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系大魔導師猶迪拉的運氣,比追捕者陳玄風猜想的還要糟糕。
從魔法塔脫離的時候,他不僅失去了一支手臂,更重要的是隨身的空間口袋也被一劍劃破,使得他用來應急的魔法卷軸和道具散落大半,而且在秘道入口自毀的時候又折斷了一條腿,若非他魔法精深,還可以在劇痛中施展浮空術的話,只怕已經倒在了通道裡了。
進入這個地下空間之後,他已經直到脫出了敵人空間鎖定的範圍。他不是沒有想過立刻用空間傳送離開,只是這裡存在的干擾波動不僅對陳玄風一方有影響,對於他也有影響,雖然他身為氣系大魔導師,即使在這樣的條件下,又沒有魔法陣輔助,也不是不能進行空間傳送,但是那是在他狀態良好的時候,如今的他身負重傷,氣衰神疲,根本沒有那樣的能力,因此只能借助幾個小魔法混淆了自己血液的氣息,然後隱身躲進了廢墟裡面。
直到,熙羅從天而降。
原本剛剛經歷過一次暗殺的猶迪拉,應該對於熙羅保持警惕的。但是此時,他卻主動解除了隱身,在熙羅面前露出了形跡。這不僅是因為剛才他用魔法窺聽了熙羅兩人和陳玄風的對話,更因為他認出了熙羅背後的那柄劍————「帝劍——英雄印記」。
雖然在歷史上,「英雄劍」僅僅是曇花一現地出現過一次,但是作為十二賢者的追隨者的禁咒法師們,卻從未忘記過它,對於它的造型和特徵,也都記錄於書冊之中,以供後來者查閱。所以,早在熙羅本人都不知道的時候,禁咒法師們已經開始關注這個少年的事情了,也是因此,他們才會有機會被邀請到「華音塔」這個禁咒法師隱修的地方來,否則如果真按照這群少年原本的計畫,見到的只會是禁咒法師的代理人而已。
正是由於早就知道了這個少年的事情,才使得氣系大魔導師在緊急的情況下,選擇了相信這個少年。
熙羅也是聰明人,自然猜到了出現在這裡的這個人,只會是自己趕來尋找的目標,連忙說道:「您就是禁咒法師嗎?我是熙羅,是前來救援的人。」
「年輕的『聖盃騎士』啊,請你靠近一點吧。」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的大魔導師輕說道。
熙羅一驚,問道:「您知道我?」
猶迪拉點頭道:「是的,『英雄劍』的繼承者,從你破壞了『冰之印記』的時候開始,所有的禁咒法師就都知道你了,事實上,我們也知道你想要找光明和黑暗兩顆印記的事情,只是那件事是光明聖殿的忌諱,我們不可能主動向你透露罷了。」
「哦……」陳玄風一時有些驚訝,不過當他看到大魔導師身上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的時候,立刻放下了疑惑,連續幾道治療神術釋放了過去。
然而,沒有任何效果。
「不用費心了,少年。」大魔導師搖搖頭說道:「禁咒的力量,是比聖域更加排斥神力的能力,因此我們的身體更加不能被神術所治療。」
「那還有什麼辦法嗎?您的傷勢非常嚴重。」熙羅擔心地說道。
「唉,恐怕是不行了。那個狼人的力量非常特別,除了鬥氣,還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不斷侵蝕我的身體,剛才我還可以利用魔法移動身體,可是現在我除了手,已經基本動不了了。」猶迪拉歎息著說道:「何況這座遺跡只有一個入口,雖然你的同伴是一位劍聖,但是那個獸人的實力也絲毫不差,加上他的手下的力量都異常強大,就算我能夠治好傷勢,也難以逃出去。雖然現在他們還沒有投入全部戰力,但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我們最後都逃不過全軍覆沒的下場,而禁咒印記也會被獸人奪走。」
說到這裡,大魔導師突然抬頭,緊緊地盯住熙羅說道:「我想來想去,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讓你們活著離開。至少,也可以保證禁咒印記不會落在獸人手上。」
熙羅不由得問道:「什麼辦法?」
猶迪拉艱難地伸出僅剩的一支手,托出那兩枚內置奇異光輪結構的禁咒水晶,說道:「唯一的方法,就是用你的『英雄劍』毀掉這兩顆禁咒印記水晶,吸收其中的印記力量。」
「啊?您說什麼?」熙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失聲說道。
禁咒施展的代價,就是禁咒法師的生命。換句話說,所有的禁咒法師都是寧願拋卻生命,也要探索禁咒這個魔法顛峰的狂人,對於他們而言,禁咒就是他們的信仰,禁咒就是一切。可是現在,熙羅竟然聽到一個禁咒法師對他說「毀掉禁咒印記水晶」,這就好像教皇忽然說出「我們幹掉光明神吧」一樣不可思議,自然讓他大為吃驚。
猶迪拉當然明白熙羅的疑惑,苦笑著說道:「如果你們能夠保護這兩顆水晶離開,我即使使用自爆的手段,也會幫助你們。但是我反覆衡量現在的情勢,實在沒有找到更可行的辦法……」
熙羅低頭不語,心中反覆衡量局勢。自己這邊只有自己、摩洛瓦一個聖域和一個半死不活的大魔導師;而陳玄風那邊,有一個接近聖域的陳玄風,一個不下於大魔導師的金蘿紗,麗嘉、夜歌和雪梨至少相當於三個頂尖的劍皇,他們還有三頭水晶龍,一頭黑金樹妖,全是超級魔獸級別的強悍生物。另外,金蘿紗召喚出來的那個六翼天使形態的幻獸明顯不在摩洛瓦的幻獸「炎凰」之下,而陳玄風以前還在他們面前召喚過一頭近乎超級魔獸級別的巨狼。這樣的力量對比,加上這個近乎封閉的空間,別說保護禁咒印記水晶,就是想要逃生都困難。
只是,沒有拼上性命之前,就毀掉珍貴的禁咒印記水晶,等於永遠絕了人類的兩門禁咒,這樣的事情讓熙罹難以接受。雖然同樣的事情當年他曾經做過一次,但是那是在他以一個小小的一級劍豪,獨立面對一個頂級獸人劍宗的時候的無奈選擇,如今,他還能夠再做一次嗎?
氣系大魔導師看著熙羅低頭不語,接著說道:「對於英雄劍的秘密,只怕我們這些禁咒法師比你知道的還要多一點,事實上即使被英雄劍吸收,禁咒印記也並非就此消失,它們依然會存在於你的劍中,儘管以我們目前的水準沒法將它們複製活著復員,但是日後如果有天才的魔法師出現的話,那麼有了英雄劍的參照,再次製造禁咒印記的難度絕對會比十二賢者當年的工作簡單許多,所以,你不必太過悲觀。」
熙羅這才艱難地點頭,但接著又問道:「吸收一顆不可以嗎?」
猶迪拉搖頭道:「那沒有什麼用處。你現在的劍宗十級的鬥氣力量,雖然堪稱進度驚人,但是想要操縱英雄劍的全部力量還太過單薄了。根據一些典籍的記載,想要連續發動英雄劍的力量,至少要有劍晃級別的鬥氣,才能溝通『星幽之海』負擔巨大的力量消耗,如果不是你的鬥氣特殊,能夠一定程度模擬劍皇的力量,只怕連這柄劍基本的力量也發揮不出來。不過,英雄劍並非普通的史詩神兵,而是魔法文明的結晶,當年十二賢者早就考慮過使用者力量不足的情形,因此已經預設了解決的方案————只要英雄劍認主,立刻可以啟動其中『夢幻賢者』的精神秘法,配合英雄劍的力量,直接將劍宗等級的戰士提升到劍皇級別,而啟動這個功能,至少需要三種禁咒印記的力量。」
「這樣嗎……」熙羅微微驚訝於聽到的消息,點點頭說道:「只要我能晉陞劍皇,就可以自由地使用英雄劍的力量,那個時候我的攻擊力也就接近了聖域,和摩洛瓦互相配合,即使想要反敗為勝也並非沒有機會……」
大魔導師打斷了熙羅的話,說道:「好了,年輕的『聖盃騎士』,沒時間了,敵人的搜索已經向著這邊過來了,把你的劍放到我的面前來,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完成。」
熙羅雖然不知道大魔導師指的是什麼,但是依舊將英雄劍橫在了對方的面前。
猶迪拉將風火兩枚禁咒印記水晶放在熙羅面前,騰出手來,搭在英雄劍上,一股精純的魔力緩緩注入長劍,同時輕聲念動起了晦澀的咒語。隨著咒語的作用,熙羅漸漸覺得手中的水晶長劍活了起來,同時,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心中湧起,彷彿自己已經可以和手中的長劍交流一樣。
咒語僅僅持續了片刻就結束了,但是大魔導師卻彷彿連續施展了好幾個十級魔法一樣疲憊,卻不等熙羅詢問,就開口說道:「英雄劍不是有靈性的神兵,它的認主並不依靠人兵共鳴,而是需要一個特別的魔法儀式。之前你只是英雄劍適合的人選,經過我啟動的儀式,才算成為了兵主,否則即使你用它吸收了禁咒印記,也無法得到提升。至於你感興趣的光明黑暗兩顆印記,我只知道它們的毀滅於亡靈戰爭期間的『海涅大會戰』,地點應該在大陸西方的海涅平原一帶,不過由於當年參戰的人基本都陣亡了,能夠知道具體情形的,大概只有當時亡靈的統率齊格裡弗斯一個人而已了。」
熙羅終於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正要再問,忽然背後傳來一片轟鳴,原來是剛才英雄劍認主的波動被麗嘉和金蘿紗發現,驅動三頭水晶龍殺到了。
「去吧,少年,不要讓我們的犧牲白費!」大魔導師說著,忽然將按在英雄劍上的手一推,劍鋒順勢向下,正切在了地上的兩枚禁咒印記水晶上,只聽「叮」的一聲,兩枚水晶應聲而破,一道紅色,一道青色的光流隨即滲入了劍身之中,同時熙羅全身被大魔導師一道龍捲風捲起,遠遠送了出去。
「不要讓我們的犧牲白費啊……天地間的風之精靈們,我以我的生命為祭品,請將力量借給我,化為不破的囚牢吧,封咒————空嵐靈索縛龍禁————」
隨著最後的低語,大魔導師猶迪拉全身爆裂成一團血霧,周圍的大氣卻急劇扭曲起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就著樣憑空籠罩了方圓百米的空間,在魔法陣的邊緣,環繞著三十六個巨大的空氣元素巨人,拉動粗大的空氣鎖鏈,將魔法陣之中的一切物體牢牢地鎖住了。
麗嘉是金蘿紗忠心耿耿的侍衛,異變剛起,就抱住金蘿紗全力後退,終於險險脫離了魔法的範圍,但是三頭水晶龍和金蘿紗的聖天使卻全被鎖在了陣中,連召喚都召喚不回。水晶龍雖然可以抵抗一切魔法攻擊,但是這個法陣卻是將空氣凝固成鋼鐵一般鎖定敵人,因此抗魔能力竟然全無用處。
金蘿紗和麗嘉也是一陣後怕,這個禁錮法陣雖然並非殺傷性的陣勢,但是在一位大魔導師拼上性命之後,也決不是一般的魔法了,整個禁錮領域裡的空氣已經全部被抽乾,化為無數空氣鎖鏈,在三十六個氣元素巨人的拉扯下反覆絞纏,如果是人類的身體陷在其中,就是不窒息而死,也會被空氣鎖鏈絞碎。
不過兩人既然逃了出來,倒也不怕什麼了,猶迪拉已經粉身碎骨,這個魔法陣縱然難纏,只要讓水晶龍和聖天使不斷掙扎,總有耗盡魔法陣力量的時候,唯一的問題,倒是在於那個被龍捲風拋出的熙羅。
被送上高空的熙羅,正如大魔導師預計的一樣,在三枚禁咒印記力量的推動下,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劍宗進階劍皇的過程,關鍵在於如何溝通「星幽之海」。理論上講,「星幽之海」包裹整個世界所有位面,所以處在物質位面的生靈也同樣時時刻刻被「星幽之海」浸泡。但是這種時時刻刻的接觸,卻很難被人感知,更難以分辨出那一部分是屬於「星幽之海」的,那一部分是屬於「元素位元面」的,又有那一部分是物質位面固有的。因此,劍宗進階劍皇的時候,往往需要一種精深刺激,使得修煉者暫時處於一種游離現實的境界中,這個時候如果修煉者能夠有幸分辨出世間屬於「星幽之海」的力量流動,就能借此踏入劍皇的境界。
而十二賢者中的「夢幻賢者」,正是精深魔法領域的顛峰人物,因此他在「帝劍英雄」之中留下的秘法,可以瞬間摸清兵主的精深領域,發動連續的精深震動,並且根據兵主的反應不斷調整變化,只要兵主原本是劍宗級別的人物,幾乎都可以藉機掌握劍皇的力量。
而熙羅這樣的天才少年,自然不會讓人失望。
「啊啊阿——————」一聲清亮的長嘯,包裹熙羅的龍捲風驟然散開,只見少年「聖盃騎士」凌空而立,手中的「英雄劍」通體化為青色,龐大的無形風力將他的身體托在空中,暴漲數十倍的氣勢凌厲非凡,遙遙指向遠處正在和摩洛瓦交手的陳玄風。
「咦?」受帝劍鋒芒所指,陳玄風也不敢輕忽,立時抽身而退,轉頭看向天空。
方纔他和摩洛瓦交手時間雖短,卻分外激烈。摩洛瓦借助「紅蓮劍」與自身月屬結合化身炎凰,將火焰的熾烈和飛鳥的迅捷合成一處,演化出一套名為「九烈炎凰輪舞陣」的殺招,凌空飛舞,連綿轟擊,攻勢連綿不絕威力非凡。而陳玄風則以「兜率八景劍法」為主,見招破招,輔之以「帝恨刀」,雖然身處地面,卻絲毫不落下風,直到熙羅出現,才刀劍連環,迫退摩洛瓦抽身而出。
「哦?這麼快就成為劍皇了,年輕人的潛力還真是難以估量啊。」陳玄風看到熙羅的強勢出現,卻也不擔心,只是擺開刀劍,同時對峙兩個人類少年而已。
下一刻,熙羅駕馭著風,落到了陳玄風面前。
「師父,直到今天,我才終於有資格和您正面一戰了。」持劍的少年露出亦悲亦喜的複雜表情說道:「只是,為了讓我走到這一天,已經有太多的人犧牲了……所以,為了那些逝去的人們,我一定要在這裡戰勝你。」
陳玄風看著面前的少年半晌,才微微點頭答道:「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是熙羅,你能夠走到這一步確實值得誇獎,不僅是力量,在逆境中的堅韌,在絕望中的鎮定,你都表現得非常好,是一個了不起的戰士。不過即使不以你的師父的身份,僅僅同樣作為一個戰士,我也有絕對的信心在這裡取得勝利……所以,熙羅,就讓我們用刀劍來交談吧。」
熙羅也點點頭,不在說什麼。他是一個相當重感情的少年,在聖靈山的日子裡,一直因為黃龍血統的相貌而被同伴排擠,又常常因為無法領悟鬥氣而遭到教官的辱amp;#39393;和歧視,因此對於花費許多功夫幫他成功掌握鬥氣,又傳授他高級鬥氣心法和各種劍術武技的陳玄風,他一直抱著相當的敬仰和親切的感覺。然而北國冰原上的那場變故,使得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之後的種種事情,讓他始終無法確認自己對於陳玄風究竟是尊敬還是仇恨。
最終,就如同陳玄風所說的一樣,他們這對師徒,只能用刀劍來交談而已。
「英雄劍——冰翔烈斬————」
首先發動的,並非新獲得的風和火的力量,而是少年早已熟悉的冰的力量,只是此時的這一劍已經完全不同於往日,雖然劍氣寒冰的強度沒有太大的提升,但是卻已經不是原來只有一擊的樣子,而是在瞬間分化出上百道冰刃,合成一條奔騰不息的繪寒冰河,向陳玄風席捲而來。
「不錯的招數,不過還傷害不到我。兜率八景劍法————天傾劍訣————開————」陳玄風橫起「星劫劍」,長劍沿著奇異的軌跡左右斜引,立時讓熙羅強勁的冰雪劍氣如決堤的洪水一樣向著兩邊瀉去,無論熙羅如何控制,都無法擊中陳玄風本人。
不過這一招只是熙羅的試探,緊接著,他發動了新的劍訣:「森雪劍————冰凝萬雪天————」
一道耀眼奪目的冰藍劍光沖天而起,amp;#21049;那間整個地窟的地面積水全都化為了寒冰,同時,陳玄風和熙羅附近的百米方圓,驟然閃現出億萬顆飄動的璀璨冰晶,隨著熙羅劍勢的展開,同時急劇旋轉,發出強弩破空般的呼嘯射向陳玄風全身要害。
這一劍,才是真正屬於「帝劍——英雄印記」的絕招,也是熙羅在正式被英雄劍承認之後,才借助「夢幻賢者」的精深秘法繼承的絕頂劍訣。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密集如同暴雨的打擊聲響徹整個地窟,熙羅的攻擊固然如同疾風暴雨,陳玄風的防禦卻也滴水不漏,只見他縱橫揮動手中的「星劫劍」,幻化出一片片將全身封鎖住的光幕,完全抵擋了攻來的冰晶和劍氣,不過這一次他已經無法用巧妙的手段瀉去熙羅的力量,完完全全地承受了所有的壓力,聯手中的金色長劍也幾乎被冰晶滲透,散發著肉眼可見的寒霧。
「明嵐劍————風舞雲飛翔————」眼見無法用冰破敵的少年,立刻轉換劍訣,手中長劍也瞬間從雪白化為了青色,劇烈的狂風立刻從虛無中咆哮而來,剛剛凍結的冰面被真空之刃切開,連同殘垣斷壁一起飛上高空。而身處風暴中心的熙羅,卻隱隱淡化成一道虛影,有如同潛游在海潮中的梭魚,飛一般地變化著方位,駕馭著無數的風暴利刃在陳玄風身處的空間裡狂亂地切割著。
然而這樣的殺招依然無法傷害陳玄風,面對洶湧如海潮的大氣鋒刃,人化的狼人將黑色的重刀背到身後,只以金色的長劍迎敵,然而說是迎敵,他的姿態卻如同獨自舞劍一般,踏著特定的旋律和節奏,和著風的流動,自如而流暢地變換身形,使得大部分攻擊全都無效,而手中的「星劫劍」則將剩下的攻勢盡數化解,即使還有少數被削弱了的氣刃打到他的身上,也無法對身穿精金織甲「夢魘之黃昏」的陳玄風造成什麼傷害。
這樣的攻勢,自然不可能無限持續,當最鋒芒的部分過去之後,陳玄風開始反擊了。
「熙羅,我讓你放手進攻三招,真的很不錯,不過現在該我出手了,小心了,千刀斬雲空——————」
陳玄風說著,魔術般地收劍出刀,話音未落,千萬道黑炎刀芒已經像熾烈的陽光一樣射向四面八方,依舊佈滿天空的風暴,如同沸湯潑雪一樣被斬得支離破碎,而熙羅的身影也被刀芒逼得現了出來。
「百刀摧山嶽————」凝沉厚重的刀勢以開山巨斧的姿態,連環著重重轟擊在熙羅的劍上,將他重組攻勢的打算完全打碎。
「十刀滅紅塵————」十重力量化為一體的龍形刀芒,在陳玄風全力催動下,比之之前將熙羅轟飛的那一擊更加強大,憑熙羅剛剛晉陞劍皇的力量,一擊依舊風雲滾滾的英雄劍,也不得不連續後退,直到退出上百米,才消去衝擊。
一支手搭上熙羅的肩膀,摩洛瓦面色凝重地說道:「聯手,一起上。」
羅也直到憑著自己剛剛得到,尚不熟悉的力量沒有獨立取勝的機會,點頭答應,手中的水晶長劍再次變色,化為明艷的烈紅色,「上吧,焚陽劍————日痕隕天驕————」
同時,紅髮少年也藉著同伴的掩護,發動了最後的致勝力量。
「火焰領域————炎凰熾翔界,大九烈炎凰輪舞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