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情上一陣紅,一陣綠,破口而罵說。「這是強盜,這是勒索,這是欺騙行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洗劫了濮陽陳留的銀子糧食嗎?堂堂大漢英雄,竟然幹出如此羞恥之行為,實在令人膽寒。」
清梅看到李情如此失常,心中實在興奮之極。她一向以在談判桌上激怒對手為最高娛樂,看來自己可以敲詐一下這位擁有大漢第一勢力的人了。幸好她一向不張表情形諸於外。她冷靜的向李情說。「李將軍,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在陳留城,沒有拿走一分一毫,全部都發放給陳留的百姓,難道那些老百姓得到的錢財,將軍說他們是強盜?至於濮陽城,參與運走物資的,全部都是徐州孫將軍的部下,長浪軍沒有一個人參與。我們雖然和孫將軍是同盟,但沒有權利約束盟軍運走物資的舉動。下官倒是想問李將軍,徐州城在城破之前尚有一千多萬兩庫銀,怎麼現在只餘下三百多萬兩?莫非將軍的部下有中飽私囊的行徑?」
李情看著清梅,他深深感到這位女人,和林浪思都是那麼的傑出。那名林浪思用了幾千士兵,擊退了五十萬烏丸人,在大殿上跟自己辯論,輕易攻打北海,自己多次攻擊徐州,都是敗在那位年輕將軍手中。根據情報,眼前這位美艷動人的女子,據她的口才和能耐,建立起龐大的商業貿易王國,將原來那處窮鄉僻壤的北海,幾年時間變成帝國最富庶的地方。而且北海還有一名年輕將軍,可以和自己頭號愛將,說得上是中原第一武將王猛打成平手。李情曾經嘗試在北海做成民變,騷動等等,但他的手下全部都無功而退。他們的報告,都說明,北海的百姓,對林浪思和長浪軍的忠誠信任十分之高,根本沒有可能策反他們。王真只是一早派去的內應,不能算是北海的叛逆。
李情一向視張超為自己最大的敵手,可是在和清梅的談判中,他隱約覺得,阻撓他稱霸中原最大的敵人,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年輕的將軍,他擁有龐大的物資和貿易圈子,擁有大量的水軍,令他不能輕易通過梅香海峽,可以說是完美的防禦陣線。這些一切,已經將浪思在李情心中,提升了不少位置,讓李情視長浪軍為他的最大敵手了。
心中雖然惱恨,可是自已的將領和七萬騎兵,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那些全都是他的主力部隊,他會不惜代價拯救他們的。李情也想使出卻擒故縱的招數,來使談判條件有利於自己。李情裝出有點惱羞成怒,冷冷的說。「林夫人,你就不怕本將軍消滅你們嗎?」
清梅心中有數,李情只是裝出來的凶樣子罷。她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哦,李將軍打算撕毀和約嗎?這不打緊,我們就在陳留城下決一勝負吧。只是李將軍和我們剛剛簽了和約不到一刻鐘,將軍就反悔了,肯定會成為帝國第一新聞。將軍打破了最快撕毀和約的人呢,相信會成為北海和天下百姓最好的討論話題。」
李情為人陰險狡猾,但極愛面子。他撕毀的和約,不在少數。但每一次都「有憑有據」,絕不落人口實。如果這次因為自己的疏忽,將剛剛簽好的和約撕毀,肯定笑大其他人的口。對方這次還請了朝廷的人來調解,如果把一刻鐘前簽了的和約毀了,他以後還怎麼可以在大漢混下去。再者,自己因為顧忌張超的介入,而作出如此妥協,如果自己反悔,豈不白費心機。
李情終於清楚梁遙明琪和上官武他們,為何對眼前這女子如此恐懼,據消息透露,張超都好像在她手下吃虧,被她敲詐了一筆。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冷血殺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她談判桌上「殺人不見血」的無情,連自己都遠不是她的對手,自己的底牌,她都一一看穿了。
李情左思右想,再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威迫對方放了自己的軍隊。於是李情向她低聲道。「那麼,林夫人。請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的軍隊回來呢?」最後,李情終於向清梅妥協了。
清梅知道自己勝了,再次露出她那副奸商的笑容。「李將軍,你有沒有興趣和邱家作筆買賣?我們邱家提供十天的糧食,並用船載回將軍的士兵回官渡港。將軍只需付出二千萬兩就可以了。」
李情再次忍不住破口大罵「二千萬兩?那你不如去搶?七萬多人要二千萬兩贖回?那有如此荒唐的事?」正常來說,十萬人軍隊可以用五百萬兩贖回,上次李情被調去砍樹的士兵,最後也是用二百萬兩贖回,這次清梅開價二千萬兩,實在貴得有點離譜。
可是,清梅仍然是滿不在乎的說。「我們長浪軍以前在飛燕關,賣了糧食給十一萬烏丸人士兵,也要三千萬兩,難道李將軍認為自己的士兵,比不上那些野蠻的烏丸人嗎?那麼實在太令人心寒了,在將軍的眼中,士兵的性命,比不上金錢,我看將來不知有多少人會為將軍賣命了。」
李情這時已經氣炸了肺,恨不得將清梅撕來吃了。可是若果給其他人知道,自己比人命更重視錢財,那麼手下的士兵,將會正如清梅所言一樣,不會真心為自己賣命的。李情咬牙切齒的看著清梅,清梅以「有話快說」的態度看著她,彷彿那七萬人的性命,和她無關一樣。李情很憤怒,但始終不能將清梅如何,只好用兇猛的聲音,來作討價還價,以加強氣勢。不過這一套對清梅是沒有用的。
「一千萬兩。」
「一千八百萬兩。」「一千二百萬兩。」「一千六百萬兩。」
在李情喊出一千四百萬兩時,清梅沒有再作聲。她優雅的慢慢品嚐著預備好的茶,看也不看李情一眼。很明顯,清梅是想告訴李情,這就是她的底價了。不論李情如何抬高銀碼,清梅只是不回應他,仍舊喝著她的茶。
李情對於清梅的不回應,顯得很憤怒,但他實在無可奈何。咬牙喊說。「好吧,就一千六百萬兩。那麼林夫人,我什麼時候可以得回我的士兵?」
李情心中還有一個鬼主意,就是想先得回士兵,再賴帳的。如此欺詐的行為,就算反悔,也沒有人會指摘他的。到時得回自己的士兵,就用武力奪回那些銀子。反正這些不是贖金,只是商人私下的交易,沒有違反任何外交規定。不過他忽略了一點,就是和他交易的,是帝國第一大奸商,多年來在商場上打滾的老油條。
清梅終於表現出一副成功的表情,慢慢地說出她的安排。「十天後,我們在官渡港的外港交易,將軍準備好一艘船和一千六百萬兩銀子,我們把將軍的士兵,用運輸船裝著,那些運輸船就當成是送給將軍好了。」清梅在馳騁商場多年,自然可以將交易安排得滴水不漏。李情軍的水軍已經全軍覆沒,將交易安排在水上進行,由長浪軍的水軍保護,自己自然有很大保障。清梅也許不知道李情有賴帳的打算,但她時常面對這些無賴的客人,防止對方收錢不交貨的手段多的是,李情在她面前玩花樣,簡直是班門弄斧。在水上交易,無論李情有多少軍隊,沒有水軍始終無法作惡。
連最後的算盤都跌碎了,李情只可以把怒氣往肚裡吞,恨恨的丟下一句「就這樣吧。」而揚長而去。有一些李情的隨從人員,透露出李情當天就口吐白沬,接下來的幾天都睡不穩,一直在夢中喃喃自語說。「奸商,欺詐犯,強盜……。」
幾天後,李情和浪思,順利地交換陳留和徐州等城池。卓龍那七萬名騎兵,在繳了武器和戰馬後,灰頭土臉的被帶進梅香城。他們倒是第一次進梅香城,也驚訝於這兒的富庶,比起傳言中更誇張,絕對可以用遍地黃金來形容。他們這時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主公,會對北海這麼虎視眈眈。
隨著邱家的商船載著士兵到官渡港,收到李情交出的一千六百萬兩後,這場徐州爭奪戰落幕了。李情發動七十萬大軍,最後卻無功而回。在徐州下邳兩城中,李情折死傷了七萬人,兩次飄香橋防守戰中,死傷是十二萬多,陳留濮陽城有三萬人陣亡,官渡港十萬水軍全軍覆沒。李情這次戰爭中算是死傷慘重,有二十四萬人成了他野心的犧牲品,五萬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徐州和長浪軍方面也不好過,原來徐州太守孫慶被殺。原來三十五萬徐州軍中,最後只有二十五萬人生還,還不計算那些臨時召來的民夫。長浪軍在兩次飄香橋防守戰和掩護孫榮撤退,有八萬人傷亡,強攻官渡港有七萬人死傷,攻下陳留濮陽,也添了兩萬死傷員。兩軍傷亡差不多,浪思和徐州方面只能算是慘勝。
孫榮回到徐州城,正式宣佈加入長浪軍,徐州現有的軍隊也投入浪思麾下。徐州百姓自然沒有異議,浪思先是和徐州結盟,幾年來都為徐州的安危付出努力。及後徐州城破,浪思更派出了大量援軍,犧牲了大量戰馬和物資,來拯救撤退的徐州軍,更在飄香橋中拚死作戰,讓孫榮和十萬軍隊安全撤到北海。而現在,浪思更攻下李情兩座城來交換,所有人心中都認同這位年輕的統治者。
日後的歷史學家,都對這場徐州爭奪戰作出描述。特別以天香皇后的記錄最為詳盡,連清梅皇后如何敲詐李情,都鉅細無遺的寫出來。在很多人編輯下,作出如下的簡介。
明王歷三五七年,即是長浪歷六年四月二十三日,李情發兵七十萬攻打徐州。
五月一日,徐州城破,孫慶被殺。同日,長浪軍的三位將領丁長生大統帥,白玫統帥,孫榮將軍陸續撤出小沛。
五月四日,樂厚統帥和白玫統帥領軍固守飄香橋,並在第一次飄香橋防守戰大捷。同日,宋永祥統帥領著藍鮫軍團離開北海。
五月六日,第二次飄香橋防守戰,雙方不分勝負。長浪軍徐州撤回北海。
五月七日,宋永祥統帥領著長浪軍水軍,攻陷官渡港。
五月八日,李情大軍攻下梅花橋,不過在同日,梅花橋被北海的水軍拆毀。有超過七萬李情軍被困在北海。
五月十日,樂厚統帥三人領著飄香集團軍攻下陳留。
五月十三日,樂厚統帥和孫榮將軍,兩面夾擊下攻陷濮陽。
五月十八日,清梅皇后和李情談判,並定下和約。雙方將佔領的城池互相交換。在交換俘虜中,長浪軍賠了五百萬兩銀子。不過李情在另外一場踢清梅皇后的交易中,付出了一千六百萬兩。
五月二十八日,李情在官渡港中,迎接了乘船回來的卓龍和七萬多名士兵,他們一直沒有成為俘虜,不過換回他們的代價卻比俘虜更大。
六月一日,孫榮將軍投入長浪軍,徐州正式成為浪思王的領地。
浪思在徐州城,迎接了在陳留濮陽大戰的長浪軍。他們受到徐州百姓的大肆歡迎,孫榮更當眾宣佈加入長浪軍,遵循浪思的號令。浪思同時也命他成為徐州太守,黑鷹軍團的副統帥,統率著原來徐州二十五萬的黑鷹軍。
徐州百姓十分喜歡這位新來的公爺,有很多人是撤退到北海的軍隊的家屬,也有很多曾經參與挖海工程,更多的是有親屬到了北海謀生,聽說那兒生活的富裕。大部分人都對浪思寄予厚望,希望浪思可以為他們扭轉現下的窮苦生活。徐州連年遭受李情入侵,對平民生產造成很大打擊,這一次更被李情成功佔領,有很多人都損失很大。
北海以前比現在的徐州更苦,但幾年來,被這位英明的林公爺,發展成全國最富有的地區。平民百姓的福利更是全國最好,義學,義診,免費看表演,低稅率等等,令徐州的百姓對北海人民的生活很嚮往,期望由浪思來統治他們。
徐州的人沒有失望,就在浪思來到徐州的第二天,清梅就以邱家商會的名義,捐贈一萬萬斤的糧食,每名徐州的人民,都可以領到四十斤食物。而且清梅保證,只要徐州人民到了北海,邱家商會必定會聘用他們。比起第一天的歡迎儀式,這一天更令人哄動。雖然是邱家商會的捐獻,但誰都知道和浪思有不多不少的關係,浪思的民望暴漲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浪思清梅看到這麼多人向他們歡呼,眼中卻有邪邪的笑容,原因出自昨天晚上。
「思哥哥,今天香香見到徐州的人,生活很苦啦。思哥哥想個法子幫幫他們嘛。」「思哥哥,我們北海這麼富有,拿些銀子送給徐州百姓好嗎?」「思哥哥,這兒有很多孤兒寡婦啦,他們很可憐呢。」「思哥哥,香香回到北海,弄些好吃的烤魚給你吃好嗎?」「思哥哥,香香…………」天香在看到戰亂後的徐州,見到那些窮苦的老百姓,她的同情心自然大起,在三人大戰連場後,便在房中糾纏著浪思,要浪思想想辦法。
看到自己心愛的天香這副可愛模樣,便思索著如何回答她。天香見浪思在沉思著,便把目標轉向剛剛混戰完,還在喘著氣休息的清梅,「梅姐,有沒有辦法幫幫這兒的人啦?」清梅還在神魂癲倒的心思中,也暫時沒有作聲。「梅姐,你再不回答,就看香香的厲害……」「哎喲,香妹幹什麼啦?啊………香妹的手不要摸那兒啦…。啊…快……快…停手啦…」「啊………好啦………好啦,香妹,我有…有………辦法…了,啊…………不要再用舌………舌頭………逗我那個地方啦,喲………」
經過天香一輪手口並用的胡混,清梅終於臣服在天香的魔爪下了。清梅嬌喘著說。「夫君,我們在濮陽抄了李情這麼多東西,又敲詐了他不少錢。雖然夫君說這些東西都屬於邱家的,但梅兒把糧食都送給徐州的百姓,並邀請徐州的人到北海工作好嗎?」
天香聽了後,光著身子摟著清梅,向浪思說。「都是梅姐好,哼,今晚我摟著梅姐睡,不理你了。」「什麼?有梅姐就不要思哥哥了?看思哥哥的厲害。」「哎,思哥哥又來了?啊,香香不行了………哎呀……梅姐……。梅姐怎麼和思哥…。哥一起欺負…欺負香香啦……啊………」如事者,天香付出「慘重」的代價,連第二天都下不了床,為徐州的百姓掙得到了不少糧食。
註:徐州之戰終於寫完,小弟實在不是寫戰爭場面的好手,很多地方都是粗製濫造,請大家原諒。在一到兩篇的過渡後,就會寫到貿易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