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獸物語 第二十集 失落之城 第七章 四眼神族
    能夠被血球擊中而結界不破,索爾卻意外的受到了傷害。看樣子,索爾為了加強結界的作用,很顯然以自己的身體為源泉,因此才會在結界遭受攻擊時,自己的身體也受到秧及。

    平時看起來懦弱膽小的索爾,此刻卻絲毫沒有退怯。

    猛然將嘴角的鮮血擦乾,索爾口中怒罵一聲:「幾千年前就該死的老怪物,敢看不起本少爺的魔法?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魔法,別老是躲在狗不拉屎的墓穴裡,就自以為了不起!」說著,索爾也不管自己的身體是否可以承受,立刻雙手運轉出一個複雜的印記,凝聚出一顆巨大的火彈,猛然射向亡靈族長。

    看著索爾的樣子,梅爾斯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陷入暴走狀態。其實大陸上任何一個魔法師都有相同的忌諱,就是不能讓人覺得自己的魔法沒用!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力量來自於信仰,因此對於自己的信念,也是力量的源泉之一,越是等級高的魔法師,就越是看重自己,如今對方竟然大言不慚的說索爾的魔法是小孩子玩意,這簡直是摸了老虎的屁股,難怪索爾會暴跳如雷。

    亡靈族長顯然沒想到,索爾竟然能在一邊支撐結界的情況下,一邊釋放攻擊性魔法,吃驚的瞬間,火球已經來到面前。面對危急,亡靈族長也不閃避,只是拉起自己的紅色披風,擋住身體。只見火球擊中紅色披風,上面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臉龐,與此同時那些沒有生命的骷髏中,有不少發出了痛苦的哀號聲。

    「你個混蛋,虧你還自稱是什麼族長,原來你的妖法,竟然是用自己族人的鮮血和靈魂來保持你的肉身!就你這種混蛋,簡直該被碎屍萬段!」索爾一見對方的披風,立刻明白了亡靈族長究竟是用什麼方法,來保持他的肉身。想到他竟然如此陰狠毒辣,不由得怒火中燒。

    聽完索爾的話,亡靈族長只不過是陰冷的怪笑,而被阻擋在結界外的那些骷髏們,卻紛紛四目流出血淚,以慘不忍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叫道:「求……求你們,別、別打……了,請……請救救我們!」直到此刻,眾人才明白這些骷髏並不是因為怨氣而凝結,其實是因為靈魂被那個混蛋族長所禁錮,所以才不得不聽他的命令行事!

    「嘿嘿,你不是很有正義感?那就來打我吧!哈哈!」亡靈族長絲毫沒有慚愧,反而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再次發出一枚怪異的血球攻向索爾的結界。這一次,索爾早有準備,族長的攻擊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只不過,當索爾想要再次反擊的時候,卻看到那一張張流著血淚的骷髏臉,不忍心的將手垂下。

    看著索爾的樣子,亡靈族長更是得意非常,不但連續發出攻擊,甚至還用言語一再挑釁。

    而索爾則是緊咬牙關,努力承受著對方的攻擊,再無還手。

    「小不點,你給我去炸死那個混蛋!」梅爾斯眼見自己的兄弟不但無法還手,還要受對方的侮辱,心中一口氣實在是難以嚥下,頓時召喚出小不點,讓它發動攻擊!

    小不點雖然不是神聖系的召喚獸,對於亡靈的攻擊力也有限,但是那名族長似乎十分珍惜自己的身體,每次當小不點以火焰發動攻擊時,都會張開結界抵擋,似乎連那件怪異的披風,也不願意用上,生怕一不小心燒到了自己的肉身。

    就在小不點的連續攻擊中,梅爾斯忽然發現亡靈族長的行動有些怪異,心中一種奇特的想法,頓時出現。只見他拉過索爾,小聲說了幾句。索爾起先一直搖頭,但是最終卻只能點頭答應。梅爾斯眼見索爾同意,不由得大喜過望,拔出了雙流劍,竟然躍出結界!

    那些早已經等候在結界外的骷髏們,畢竟失去了大部分的心志,眼見有活人出來,頓時枯爪滿天揮舞,像要將梅爾斯撕成碎片。然而梅爾斯豈會被這些行動緩慢的骷髏傷到。只見他下手毫不留情,短短幾秒鐘之內,幾百個骷髏便被劈成碎片。

    就在骷髏的陣容出現空檔的同時,索爾手中飛揚出一陣帶著強烈綠色光芒的氣團。就彷彿是煙霧彈一般,在落入骷髏們的陣營之後,頓時四散蔓延。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低級的毒術。一般就連對付野獸都沒什麼用,更不用說對付這些亡靈。但是梅爾斯要的就是如此的效果,他只需要讓這些骷髏,以及那名混蛋族長看不到他的身影!

    早已經被西斯莉加持過淨化術的梅爾斯,如同黑暗中的刺客一般,趁著骷髏們混亂的空隙,踩著它們的腦袋以「Z」字型向族長奔去。被綠色迷霧遮擋住視線的族長,雖然感覺到危險逼近,卻無法得知準確的位置。

    就在族長迷惑的一瞬間,只感覺到四眼之前,忽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長劍,還不等他做出反應,這把長劍便已經洞穿了它那醜陋的腦袋!奇跡發生了,原本不畏懼任何物理攻擊的亡靈,竟然發出一聲慘叫,痛苦的伸出雙手四處亂抓。而梅爾斯早已經雙手一鬆,跑向了一邊,靜靜的看著族長痛苦哀號。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弱點就在這裡?」族長面容扭曲,渾身的肉像是融化的冰塊一般紛紛落下。依舊無法拔出雙流劍的它,似乎放棄了最後的努力,只是淒慘的問道。

    「笨蛋,你每次不管大小攻擊,都會將手擋在四隻眼睛上,這麼多次難道我們還會看不出來?像你這麼笨的人,還是早點去投胎做豬比較好!」梅爾斯惡毒的嘲笑道。

    「你……你……啊!」在一陣慘叫聲中,族長的血肉終於全部融化乾淨,渾身飄起一陣青煙,彷彿不甘心的慘叫兩聲,遺骸倒向身後的血池,激起一池的血水。

    在血池中,那件怪異的赤紅色披風,彷彿被燃燒般飄起陣陣煙霧。梅爾斯細心一看,頓時發現,這些煙霧竟然是一個個的四眼族人靈魂。看樣子,族長一死,被禁錮幾千年的族人們,終於也可以脫離苦海了。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靈魂獲得自由,那些赤紅色眼睛的骷髏們也逐漸倒下。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現在的骷髏看起來沒有以前恐怖。也許這是它們正用自己的方法,對梅爾斯等人表達的感謝之心吧?

    幾分鐘之後,大廳裡再沒有一個站著的骷髏。而那些倒下的骷髏也很快化為粉末,直至徹底消失。幾千年的時間的確太長,如果不是有惡毒的法術控制,這裡本該沒有任何骷髏才對。

    「梅爾斯大哥,你真厲害!竟然能看出那個傢伙的弱點!」西斯莉眼見恐怖的東西全部消失,終於恢復了以往的笑容,開心的跑到梅爾斯身邊說道。

    「也沒什麼啦,只是運氣好,碰碰運氣而已!」梅爾斯收回掉在地上的雙流劍,不在意的道。

    「真是便宜了那個混蛋,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法術!這簡直就是邪巫師使用的血魂術!是連亡靈法師都不屑一顧的惡毒法術!」索爾依舊氣呼呼的說道。

    「是哦?說起來那些族人也真是可憐,竟然遇到這麼個混蛋族長!」西斯莉感慨道。

    「對了,西斯莉,你不是能給老大加持淨化術嗎?這是神官才會的魔法,你難道是神官出身?」索爾忽然想起什麼,對西斯莉問道。

    「什麼神官?這是我以前偷偷從一個神官身上學的,神聖魔法我就只會這麼一個,要不然開始時就給你們加上聖光,恐怕這些骷髏早就被你們殺乾淨了!」西斯莉得意的說道。

    「謝謝你們替我族消滅惡魔,不過他並不是我族的族長!」忽然間,血池裡又飄起一個亡靈,竟然停留在眾人面前說話。眼見還有亡靈存在,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又紛紛拿起武器,準備戰鬥。

    眼見眾人將自己當成敵人,亡靈急忙向後飄開一定距離,滿臉緊張的說道:「各位解救我族子民的勇者,我並不是惡靈,而是被禁錮在血池中的真正末代族長,請相信我絕對沒有惡意!剛才你們見到的惡魔,是我族的大巫師,也正是他才會導致我族真正的滅亡!」

    眼見這個亡靈沒有敵意,眾人這才放下武器,只聽索爾當先說道:「既然只是一個巫師,怎麼會讓你們全族死在這裡?」

    「這就說來話長了。各位勇者,請聽我慢慢說。」說到這裡,亡靈似乎將思緒飄到幾千年前,半晌才開口說道:「我族原本是這個大陸的統治者,擁有最偉大的文明和最強大的魔法。也許是長時間的繁榮,讓我族人變得驕傲自大,肆意破壞大地,消滅神所創造的生物,甚至自稱為『四眼神族』!

    「終於有一天,神發怒了。偉大的神,派來無數能夠驅使鋼鐵怪物的仙人,用他們無窮的力量、能夠噴射火焰的武器,將我族大多數的人口消滅。許多繁榮幾百年的城市在一夕之間滅亡,更多的族人死在這場浩劫之中。僅僅不到幾天的時間,我族上千萬的人口,便只剩下幾萬。

    為了延續我族人的性命,我們在這沙漠深處,偷偷建造了地下城市,借此地躲避浩劫。然而,卻沒有想到,邪惡的巫師,為了讓自己長生不老,竟然用神的名義,將我們全族騙到這裡,說是只有用全族人的鮮血才能對神進行懺悔,求得神的原諒。

    只可惜我們當時太想要回到地面上生活,結果大家都在這裡被他的邪惡法術所控制,用全族數萬人的血,替他完成了這個惡毒的法術。這幾千年來,全族人的靈魂都被他禁錮在此,並且連我也成了維持血池的主靈。

    「原本我們以為一輩子都將被他控制,卻沒想到,今天能夠遇到各位勇者。在你們的幫助下,我們才能脫離惡魔的控制,重新獲得自由,在此我代表全族人感謝你們!」說著,真正的末代族長亡靈,恭敬的向眾人行禮。

    「您不用這麼客氣,其實我們也只不過是偶然闖入這裡,根本不知道這裡就是四眼族的聖地。只要您不怪我們冒失,那就行了。」修蘭特和善的對亡靈說道。

    「您可不可以帶我們參觀一下?既然您說這裡是地下城市的一部分,應該還有其他地方吧?」西斯莉好奇的從梅爾斯身後探出腦袋,對著亡靈說道。

    「呵呵,當然可以,我們全族都已經滅絕,相信這裡經過幾千年的歲月,也會逐漸消失,如果能帶你們參觀,讓你們將四眼族昔日的輝煌帶出去一部分,我只有高興的份,哪裡會反對?只不過,在這幾千年的歲月裡,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東西能夠留下來。」亡靈帶著一份憂傷,無奈的飄向大廳一側。

    只見它來到一個小型的燈柱前,對著眾人說道:「請你們將這個燈柱向右旋轉一圈,就可以打開這裡的大門。」

    聽聞它的話,梅爾斯也不疑有詐,直接走到燈柱前,反手旋轉起來。雖然年代相隔的太久遠,燈柱有些沉重,但是在梅爾斯的力量下,很快便轉完一圈。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轟鳴聲,以及略微飛揚的塵土,石壁上一座雕像緩緩移動開。露出一個深邃的通道。

    看著通道顯露,亡靈顯得有些侷促,又有些激動,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還有走入這裡的一天。」說著,便當先飄入通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這就是四眼族人的文明科技所締造的奇跡,當梅爾斯等人進入通道的時候,四周亮起無數燈光。見識過聯邦科技的梅爾斯等人,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西斯莉以及尼克、雷克三人已經是嘖嘖稱奇。

    「這裡是前往主城的道路。當時雖然修建的匆忙,但是這裡是由我們以前的一個地下基地改建的,因此設施還算完整。主城是族人活動、交流的主要區域。周圍共有八個小城通過這種通道連接到主城。其中兩個是族人的生活區,三個食品生產區,一個糧食生產區,一個物質生產區,和剛才你們到達的聖地。」在亡靈的介紹下,梅爾斯等人緩緩走在通道上。

    眾人發現,四眼族似乎崇拜許多神靈,通道的兩邊雕刻著無數神靈的石像,而且每一座都不盡相同。

    這些石像大多長有四隻眼睛,手中拿著的東西以及神態也各不相同,雖然這些石像已經過了幾千年歲月的洗禮,但是由於身處地下,再加上四眼族人的雕刻技術不同凡響,因此依舊保存完整。整個通道裡除了灰塵比較厚之外,竟然沒有什麼地方有損壞的痕跡。

    大約十多分鐘之後,眾人通過了長長的通道,到達亡靈口中所說的中央主城。中央主城並沒有梅爾斯等人想像中的氣勢磅礡,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面積比較大的地下空間。

    在這個呈現圓形的空間裡,四周勻稱的分佈著八條通道,顯然是前往八個區域的中心點。

    而在這裡的通道旁,則有大約二十間岩石打造的小屋,可能是當時四眼族人娛樂、交流的地方吧。

    空間正中央,有著一座巨大的宮殿,應該是四眼族裡高等貴族們生活的地方。而其他地方,則是被修整平穩的岩石廣場,在當時應該是用來召集全族人舉行會議。

    「這裡就是我們的中央主城,周圍的建築,都是當時族里長老們辦公和休息的地方,而中間的建築,則是供奉我族珍貴財寶的倉庫,受到全族人的保護。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如果其中還能有保留下來的東西,各位勇者可以隨意拿取!」亡靈對著眾人說道。

    萬萬沒想到最華麗的地方,竟然是倉庫!梅爾斯等人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是索爾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問道:「財寶就這麼放在裡面?裡面沒什麼機關嗎?不怕被人偷竊嗎?」

    「機關?偷竊?」亡靈疑惑的歪著腦袋望向索爾,半晌才明白過來,笑著說道:「在我們四眼族的社會裡,是沒有私人財產的。在我族最強盛的時期,每一個居住地,都有一位族長,他們會按照自己的需要,給族裡每一個勞動力分配他們的工作。然後全族人共同分配所獲得的食物以及生活物質。而這些寶物都是族裡所生產出的精品,能夠將這些東西放進倉庫,可以說是每一個族人的最高榮譽,因此不會有任何人來偷竊,也就不需要保護財物的機關。」

    眾人顯然沒有想到,四眼族能夠創造出如此燦爛的文化,卻生活在如同原始社會的制度中。可以想見當時的四眼族人,一定十分的樸素善良。

    梅爾斯卻忽然明白,亡靈口中所說的「族人逐漸自大」等等,一定是受到災難之後,這些善良四眼族人對自身的責怪。

    茫然中,梅爾斯甚至在想:「會不會那些導致四眼族滅絕的神,就是最早的聯邦大陸人?

    當他們來到這個星球之後,發現這裡有原始的住民,為了佔領整個星球,他們發動了一場消滅原住民的戰爭!四眼族雖然文明發達,卻無法與聯邦大陸的高科技相比,因此……」

    帶著這種迷茫,梅爾斯等人進入了如同宮殿般華麗的倉庫。

    就像亡靈的估計一樣,在倉庫中雖然分類堆放著難以想像的各種東西,但是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毀壞。畢竟這些東西並不是岩石,很難抵禦幾千年的歲月洗禮,即使在隔絕的地下世界,也難以保持它們原本的華麗外貌。

    跟隨在悲傷的亡靈身後,梅爾斯等人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看著那些昔日被四眼族視為驕傲,而今天已經化為塵土的財寶。

    此刻,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覺得失望,因為能夠見識到一個已經失落的文明,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財富。

    終於,眾人踏上了前往三樓的階梯。當眾人即將踏上三樓地面時,亡靈忽然轉身,神色莊重的說道:「這裡是四眼族最大的財富所在,是幾千年文化的結晶!我們四眼族之所以可以統治整個大陸,並且保證全族人的交通便利,就是因為有它的存在。在你們眼中,這也許只是一個簡單的傳送魔法陣,而在我們眼中,它卻是全族人的驕傲!」

    聽聞亡靈的話,梅爾斯忽然覺得奇怪,亡靈剛開始好像什麼都不懂,但是現在卻能說出人類世界的名詞。

    好奇心趨使下,梅爾斯不由得開口問道:「末代的族長,您似乎知道我們的文明,難道這幾千年來,您到達過我們的世界嗎?」

    「呵呵,我並沒有離開過這裡,只不過我現在是一個靈體,可以通過感應的方式,搜索你們心中的知識。但是請你們放心,我只尋找我需要的知識,並不會窺探你們的內心。」亡靈微笑著解釋道。

    聽聞亡靈的話,眾人心中雖然有些吃驚,也有些不滿,但是畢竟亡靈對他們說了實話,這就顯得它十分誠懇,於是也沒有人責怪亡靈不問自取的行為。畢竟任何一個人,無論是什麼種族,對於新奇的事物,總會存在著好奇感。如果換個立場,或許眾人會比亡靈窺探的更多。

    走上三樓,只見第三樓中央的地面上佈滿各種水晶,而屋頂上則鑲嵌著一整塊如同馬車般大小的巨大白水晶。而在空間的周圍,則密密麻麻的放置著上百個金屬小矮桌,梅爾斯猜想那是控制中央傳送台的操縱器。

    果然,亡靈開口解釋道:「這裡就是我們的傳送中心,而那些就是前往各個城市的操縱台。你們看,中央最大的那個,就是前往我族王城,失落之城的控制台。雖然我們遭受了神的懲罰,但是神並沒有真的讓我們滅絕,失落之城至今還存在,那亮起的綠色燈光就是證明!」

    亡靈的話才剛說完,眾人不由得驚叫道:「失落之城!」

    「是呀,失落之城。你們也知道嗎?」亡靈一臉迷茫的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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