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無論什麼名字也無所謂,只有刀法的優劣才是我矚目的地方。我亞樹一生求刀,早年憑藉天刀『斬煌雷』和一套『萬軍刀法』稱雄南方大陸,後來步入聖域,也曾創立數十套刀法並且沾沾自喜。不過,百年前和『戰聖』雷門一決之後,我才知道世界之大,竟然有這麼強橫的力量存在,而我創造的刀法,竟然完全成了華而不實的笑話。那以後,我潛心鑽研,終於將以前的所有刀法摒棄,試圖尋找更強大的招數,彌補我這種『神兵聖域』和雷門那種『正宗聖域』的巨大差距。直到今天,我的刀法已經只剩下三招,本來想要呈現給雷門先生品評,不過難得你這種對手,就讓我用這三招,來試一試你究竟還有多少讓人驚奇的刀法吧。」
刀聖完全沒有被我的話語挑動怒氣,竟然真的是寵辱不驚,只有手上的天刀「斬煌雷」蕩漾楚無邊刀光,將天地之間的萬物籠罩進了它的攻擊範圍,亞樹週身十丈之內的所有山石冰雪,同時受到這一招前奏的影響,齊齊懸空浮起,化為碎屑。「讓我驚奇的狼人啊,這是我三式刀法的第一招,歲月——如刀——」
amp;#21049;那間,我只覺得整個天地一暗,世界萬物當中,只剩下亞樹的身形屹立於我的面前。我大吃一驚,對方的刀式竟然干涉了我的感觀,然而比這更讓我吃驚的是,我竟然看不到,甚至也感覺不到任何對方的刀氣和攻勢,方纔那一瞬間充塞天地的強大招式,竟然和黯淡了的天地一起消失了,刀光,聲音,大氣的波動,乃至靈覺的感應,完全捕捉不到任何外界的變換,我心中的危機感不由得提升到了頂點,這種情況當然不會是因為亞樹沒有攻擊,而是因為那攻擊已經完全融入了天地的變化軌跡裡面,進而全面取代掌控了這百丈方圓之內的一切自然變化,讓我六覺如盲,不知其所從來。
完美的一刀。
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東西,在《九陰真經——天卷》裡,早有對於這種境界的全面論述,而老獅子雷門自己撰寫的《九陰真經——地捲》裡,也給出了如何將「乾坤寂滅刀」推上這種境界的方法,只是知道歸知道,想要真的達成這等傳說的境界,沒有多年苦修和心性磨練是完全不可能的,雖然我靠著各種機緣和取巧方法,將力量提升到了和聖域只差一籌的地步,但是這份積累百年以上的武學修養,卻是無法速成的。
當然,在所有人類聖域當中,恐怕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刀聖,會有如此深邃的武學修為了,其他的人,別說那幾個沒有和雷門交過手的新晉聖域,以及壽命有限的歷代龍聖,就是那個和刀聖同期出身的「焚天炎聖」李維斯,只看那高傲慢狂暴的行為,也知道他絕對沒有眼前亞樹這般的境界了,想到這裡,我不禁由衷地慶幸,去找凱薩琳麻煩的是李維斯而不是這個刀聖亞樹,否則我事先的安排恐怕就沒有那麼穩妥了。
不過這一切只是在我心頭一閃,眼前的危機才是最迫切的,我索性不管那充盈天地卻又大相無形的刀式,再次催動手上的「虎魄」變換力量,揮手之間,一道輝煌的金色刀光直直衝向對面,鎖定了我唯一可以把握的目標,刀聖亞樹的本體。
「轟——轟——轟——轟——」亞樹的刀氣果然暗藏在天地萬象之中,我的刀光剛剛斬出一丈就碰上了對方的刀勁,雙方一觸之下立刻同時暴碎。然而我此刻使用的,卻是那內藏十重勁力的「十刀滅紅塵」,配合著從聖殿地宮偷取神器的時候,順手牽羊得到的光系晶核的力量,在第一重刀勁暴開的同時,第二重刀勁立刻前衝數丈,才在對方龐大刀勢的攔截下再次暴開,然後是第三重,第四重。
這個世界的所有魔力當中,大部分魔力是自身互相排斥的,想要壓縮它們必須花費極大的力量,但是唯有光系魔力,卻可以不受影響,盡情互相疊合,所以當我選擇這一招「十刀滅紅塵」配合的魔力的時候,自然鎖定了光系。而那顆光系晶核卻並非來自魔獸,而是一位神界天使的力量結晶,能量等級即使和超級魔獸比較,也是頂尖的,當初吸納它的時候,若非我用九陰真氣配合虎魄,加上「喪屍王」用魔法陣鎮壓,還真是難以成功,不過現在,這份龐大的能量為我所用,「十刀滅紅塵」融合頂級光明魔法「聖靈裁決」十連發,化成的絕技「刀窮碧落碎黃泉」,就是普通聖域高手也要退避三舍。
不過刀聖不愧是現存人類劍聖當中最高深的一個,這一招「歲月如刀」掌控天地枯榮,真的如同歲月流逝一般不可抗拒,我的刀式每次前進一丈,就會不知不覺地被推回八九尺,不過即使如此,第九重刀氣爆發的時候,也仍然衝到了亞樹的眼前。方才亞樹坐視我全力破開他的刀勢,其中頗有檢驗自己武功的意思,然而此刻,他終於不再坐守,大喝一聲,天地之間的潛藏的無盡刀氣驟然被調動起來,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我壓來。
我也不會就此放棄,左手刀勢絲毫不減,只是張開「聖冰荊棘光環」稍稍減低對方的攻擊速度,同時打開背後的「魔動光環」將速度提升到驚人的境界,全力前衝,利用自身的速度推動刀光的前進,同時右手拔出神劍「神罰光雷」,運劍如風,將週身上下織出一道劍網,阻隔撲來的刀氣,只看是我的刀光先迫退亞樹,還是亞樹的刀氣先破開我的劍網。
生死一瞬之間,終於是亞樹低估了我的速度,被我的刀光臨頭斬到,不得不收招閃身,避開鋒芒。不過我也不好受,全力出刀的時候,右手的劍勢自然比較薄弱,僅僅是憑藉「神罰光雷」無堅不摧的特性防守,還是疏漏不少,身上至少挨了八九刀,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幸好我還不是不能用魔法治療的聖域高手,手中的「虎魄」展現出另外一向異能,屬於九頭蛇的再生魔法「生命源泉之晶」和天使的光明魔法「大治療術」同時作用,片刻之間,這龍狼合一的身體就完好如初了。
而亞樹也非全身而退,雖然他躲得快,但是依然被我在肋下斬開了一條傷口,傷口不大,卻證明了我確實擁有了傷害他的能力。
亞樹臉色變化不定,片刻之後才微微歎息道:「獸人真不愧是世上的第一戰鬥種族,聽說你還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擁有了傷害我的能力,數十年後,還不知會進展到什麼地步,若不是我身為人類,不得不戰,還真想看看你將來的成長,只是現在,我卻不得不將你斬殺。」
我仰天一笑說道:「如果我不跑的話,你想殺我確實有機會,不過,我也可以保證,你絕對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就算我犧牲,也必定會為日後雷門前輩的決戰減少一名敵人。」
「狂妄,以你背後的墮落光環的加速,如果不顧你的手下被我和炎聖屠戮的話,確實可以安全脫身,不過要說你能夠讓我受到嚴重的傷害,以致影響再次挑戰雷門,除非你有更強大的絕技,可惜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剛才已經發動了那柄刀上的最強力量,難道你還有其他絕學不成?」
刀聖眼光老道,所觀察的確實不錯,那顆被稱為「天使之瞳」的光系晶核確實已經是「虎魄」的最強力量了,我一直沒能找到可以配合最強的絕招「一刀斷乾坤」的魔力晶核,不過那並不代表我沒有應變的能力。
「那,這樣又如何?」我微微一笑,左手「虎魄」擺出「一刀斷乾坤」的起首勢,同時,右手的「神劍——神罰」搭在了「虎魄」的刀背上,原本只能筆直延伸的白金光雷劍氣,受到「虎魄」裡蘊藏的「黃金樹守衛」的操縱能量的異能影響,立刻如同蔓籐般纏繞在了刀刃上,「如果我同時發動水、風、地、光四種力量,然後用白金光雷消除它們的排斥,然後發出我最強的一刀,雖然難免有些瑕癖,但是也足以重傷你了,何況我還有這個……」
我連眼神都不動,一邊的幽靈狼就已經來到了我的旁邊,「這頭幽靈狼雖然是能量體,卻有著超級魔獸的力量和不下於我的速度,只要是我的命令,就會捨生忘死地進攻,除非被打成粉末絕對不會停止,不知你能不能在它的干擾下,躲過我絕命的一刀?」
刀聖亞樹死死盯著我手上白金色雷電跳躍不定的「虎魄」,絲毫沒有分出半點注意給一邊呲牙咧嘴的幽靈狼,半晌之後才長歎一聲說道:「我承認你說得確實是實話,既然你有這樣的手段,我也不必再和你糾纏,如果他日我和雷門決戰之後僥倖未死,必定再來領教。」
刀聖判斷形勢,知道我說得不假,他如果決心殺我的話,有很大可能被我拚死的反擊殺傷,不能接受魔法和神術治療的聖域高手,只能憑藉藥品和自身的恢復能力療養,勢必錯過迫在眉睫的聖域大決戰,權衡利弊之下,終於放棄,長嘯一聲,轉身退去。
我靜靜看著刀聖的身影消失在群山之間,又過了片刻,才雙手一鬆,任憑手上的刀劍掉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無力地坐倒在地。方才面對刀聖的絕學,哪有可能只受外傷,整個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傷害,只是被我強力壓制了而已,如今強敵退去,才爆發出來。
遠處的手下狼騎士們這時才跑過來,七手八腳將我扶起,安塔拉跑到我的身邊,看我雖然吐血,神色卻沒有衰敗,終於安下心來,說道:「師父,你真是厲害,能夠獨力將劍聖逼退的獸人,除了『武帝』之外你是第一個了。」
雷門晉身劍聖之前,人類劍聖雖然喜歡內鬥,卻也偶爾會跑到獸人聯盟來狙殺獸人高手,當時只有獅族「武帝」可以單獨對抗,其他種族的高手即使是劍皇級別的,也只能依靠人數來對敵,一旦落單必死無疑。好在人類對於獸人方面的情報瞭解不多,想要在芸芸獸人當中找出重要目標也不容易。後來雷門橫掃人類世界,即使集合人類世界所有劍聖也無法對抗,不得不依靠禁咒法師和劍聖們聯名發出威脅,表示如果雷門繼續殺戮,將會不計代價地攻擊獸人聯盟,看哪一邊禁得住損失,最後雙方才定下條約,誰也不得主動越境攻擊。不過話雖如此,其實雙方暗地裡的小動作還是不斷的,比如當初我冒充繼承者的那個聖盃騎士,就是被雷門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的,只要沒有證據,誰也沒有辦法。
「咳咳,真是大意了,本來我以為來的會是炎聖或者『神祐聖騎士』,那樣的話,我還有周旋的餘地,沒想到會碰到刀聖,他不是和那個玩火的李維斯誓不兩立嗎,幹嗎一起跑過來,害的我只能用這等無賴的手段保命。唉,現在只希望凱薩琳那邊能夠做好準備了。」
我將九陰真氣運轉了幾個周天,暫時壓下了內傷,立刻招呼了隊伍啟程,期望能夠盡快趕回去和凱薩琳匯合,雖然明知趕不上炎聖李維斯,但是我依然期望於萬一。不過就在第二天,白龍冬夜那邊就傳來了戰鬥的信號,我立刻發動心靈契約的力量,讓吒火速趕往凱薩琳那邊助戰。
我和白龍冬夜,以及吒,都有心靈契約的聯繫,不過如果距離太遠的話,就只能感應到極為模糊的信號,頂多強弱有別罷了,這一點令我非常可惜。不過後來冬夜告訴我,一般龍騎士會和巨龍定下一些暗號,用強弱和間隔來表達資訊,雖然由於控制精神聯繫比較困難,使得暗號無法傳遞很長的內容,但是簡單的溝通還是可行的。
昨天我給冬夜發出的信號是「火,強敵,凱薩琳,危險」,相信他會理解我指的是炎聖的進攻,而給吒的命令則是「凱薩琳,靠近,準備戰鬥」。之後路上我又幾次和那邊聯絡,簡要地佈置防範,現在總算有了回報,沒過半個小時,那邊就傳來了冬夜的信號——「勝利,安全,火,逃逸,輕傷」。
數日之後,我終於和凱薩琳率領的大部隊匯合了,在留下了三萬左右的獸人軍隊,以及五萬左右的蘭頓公國降兵的整編部隊之後,十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返回了蘭頓公國。這時我才詳細瞭解了整個戰爭的經過。
紅河四國聯盟的軍隊可以說不堪一擊,長期受到蘭頓的壓制,自身貿易通道不暢,使得他們的軍隊從裝備上到訓練上都屬於三流,唯一可觀的,只有一支建立在紅河流域一處內湖裡面的水軍,不過這個優勢在我們手上兩頭水性極好的冰山比蒙面前,土崩瓦解,以此為突破口,凱薩琳的大軍在幾天之內就擊潰了四國聯軍(可憐的四個國家,連名字也沒有呢),不過之後的清剿行動卻有些麻煩,畢竟四個國家都是山地之國,所擁有的十幾個城市雖然不大,卻都建築在險峻的地方,而且由於石料充足,城牆也修建得相當堅固。幸好這次隨軍的是適應高山生存的犛牛戰士和米諾斯牛頭戰士,加上凱薩琳的「大地狼煙」戰術,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這些負隅頑抗的城市一一收伏。
接到我警報的時候,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凱薩琳聰明過人,白龍冬夜也是年老成精的傢伙,自然不會猜不出我的意思,所以一面整頓軍隊返城,一面嚴加戒備,同時派出金雕劍宗齊格飛返回蘭頓,聯絡最強的吒準備接應。吒只是被洗去記憶,卻並非變傻,接到我的指令之後,立刻起身和凱薩琳匯合,並且利用對手完全不知道吒的存在的優勢,設下了陷阱專等李維斯的到來。
炎聖李維斯生性狂暴傲慢,絕對不是刀聖那樣心境澄澈的人物,也沒有什麼先禮後兵之類的興趣,一找到獸人的主力,就是幾記大範圍的「火焰劍雨」攻擊,打算直接將凱薩琳逼出來。幸好凱薩琳事先已經讓軍隊做好了準備,而獸人又是以生存本能見長的種族,才沒有造成重大傷亡。之後,凱薩琳憑藉「武帝霸皇訣」的十倍戰力增幅,配合冬夜的空中支援,一心防守,也讓炎聖短時間裡無可奈何。不過即使是「武帝霸皇訣」,能夠持續的戰鬥時間也不過半個小時,這一點炎聖李維斯自然也清楚,所以他也不著急,只是用火焰劍勢迫住凱薩琳,只等她筋疲力盡的時候,才下殺手不遲。哪知凱薩琳早有準備,提前裝作力盡,將炎聖引到吒埋伏的地點,等李維斯自以為勝券在握,放鬆防守全力攻擊的瞬間,突然命令吒從背後偷襲,同時自己也全力反擊,加上冬夜從空中趁火打劫,立刻將李維斯至於死局當中。
不過李維斯也當真強悍,竟然在如此險惡的攻勢當中,強行暴開自身的龐大火焰鬥氣,用神兵「十界紅蓮」當中封印的火元素巨人的異能——「蓮華替身」代替自己挨過了吒的絕招「宿命軌跡」,然後僅僅以輕傷的代價,逼開圍攻的三個強者,終於逃出了生天。不過,面對三位元接近自己等級的強大存在的聯手攻勢,即使李維斯如何張狂憤怒,也不敢繼續逗留,只得泱泱退走。
「火元素和冰元素正是互為剋星,所以冰之位面的『宿命軌跡』無法預測火之位面的『蓮華替身』的出現,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每次『蓮華替身』施展之後,都需要一百天恢復力量才能再次使用,所以我們這次伏擊等於要了炎聖半條性命,也算是重大的勝利。」凱薩琳總結到,「如果按照聯盟預定的作戰計畫,兩個月之後,維京方面的獅族,就可以和戰神迴廊的主力會師了,那時候我們就會和人類,展開決定這次戰爭命運的大決戰,如果人類不打算放棄黃金大平原的話,就不得不正面迎戰。同時,雷門老師也將會和人類劍聖了結恩怨,這次炎聖李維斯逃過了致命危機,但是等到面對雷門老師的時候,必定會讓他加倍償還的。」
而與此同時,遠在神聖奧斯王國,兩位未能得手的聖域高手終於碰面了。
「一位新晉的『武帝』,一個接近獸人王的奇怪冰系高手,唉,李維斯,如果按照你的消息推算的話,那麼加上我碰到的那位掌握『聖冰荊棘光環』的狼人,這楓丹白露小小的一座獸人領地裡,就匯聚了三位可以威脅聖域的頂尖高手了。實力驚人啊。」刀聖亞樹坐在一間小酒館的角落裡,看著對面的炎聖說道,沒人會想到,這小小的一間無名酒館,會駕臨兩位神話一樣的強者。
「哼,如果不是被偷襲在先,那奇怪女人的冰元素力量滲透進我的身體,讓我不得不先想辦法驅除的話,就算那兩個女人加上一條龍,我也不會放在眼裡,下次見面,我一定將她們統統焚化成灰燼。倒是你,亞樹,一個狼人而已,就算他有獸人王的級數,你也不應該空手而歸吧,而且你還阻止我回去幹掉那幾個可惡的獸人,好像嚇破了膽一樣,難道這些年的修煉,反而讓你失去了戰士的勇氣了嗎?」李維斯憤憤地回道,這位炎聖全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色外袍當中,卻依舊擋不住那◇偉身軀散發出的霸氣,使得四周的酒客都有意無意地迴避了他們身處的這個角落,相比刀聖那全無掩飾,卻悠悠然不顯半分底細的姿態,境界上就差了許多了。
「你要明白,李維斯,我們的真正敵人,始終只有雷門一個,如果這次我們不能殺掉他,一切就都完全沒有意義。所以,雖然我當時有七成把握不受傷害地斬殺那個狼人領主,但是就是那三成的危險,我也承擔不起。事實上,如果這次不是錯估了楓丹白露的實力,加上那狼人掌握的能夠開啟『聖冰荊棘光環』的鬥氣太過危險,即使神聖奧斯亡國了,我也不會陪你來。百年前那一戰,我們遠遠不如雷門,百年之後的今天,我們進步了,雷門也不會比我們的速度慢,那幾個年輕人的戰力終究有些不足,如果不是這百年來我們另有謀劃,根本沒機會勝過那頭獅子,但即使如此,我們的勝算依舊不是很高。」說到這裡,刀聖抬頭深深地看了面前的炎聖一眼,才繼續說道:「外人都以為我們是誓不兩立的死敵,卻不知那其實是敷衍那些野心過剩的傢伙,保持聖域之間力量平衡的托詞,經過漫長的時光,當年的夥伴今天也只剩下你我而已,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會漠視你的衝動,即使是上一次你瞞著我獨闖聖靈山造成了莫大的損失,我也沒有指責過你,但是,李維斯,這一次你為了給弟子復仇而承擔的損失太大了,『蓮華替身』是我們最重要的後備戰術之一,失去了它,我們將來的勝算至少下跌了一成還多,這個損失很可能會要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最終導致整個人類的敗退,我們絕對不能再損失任何東西了,這也是我阻止你再次去找那幾個獸人麻煩的原因,所以李維斯,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去匯合其他聖域,沒有別的商量。」
「哼,姑且再聽你一次,不過,等了結了雷門之後,我可要親手燒焦那幾個該死的獸人。」炎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選擇相信了面前這位百年故友的智慧,放下狠話之後,首先起身而去。
「如果……那時候我們還活著的話,當然會讓你如願的,」刀聖看著離去的友人的背影,微微歎息,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可是老朋友,那個戰術即使成功,我們能夠生還的機會,也是如此的渺茫啊……」
當刀聖的身影也消失在暮色當中以後,酒館裡的老闆依舊在向客人們吹噓著這座酒館的歷史,「諸位,真的不是我吹牛,我這家老店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當年我爺爺還曾經招待過大名鼎鼎的炎聖大人和刀聖大人呢,那時候他們可還不是聖域,都在一個小冒險團裡,號稱……」
「哈哈哈哈,老闆,你還說不是吹牛,誰不知道炎聖和刀聖是死對頭,你的傳奇故事看多了吧?」酒客們哄笑著,大口大口地灌下廉價的麥酒。
「嘿嘿,你們說的我也知道,可是我真的聽我爺爺說過……」老闆一面招呼夥計和女侍將更多的麥酒送上來,一面為了維護自己老店的名譽而辯解著,卻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兩個人,才剛剛故地重遊過,又飄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