易路線,光是向商人徵稅,也有原來利潤的六成。清梅先前建立的買賣中心,仍然是梅香城最賺錢的地方,大家都不約而同來這兒買貨賣貨,長浪軍賺取其中的差價。舞會,新成立的邱家酒莊,各式各樣的娛樂場所,令梅香城仍然是一座令人紙醉金迷的樂園。唯一不同之處,是沒有再派商船走華北到江南這條線而已,梅香城的總利益,只從先前的一年的九千萬兩,降至七千五百萬兩左右。同時這個數字不用和邱家共享,是完全屬於長浪軍的。所有人都很滿意這個情況,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清梅要作出這樣的交易。
清梅還大力建議,將空出來的資源,船隻和人手,到西南明琪多買些糧食,和到西北換鐵。浪思,程林,海琳對此沒有意見,對於清梅他們很瞭解,她雖然唯利是圖,但絕對不會作出損害軍隊利益,換來邱家商會發財的事。以清梅的能力,用不著在這方面賺錢,而且長浪軍誇了,邱家商會也一樣崩潰的。
梅香城對岸的工程如火如荼之際,李傑也為進攻東洋而努力。那位北野隆,先是將他帶到東洋的海盜島。李傑一問之下,才瞭解這幫海盜的由來。
這些東洋海盜,大多是在東洋犯了罪,或者得罪了什麼人,離開東洋避難的。這次若果帶著大漢的使者,和那麼多貢品,極有可能得到饒恕,重新在東洋本土立足,甚至得到一官半職。北野隆回來海盜島,就是想接回他的一些部屬和家人。
李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只是北野隆察覺不到李傑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在一個空隙裡,李傑差人回到北海,告訴浪思這座海盜島的位置,好等浪思前來圍剿他們。究竟這座海盜島的下場如何,李傑知道他應該不會親眼看到了。
一邊和那些東洋人交談,一邊著令隨船隊來的人,仔細繪好海圖。李傑花了少許金錢,說是為了增強貿易,騙得那些東洋人一起繪畫,甚至有人拿出他們的海圖,來為李傑的人作參考。
離開北海,在經過接近二十天的航程,李傑終於見到繁華的陸地了。
「北野先生,請問這兒是什麼地方?難道就是北野先生所說的江戶城?」李傑問,他現在的東洋語說得很流利了。
「李先生,這兒不是江戶,是我們東洋帝國第二大城,京都。李先生有否興趣登岸細看?」
李傑和一眾人等便在京都行逛,只是北野隆和東洋人都沒有注意到,李傑在打聽的,是這兒用什麼武器,多少士兵,同時又購買東洋的地圖,和到京都的城牆仔細觀察,一點都不像是友誼訪問出使來的。
離開京都,一行人坐船來到江戶。果然如北野隆所描述一樣,這樣的人民生活很富足,算得上遍地黃金,從北野隆口中得知,東洋人本身對民生用品可以自給自足。同時李傑瞭解到東洋人的特性,比較勤奮,好武,自大,驕傲,同時有一股征服他人的慾念。
「見過天皇大人,本官是大漢明王朝外交官李傑,奉皇上之命,特地前來東洋帝國,希望我們兩國友好,並多促進兩國之間的文化,貿易交流。我們帶來了很多大漢的土產,請天皇接受。」李傑官腔式的說。事實上,他對這番話極噁心,只是他在等待時機,說出他的企圖罷了。
「你好,李先生,請代本皇多謝貴國好意。北野先生,李先生在我們大東洋帝國期間,就由你負責招待他吧。」東洋天皇回話道。兩人現在表現得很客氣,殊不知,下次兩人相見時,就是在停戰談判上了。
「天皇大人,素聞貴國民風強悍,不知本官可否看看貴國的士兵和實力,好等大漢的人民有機會學習一下?」李傑終於說出他的企圖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浪思給他其中一項任務,就是瞭解一下東洋人的作戰能力。李傑利用東洋人的好強心,在稱讚他們一番後,便看到他想要看的東西了。
幾天下來,李傑看到東洋人的武士,他們戰鬥力強橫,單打獨鬥,長浪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李傑也仔細察看了東洋人的水軍。在江戶城買了一些特產,例如這兒的綠茶葉,清酒,珍珠米,海珠,魚類製品後,便揚長而去。
不過,李傑是不會放過北野隆的,他臨行前,向天皇提出一個要永。「天皇大人,請問可否安排北野先生,也到本國探訪一下?」天皇和北野隆不虞有詐,便同意了這項安排。
林浪思絕對不是一個喜歡濫殺無辜的人,只是有一個例外。他很痛恨那些殘害大漢百姓的外族,烏丸人和東洋人在大漢奸淫擄掠,令他在對抗烏丸人和攻打東洋人時,絕對不留一個俘虜,所有烏丸東洋人落在他手中,他想都不想便殺了。同時,他對這些外族特別記仇,無論過了多少年,他一樣會找這些外族麻煩。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吧。
不過林浪思並非一個種族主義者,對於溫和,善良的外族,他一向以禮待之,甚至主動拿出食物,銀子來協助他們。只要沒有在大漢領土上殘害大漢老百姓,林浪思絕對沒有將對方滅族的打算,更不會在對方領土上燒殺掠奪,傷及無辜。按歷史記載,林浪思只在現今被滅族的烏丸人和東洋人的土地上,有過大屠殺的記錄。
浪思在見到李傑派回來的人,知道東洋人的海盜位置後,便有心解決他們了。對於一些濫殺無辜,他從來不手軟。為了遠征東洋,向那些東洋人復仇,浪思特地花下血本,再打制一隊藍鐵隊。然後,便找宗永一起聯手征伐東洋海盜去。
浪思打算還給宗永一個身份,清梅對此沒有意見,宗永這些年來協助她賺了大量的錢,總不能要他一世當海盜吧,雖然宗永好像並沒有反對。不過,一向喜歡賺錢的她,卻利用這次機會,向那些商人埋手。
「由於海盜太過猖狂,長浪軍打算一次過圍剿他們,保障來往商船的安全。現正尋求募捐,目標是三千萬兩銀子。請大家多多。」
所有商人聽到長浪軍下定決心討伐海盜了,顯得十分高興,紛紛踴躍籌錢。雖然他們沒有在海盜洗劫中有過多少損失,但可以省下一筆『損失賠償』的保證金,又不用再面對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個個都樂意慷慨解囊。很快,那些經常在東海航行的商人,都募集了足夠的款項,交給了浪思。對於從此以後不用再繳那個『損失賠償』,他們巴不得長浪軍盡快出兵去。
清梅更派了使者到上官武那兒,「上官大人,先前上官大人要求我們征伐海盜,現在我們出兵了,希望上官大人也募捐一下,加快消滅海盜的過程。」臨末時,還說了一句。「一些江南的大商家拿了十萬兩銀子出來,上官大人不會比不過他們吧。」
清梅的使者氣得上官武牙癢癢,這次擺明是來敲詐他的,若不拿錢出來,豈不是顯得小器,連一些商人都不如?為了面子,上官武咬緊牙關的拿了二十萬兩銀子出來。看到上官武又被清梅敲詐,浪思有股說不出的快感。
萬事俱備,浪思和宗永聯繫,先進攻海盜島,再和他『廝殺』一番後,由浪思向宗永勸降,這樣便不會令人起疑了。只是,籌備整個討伐東洋過程的浪思,卻無緣參與這項征討了………
「思哥哥,你要去攻打海盜島嗎?」
「嗯,是的。香香要陪思哥哥去嗎?」每次征戰,總是少不了天香的份,所以浪思便循例問問她的意見。
「這個嘛,香香這次不陪思哥哥去了。」
浪思極詫異的看著妻子,每次上戰場,天香總是要陪在他左右的,不論有多危險,怎麼今次不和自己去呢?
「香香,發生什麼事了?」浪思溫柔的問著天香。
「這個………」天香不善撒謊,在她面上,浪思已經可以看到她一定是有些事了。
浪思不斷的向天香逼供,搔癢,捏面,打屁股…………什麼都干齊了。最後,天香還是抵受不了浪思的壓力,說了出來。
「思哥哥,香香…。香香又有了小寶寶了。香香不想影響思哥哥出征,所以沒有告訴思哥哥啦…………」原來天香早就有了三個多月身孕了。
浪思聽了後,開心得簡直要飛上天了,他抱著天香手舞足蹈起來。「傻瓜,有了寶寶不怎麼早點告訴我呢?」
浪思心中對不能親自殺光那些東洋海盜有點可惜,不過天香有了孩子,要浪思單獨一個人前去,他肯定不會這麼作。就算去了東洋,他也作不了什麼。每天記掛著天香,他又可以做些什麼呢?
歡喜加上一絲無奈下,浪思便任命周仁和長生兩人,成為這次攻打東洋人的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