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在北國冰原的野蠻人受制於惡劣的環境,人口總共不過百萬,又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零散的部族按照祖先的方式,生活在北極凍土的萬里海疆上,以漁獵為生,大約有三十萬人口,另外一部分離開了北極凍土的不毛之地,穿過水晶大峽谷,進入了北方冰原生活,這裡的環境雖然依舊不如更南方的疆域富饒,但是卻擁有著莽莽的林海和豐富的獵物,所以這一部分的野蠻人數量達到了七八十萬,只是這片土地終究寒冷異常,再也無法供養更多的野蠻人了,因此從很早以前,他們就開始不斷向他們南方獸人生活的草原遷徙。
南邊的草原也並不富饒,獸人不可能和野蠻人分享納不多的資源,紛爭由此而來。雙方的戰鬥前後已經持續了上萬年,當獸人向南問鼎大陸霸權的時候,曾經一度放開過對於野蠻人的封鎖,然而接下來,野蠻人那驚人的繁殖和擴張速度就嚇到了一向勇敢的獸人高層,短短十幾年時間,北方的半數地區就佈滿了野蠻人,而女性野蠻人還以每年一次生育的速度繁殖著後代,其生育能力讓後來的半獸人也瞠乎其後。幸好一場極為普通的傳染病變成了沒有抵抗力的野蠻人的大瘟疫,獸人趁機發動攻勢,才將這些恐怖的傢伙趕回了冰原。後來獸人也曾經幾次將冰原上的野蠻人徹底擊潰,然而一旦這些野蠻人逃回北極凍土,獸人就無法繼續追趕了,等到幾十年之後,他們就又會踏出水晶大峽谷,在冰原上繁殖起來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獸人在水晶大峽谷修建了著名的「颶風要塞」,徹底封鎖了野蠻人踏入南方的道路,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然而四百年前,獸人帝國土崩瓦解,北方冰原的駐守部隊也被大量抽調到南方堵截人類的追兵,野蠻人趁機奪取了「颶風要塞」,再次建立了冰原的野蠻人領地,而獸人也暫時無力清剿,幸好幾千年沒有進入南方的野蠻人完全失去了前輩們的經驗,花費了許多時間來適應新的環境,等到他們終於積攢了力量準備再次南下的時候,獸人已經恢復了元氣,將進出冰原的通道徹底封鎖了。
之後數百年,獸人一直希望消滅這個背後的威脅,而野蠻人則憑藉不下於獸人的素質和人類在背後支援的人力物力,和獸人展開了漫長的拉鋸戰。獸人在北方部署的北方軍團包括了白熊、雪狼、雪雕、猛amp;#29505;四大部落為主力的北方軍團,常備兵力二十萬,後方還有大量部落的後備成員可以臨時徵召。近年來獸人王還不斷向北方增兵,新的部隊人數也達到了十萬之眾。另外,自從人類開始從海上插手北方戰爭之後,獸人又花費鉅資建立了精銳的「北海艦隊」,專門堵截人類的航路。而野蠻人受到總人口的限制,常備兵力只有十五萬,不過野蠻人的種族單一,不像獸人一樣附帶大量戰力低下的附庸種族,所以整體實力相當驚人,加上一旦大戰爭爆發,整個種族的男女老少都可以上戰場,總兵力幾乎可以達到五六十萬,若非這種方式代價太高,僅僅憑藉北方軍團還未必能夠防守住野蠻人的進攻呢。
從聖殿傳來的消息顯示,自從半年多以前我盜走「末日號角」之後,獸人聯盟籌備多年的北方作戰計畫就全面展開了,除了幾支重要的守備部隊以外,獸人聯盟出動五十萬大軍從五個方向開始向北方的野蠻人領地推進,配合常年駐守在這裡的二十萬北方軍團的部隊,對野蠻人展開了全面進攻。而近年來增援的十萬部隊,則打散編入那五十萬大軍當中,已經熟悉了北方作戰的他們,成為了新到大軍的最好嚮導和教官。
面對獸人空前的攻勢,野蠻人拿出了一貫擅長的戰鬥方法,幾個堅固的要塞據險而守,阻擋大部隊的腳步,大量部落分散進入林海游擊,騷擾獸人的補給,雖然獸人擁有龐大的兵力,但是面對全民皆兵的野蠻人也是少有建樹。當然,如果「戰聖」雷門親自出手的話,想要奪取幾座要塞並非不可能,然而由於擔心人類世界的幾位劍聖殺入聯盟,所以雷門老頭一直不敢離開聖都,深入北方。等到短暫的夏季過去,滿天大雪再次覆蓋了北國冰原,獸人的大軍只得在天寒地凍裡緩緩向北退去。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野蠻人可以說是取得了勝利了,然而綿延整個夏季的攻勢耽擱了野蠻人儲備過冬糧食的工作,即使有人類的海上補給,也無法滿足數十萬族人的需求,所以野蠻人統帥不得不將目標鎖定在了獸人的軍糧補給上,數十萬大軍從幾個要塞裡蜂擁而出,向著撤退的獸人大軍展開了追擊,而似乎無心戀戰的獸人,在幾次被野蠻人成功突襲,奪走軍糧之後,將幾路大軍集結在一起,在冰原南部的「雷沼平原」和野蠻人展開了決戰。
然後,戰場上響徹了「末日號角」的轟鳴。
成千上萬狂化的獸人發起衝鋒,是怎樣排山倒海的壯觀景象,如今的人們只能在古老的史詩裡尋找答案了,自從「劍聖之祖」雷因斯特奪走「末日號角」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識過這種場面了,這是除了獸人以外所有種族的幸運,然而這一天,野蠻人用數十萬族人的屍體見證了從史詩裡走出來的,活生生的噩夢的真面目。
「雷沼戰役」,被後世成為「獸人復興的號角」。是役,獸人出動五大戰鬥種族的精兵十五萬,附庸種族的部隊三十萬,野蠻人出動部隊三十萬,人類援助部隊出動神官三千,正規魔法師兩百人,戰鬥法師(沒能晉陞正規魔法師,但是擁有魔力的魔法學徒或者魔修士,畢生苦練中下級魔法,也能擁有相當的水準,稱為戰鬥法師,是冒險者、傭兵團和軍隊的魔法主力)四千人,騎士三千,傭兵五千。起初野蠻人在人類法師神官的支援下節節勝利,將獸人的陣地不斷壓縮,然而當所有野蠻人部隊都投入戰鬥,並且被獸人引到一塊狹長地形的時候,獸人大薩滿吹響了「末日號角」,無數血紅色的「憤怒元素」光球象夏夜的星河一樣遍佈天際,然後雨點一般落下融入了獸人戰士的身體,當時接受「憤怒元素」的獸人戰士只有大約五萬的精銳獸人部隊,然而就憑著這五萬狂化的獸人,便徹底撕碎了野蠻人的陣形,強悍不下於獸人牛族和熊族的野蠻人戰士就像羸弱的地精一樣被獸人輕易地大量屠殺,而參與戰爭的人類也沒有逃脫厄運,除了幾十名法師,和百餘名神官利用空間魔法成功逃生之外,所有人類部隊全軍覆沒。最終的戰果,除了數萬投降的野蠻人之外,成功逃生的野蠻人不足一萬。
獸人趁機反攻,輕鬆奪取了守衛空虛的幾座要塞,北方軍團全面進駐這些要塞,成功地躲避了嚴寒,進一步鞏固了戰果,其餘獸人暫時退出了北方冰原,不過任何人都知道,來年春天,這支部隊將會再次進攻冰原,那時候,在北方冰原生活了幾百年的野蠻人,很可能將會被徹底趕回北極凍土,或者,徹底滅亡。
看過聖殿提供的軍事報告之後,我暗自推測戰爭的過程,自然明白雷門老頭和獸人王沙曼達手上絕對不只有「末日號角」這一張王牌而已。不說已經初見規模的「金鐘罩」推廣運動造就的數十萬新銳士兵,單單他們籌備那麼多年的計畫裡,就應該有至少兩支可以在這場戰爭裡決勝的精銳力量,只是現在有我盜取的「末日號角」支撐場面,不僅可以獲得更高的士氣,還可以多隱藏一張王牌,為日後的戰爭多贏得一份勝機,何樂而不為?
不過聖殿方面當然不肯就此坐視野蠻人敗亡,已經開始全力動員,並且聯絡人類各國設法援助野蠻人了,只是人類世界和獸人聯盟接壤的就只有西方四大教國和維京帝國,其他國家對於獸人聯盟的擔憂遠遠不夠,又和聖殿多有齟齬,自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維京帝國和聯盟長年交戰,不說他們和聖殿之間的矛盾,就是有心,也難以分出力量支援野蠻人。
所以雖然聖殿明知野蠻人一旦被消滅,數十萬常駐北國的強大戰士就會加入南方的戰局,徹底破壞這邊的戰略平衡,但是卻沒有有效的對策。況且通往北方的航線還有獸人北海艦隊封鎖,這支艦隊由白熊部落為核心,配合聯盟水性第一且數量龐大的企鵝族為主力,用北海巨獸「海王鯤」的骨骼鱗甲製造了獨特的水風雙屬性戰艦,在和人類艦隊的對抗中一直佔據著優勢,讓聖殿始終無法大規模向北方冰原運輸軍隊和物資。
因此,聖殿只能走精兵路線,派出少量精銳部隊和有用的魔法師以及神官援助野蠻人,這次他們招回我和蘭西諾,似乎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我成為龍騎士。
再次踏上封龍台,我的心情已經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了,儘管台上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戰鬥的痕跡,然而我卻彷彿依舊可以聽到冰風最後的咆哮,這種感覺讓我心中的仇恨怒火加倍燃燒起來,眼中也閃過一線殺機。不過我的性格和我的師父黃藥師不同,師父是魏晉風骨,感情激烈,心裡有恨就會瘋狂的爆發出來,不問場合,不問是非,不論物件,隨心所欲。而我則比較陰沉,為了報仇,可以隱忍許久,而且我真正在乎的東西很少,否則當年也不會背叛師父,反出桃花島了。
「風玄騎士,請站到台上來。」和我一起上來的一位聖龍山長老穿著厚重華貴的祭袍,手持白金鑽石打造的法杖,站到「霸劍屠龍」旁邊,對我說道:「聖龍山附近數千里群山當中,棲息著整個大陸一大半的巨龍,不過並非所有巨龍都願意和人類簽訂契約,事實上一千年以來,曾經選擇成為龍騎士坐騎的巨龍總共不過二十頭左右,這還包括那些戰死的巨龍。事實上,現在的龍騎士家族多半是世代供奉一兩頭巨龍而維持的,想要獲得新的巨龍的認可,就必須舉行龍神祭典,在這封龍台上將龍騎士的資訊傳遞給整個大陸棲息的巨龍,如果其中有哪個願意回應召喚的,就會被傳送到聖龍山上,和龍騎士簽訂契約,只是幾率不大而已。不過不用擔心,你的這次召喚是與眾不同的,經過我們用特殊方法處理,這次的祭典有一半的可能得到巨龍回應,如果不行,我們會再次發出召喚,如是三次,就有八成機會得到巨龍回應,所以只要運氣不是太差,是一定可以召喚到巨龍的。」
我心中微微冷笑,這個老頭說話未免不盡不實,如果有什麼特殊處理如此容易召喚到巨龍,那麼龍騎士早就濫了,哪還用得著這麼金貴。其實根據聖殿的消息,和從朱麗雅那裡探聽到的口風,聖龍山其實每年都會舉行召喚巨龍的儀式,然而極少有成功的例子,畢竟巨龍是高傲的生命,即使有龍神的許可和特別的目的,成為人類的坐騎依然如同人成為老鼠的奴隸一樣難受。不過唯一例外的是「龍皇騎士」的召喚,接受了龍力強化身體的「龍皇騎士」擁有了部分巨龍的特徵,自然讓巨龍們覺得「順眼」多了,而「深淵魔龍王」作為力量最強的巨龍,雖然凶名昭彰,但是其強悍絕倫的實力在龍族當中擁有著眾多的仰慕者,所以當歷代吸納了魔龍王龍力的「至尊龍聖」進行召喚的時候,成功的機會幾乎達到了十成。
這些被「龍皇騎士」和「至尊龍聖」引來的巨龍,在主人死後一般並不會選擇繼續和其他龍騎士簽約,但是他們和聖龍山的關係終究會比那些從來不理睬聖龍山的巨龍好些,而聖龍山這邊也可以瞭解到這些巨龍的喜好,增加以後成功召喚他們的機會。而其中又以被「至尊龍聖」召喚的巨龍轉變成普通龍騎士坐騎的幾率最高,所以聖龍山將我選為龍騎士也並非是沒有私心的。
那個長老的話裡,所謂二十頭左右的簽約巨龍,指的並不包括和「龍皇騎士」以及「至尊龍聖」簽約的巨龍,而所謂八成幾率,也不是他們的功勞,而是我身上介乎「龍皇騎士」和「至尊龍聖」之間的龍族特徵所引起的效果。
不過這些都和我無關,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快簽下契約。起先我還擔心這個契約會不會因為我本身是狼人而出現意外,不過我後來拐彎抹角地向幾個聖龍山的人詢問過才知道,當初「上古聖龍」立下的契約裡並沒有指定種族,因為似乎參與擊殺「深淵魔龍王」的強者裡面也有獸人和精靈的存在,只是「封龍大帝」獨佔了「聖龍盟約」也就是後來的「屠龍劍」,才賦予了人類簽訂龍騎士契約的特權。當然,我沒有真的讓巨龍成為坐騎的打算,畢竟就算龍神的契約可以讓巨龍無條件服從龍騎士,但想要真的完全操縱擁有超過人類智力的巨龍,還是不可能的,他們如果真心算計我,很容易就會找到我命令的漏洞,然後讓我死得連發出新命令的機會也沒有,這是我極為忌憚的。
台上的聖龍山長老此刻已經開始吟唱起古老而悠遠的咒語,以站在第五層的這位長老為引導,站在第四層的四位老者也跟著開始吟唱,接著,第三層、第二層和第一層逐漸增加的龍神侍者也逐一開始了配合的吟唱,巨大的光流從「封龍台」頂層如同水波一樣向下流淌,在黃金寶石的高台表面滑過的時候,激起了一串串屬於巨龍的神秘文字。這些文字不斷浮現在空中,並且逐步凝結成為一連串巨大的魔法陣,然後慢慢升入天空。
天空的雲層也受到魔法陣的牽引,開始沸騰一般地翻滾,彷彿有無數巨大的手在雲中攪拌一樣,突然,一種發自心靈深處的振蕩從我的體內湧現,然後那空中緩緩旋轉的魔法陣也驟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瘋狂的旋轉了起來,一種無法用耳朵捕捉,卻又實實在在存在的高亢聲浪從魔法陣裡爆發了出來,向著四面八方遠遠地傳了出去。
這股聲浪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漸漸平息,我注意到對於那聲浪有所反映的,似乎只有台下那幾個經過龍氣改造的「龍皇騎士」,其他人只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儀式,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引發了什麼力量。
「關於風玄騎士的召喚已經傳送到整個大陸的龍族耳中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一般如果有巨龍願意回應,就會在一個小時裡傳送過來,當然,如果有幾頭巨龍同時願意,那麼只有最先作出回應的那一個會來到封龍台上。」結束了儀式的長老走到我身邊說道。
就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在封龍台上衝天而起。
「咦?竟然這麼快就有回應了?」那位長老驚訝地回頭,正好看見一條白色巨龍踏出傳送魔法陣:「是冰系的白龍?」
正昂然踏出傳送魔法陣的巨龍,一身雪白的鱗甲,晶瑩璀璨,頭上七支鋒銳的犄角閃動著冰蘭的光暈,雙翼展開時帶起一片寒冷的百霧,正是一頭冰系白龍。對於這個結果,我和聖龍山長老的反應截然不同,長老大喜,而我則有些失望。
要知道巨龍雖然每一頭都是超級魔獸,但其中還有強弱之分,一般常見的十種巨龍,金龍,紅龍,海龍,銀龍,黑龍,綠龍,青銅龍,藍龍,毒龍,白龍,其中金龍最強,不僅體形龐大,而且精通魔法,火電雙屬,還有機會進化成六種屬性的三頭黃金龍,其次的紅龍狂暴善戰,雖然是單一的火屬性,但是力量驚人,之後的海龍常年棲息在海洋深處,雖然很少爭鬥,但是體形和力量都極為強悍,這三種巨龍普遍都達到了十級上階的級別,偶爾還有頂階的強者出現,是龍騎士最嚮往的坐騎。
其次,銀龍雖然肉搏能力平平,但是極為聰明,魔法修為極其高深,更建造了龍族唯一的城市月光龍城,黑龍當年因為勾結魔族,被迫棲息地底世界,但也因此使得他們的巫毒咒術獨步天下,綠龍當年是精靈森林的守護者,如今也和木精靈關係密切,雖然無法造就精靈龍騎士,但是彼此交流的結果使得他們的植物系魔法無比強大。這三種巨龍普遍擁有十級中階的水準,只是因為各自的原因,從來沒有哪一個成為過龍騎士的坐騎。
剩下的巨龍,則一般都只有實際下階的力量,青銅龍鱗甲堅韌,擅長肉搏,藍龍噴吐閃電,速度驚人,毒龍的毒霧和強茬ㄞS別擅長大範圍殺戮,而白龍的冰屬性很難直接造成致命傷害,實力自然相對弱了一些。所以面對一頭白龍,我雖然沒有打算過借助巨龍的力量,但是依然有些失望。
不過那位長老的興奮也是有道理的,那些高階的巨龍極為傲慢,幾乎從不和普通人類簽訂契約,即使被「龍皇騎士」和「至尊龍聖」吸引過來幾次,也很難轉而和聖龍山合作,倒是那些下階的巨龍,今後和聖龍山交好的機會極大,雖然力量不如上階巨龍,但畢竟是超級魔獸,任何一個都有驚人的實力。
雙方各自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正要開始簽訂契約的儀式,哪知變化突起,「封龍台」上猛然又冒出十二道傳送魔法的光芒,半年前曾經見過的十二頭守護「封龍台」的萬年老龍,突然一齊出現在了「封龍台」上,為首的那頭藍龍長老大聲咆哮著,用我完全不瞭解的龍語,向著那頭我召喚來的白龍大聲說著什麼,而那白龍的反應極為冷漠,每每當藍龍長老說了半天之後,才淡淡的回上一句,完全無視那些隱隱將他包圍起來的巨龍的敵意。
我完全不瞭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巨龍打斷龍騎士召喚儀式的情況出現,而一次將十二位守護「封龍台」的萬年老龍全部驚動出來,更是讓人無法理解。我正想要回頭問那位懂得龍語的聖龍山長老,就看見又是一道傳送光芒閃過,「至尊龍聖」也來到了這邊,也不看我,只是盯著那頭白龍,臉上表情隨著藍龍長老的語氣變化而不斷改變。
「龍聖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得一頭霧水,只好走上去問道。
「這個……不必擔心,只是一點小意外。」龍聖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似乎極為複雜,讓我無法推測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無意為我解釋,只是簡單地敷衍道:「一會就可以開始簽訂契約了,這頭白龍的力量不小,你日後好好照料,如果有什麼不對,就來聖龍山找我。」
我自然是莫名其妙,卻也知道聖龍山絕對不會再給我解釋了,而那邊的巨龍之間似乎也解決了問題,十二頭萬年老龍各自返回地下,那頭引發爭執的白龍也正式踏上了魔法陣裡屬於他的位置,聖龍山的長老們各就各位,簽約儀式總算正式開始了。
隨著不斷的咒語吟唱,無數光流漸漸將我和白龍聯繫了起來,就在契約正式達成的一瞬間,我抬頭看向那白龍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了對方的一個奇異的變化,白龍那原本冰藍色的眼睛,竟然在這一瞬間變成了黃金色澤。
和「深淵魔龍王」一摸一樣的黃金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