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情景,真讓我們覺得彷彿在夢中一樣。」
當精靈女王羅蘭緹雅站在王宮的塔樓頂端,看著來自不同的地方的精靈法師,和諧地排列在一起施展魔法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這麼說道。
是的,已經過去幾千年了,精靈們終於又能夠站在一起,聯手施法了。
精靈族這一戰也是做得極險。禁咒威力無窮,而且不斷衍生增強,只要留下一點殘餘力量,就可能重整旗鼓,所以要破禁咒,只能使之徹底湮滅,這是四百年前數十萬精靈法師用血肉換來的經驗。所以羅蘭緹雅女王才拼著幾乎抽空「六星誅魔陣」的能量,也要將最麻煩的土之禁咒「荒莽之砂」一擊了結,然後借助族中最強的「狙天箭神」力量聯合降神術,用帶有女神氣息的箭矢,將最好對付的水之禁咒毀滅,之後,再集合六萬偷偷通過皇都傳送門趕來的木精靈、月精靈以及高精靈魔法師的力量,發動第二個「六星誅魔陣」,對付最後的雷之禁咒「潰滅狂想曲」。
這六萬後援的精靈有三萬是高精靈,只是其中的千年精靈早已在之前就被抽調一空了,而另外兩族派來的,卻是集合了兩邊全部千年精靈法師的強悍法師部隊,木月兩族雖然數量不到高精靈的五分之一,但是沒有經過四百年前禁咒浩劫的他們,卻保留著極高比例的千年精靈精英。所以和高精靈會師之後,立刻組成了完善的魔法陣容。儘管他們施展的「六星誅魔陣」無論在強度上還是速度上,都遠遠不如高精靈第一波久經訓練的魔法師團優秀,但是因為已經有了現成的魔法構造和魔力渠道,所以他們依舊可以匯聚起前一個「六星誅魔陣」八成的星力。
而這,就已經足夠扭轉局勢了。
如果是禁咒,絕對沒有兩個咒術魔力合流的可能,就是一般的魔法也很難做到這一點,但是對於幾乎窮盡了所有魔法奧秘的精靈族而言,在龐大的「六星誅魔陣」中實現這一點卻毫不困難。於是,空中的星繭因為新的力量的匯入,急劇地膨脹了起來,終於在雷之禁咒接近皇都邊緣的前一刻,完成了準備。
「今天,就在這裡,以初始黃金樹為證,徹底了結我族數百年的夢魘!」
隨著精靈女王有如宣言般的話語,星繭再次射出了龐大浩瀚的星力怒潮,雷之禁咒「潰滅狂想曲」的紫金雷電僅僅了一下,就淹沒在了全力發動的星力大潮之中了。
遠方的山頂上,最後的禁咒法師也終於隨之消亡了,空曠的平台上,只剩下三枚禁咒印記水晶,在黯淡的魔法陣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華。
堪稱四百年來最大的一場魔法大戰,至此全面告終。
精靈方面可謂大獲全勝,不僅成功擊破了三大禁咒合力的攻勢,同時還令失落數千年的王都和初始黃金樹回歸,並且借助精靈女王的誕生,將地表的三支精靈族全數統合,極大提升了實力,另外從異次元回歸的數萬名千年精靈法師,以及數十萬未成年精靈,也極大補充了精靈族的人口缺陷。雖然在魔法大戰的對抗中,也有超過七萬的精靈法師在魔力反噬下受傷,但因為有足夠的黃金樹力量為後盾,這些法師中絕大部分都能慢慢恢復,不會如三千年前對付大惡魔王巴托時候一樣,出現百分之八九十的精靈死亡或者永遠失去魔力的情況。
而人類的損失則很難估計,雖然在直接的魔法對決中,只有三位注定會死去的禁咒法師消亡,但是由於精靈成功恢復國都,又整合全族提升了實力,相信會對未來的南方大陸戰局產生莫大的影響,所以廣義的損失才剛剛顯露,無法估計。不過最關鍵的問題其實還是在於禁咒法師上,只要有禁咒印記水晶在手,自然會有十級魔法師願意修煉禁咒,最終能夠在多久以後再出現新的禁咒法師,對於以後的戰局將會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不過,自然有人不願意人類如此順利的取回禁咒印記。
比如陳玄風。
之前的魔法對決期間,陳玄風一直被四個聖域等級的少年男女擋在山下,當然期間他也曾經找到機會向山頂突進,但是籠罩山頂的龐大禁咒魔力卻令他每每花費太多心力,結果自然是被隨後趕上的人類劍聖再次逼下山峰。
而此時天空中雲收霞散,光影沉寂,龐大的魔法對決已經結束,陳玄風知道機會難得,立刻轉動身形,猛地從四個少年男女的圍攻下脫身出來,做勢就要再次衝上山去,檀月兒等人連忙向山上包抄,要組成陣勢擋住他,卻不料陳玄風忽然抽身後退,在「魔動光環」幾倍的加速下,瞬間就拉開了百米的距離,令四人追之不及。
陳玄風準備撤退?四個人類少年男女可一點都不會這麼想。
因為他們已經看見對面那個狼人手上的刀劍詭異地交叉在了一起,紫黑色的刀光和白金的劍氣細密地纏繞了起來。
這個動作雖然只在世人面前出現過三次,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已經太熟悉了。
刀劍合壁,絕世無敵。
「準備好,擋住他!」
對於這樣的情形,幾個少年劍聖早已有所預計,所以在戰前就準備了應變措施,所以一看不對,馬上展開了行動。
熙羅、檀月兒和卡羅爾一齊後退,唯有摩洛瓦直衝了上來。
陳玄風的刀劍神技雖然強悍,但其實破綻也不少,並非無可破解,首先發招之前就必須有一個聚氣凝神,合併刀劍力量的過程,雖然要不了幾秒,但是對於高手而言卻足夠應變了,所以每次陳玄風發招都必須找到合適的機會,而檀月兒他們交戰的時候也最注重攻勢的連綿流暢,盡量不給陳玄風這樣的空隙。而陳玄風的另一個破綻,就是每次施展刀劍神技之後,內力鬥氣都勢必消耗極多,短時間裡戰力驟減,需要少許時間回氣,如果這片刻之間被人攻擊,即使是一個人類劍皇也能讓他手忙腳亂。
正是經過反覆參詳,算準了陳玄風的這兩個破綻,幾個人類少年才定下了計劃,要藉著這個機會重重打擊一下陳玄風,一出之前兩次被打得狼狽逃竄的氣。由於陳玄風的刀劍神技「雪龍殤」攻擊範圍實在太廣,如果等到他招數窮盡之後再從圈外跑過來攻擊,加上陳玄風自己的閃躲能力,幾乎不可能趕上那短暫的回氣時間,所以他們才提出了讓摩洛瓦直接迎上神技,用「十界紅蓮劍」的異能「蓮華替身」承受神技的鋒芒,其他三人躲在他身後,縮短和陳玄風的距離,等到陳玄風一招用老,摩洛瓦本身的傷勢自然全有替身承載,而其他三人就可以趁勢合圍,在這狼人氣勁耗竭的時間裡將他斬下。
「哦哦哦哦——————緋紅海洋——————」
一瞬間,摩洛瓦全身烈焰繚繞,金火沸騰,空中的超級幻獸「炎凰」被瞬間招回,化作一身華麗堅實的鎧甲,同時「十界紅蓮劍」的氣態劍刃層層分化,形成無數花瓣漫天綻開的形態,向著陳玄風衝去,聲勢浩大,幾乎要將對面的狼人淹沒在火海之中了。
雖然摩洛瓦自負有「蓮華替身」可以完全抵擋一次致命攻擊,但是如果他能夠對陳玄風作出更加有力的壓迫的話,就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背後的三個同伴,使得他們之後的合圍更加順暢。
只是陳玄風看到對面四個人類少年男女的動作,卻只是冷冷一笑,手中不停,刀劍齊飛。
……對付我的刀劍合擊的反攻戰術嗎?就讓你們看看自己有多麼愚蠢吧……
這樣嘲諷的想法流過狼人的心頭,陳玄風手中噴湧著白金光芒的「神罰劍」卻驀然脫手而出,化作一團流光,圍繞著「虎魄刀」那洶湧澎湃的紫黑刀氣不住盤旋回轉,彷彿是雷雲之中的一道閃電一般,變換不定,閃耀輝煌。而陳玄風空出的右手並沒有閒著,而是如同魔法師結手印一樣,五隻不斷屈伸變換,而隨著他手指的變化,「神罰劍」在空中的軌跡也閃電般地扭曲改變著,速度卻在虎魄刀芒和陳玄風九陰真氣的凌空驅動下越來越快。
互相纏繞的紫黑和白金兩色光氣,在陳玄風週身附近構成一個密集的能量漩渦,即使是摩洛瓦那劍聖等級的火焰鬥氣也無法穿透。
……以「兜率八景劍法」的劍氣分解「乾坤寂滅刀」的招數,進而從新組合成招,產生的就是強絕的刀劍神技「雪龍殤」;但是歸根結底,那也只是用劍驅動刀產生的變異,而如果反過來,用強霸的刀氣驅動那破盡世間一切招數的劍法,又會產生何種的效果呢?呵呵,好好期待吧……
「滋————嗡——————」
「神罰劍」在環繞飛行的速度達到某一個極限的時候,忽然迸發出劇烈的鳴叫,而「虎魄刀」也隨之震盪咆哮了起來,並且音色很快就變得複雜多變而波瀾壯闊,兩種音色莫名的和諧和默契,彷彿是無數金屬琴弦和風琴管在發出和弦一樣。
這時候,摩洛瓦和檀月兒他們也發覺不對了,因為白髮狼人的動作明顯和以前不同,但是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陳玄風的刀劍合擊的新招數已經爆發了。
「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
陳玄風似吟似唱著這世間根本無人明白的詩句,聲音融合在山呼海嘯一般的刀嘯劍鳴,竟然產生出一種落寞空曠的美感,然而對於摩洛瓦等人而言,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
空間,在劇烈地扭曲震盪,陳玄風用「虎魄刀」驅動的「神罰劍」展現了超乎常理的速度和力量,並且遵循著某些極其神秘的空間規則在進行劈砍,在這樣強度的劈斬當中,即使是一件普通的史詩神兵也能夠達到破開空間的效果,更何況本身就是世間最鋒銳的「白金光雷」載體的「神罰劍」?因此陳玄風週身方圓百米的空間裡,無數的空間裂縫以驚人的速度湧現然後又消失,極度密集的空間亂序切割很快就形成了新的空間結構,由點到面,由面到體,眨眼之間,這塊空間就彷彿變成了一個以無數白金光絲為骨幹,紫黑色結晶充斥其中的巨大水晶,它的外形不斷在各種幾何形體之間轉化,內部也如同沸騰一眼變化萬千,因為那其實是無數刀芒劍氣密集切割的痕跡,即使是一粒灰塵也逃不過被切碎的命運。
不過這一招新的刀劍合擊神技顯然在殺傷範圍上遠遠不如前一招的「雪龍殤」,因此本來就沒有退開,只是躲在摩洛瓦背後的檀月兒三人,如今是完全站在了攻擊範圍之外,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打擊,即使不斷有從那片空間內部蕩漾出來的空間波紋,卻也無法傷害到他們。唯有摩洛瓦完全陷身在了陳玄風的刀劍空間裡,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幸好是摩洛瓦衝進去,否則我們任何一個都別想在如此密集的攻勢之下逃生。」卡羅爾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如怪物一般吞噬了整片空間的恐怖力量,心有餘悸地說道。
熙羅擔心地問道:「摩洛瓦他沒事嗎?」
檀月兒點點頭說道:「沒關係的,他的『紅蓮劍』的氣態鋒刃是除了你的『英雄劍』之外,唯一不怕白金光雷攻擊的史詩神兵,融合幻獸之後他的力量也不下於那個狼人的雙鬥氣合力,再加上『蓮華替身』的妙用,他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能夠克制這個狼人的劍聖了。」
陳玄風的攻擊猛烈,自然難以持續,所以他們話音未落,他們面對的那片白金和紫黑交錯的空間裡,已經漸漸顯出了摩洛瓦和陳玄風的身影。
「動手————」
雖然之前的情形有一點出乎意料,但是檀月兒還是在陳玄風刀劍合擊結束的第一時間發出了攻擊的命令。
檀月兒手持「無名天劍」在左,卡羅爾揮舞「斬皇雷刀」在右,熙羅則騰空而起,手中英雄劍展現出冰、火、風三系力量的光華,封鎖了整個上空,再加上摩洛瓦所在的正面,一瞬間四個人已經完成了對陳玄風的攻擊陣形,即使是敵人處在全盛時期也沒可能同時抵擋四個聖域的合擊,更何況他現在正在虛弱狀態,只要一擊得手,那麼殺掉這個幾乎改變了整個大陸命運前途的狼人,絕對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然而,陳玄風的動作卻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這個銀髮狼人沒有反擊,沒有抵抗,也沒有後退,他連手中的刀劍都已經插到了背後,只是冷笑著張開了加速的「魔動光環」,飛一般地向前衝去,擦著摩洛瓦的身邊就衝出了包圍圈,而本來應該攔截住狼人的「炎凰騎士」卻好像愣了一樣,沒有一點阻擋的動作。
「摩洛瓦,你幹什麼…………」卡羅爾猛地撲空,看到同伴異常的沉默,不由得大聲問道。可是話剛剛出口,就立刻噎住了。
摩洛瓦,這個傭兵出身的紅髮少年劍聖,雖然還站在那裡,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已經沒有一絲生氣了。
年輕的「炎凰騎士」,竟然已經死了。
在他的手上,握著一段圓柱形的紅色握柄,正是「十界紅蓮劍」的本體,然而此刻,這件十大神劍之一的史詩神兵已經斷成了兩截,留在摩洛瓦掌心的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則帶著不計其數的傷痕跌落在了地上。
摩洛瓦敢於獨自迎戰陳玄風的刀劍神技,就是依憑著「十界紅蓮劍」的異能「蓮華替身」可以瞬間代替主人完全承受致命傷害,然而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紅蓮劍」竟然會比兵主更早毀滅,沒有了神兵,「蓮華替身」自然成了水月鏡花,而失去了兵器的摩洛瓦,則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承受那數以萬計的恐怖刀劍劈砍。
本來他們的戰術是不錯的,如果面對的是攻擊範圍超大超猛的「雪龍殤」,那種豪放到極點的攻擊自然是不可能擊毀只有三四公分粗細的「紅蓮劍」劍柄的,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陳玄風會在接觸了蛛後蘿絲的記憶知識之後,領悟出刀劍合擊的第二種形態,以刀御劍,用縮小攻擊範圍和每一擊的力度為代價,換取了超乎想像的攻擊速度和頻率,而偏偏陳玄風用來攻擊的還是世間最犀利的「神罰劍」,摩洛瓦雖然能用「紅蓮劍」的氣態火焰鋒刃從側面牽制白金劍芒,但是當攻擊速度和頻率超過他能夠抵擋的極限的時候,等待他的,就只有兵毀人亡,身受千刀萬剮這一條路了。
所以,就在陳玄風一略而過帶起的微風中,這個曾經的火焰劍聖的身軀,一點點地破碎了,先是層層分解成無數的小正方體,再不斷分解成更細小的部分,最後,伴著一團從「紅蓮劍」之內洩漏的火焰,化成了無數的灰燼。
「摩洛瓦————」熙羅和卡羅爾齊聲大叫,卻再也挽回不了好友的生命。
而這時檀月兒卻已經縱身追向了山頂,因為陳玄風的速度雖然比全盛時期慢了不少,卻已經接近了山頂的禁咒法陣的位置。
「呵呵,一群笨蛋,也像阻攔我嗎?」山上自然還有大群的衛兵、追隨禁咒法師的高手,和各路趕來觀看禁咒的魔法師,但是他們的戰力根本不足以擋住陳玄風,即使這個狼人現在力量虛弱,也依然毫不費力地登上了山頂。
山頂上只有幾個禁咒法師的弟子在整理老師的遺物,禁咒印記水晶本來應該由他們回收,充當死去的禁咒法師的骨灰,等沒有遺體的葬禮結束之後再交還給魔法師公會,等待下一個繼承者的誕生。但是現在,那一顆顆捧在他們手中的印記水晶,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交出印記水晶,饒你們不死。」
狼人衝上山頂之後立刻就找到了目標,雖然這樣說著,卻絲毫不給那些年輕的法師們反應的餘地,揮手兩記「九陰白骨爪」抓碎了兩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女法師的頭顱,接著一探手,就從一名死者的手上拿到了被捧在胸口的禁咒印記水晶,那是湛藍色的水之印記,屬於逝去的黃龍帝國的大魔導師嘉若伶的水晶。
「很好,終於拿到這東西了。」陳玄風一面說著,一面將水晶連同嘉若伶留下的魔法書、法杖一起收進空間口袋,又轉身向著已經開始逃跑的其他魔法師追殺過去。
不過就在陳玄風又殺掉了幾個法師,準備奪下第二塊印記水晶的時候,突然感到一種危機,當下想也不想,立刻抽身後退,果然就在他後退的同時,一道弧形的黑影猛然從空中抽落,「啪」地在地面上打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然後,那黑影並沒有消失,而是如同活了一般,凌空飛舞,劃出無數軌跡,綿延不覺地向著陳玄風追擊過去。
「牧龍鞭?是鐵勒的小子回來了嗎?這麼說的話……」陳玄風也是和前代的牧龍鞭主人赤勿烈交過手的,因此立刻就認出了對手,同時也想到了另一個和冼嵐同行的人,於是身形在空中猛然一折,成功躲開了背後刺來的一道森寒的鉛灰色劍氣,那正是「死神騎士」黑迪斯的偷襲。
「狼人,我們不會讓你得逞的。」冼嵐此時也趕到了山上,大聲說著。
「唔?你們兩個居然回來了,看來精靈箭神也沒有我想像的強大嘛。不過說起來,你們兩個也算挺狼狽的了。」陳玄風無視對方濃烈的敵意,只是輕鬆地說道。
事實上,這兩個少年劍聖也的確不太好,每個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帶了箭或者魔法的傷痕,這是他們在兩個精靈箭神背靠黃金樹的聯合攻擊下退走的代價。
「不過,這次就到這裡吧,反正殺死了一個火焰劍聖,拿到了一顆水之禁咒印記,我也不算空手而歸了。」陳玄風微微一笑,轉頭看著剛剛從山下趕來的檀月兒,以及還在後面上山的卡羅爾和熙羅,即使以他的自信,也不打算嘗試被五個聖域等級的強手圍攻的滋味。
「什麼?你殺了摩洛瓦?」冼嵐和黑迪斯剛剛趕回,還不知道摩洛瓦已經隕落,同時吃驚地問道。
陳玄風此時已經趕在檀月兒合圍過來之前,向著山下越去,聲音卻依舊清晰地傳回來:「沒錯,他死在我第二式刀劍神技『悼空暝』之下,這一招本來就是為了絞殺聖域而闖,你們日後必定親身體會它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