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創大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據守飄香
    「孫將軍,林公爺有令。末將帶了三萬匹馬前來,讓徐州軍乘馬撤退到北海。公爺建議,徐州軍兩人共乘一騎,全力疾奔到飄香橋。飄香橋已經有二十三萬長浪軍在守備,時間緊迫,孫將軍不用多客氣了。」

    阮竹領著三萬白馬軍,在剛到飄香橋頭時,李憶的軍隊剛剛開始攻擊了。幸好白玫先前下的命令,讓宇文光和任晴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建立一個簡單的營寨。阮竹知道敵我雙方兵力差不多,看來守住兩三天應該不是問題。阮竹問明了徐州軍大概的方向,便逕自奔來。阮竹沿途換馬,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孫榮,阮竹計算過,就算兩人一騎,用一天半時間,一定可以趕回飄香橋的。

    孫榮聽了,心中感動委實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為了他們這支逃兵,丁長生先是決意保護他們,現在飄香橋頭上,長浪軍又拚死掩護他們撒退。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若是兩個共乘一騎,不必到飄香寨,馬匹就不能動了。看來,長浪軍絕對是一支仁義之師,絕對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軍隊。孫榮也沒說什麼,卻對誰人可以獲救顯得猶豫。

    阮竹看著他的神情,自然理解他的想法。微笑著說「孫將軍不必多慮,林公爺有令,丁統帥的騎兵,將會載著餘下來的徐州軍,由末將掩護,盡快撤回北海。」孫榮實在沒話說了,浪思花了這麼多心思,捨棄那麼多馬匹,不是說聲多謝可以報答的。當下,孫榮安排好徐州軍上馬,卻見長生回來了。

    長生自和王猛交手後,便向後撤去。不過沿途撞到了一支幾千人的李情軍隊伍,便向前殺去。那些步兵豈是白馬軍的對手,於是長生便大開殺戒,殺光了這個三千人的隊伍,所以才遲了點回來。

    阮竹一見長生,便說。「丁統帥,好久不見了。林統帥有令,白馬軍載著餘下的徐州軍,由末將殿後,迅速趕回飄香橋。」長生看到徐州軍兩人乘著一匹馬,便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其實長生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守衛著徐州軍是他的主意,浪思叫他萬事都聽著白玫吩咐,這次卻因一時的義氣,幾乎致白馬軍安危於不顧。他一直恐怕會給浪思責備,現在浪思派人來協助自己,即是說浪思對他的自作主張認同了。

    「阮將軍,白玫現在怎樣?」長生雖然喜歡打架,但還是很關心妻子的。幾天不見妻子,自然想瞭解白玫現在怎樣了。阮竹也能理解,笑著說「丁統帥果然情深義重。白統帥和樂統帥,現在守著飄香橋,等待著丁統帥的回去呢。」現在,包括徐州軍和白馬軍,只要是兩人同乘一騎的,都丟下所有武器和物資,每人只留下三天糧食,全力奔馳東面,務求盡快跑到飄香橋。長生阮竹還有五萬騎兵,也隨著徐州軍方向而去。

    在阮竹離開飄香橋時,李情軍已經發動攻擊了,事實上並不如長浪軍將領想像中那麼糟,相反,飄香集團軍還佔有很大優勢。首先是時間,他們只需守到長生他們撤回來就可以了,而且對方還不知道已方的情況。其次,李憶將所有騎兵,都拿去擾襲長生他們。攻擊飄香橋的李情軍,沒有一隊騎兵,甚至連李憶都不在這兒,領軍的,只是那名武勇的卓龍罷了。飄香橋外一片平原,有營寨為倚靠,有騎兵作衝鋒,基本上卓龍想強攻的話,吃虧的絕對會是他自己。

    很不巧,卓龍並不知道雙方現在的形勢,他還以為自己佔著不少優勢,因為對方有一半是女人,根本不是他軍隊的對手。於是看到飄香橋後。便下令衝鋒了。

    守在營寨中的是任晴,待見到李情攻過來時,冷笑一聲,下令放箭。紅蝶軍步兵由於不善衝鋒,所以在學院訓練的時候,多數以射箭和投石等防守為主。她們武力及不上男人,但射箭的精準度並不輸蝕。一時間,三萬娘子軍充當的弓箭手,射得李情軍的先鋒抱頭鼠竄,根本靠近不了營寨。

    卓龍見狀,便下令說。「盾牌兵上前抵擋弓箭,刀斧手在後面戒備。弓箭手也上前掩護」一萬盾牌兵,舉著盾,緩緩的前進,逐步迫近營寨。在後面的一萬刀斧手也跟在後面,這座營寨只建造了兩天,實在沒有什麼防守力,最多只是拿來掩護弓箭手罷。很快,紅蝶軍的弓箭手就起不了作用了。

    雙方的弓箭手互有傷亡,李情軍的弓箭手有盾牌手擋著,紅蝶軍則依著營寨來掩護。現在雙方都只是亂箭對射,卓龍也驚訝著,這些娘子軍箭術也是不錯。不過,隨著卓龍軍逐漸迫近,紅蝶軍的弓箭手漸漸不敵了。

    雙方都留有二十萬士兵在手,樂厚見勢不妙,便帶著十萬黑鷹軍從營後殺出來。卓龍有見及此,也著部下率領十萬人上前應付。當下,黑色一片的黑鷹軍,就和李情軍近身廝殺著。雙方戰鬥力旗鼓相當,又沒有什麼好的器械,大家都是以槍兵對槍兵,刀斧手砍刀斧手,混戰在一起。情況陷入膠著狀態,死傷也差不多,黑鷹軍團大多作戰經驗不足,除了可以形成一個防衛陣形外,單兵對戰比較輸蝕。慢慢的,就被李情軍壓制著,緩緩向後營寨中退去。

    白玫見步兵被壓制著,也領著手上的騎兵衝出去了。其實這些騎兵中,白馬軍的三萬人才剛剛到達,另外有二萬娘子軍改穿了白馬軍的盔甲,務求引起對方的恐懼。卓龍收到的情報中,並沒有這支騎兵的存在,一看到當年曾經戰勝過自己的白玫,有些怒氣之餘,也有些許恐懼。他也領著餘下十萬步兵向前,務求抵抗著白玫騎兵的衝鋒。

    白色旋風以前引起的恐懼,在李情軍心中是揮之不去的陰影。卓龍的部將見狀,為求隱著軍心,心生一計,便大聲喊「大家不要驚慌,丁長生的騎兵,還在徐州被我們包圍著。這支騎兵是假的,大家看,後面還有很多女人,他們只是來湊數而已。」這句話可能發揮了不少作用,李情軍的士兵也回愎了信心。白玫正自後悔,原本是想湊足五萬人的白馬軍團,拿紅蝶軍來濫竽充數,卻被對方反用來鼓舞士氣。

    不過,戰鬥力仍然是決定一切的因素。這支騎兵沒有長生的部下厲害,但也相去不遠。白玫的騎兵,便衝開了對方的防衛陣式。他們仗著機動力,開始進行分割,包圍小股部隊,務求一小塊一小塊般吃光對手。這個戰術很簡單,是騎兵對步兵慣用的技倆,可是它很有效,李情軍在這個戰場上,沒有另一邊的優勢。相反自己的部隊人數在慢慢減少。

    卓龍見狀,便起了攻擊對方主將的念頭。他和白玫是「老朋友」了,當年在小沛城外,大戰過三十多招,那次是卓龍輸了。可是,卓龍並不服輸,他一直以為,當時他太心急了,要護衛著李憶,又是剛剛才趕到,沒有發揮出實力。他一向看不起女人,才作出近身戰的舉動。他好像忘記了,當時白玫的情形,比他更惡劣。白玫剛和李憶打完一場,又惦記著撤走的友軍,並沒有發揮所有實力。現在兩人又在交戰一起時,再沒有實力的壓制,兩人都拚出吃奶之力,和對方周旋著。

    事實上,兩人在小沛對決中,若不是卓龍心急要擒獲白玫,若不是白玫面對過那種近似無賴的招式,雙方倒是實力相當。白玫勝在槍法凌厲,卓龍力氣較大。他們的長槍交換了五十多招,大家都為對方的進步暗暗吃驚。卓龍沒有上一次的魯莽,謹慎的向白玫攻擊。但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就是他身邊的士兵,在他和白玫對決時,慢慢的被長浪軍的騎兵擊潰了。

    樂厚那一邊,確實對長浪軍不利。黑鷹軍的小伙子,有不少沒有上過戰場,雖然在學院中學過不少戰場上的事,但畢竟是紙上談兵。現在樂厚漸感不支了,李情軍逐漸殺入營寨,卓龍的部將看到這個情形,並沒有改變現狀的想法。卓龍那邊形勢惡劣,但樂厚這兒則佔盡優勢,自己方面很輕易補充損失,他們知道,長浪軍的陸軍,都差不多在這兒了。能夠多殺他們一人,對攻佔北海就多一分把握。

    這些人一向不重視女人,也不認為女人能夠上戰場殺敵。在他們心中,女人是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北海訓練女兵,他們都不斷地嘲笑著。那些娘子軍的弓箭兵,已經令他們出乎意料,不過,這些人很快就為輕視女人付出代價。

    宇文光暫時領著紅蝶軍五萬的預備隊,由於長浪軍不需急於擊敗對手,只要守著飄香橋就可以了。所以樂厚給他的命令,是非不必要,不要用讓她們上前殺敵。但宇文光看著樂厚那邊,友軍死傷逐漸增多,營寨也快被攻下了。若是營寨被攻下,對戰士的士氣打擊很大。他在戰場上冷眼旁觀,看到一個機會後,便領著紅蝶軍,殺向一個李情軍的軟脅。

    剎那間,這幫全身穿著紅色的盔甲的娘子軍,便從右翼去支援樂厚。這些女人殺傷力並不強,但她們善用陣式,會互相補助,互相防衛,硬生生的將這邊李情軍沖成兩段。李情軍不料至此,手邊又沒有預備隊了,只好咬緊牙關苦戰。樂厚的黑鷹軍團慢慢站隱陣腳,並開始跟紅蝶軍反攻。李情軍想不到這些女人也有一定的戰鬥力,開始手忙腳亂。紅蝶軍的女兵,知道她們的丈夫正在努力撤退回來,她們平時沒機會上戰場,現在為了愛人能夠安全回來,都鼓起勇氣。即使那些從學院畢業,初次殺人的女孩子,也為著北海的安危,盡情使出她們的實力,為女人能夠成為軍人而自豪。

    宇文光和紅蝶軍的加入,開始扭轉劣勢。兩邊戰場都是長浪軍壓制著李情軍,卓龍的部下見勢不妙,便開始鳴金收兵。但現在兩軍正在混戰,又如何可以說退就退呢?攻擊樂厚那一方面的李情軍開始後撤,樂厚並沒有打算追擊對方,畢竟守衛飄香橋是自己最大的目的。但白玫不同,她統率著全個戰場上唯一的一支騎兵,自然毫無顧忌的上前追殺。白色旋風威力再一次顯現,殺得李情軍血流成河。攻擊白玫那一方向的李情軍,十萬人中,只有一半左右可以成功撤退。卓龍跟白玫邊退邊戰,看著已方部隊再次敗在白馬軍團手下,心中大是憤怒,若不是軍令如山,他肯定不顧一切,跟白玫決一死戰。

    白玫追出二十里,就不再追了,她也知道殺傷李情軍並不是目標。李情軍這次前來徐州,前後有七十萬人,他可以輕易的補充損失,但她不可以。她知道現在騎兵的重要性,北海已經再沒有戰馬了,她手上算是碩果僅存的一支,死一個算一個。所以,在眾多的反對聲下,她堅持撤回飄香橋。

    點算一下戰場,長浪軍算是打了個勝仗。白玫手中的騎兵,傷亡近萬人,黑鷹軍和紅蝶軍步兵,加起來死傷三萬多。李情軍則損失了近八萬人,有五萬人是傷在白玫的騎兵之下,倒是攻擊樂厚那個方向的戰士,比對方損失更少。這場飄香橋的防守戰,掀起這次李情入侵北海,一連串連場大戰的序幕。

    受傷的士兵,運到海峽對岸的飄香寨休養。浪思也將守在長浪城的新兵,調了一些來補充。務求維持著二十萬人的防禦。卓龍這次戰敗後,第二天也不敢上前攻擊,李憶知道飄香橋戰況後,連夜快馬趕來。由於手中沒有騎兵,故此仍然強忍著不去攻擊。不過,他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李情已經攻陷下邳了,目前將手上的五萬騎兵急調回來,預計明天將會到達。壞消息麼,就是北海竟然派出一批戰馬,去拯救徐州的士兵。那些徐州的士兵,二人乘著一馬,全力疾走回飄香橋,自己派出騷擾的士兵,完全派不上用場,他們的速度相差很遠。另外,王猛手上的五萬騎兵,和阮竹的三萬白馬軍不斷游鬥,丁長生還有二萬的騎兵,也不時加入戰團。雙方打成均勢。

    李憶對於浪思的「愚蠢」很無奈,這個亂世,很少用會犧牲自己的戰馬來拯救不是自己的士兵的。徐州軍雖然是長浪軍的同盟,但怎麼都不是自己人,即使去救,拿著馬去伏一個人回來,已經算對得起徐州的人了。現在他們有七萬匹馬載著兩個人,還全力奔馳,不累死戰馬才怪。李憶承認這樣也是一個好方法,可是他並不認同。按探子估計,徐州軍明天就成功撤回來了。所以,明天將會有另一場大戰面對著他。而且,過了明天,他就沒有機會,去殲滅那支白色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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