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遼闊的草原和重重的山嶺,吹過蕩漾的河水,吹過河岸上早春開放的花叢,捲起幾片嫩黃的花瓣,又佛過了少女的白色衣裙,才悠悠然地向著雲間吹去。
白衣的少女似乎享受著那春季的和風,撩起耳畔的黑色長髮,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伸手從風中接下一片花瓣,輕輕撫弄,風吹得少女的黑髮不時扶過她精緻如瓷器的白淨容顏,少女的神色間不由得有些迷離。
少女身後不遠處,一個衣著華麗的佩劍青年正癡癡地望著少女的背影,那份專注的樣子,就像整個天地的美景也比不上少女一根頭髮似的。這個青年身材挺拔,容貌英俊,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之間,他和那黑髮白衣的少女一樣,都是一副東方黃龍帝國人的相貌,雖然他身上的服侍相當華貴,但是在設計風格上卻極為硬朗,隱隱有軍服的氣派,因此使得他整個人沒有什麼庸俗的貴氣,反而顯得幹練而氣派。
直到少女回過頭來,青年才收回了目光,雖然他也很想就這麼迎上去,將自己的心意對那少女說明,但是他卻更清楚地知道,雖然自己身為黃龍帝國的王爵世子,可是此刻若是不知進退的話,立時就會被眼前的佳人驅逐,就是黃龍帝王來了也沒有情面可以講。
因為,眼前的白衣少女代表的,是那個守護了黃龍幾百年,和皇室關係錯綜複雜的月光塔,更不要說她本身還擁有著人類之中最強級別的武力。
這個被稱為「天女騎士」的聖域少女,無論是戰力還是影響力都足以牽動整個黃龍帝國。
白衣的少女,或者說「月天女」檀月兒,此刻回頭的目標自然不是這個一直慇勤尾隨自己的王子,而是遠方快速跑來的另一個少年。
同樣擁有黃龍人種的黑髮黑眼,這個後來的少年看來不過十六七歲,相貌卻比一般的黃龍人更加深刻,似乎是有著某種程度的混血。他一身素白的長袍,繡著代表光明神信徒的徽記,背後背著一柄白布包裹的長劍,從遠處跑過來的速度快如閃電,卻沒有一點急迫的樣子,足見他的武技已經有著極為驚人的成就了。
「月小姐,扎羅撒山口的消息傳來了。」那個少年,不,應該說是光明聖殿出身的少年劍皇熙羅,對著檀月兒說道:「黯精靈的軍隊已經開始從扎羅撒要塞撤退,不過其他地方的騷擾活動依然猖獗,傭兵帝國的軍隊卻因為顧忌引發大戰而不敢全力絞殺,到前天為止,各地失蹤的人口已經超過兩萬了。」
檀月兒微微皺眉,繼而問道:「那麼各國派到地底的探子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熙羅歎息一下答道:「消息非常混亂,有些情報說這是一次地底黯精靈九大家族聯合發動的戰爭;有的說是某個家族在鬥爭中失敗,試圖向地表撤退;還有人說是地底發生了大災變,使得部分黯精靈不得不遷徙。不過綜合起來看,至少可以肯定現在人類面對的黯精靈大軍並不是全部家族,不過沒有出兵的家族似乎也沒有趁機攻擊已經出兵的家族。」
他們談論的,正是近來動作頻頻的地底世界。
去年,月光塔藉著經營了上百年的基礎,通過和平手段,一舉解決了黃龍南海的人魚威脅,並且將之轉化成了對人類有益的力量,整個過程之浩大,成就之輝煌,堪稱整個月光塔歷史上最大的外交勝利,也因此讓這個御用門派的聲望達到了頂點。不過無論在哪個世界,人類都難免得隴望蜀的習慣,或者說叫做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總之在成功改變了人魚帝國的國策之後,和陳玄風估計的一樣,月光塔的目光又轉向了地底世界這最後一個沒有動作的非人類勢力。
不過這一次的行動就沒有上一次那麼容易了。一來,黃龍帝國疆域裡雖然也有地底世界的入口,卻和黯精靈的領地相隔甚遠,所以就連健全的情報網都沒有建立,更不用說埋下足以影響高層決策的間諜了;二來,黯精靈以家族為核心、女性掌權、常年互相爭鬥的政治模式,並不適合月光塔發揮她們一貫的高層遊說伎倆,所以仔細分析之後,月光塔的高層終於決定了以武力威懾為主,分化瓦解為輔的計策。
因此,才會有檀月兒再次離開黃龍帝國的情形。
而熙羅的經歷則另有曲折。
他當初聽了紅葉王國公主的勸說之後,立刻告別了摩洛瓦等人,一路跑到了黃龍帝國,尋求學習「星羅棋劍」的機會。少年的夢想總是自由而沒有陰霾的,因此雖然熙羅之前也預想了會有波折,卻沒想到自己的路會如此難走。首先當他第一次踏足黃龍帝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月光塔究竟在哪裡,本來他以為這種名動大陸的武學門派的駐地,必定象聖龍山一樣盡人皆知,沒想到他在黃龍幾個大城轉了許久,卻完全沒有人知道「無名湖月光塔」的位置。等到他終於借助光明聖殿的影響力,聯繫到了黃龍官方之後,卻又被冷落了起來。可憐的熙羅並不知道,那時候黃龍帝國正在和獸人聯盟暗通款曲,試圖早日從西方大陸的戰爭中抽身,自然對於光明聖殿的人小心戒備,以免走漏風聲。
好容易等到黃龍那邊的秘密談判塵埃落定,熙羅這邊也把接待人員磨得快要瘋了,才終於找到了那個神秘的無名湖月光塔的門路,可是沒等可憐的少年高興,迎頭又是一記悶棍。
「本代的『月天女』成為劍聖以後,已經足夠強大了,沒有必要再選擇『淬劍長老』。而且就算現任『月天女』是黃龍皇室的公主,但是一個皇權之外的力量過於強大也只會造成帝國的紛亂,所以,非常抱歉……」
月光塔作為黃龍的御用門派,能夠保持超然地位數百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模式,因此當嫻靜溫和的前任「月天女」,以略有歉意卻不容反駁的方式拒絕了熙羅的要求之後,留給少年的,就只有鬱悶而已了。好在在這個問題上,當事人自己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剛好那時檀月兒正在南方大陸籌劃如何圍殺陳玄風的行動,所以熙羅才抱了萬一的希望,留在了黃龍等候最後的消息。
不知道熙羅是否應該感謝陳玄風,總之在超過半個月的等待之後,月光塔終於迎來了她們的「月天女」的負傷回歸。陳玄風那威力驚人的刀劍合擊神技,實在堪稱人類少年劍聖們額夢魘,凡是挨過這一招的,沒有人會不心驚膽戰,即使是檀月兒也不例外。因此,當她知道了熙羅的來意之後,立刻壓制了月光塔高層的不同聲音,將這個少年劍皇引入了東方武學的世界。
熙羅本來底子就深厚,在得到了月光塔完全開放的武學資料之後,戰力就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從原來完全依賴「英雄劍」的力量狂轟亂炸,完全被檀月兒的「星羅棋劍」克制,到後來漸漸能夠合理運用劍中的力量,在劍法上和檀月兒分庭抗禮,也不過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而同時,檀月兒的劍法也藉著熙羅的力量,漸漸完善,逐步接近「天劍無名」指示的完美境界。
所以,當檀月兒受命到地底世界,尋找機會瓦解這股可能威脅人類的力量的時候,熙羅自然也一起來了。只可惜這一次他們面對的地底世界可不是遠在海外的人魚帝國,陳玄風早已提前一步將手伸了進來,而且已經把局面絞成一團糟了,他們縱有聖域的力量,可地底世界畢竟不是人類的地盤,想插手理清其中的形勢,可就疑難百倍了。
至於另一個一起跟來的青年,則是黃龍帝國三大外姓王爵之一,燾家的繼承人燾遙雲,也是檀月兒的眾多追求者中最癡迷的一個,由於熙羅的出現,明顯使得這個未來的王爵感受到了危機,因此竟然不顧危險,一路追著檀月兒一行從黃龍跑到了傭兵帝國邊境,而且一路有禮,沒有鬧出什麼麻煩,所以檀月兒也沒有將他趕走,只是保持了一貫的冷漠而已。
此時檀月兒和熙羅討論地底世界的形式,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言談思路自然默契。旁邊的燾遙雲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嫉妒,忍不住插口道:「月小姐,既然是這樣,我們大可以在沒有進攻地表的家族裡選擇一兩家,幫助她們突襲那些發動戰爭的家族,不僅可以接觸現在的麻煩,同時也容易讓地底的黯精靈陷入全面內戰。」
聽了他的提議,檀月兒和熙羅卻相視苦笑,檀月兒搖搖頭答道:「不可能的。分化瓦解的策略雖然適用於內部不合的勢力,但是黯精靈的情形非常特殊,她們爭鬥的源頭在於蛛後蘿絲的意志,所以這種爭鬥也僅限於她們內部,如果有家族借助外力對付同胞,不僅不能取悅蛛後,甚至還會引來神明的怒火和整個地底世界的討伐。以前不是沒人這麼試過,但下場非常淒慘,黯精靈的排外情節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整個歷史上黯精靈唯一的一次和外族聯合,也只有當年對抗大惡魔王巴托的時候了。」
熙羅緊接著說道:「而且這次的黯精靈暴動也並不尋常,雖然沒有相關情報證明,但是像這樣突如其來的大規模軍事行動,時機又剛巧在黃龍解決了人魚帝國威脅之後,如果說完全沒有其他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恐怕也不可能吧。如果我們沒有搞清其中的關係,貿然深入地底,恐怕會直接被黯精靈的戰爭漩渦吞沒,更不要說解除他們的威脅了。」
兩人一人一句,立時將未來王爺的提議封殺,惹得比兩人都要年長的青年一臉通紅,訕訕說不出話來。畢竟這兩個男女不僅戰力強橫,而且都有豐富的閱歷,反而是燾遙雲常年住在黃龍帝都,對於這樣的秘聞瞭解極少,自然被堵了回去。
不過他還是對著熙羅強辯道:「剛剛月小姐才說,黯精靈極度排外,那麼你說的那些勢力又是如何影響地底世界的局勢的呢?如果他們可以的話,我們難道就不可以嗎?」
熙羅還沒說話,檀月兒已經接口道:「如果只是影響黯精靈的動向的話,其實辦法不少,畢竟黯精靈的人口稀少,地底世界的主力軍還是那些受黯精靈操縱的眾多地下種族,如果將主意打倒他們身上的話,還是可以改變地底世界的實力分佈的,另外,刺殺要員、引動魔獸、破壞礦脈等等方法都可以有限度地改變局勢,倒也並不一定要從黯精靈本身下手。只是如果要使用那些方法的話,情報和人手都是不可或缺的,而我們卻沒有這樣的條件。本來如果地底世界比較平靜的話,我們可以憑借聖域的威懾能力,分別對各個家族進行壓制,然後引導不同的勢力達成一種有利於人類的局面,可是現在亂局已經形成,恐怕即使是聖域的力量投入其中,也沒辦法讓它按照我們的目標發展了,看來這一次,我們晚了一步啊。」
燾遙雲不由得張口結舌,而熙羅卻也默默無語。在任務開始之前就已經失敗,實在是一件非常鬱悶的事情,而更令他煩煩惱的,是這次黯精靈戰爭的幕後明顯有獸人插手的跡象,否則戰事不可能爆發得這麼猛烈又這麼讓人措手不及,而進一步看,在幕後策劃一切的,究竟是誰呢?儘管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熙羅就是有一種直覺告訴他,那個在背後策動一切的,就是那個他一直追逐的目標————狼人領主陳玄風。
這樣的結論僅僅是來自於少年的直觀判斷,但是當他將這樣的想法告訴了檀月兒的時候,這位少女劍聖竟然也認同了這樣的猜測,「那個狼人是近年最活躍的獸人高手,不過與他的驚人武力相比,他的潛入顛覆能力更加功勳卓著。第一次他潛入聖靈山,就盜走了神器『末日號角』,之後又使得聖殿的禁咒戰略一敗塗地,進而失去了禁咒印記水晶和整個北方冰原,還間接導致了喪屍王逃脫,令獸人獲得了『聖紋章』的製造和使用方法,進而改變了『九聖之戰』的結局;第二次他又化妝潛入南方,先後殺死了兩位聖域,兩位禁咒法師,奪走了一枚聖紋章,毀掉了『紅色榮譽王城』以及數萬血精靈,又破壞了兩顆禁咒印記水晶,還差點挑動整個精靈國度對人類開戰……這樣的成果,就是白髮魔獅王雷門復活,也未必能夠達成,所以如果說這次地底世界變亂的幕後黑手,誰的嫌疑最大的話,我也會首先懷疑這個楓丹白露領主,而且以風格而言,這樣的佈局也很符合我們所瞭解的他的行事風格。只不過即使我們猜測的是事實,卻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行事的,更沒法改變任何東西,所以,與其煩惱那些東西,倒不如仔細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比較好。」
「下一步?既然地底世界還有可為嗎?」熙羅有些奇怪地問道。
如果負責處理這些問題的是「炎凰騎士」摩洛瓦或者「死神騎士」黑迪斯的話,即使地底世界一片混亂,他們也會全力介入的,因為亂中取勝就是他們的行事手段。但是幾個月的相處,已經使得熙羅比較瞭解檀月兒的處事習慣了,這個少女更加習慣在事情發生之前就奠定勝局,如果沒法找到必勝的可能,她寧願抽身而退,再等待更好的機會,如今的局勢他們一招落後,基本已經沒有再掌控主動權的機會了,他本來以為檀月兒必定會返回黃龍,另外謀劃,哪知此刻少女劍聖似乎還有別的打算。
「不是地下世界,而是西方戰場。」檀月兒的目光轉向遠方,有些凝重地說道:「這邊已經被獸人搶先佈局,我們在沒有任何瞭解的情況下進入對方的棋局,勝算實在太低了。不過無論手法如何,獸人的目的其實都只有一個,就是西方大陸的戰局,所以與其在這裡謀劃,不如將我們的力量轉移到真正的主戰場,說不定反而有可以利用的機會。」
熙羅立刻明白了檀月兒的打算:「有道理,在地底世界誰也不敢公開身份,就好像兩隊人蒙著眼睛在黑屋子裡戰鬥,一邊已經先進了房間擺好了隊形,後進的人就必然吃虧,而在西方大陸,就像是大家都看得見,而且已經打成一團,比試的就全是實力了。」
檀月兒點頭道:「沒錯,現在西方大陸的形勢雖然還是獸人佔優勢,但是可以調動的兵力已經不夠充裕了,如果不是獸人高手眾多,恐怕已經壓制不住頻頻爆發的人類起義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那個魔法學徒恩萊柯究竟能不能將起義軍變成可以長期抵抗的武裝力量,否則即使起義能夠牽制獸人一時,卻終究會被鎮壓下去。在這一點上,我們擁有的優勢是龐大的人口基礎,而劣勢在於沒有足夠的精銳高手,每次起義失敗往往都是核心成員被斬殺,導致整個部隊潰散。」
「現在情況很糟糕嗎?」熙羅這半年來致力武學,對於西方大陸的形勢卻瞭解得不及時了。
「獸人王和凱瑟琳兩個聖域武帝雖然不歸出手,但是獸人至少還有十幾個頂尖劍皇,根本不是一般人類高手可以抗衡的。而我們這邊雖然有幾個聖域,可是楓丹白露的暴雪領主、冰之女武神,以及新晉階的那個金蘿紗,就足以完全抵消。所以幾個月以來,炎凰、翰月、溟潮、死神雖然齊集西方,卻絲毫不敢妄動,無法支援起義軍。」檀月兒有些沉重地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去西方,有了我們的力量,至少可以將『死神騎士』完全解放出來,讓他全力起義軍,這樣才能讓人類取得優勢。」
熙羅想了想,說道:「這個方法……應該是建立在獸人王和『聖戰武帝』凱瑟琳不動手的情況之下的吧?我知道『聖戰』一直是被『龍聖』牽制的,可是獸人王不會動手嗎?」
檀月兒搖頭道:「不會,如果獸人王出動,教皇一定會牽制他的。」
「教皇……雖然他掌握著大陸最強的神術,可是他能夠對抗獸人王嗎?那可是龍聖一個級別的強者啊。」熙羅奇怪地問道。如果教皇真的那麼強悍的話,當年九聖之戰又怎麼會是人類慘敗的結果呢?
「你……身為聖靈山的精英,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嗎?」
「什麼事?」
「在《光之約書》裡不是寫了嗎?『當光明的土地被玷污的時候,當神的子民被屠殺的時候,主會賜下他的劍,賦予他的選民以守護的力量。』」
「啊?那不是很平常的話嗎?很多聖殿的書裡都有比這個更誇張的說法啊。」
優雅的月天女差點忍不住翻白眼的衝動,歎息著說道:「《光之約書》可是光明神和永恆先知締結的預定,每一句話都有深遠的意義,你竟然把它和後世的那些滿篇冗言的書籍混為一談……」
「你是說這一段很特別嗎?」
「當然。雖然幾乎沒人知道那個約定的力量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那個力量是真實存在的。所以當年幾乎一統大陸的光明帝國崩潰的時候,聖靈山才沒有被充滿怒火的各國復辟軍掃平,同樣因為那個力量,使得亡靈戰爭中的聖靈山始終沒有一個亡者涉足,前些時候獸人王出兵聖靈山,也是因為那個力量,才會後退的。」
面對月天女的話語,熙羅卻搖頭不信道:「怎麼會?如果真的有那種力量,當年的教皇怎麼會死在『白髮魔獅王』的劍下,就算那力量比不上雷門,『九聖之戰』的時候,如果我們人類這邊再增添一個『龍聖』級別的聖域,又怎麼會輸得那麼慘?」
檀月兒只得解釋道:「雖然聖殿一直宣稱他們擁有那種神賜的力量,但是具體的細節並不為人所知,我們只能對照典籍和歷史進行猜測:這種神明的力量介入人間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必須遵循諸多的條件,比如必須在大量光明信徒死亡,教會土地淪喪大半之後,這種力量才會降臨,同時,它也很可能有著使用的限制,比如次數或者方式之類,由此才能解釋為什麼它出現的次數如此的少,而且時機也往往不很好。儘管如此,這種力量還是足以影響戰略層面的力量對比,這一點,整個大陸的知情者都不會懷疑。」
談話不久就結束了,兩人對於馳援西方,其實都沒有任何異議,所以在討論了一下細節之後,就聯袂出發了。
曠野的風,依舊吹拂著,可惜留在風中的,只有一個為愛跨越了千山萬水的男人,這一次,他卻被自己傾慕的人果斷地丟下了。
春風,似乎也有點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