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是目前星海大陸上已知的武者的最高級別,劍皇級別的高手雖然可以從「星幽之海」提取力量,發揮千軍辟易的威能,但是卻受到肉體負荷的限制,不僅力量要控制在承受的極限之下,而且時間上也無法持久,即使是提升耐力的幾種功法,最多也只能堅持半個小時,而如果招招拼盡全力的話,即使是練成「武帝霸皇訣」的高手,也只能支撐百招而已。而達到劍聖境界的高手,卻是全然不同的氣象,他們不受肉體限制,能操縱多少能量就可以從「星幽之海」吸收多少,而且沒有時間和耐力的限制,可以說如果沒有足夠級別的高手對抗,一名劍聖只要肯於花時間,就完全可以獨立屠殺掉整個大陸的人類。同時,不同於被動接受「星幽之海」力量的劍皇,劍聖可以反向影響「星幽之海」,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將部分「星幽之海」的空間拉進物質世界,形成與自己力量吻合的「聖域」,倍增威力。
想要突破劍聖境界,並非刻苦修煉就可以達到的,當日我謁見「戰聖」雷門的時候,白髮老獅子就向我介紹了劍聖之路的最重要的基礎————雙鬥氣。
這個世界上,所有生物出生之後,體內都會存留一道先天元氣,可以讓擁有者轉化成為鬥氣或者精神力,成為戰士或者魔法師。而如果元氣足夠豐厚的話,也可以先轉化一種,之後再轉化一種,這就是所謂魔武雙修。不過,如果想要將一種力量轉化兩次,變成雙精神力或者雙鬥氣的話,就非常麻煩了,那不僅需要絕佳的承受體制,還要面對之後的種種麻煩。到目前為止,想要兩次轉化精神力的魔法師無一例外得精神分裂了,而同時修煉雙鬥氣的人,在「劍聖之祖」雷因斯特出現之前,也無一例外地暴體而亡。
「劍聖之祖」天賦秉異,加上機緣巧合,才窺破了這道萬古難關,領悟聖域,經過他整理研究之後,終於理清了劍聖之路的步驟。想要突破聖域,首先,要有足夠的元氣雙鬥氣的修行,其次,還要有可以承受雙鬥氣的體制,一般稱作「孿體」,有了基礎之後,首先要將一種鬥氣練到劍皇境界,然後再轉修另外一種鬥氣,否則在從劍豪晉陞劍宗,或者劍宗晉陞劍皇的時候,強大的那一種鬥氣就會吞噬弱小的鬥氣,就像我之前曾經同時修煉過「湛藍星雨」、「紫荊鬥氣」和「聖心伽藍」三種鬥氣,卻在晉陞劍宗的時候融合為一一樣。
當兩種鬥氣最終都成為劍皇的「烈陽鬥氣」,並且連接「星幽之海」,引導那龐大的力量進入身體之後,苦難才剛剛開始,如果兩種鬥氣特性衝突,比如水與火屬性的話,就會產生互相的爭鬥,而如果兩者屬性接近,比如「天鵬縱橫」和「咫尺天涯」的話,又會產生共振,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會讓修煉者暴體而亡。如果兩種鬥氣既不衝突,也不類似,而是相輔相成的話,才可能向劍聖領域進軍。擁有兩條連接「星幽之海」的通道的修煉者,如果能夠領悟虛空之中力量的本質,就可以在自己和「星幽之海」之間架起一個循環,不必再用肉體承受那無限的力量的衝擊,而是操縱這股力量自由變換,甚至擴張到體外,形成聖域。
當年雷因斯特領悟聖域之前,就憑借雙鬥氣成為了人類第一高手,而在一次和獸人的戰鬥中,被修煉「武帝霸皇訣」的獅族高手空手逼入絕境的雷因斯特,在生死關頭突破聖域,反過來將對方打成重傷,卻也因為第一次使用這種力量,指揮不靈,自己也受了重傷,只得逃之夭夭,一年之後,熟悉了聖域的雷因斯特在此挑戰當時的獸人第一高手獅皇,這次是雷因斯特空手挫敗了手持獸人第一神兵——魔斧「黑獄浩劫」的獅皇,不過當時獅皇拚命引發了神兵的異能,已經知道劍聖無法接受神術治療的雷因斯特不願兩敗俱傷,所以放過了獅皇一次。十年之後,「劍聖之祖」已經完全掌握聖域能力,在一次獸人大軍對抗精靈軍團的時候突然出手,直接摧破了獸人的陣地,打傷獅皇和眾多劍皇級高手,奪走了放置在中軍的「末日號角」,然後揚長而去。後來獸人誇口說曾經三次迫退雷因斯特,其實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已,其實在雷因斯特縱橫大陸的兩百多年裡,獸人高手一直被他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理論上講,到了這一步,什麼種族、體質都沒有太多差別了,羸弱的人類劍聖和也可以和最強悍的獅族劍聖擁有同樣的力量,因為那時候力量已經不再屬於肉體,而純粹是在考較對於力量本質的領悟和控制。不過,當年雷門老頭卻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挫敗人類五大劍聖,其中的奧妙在於現在的人類劍聖全部都是用投機取巧的方法突破聖域的,整個歷史上真正憑借自己的修煉突破聖域的,只有「劍聖之祖」和「戰聖」雷門兩人而已。
當年雷因斯特想要將聖域傳授給自己得族人的時候,才知道困難是如此之多,本來能夠修煉到劍皇級別的人類就十分稀少,其中能夠練成雙鬥氣的更是罕見,以至於最終他發現恐怕一千年也未必會出一個可以成為劍聖的傳人,所以為了讓這種力量得以普遍傳承,雷因斯特又創造了一門偷天換日的功法——「神兵寄體」,就是不用修煉者本身元氣轉化第二鬥氣,而是通過將一件史詩級神兵和兵主融合,引導神兵力量作為修煉者的第二鬥氣,由於神兵的力量本來就龐大,加上認主神兵又能夠自動護主,所以不僅讓修煉者很容易練成第二鬥氣,而且對於自身的負擔也減小了許多。不過這樣一來,修煉者對於自身兩條聯繫「星幽之海」的通道的把握就差了許多,力量自然遠遠不如依靠自身突破聖域的真正劍聖。
雷門手上也有「神兵寄體」的法門,然而就像獸人擁有的強選擇性血脈一樣,獸人的體制同樣極為排斥神兵入體,所以想要借鑒也無從談起,而真正可以靠自己的實力修煉聖域的人更是千年不一出,像我手下的獅族美女凱瑟琳,雖然天生元氣豐沛,體質也足以承受雙鬥氣,但是那些元氣在第一次轉化為鬥氣之後,剩下的卻不足以凝聚第二鬥氣了,只能借助「戰神之眼」提升精神力修煉神術,至於另外兩位雙修者大色狼羅米歐和金雕少年齊格非,都沒有承受雙鬥氣的體制。不過我卻在雷門老頭的測試下,證明了擁有完美的承受雙鬥氣的體制,只是沒有多出來的元氣而已,不過有九陰真經為後盾,若非身體無法負擔,別說雙鬥氣,就是千八百斗氣也足夠支撐了,等我練到劍皇以後,就練出一個強大的劍聖給世人看看。
目前人類武者當中,如果出現二十五歲之前晉陞劍宗的天才,而本身對於雙鬥氣的承受能力也達到一定標準的話,就會成為「劍聖種子」,直接進入某位劍聖門下,並且得到「神兵寄體」的修煉方法,將史詩神兵融合進身體,培養彼此的默契為將來挑戰聖域做好準備。
「叮∼∼∼」一柄八尺長,寬寸許的寶刀被彈上天空,華服少女踉蹌後退,一臉不甘。
「好了,小姐,我想你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我空手彈飛對方的長刀,然後才好整以暇地問道。雖然對方手持地是史詩級神兵,而且「神兵寄體」所能發揮的兵器效果也比一般認主的神兵強上一些,但是不說雙方武學見識的差距,僅僅憑著我七級劍宗的修為,也穩穩吃死對方才一級的月炎鬥氣水準。「至少,先通報一下自己的名號好不好?」
「哼,葉琳娜.紅玉,注定要取你人頭的人!」那少女憤憤地說道。
「隨時恭候,不過,『神罰』已經認我為主,就算我死了,也是我的遺物,除非紅玉王國再出現一個兵主,否則你們永遠別想拿回去了。」我根本不把這種級別的威脅放在心上,笑呵呵地回答道。
「風玄大人是堂堂的聖盃騎士,他日必定是名動天下的大人物,又何必為小小的口角掛懷,」這時,一個和那紅玉王國少女葉琳娜一路來的白衣年輕女子,緩緩走了過來,「我是來自黃龍帝國無名湖月光塔的雪靈佩,風玄騎士您好。可否讓我為您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們?」
無名湖,月光塔,我聽到這兩個名號,也不禁目光一凜,向面前這個不過二十上下的女子看去。這兩個名號代表的意義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都非常清除————「劍聖之祖」雷因斯特的故居,他的妻子月光建立無名劍術的女性流派,並且世代掌握「天劍無名」的地方,據說這柄沒有任何攻擊性魔力的玉色長劍「無名天劍」,保存了雷因斯特畢生的武學智慧和經驗,可以讓兵主瞬間看破瓦解任何武學力量,甚至可以憑借劍皇的力量越級和劍聖周旋,號稱「天下武功無所不破」,而月光塔的傳人,更是將這些智慧經驗總結出來,成為一套幾乎可以在對手出招之前就預測出對方破綻,並加以封殺的絕世劍法,稱作「星羅棋劍」,這門劍法早在輝煌戰役的時候就名揚天下,獸人中甚至傳說這種劍法可以看破未來,逆亂因果。
「雪靈佩小姐嗎,能見到月光塔『星羅棋劍』的傳人,在下實在是非常榮幸呢,就請幫我認識一下這些少年高手們吧。」
沒想到,這次偶然的情況下,竟然讓我碰到了黃龍、傭兵、維京和十六國聯盟的全部代表,除了葉琳娜.紅玉之外,還有一個屬於十六國聯盟的「裂天刀聖」亞樹的弟子高柏,是個年近三十的刀客,沒有「神兵寄體」,而是懷抱這一柄厚重的兩尺短刀。屬於黃龍的,除了月光塔傳人雪靈佩之外,還有一位魔法達到七級的黃龍九皇子檀諾,而傭兵帝國來了一對紅髮兄妹,哥哥萊特和妹妹茜音,都是「焚天炎聖」的弟子,明顯一身熾熱的鬥氣,而維京帝國只來了一位叫做黑迪斯的少年,一頭亞麻色的綁成粗大的辮子,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不過他給我的威脅感僅在刀聖弟子高柏和星羅棋劍傳人雪靈佩之下,而且這是不是一種偽裝,我還沒有把握。
「不知諸位來到聖殿,是為了什麼事情呢?」我裝作不知情地問道。
「不要裝傻,你從我們帝國偷走了水晶龍資料,還用來當作討好聖殿的禮物,讓我們犧牲無數高手的努力全都變成白費,你以為這個仇恨可以抹去嗎?」炎聖李維斯的弟子,那個紅髮少年萊特大聲怒喝道,看來無論是脾氣還是嗓門,都和「焚天炎聖」走的是同一條路子,只是功力不到,沒有熾熱音殺的效果而已。
「哼哼,原來你們是為了這個來的。說起來,那天我本來只是想躲在遠處要看看熱鬧,哪知你的師父問也不問,就一劍斬殺過來,如果不是剛好神劍認主,恐怕我當時就已經粉身碎骨了,鬧得我被迫躲進那魔法塔裡面,九死一生才逃脫出來,可沒見過你說的什麼半個高手。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得有理,那就是我們之間的冤仇可不是能夠抹去的。」聽到對方囂張的話,我的怒火也開始爆發了,炎聖的那一劍,是我最窩囊的一次遭遇,我早就立下誓言,等我進入劍聖境界的時候,第一個要斬殺的就是這個「焚天炎聖」李維斯。
「請等一下,我們來到聖靈山並不是為了向風玄騎士討要水晶龍資料的,畢竟這些資料已經由風玄騎士交給了聖殿,而且聖殿也是水晶龍的掌控者,我們無意染指這種終極武器,只是最近四大異域都蠢蠢欲動,我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次級衍生技術,以期提升人類整體的實力,為未來的危機作一些準備而已。不過這已經是我們的國家和聖殿之間的談判了,並不會影響到風玄騎士。」白衣女劍士雪靈佩連忙出言化解我們之間火爆的氣氛。
「哦?那諸位還來找我作什麼?」
「剛才風玄騎士也說了,根據大陸的慣例,認主的神兵屬於兵主沒錯,不過,您想必沒有忘記這個慣例的另外一部分吧,如果兵主的神兵原本屬於別人,他應當答應原主人一個合理的要求以示感謝,對不對?」雪靈佩美麗的容顏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該死,被她用話套住了。這個規矩我是知道的,不過原本我不是從紅玉王國手上得到的神劍,而是因為意外而偶然認主的,所以一時沒有想起這層關係。如果我一定否認的話,也不是沒有話說,只是此刻我扮演的是聖盃騎士,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什麼心計,比較正直的武癡騎士,如果轉變形象的話,難免不少麻煩,所以我仔細衡量利弊之後,決定了應對策略。
「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自然不會拒絕,不過,我從魔法塔得到的資料,除了轉讓給商會聯盟的一份之外,全部交給了聖殿,如果你們想要的話,請不要找我。」
「不用擔心,我們的要求不會是那種東西。聽說風玄騎士從魔法塔裡面找到了四個強力的蜘蛛騎士傀儡,我想相對於一柄蘊藏白金光雷的神劍,那是一個不錯的回禮吧。」
「是嗎?四個蜘蛛騎士傀儡合力,足以絞殺一名劍皇,從我的角度來講,如果我將來能夠成為劍聖的話,這柄神劍確實物有所值,不過對於紅玉王國而言,用一件無法使用的收藏品換取如此強力的傀儡,未免太佔便宜了吧。何況你們一定會研究這些傀儡的技術,今天出力的認想必都有好處,這樣看來,這個要求一點也不公平。」我看著幾乎爆發的紅玉王室葉琳娜,繼續說道:「不過既然你們提到這些傀儡,如果我拒絕的話,你們也不會死心,不如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和我比武。四個傀儡,作為四場決鬥的綵頭,我這邊就我一個人出場,不用『神罰』和傀儡,你們的人選就在我面前的人裡自己決定,敢不敢?」
「這……我們這邊沒有限制嗎?」雪靈佩有些驚訝我開出的條件之優厚。
「自然,否則我怎能放手一戰。不過我的話說在前面,我是七級劍宗,也會使用『聖冰荊棘光環』,你們如果有死傷,不要怪我。為了公平,你們兩個」我伸手指了指那對來自傭兵帝國的兄妹,「可以算作一個人出場。」
「你……我要讓你知道後悔是什麼滋味!」受到侮辱的紅髮少年怒氣沖沖的說道。
哼哼,就怕你不接受挑戰,以為我沒有看出來你們兄妹擅長配合嗎?若非知道你們實力夠強悍,我怎麼找借口廢了你們,報復炎聖李維斯,順便挑起「神祐聖騎士」和炎聖的爭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