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十月,聖都都在爭吵當中度過。
紛爭的起因很多,北方戰爭的利益歸屬固然需要清算,南海戰爭開拓的局面也十分吸引人,更重要的是,面對即將展開的戰爭,維京帝國的海路和戰神迴廊的陸路,再加上我的楓丹白露一條通道,究竟要如何調配兵力,都讓整個聯盟的高層爭吵不休。獸人王沙曼達雖然擁有王者的稱號,但是畢竟不是可以隨便殺伐決斷的皇帝,所以只能運用種種手段,一面調配各族兵力,一面謹慎地為自己的種族和家族謀求更多的利益。
相比維京海峽和戰神迴廊兩條歷史悠久的要道,我掌控的楓丹白露的戰略意義,相對而言就小的多了,畢竟即使吞噬沼澤打開了通道,但是穿越荒涼缺水的半獸人荒原,對大規模用兵而言依舊是嚴峻的考驗。神器「蓋亞之淚」雖然可以消除禁咒殘餘的能量,但是已經改變的地貌,和已經變異的生物,卻沒那麼容易回復原貌,就比如原本直接通入大海的綠鱗江,已經變成內陸河的紅河,那是任何神器也無法改變的。如果僅僅是部隊通過的話,吃苦耐勞的牛族,行動如風的狼騎兵都可以大規模穿越那片荒原,但是後勤物資的供應卻遠遠跟不上隊伍的行動。這次出兵人類世界,並非為了燒殺搶掠,而是準備佔據土地,為了不引起人類世界的全面反撲,勢必不能屠殺人類進行補給,所以後勤支援必不可少,由此可以知道,最後限製出兵規模的,還是楓丹白露本身的後勤支援能力。
所以除了我們自己的部隊,楓丹白露能夠負擔的軍隊規模並不多,相信十萬左右已經是極限,也因此使得聖都的爭執和我沒有太多關係。臨時組成的戰略指揮部給我的任務,只有組織軍隊和盡可能籌備軍備糧草兩項而已,並沒有要求我加入某一支大軍團,並接受別人領導。一方面是因為我擁有「戰神騎士」的封號,除了獸人王,沒什麼人能夠指揮得了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手上駐留楓丹白露的兵力,比之能夠穿越半獸人荒原攻擊人類世界的極限兵力還多,如果派兵,也只能由我擔任指揮。
目前的楓丹白露,我手中能夠調動的兵力,包括了三千平民雪狼騎士,一萬兩千米諾斯牛族戰士,赤狼、灰狼、黑狼三族一萬八千混編狼騎士,狗族、狽族、豺族等各種附庸種族的雜牌軍團三萬人,人類傭兵八千人,半獸人戰士十萬人,另有精選的「紅豬近衛軍」八千人。其中的雪狼騎士是修煉我傳授的武功的精銳輕騎兵部隊,戰力驚人,米諾斯戰士天賦卓絕,堪稱世界上最強的重步兵,而混編狼騎士和附庸種族不是楓丹白露的主力,他們的戰力也就相對弱了不少,至於人類的部隊,雖然有不少是我起家的時候就跟隨我的,但是面對即將爆發的南征,我暫時還真不敢調用他們。
倒是半獸人軍團,他們的天賦力量和體質都僅在五大戰鬥種族之下,而在我的「支配權杖」的控制下,也沒有原本的愚蠢懦弱的困擾,更由於修行了混合「金鐘罩」、「鐵布衫」的外加功夫,練成一身銅皮鐵骨,戰場上揮舞巨斧大刀的時候,足以擊潰兩三倍的人類重甲步兵軍團。而「紅豬近衛軍」,本來是當年半獸人的前身——豬族獸人裡最精銳的部隊,因為修煉了特殊的鬥氣「」,一旦進入劍豪境界,全身就會變成紅色。我得到了以前豬族大薩滿留下的遺書資料之後,就在所有手下的半獸人中遴選出了天賦體制優良的少年,讓他們脫離修煉速成武學的炮灰隊伍,系統地學習武功,似乎豬族在變成半獸人之後,經歷殘繪的生存淘汰和變異,能夠練成鬥氣的人數比例也有所上升,加上我和凱薩琳一直留心,從三年前一直積攢到現在,終於得到了這一支絕對忠誠的精銳部隊。
由於之前情報工作的缺失,凱薩琳這一個月以來親自下手組織了聖都的情報網,終於算是建立了有效的消息機構,所以雖然有很多高層會議我沒有參與,但是關於整個南征計畫的藍圖依然逐步展現在了我們面前。
聯盟的戰略構想並不複雜,簡單的說就是全面出兵,兩路主攻,一路騷擾。維京帝國已經失去了半數精銳,獅族和他們鏖戰百年,早已清楚瞭解了維京帝國的內部形式,隸屬獅心城的海軍配合北海艦隊,早已封鎖了沿海的所有港口,只等準備就緒,就發動大軍搶灘登陸,殺入維京帝國腹地。
同時,作為聯盟和人類世界最直接的通道,戰神迴廊將會成為聯盟主力的進攻方向。迴廊的北端是獸人的「英雄大要塞群」,而南端則是人類建立的「鐵血雄關」,不過由於地形問題,這座「鐵血雄關」雖然名聲響亮,但是險要程度卻遠遠不如獸人一邊,只是獸人由於自知實力無法衝出迴廊,也就一直沒有傾盡全力奪取它的打算,隱忍四百年,反而成就了「鐵血雄關」永不陷落的傳奇名聲。不過獸人高層都知道,一直沒有遭受過猛烈攻擊的這座關隘,早就開始腐朽了,一旦獸人全力出擊,奪取它不過是幾天的事情。即使聖殿已經知道了聯盟的打算,但是一個冬天的時間根本沒有可能將幾百年的疏漏彌補過去。
聯盟原本就駐紮在迴廊的熊族和鷹族部隊,加上大部分牛族軍隊和北方軍團的主力,將會集結出一百多萬大軍,分批從這條迴廊進入人類世界,奪回祖先的黃金大平原,在人類世界站穩腳跟。
而我的楓丹白露不會成為主攻方向,只會作為主戰場的補充,盡量牽制人類的兵力。人類世界西部的主力在於四大神聖王國和維京帝國,其中獅族將會獨立面對維京帝國的大軍,而戰神迴廊的主戰場將會碰上四大神聖王國和聖殿的主力,很可能還會有從黃龍和傭兵帝國來得援軍,局面很難說佔據太多的優勢。如果楓丹白露的這條戰線,能夠將四大神聖王國中臨近的神聖奧斯王國拖住,就會對主戰場產生極為重要的影響,這就是聯盟分配給我的任務。
當然,對於這等指令,我自然是表面上答應,背地裡另外計畫著自己的事情,受人擺佈可不是我陳玄風的性格。
關於我獨佔北方星宿海的事情,在幾經周折,我讓出了部分利益之後,終於獲得了獸人王、長老會和戰神殿的一致認可,事實上他們不認可也沒有辦法,我操縱著唯一可以化解禁咒詛咒的神器,在建立龍塔和城市的時候就留了小心,接通北極凍土的那一邊道路一直沒有打開,如果他們不同意,就只能再多等一百年了,至於下黑手奪走「蓋亞之淚」,且不說在臨近大戰的關頭有沒有人敢,就是真的有心,面對一頭坐擁純粹冰系晶石構造的龍塔的冰系巨龍,想要奪取它守護的珍寶,估計除了「戰聖」雷門之外,整個大陸上還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能耐。
就在我瞭解了諸般心願,準備返回楓丹白露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來到了我們的駐地。
「什麼,雪狼部落酋長愛哈因?有沒有搞錯,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麼?」我聽到守門弟子傳來的消息,不由得奇怪地說道。對於聯姻的事情,姑且不論當初我已經把事情做絕,相信這位族長大人也已經明白我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絕對不肯為了他暗藏禍心的計畫,去背負獸人王更多的怨恨。如果他打算找我談判的話,也不應該在聖都見我,畢竟我頂著「戰神騎士」的名號,只要招呼一聲,戰神殿的薩滿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本來的想法,是他會等我回到楓丹白露,然後點起幾萬雪狼騎士,堵著黃金商路和我談判,而我也做好了,在必要的時候,拉上白龍冬夜和他叫板的打算,哪知這位酋長大人實在是神出鬼沒,等他的時候不來,不等的時候就忽然冒出來了。
「也許是聯盟的戰略計畫裡有了什麼變數,讓他不得不馬上和我們協商吧,畢竟雪狼大軍屬於北方軍團的一部分,必須服從指揮部的調動,沒有我們這麼自由。」凱薩琳猜測道,她負責統合所有情報,自然對於聖都的形式瞭解地多一些。
多說無益,在這裡見面總好過回去刀兵相見,我自然迎了出去,看看他準備說什麼。
走進前廳,只見那裡已經來了七個獸人,清一色是同族的雪狼人,其中三個坐著,應當是重要任務,另外四個侍立在三人身後,應該是護衛僕從一類。
我眼神不錯,立刻看清坐著的三個人的相貌,為首的是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年老狼人,銀色的毛髮已經漸漸顯出灰白的色澤,但是身形壯實,面容沉靜,半開的眼睛有些昏黃,旁邊的兩人,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面容英俊,干連挺拔,另一個確是枯瘦矮小,全身毛髮稀稀落落,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到面容。三人當中,老者應該就是雪狼部落的酋長愛哈因,而旁邊的年輕人,恐怕就是他的兒子帕蘭。
至於另外一個狼人是誰,我也隱隱有所猜測,在我之前,雪狼部落僅僅有一個劍皇存在,就是號稱「荒狼」的傑哈特冰棘沃爾福。聽說他從小身體瘦弱,練武的進境遠遠比不上同齡人,不僅被人歧視,在殘繪的北國也常常面對危險,幸好有當時和他同齡的愛哈因幫助,才讓他沒有死在冰天雪地裡。後來不知道他得到了什麼奇遇,力量竟然突飛猛進,終於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成為了劍皇,遠遠超越了任何一個同族。這些年來,他一直是愛哈因的鐵桿者,對內壓制各方的異動,保護愛哈因一家,對外攻敵陷陣,斬將奪旗,立下無數功勞,成為了北方雪狼大軍的靈魂人物,也成了愛哈因的守護神。
據說這位雪狼劍皇由於早年身體不佳,所以體形始終沒有成長到正常狼人的形態,而且長年一副病病歪歪的樣子,不動手的話,根本看不出是一位絕頂高手,加上和愛哈因關係密切,眼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至於酋長大人把他帶來的目的,只怕是為了示威吧,雖然我和凱薩琳晉身劍皇境界的事情,目前還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剛剛從北國回師的雪狼部落應該還沒有打聽到,但是我擁有獨創的「聖盃鬥氣」,可以發動「聖冰荊棘光環」的事情,卻早已被戰神殿宣佈出來了,加上凱薩琳身為獅族「武帝霸皇訣」的修煉者,本身也有越級挑戰的能力,如果沒有相對應的高手壓場的話,恐怕是沒辦法和我談判的。
「呵呵,原來是酋長大人,我就是楓丹白露的領主玄風暴雪沃爾福。當年在楓丹白露的時候,我就一直希望見見您,結果直到北方戰爭的時候沒能和您見上一面,一直拖延到今天,命運實在是喜歡捉弄人啊。」我踏入前廳的同時,就笑著向愛哈因酋長說道。
其實我話裡有話,先是暗示當初楓丹白露的收服戰爭裡,雪狼部落沒有出力,然後提起北方戰爭的事情,自然讓對方想起神器「末日號角」和禁咒「穹蒼之淚」的事情,都是我出力的結果,否則恐怕現在整個北方軍團都已經長眠在水晶大峽谷裡面了。
「不不,玄風領主為聯盟立下無數功勞,雪狼一族能夠有你這樣出色的英雄,本來就是戰神的眷顧,也是所有同族的驕傲,能夠和你見上一面,也一直是我的希望啊。」愛哈因酋長也是老奸巨猾,將我的話輕輕略過,卻死死咬住我是雪狼一族的身份,讓我不能推脫。
雙方又虛偽地恭維了片刻,對方終於開始將話題引入了正文。
「玄風領主,前些天我的女兒艾蕾卡不懂事,不知聽了什麼謠言,和你產生了誤會,你千萬不要介意,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們雪狼一族最忠誠最值得尊敬的戰士,整個雪狼族也都是和你站在一起的,所以,千萬不要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族長說笑,那天是我心情不好,得罪了艾蕾卡小姐,應該道歉的是我啊。」
不好的想法?哼哼,是怕我說出真相,讓雙方都不好下台吧?不過,雖然我現在的實力大增,但雪狼部落終究佔據了數量上的優勢,而且歷史悠久,背地裡隱藏的力量一定也不少,為什麼會這麼急迫,還表現出如此的低姿態?難道說……
我想到一種可能,不過還要試探一下。
「族長大人,聽說北方軍團將會配合戰神迴廊的大軍,正式出兵人類世界,不知道我們雪狼軍團,將會在這場戰爭裡扮演什麼角色?」我裝作無意地問道。
「呵呵,這個嘛……」酋長大人臉色不變,話語卻有些遲疑。
「哼!」旁邊的帕蘭突然哼了一聲。
果然,我這句話一開口,愛哈因酋長沒什麼反應,他的兒子帕蘭的臉色卻立刻變了,看來著傢伙的修行還不夠啊,不過,恐怕我的猜測是真的了。他們之所以這麼快來找我,而不是等到返回雪狼草原再談判,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已經被分派了任務,根本沒有機會將大軍帶回老家去了。而且,恐怕那個任務的油水絕對不大,讓雪狼族很不滿意,所以才讓他們不得不放下架子,來我這裡想辦法。
「好了,你們也不要再來來去去地表演了,恐怕大家心裡都明白了吧。」就在這個時候,雪狼劍皇「荒狼」傑哈特突然抬起了頭,一雙青色的眼睛裡光芒如劍,打斷了酋長和我都正在醞釀的話語,「玄風領主,情況我想你也猜到了,今天的戰略會議上,獸人王提出將雪狼軍團劃入他的西方戰線,成為進攻維京帝國的騎兵主力。和一貫喜歡打硬仗的獅族配合,戰爭當中的損失姑且不去考慮,只說將來戰爭勝利之後的收穫,對於我們雪狼部落也是極為不利的。所有戰爭的收穫當中,只有土地才是真正決定一個種族命運的東西,我們雪狼一系,只有在廣闊的平原上才能順利發展,而維京帝國卻是山地丘陵遍佈的國家,如果將來我們雪狼一族被局限在那裡的話,加上和強大的獅族比鄰,恐怕終有一日會被赤狼、灰狼、黑狼三部超越,最後徹底淪為獅族的附庸。」
「原來是這樣,諸位來我這裡幹什麼,難道我能夠改變獸人王的戰略決策不成?」
「那當然不可能,整個南征的計畫已經基本形成,這麼打的改動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不過,除了調撥到西方戰線的雪狼軍團之外,我們雪狼族還可以集結出五萬左右的部隊,我們希望他們能夠加入你的東線部隊,進攻人類的奧斯王國,這樣雪狼部落就可以在分配黃金大平原的時候佔據一席之地了。」
追隨聖殿的四大神聖王國當中,神聖法辛王國處於東南方,和傭兵帝國接壤,神聖羅曼王國位於西南,也是聖靈山所在的王國,這兩個國家都僅僅佔據了黃金大平原的一小部分,而真正平分黃金大平原主體的,是西北和楓丹白露臨近的神聖奧斯王國,以及東北比鄰維京帝國的神聖因蘭帝國,以獸人一貫的戰果分配原則而言,如果雪狼一族在攻略神聖奧斯帝國的戰鬥中起了重大作用的話,那麼確實可以參與瓜分黃金大平原,但是我已經成為「戰神騎士」,身份獨立於種族之上,而手下的雪狼騎士也不過三千,雪狼一族想要將我的戰果劃入自己種族的功勞當中,是不會得到認同的,唯有讓更多的族人進入我的麾下,才能順理成章。
不過,這不是讓我當冤大頭嗎?雪狼部落的精銳盡在北方軍團,說什麼再集結五萬大軍,恐怕是要學習野蠻人的戰術,將老幼婦孺都拉出來充數吧,到時候那些傢伙不僅不能成為有用的戰力,反而會變成累贅,讓我分心照顧,然後還要分我的戰功,再加上之前還想算計我,現在形式不利就馬上換一副面孔,難道獸人就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嗎?
看我沉吟不語,那邊的三個人心裡也是忐忑不定,畢竟我這個少年狼人不是一般族人,想要用族長的身份壓制我恐怕沒用,而且我起家的時候族裡沒有幫助過,要說那是為了守備北國,為我營造了安全的形勢,偏偏我也在北方戰爭裡立下了莫大的功勞,完全不欠部落什麼,所以想要說服我,只怕相當困難。
沉默的氣氛讓人焦躁,等不及了的酋長之子帕蘭終於氣憤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不要以為我們是在祈求你什麼,在聯盟裡沒有種族的獸人永遠是沒有地位的,如果雪狼部落完了,你以為你可以不受影響嗎?」
我心念電轉,自然可以判斷出,雪狼部落的實際情況,遠遠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糟糕,即使獸人王沙曼達如何強勢,想要將五大戰鬥種族之一的狼人的一部分吞併,還是不可能的,頂多稍微干涉一下,他們真正在乎的,還是最終利益的劃分罷了。
不過,對於我而言,奮鬥的最終的目標卻是打敗沙曼達,問鼎獸人王的寶座,如果得不到自己種族的,無論我個人取得怎樣的成就都是笑話,所以放任部落不管也是不行的。只是,讓我打生打死,卻由別人來獲利,可不是什麼好事,也罷,我的征服之路就從雪狼部落開始吧。
「酋長大人,別的廢話我也不說了,我只問一件是,你那五萬部隊當中排除傷殘的退伍戰士,老弱婦孺,能夠達到正規狼騎士戰力的,有多少?我要一句實話,否則沒有任何可以說的了。」我抬起頭盯著愛哈因酋長,沉聲說道。
「這……好吧,我也說實話,總共大約七八千。」愛哈因酋長還想再含糊一下,但是被我附加龍威的目光盯住,一時之間心思一亂,終於說了實話。這個數量,和我估計的差不多,整個狼族五大部落,也不過八九十萬的人口,雪狼軍團號稱十萬,但是實際上頂多只有七萬雪狼騎士,其他的多半是附庸種族,能夠在那之外集結的兵力,總共不會超過一萬。
「這樣也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第一,所有留在北國的雪狼部落成員,劃歸我的管轄,將來我可以優先抽調合格的狼騎士,加入駐守星宿海的部隊當中。第二,除了你剛才說的五萬族人,再加上他們的親屬,全部移居楓丹白露周邊,不得留在雪狼草原。第三,那些合格的雪狼騎士,全部脫離原本的家族,一律改姓為『暴雪』,成為我的子弟兵。」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可能!」年輕的帕蘭當即大聲喝道。其實不僅是他,愛哈因酋長這一行七個狼人,聽了我的條件,尤其是第三個條件之後,都不禁臉上變色,一片怒容。
「呵呵,別激動。」我擺擺手,好整以暇地說道:「我知道那五萬狼騎士當中,一定安插了你們霜月家的不少手下,準備對我的軍隊動動手腳,只是不要真的把我當成傻子,你們還有時間更換人員,如果你們拒絕,或者還打著什麼主意的話,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老酋長和雪狼劍皇都不禁低頭沉吟。如果答應我的條件,那麼我這個名為「暴雪」的新家族,就會成為雪狼部落中僅次於「霜月」的第二大家族,這是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而且一旦加入我的家族,那麼我就有全力自由處置那些不聽調令的狼人了,即使他們原本是酋長的手下,也沒人能夠干涉,這當然是他們不願見到的,但是如果和我決裂,雖然不會真的像他們說的那麼糟糕,但是雪狼部落未來的發展絕對不會順利,到時候他們同樣不會高興,究竟如何取捨,實在頗為為難的事情。
老酋長還在權衡,旁邊的雪狼劍皇傑哈特已經開口了:「玄風領主,雖然你的確佔據了重要的地理位置,使得族人不得不求助於你幫忙,但是你的條件未免太過貪婪了,現在部落裡的世家,都是在北國百年鏖戰當中,憑著鮮血建立起來的,你妄想靠著要脅的方法建立自己的世家,恐怕會被人嘲笑吧。」
「聯盟裡貪婪的人還少嗎?如果一個個都要嘲笑的話,怎麼也輪不到我啊。」我微微一笑,不為所動。
「我倒想知道,你有沒有能力讓那些手下折服,如果將來你統率不了自己的家族,就真的要被嘲笑了。」身為劍皇的「荒狼」終究不是喜歡用語言爭鬥的人,說完之後,左手忽然化成利爪,似緩實疾地向我抓來,五個指尖亮起雪白的光芒,遙遙籠罩我的全身,正是劍皇之力達到頂級之後,自如操縱「星幽之海」力量的象徵。
獸人終究是強者領導的種族,如果我此刻在這位劍皇手上落了下風的話,之後再談判的時候,就非常被動了。
我臉色不變,左手揮出,九陰白骨爪的精妙遠遠超過對手,瞬間就扣住了他的手,兩人雙手交接的地方,如同太陽的光芒暴開,瞬間閃爍了十幾次,我們才各自收手。
「好,好,好,玄風領主果然是少年英雄,十八歲晉身劍皇,了不起,了不起。」傑哈特臉色變了幾次,終於不得不承認我這個比他小幾十歲的狼人,在力量上絲毫不輸給他,而且我還沒有使用傳說中可以對抗「武帝霸皇訣」的月屬「聖冰荊棘光環」,在這方面,他更沒有優勢,只能就此打住。
其實論鬥氣的精純,操縱的巧妙,我都不如「荒狼」,但是凝結無數精妙鬥氣心法而大成的「聖盃鬥氣」,即使不用月屬,也是強大犀利的武學,更何況我的身體龍狼合一,強度直逼獅族皇家血脈,即使不用前世的武功,也可以以強破巧,絲毫不怕對手的力量。
在場的人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結果是平分秋色,一面驚訝於我的力量,一面也在心裡快速分析利弊,最終老酋長愛哈因不得不長歎一聲,全面答應了我的要求,有商定了日後的利益分配方案,才告辭而去。
經過這一場鉤心鬥角,我才算是確立了自己在種族裡的地位,也為日後登上更高的地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