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糟糕透了。
)雖然說沒有被不列顛士兵捉到,但是現在的情況並不見得有多好。
「你還沒再生好嗎?」我抱頭龍葵的頭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你真拿我當魔人布歐了嗎?」龍葵雖然頭不能轉動,還是橫了我一眼。
「就算是比克大魔王也早再生好了。」
「說話你究竟哪只耳朵聽我說過我能再生了?」
當然是沒有,不過如果不這麼說,總覺得我懷裡抱著個會說話的頭太過詭異了。
不列顛軍兩天前開始就在山上散出了搜索隊,畢竟逃走了青龍元帥這麼重要的角色,任誰都不敢輕易怠慢。
這樣的情況下,相比起來,城裡反而要安全一些,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不列顛軍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我還敢回去。
「什麼人!」三個不列顛士兵突然出現在眼前,不只是我,連他們也被嚇一跳。
「死吧!」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啟動了GEASS。
即使不殺死他們只是讓他們忘記就可以?我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打算,但是萬一第二次再遇上同一批,那就麻煩了,所以索性一了百了。
「你真是不留情啊。」龍葵說道。
「既然身在戰場上,就早應該有了被殺的覺悟。」我從三具屍體旁邊走過,「身為強國的士兵所以命就值錢?我可不會對這樣的人手下留情。」
「說不定他也有妻子啊,兒女啊什麼的呢。」龍葵別有所意地說道。
「既然這樣就不要參加這樣的軍隊啊!」我冷哼一聲,「殺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身為侵略者,早就沒資格說這些了,臨死的時候才後悔?別太過份了!」
「看來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再說的了。」龍葵笑了笑,「你有這樣的覺悟就足夠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還在擔心我為了朱雀的事而猶豫。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我不再是從前那個被別人說說就會支搖的毛頭小子。朱雀的所謂和平是建立在千千萬萬人的痛苦之上的。不想殺人卻又參加軍隊,這種事情原本就是最大的矛盾。
突然,我的腳步停住了,龍葵也突然安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我想別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而是她原本就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
ROUND9諾內特,曾經一度身為我的長官。並沒有帶任何一名士兵,而是獨自一人站在路邊。
她早就知道我會從這裡經過,所以在這裡等著我!
「她受傷了,說不定你可以打贏。」龍葵低聲說道。
我也注意到了,諾內特負傷的手臂。但是我更在意的是,她雙眼無神的空洞。在我的印象裡,無論何時她都是一副樂天派的表情,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神色,原因莫非與龍葵有關?
一邊想一邊走,轉眼之間我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該說什麼?早上好?現在是下午,那麼下午好?問題應該不在這裡吧……
龍葵一聲不吭,似乎從來不曾對我的決定有任何的懷疑。
諾內特一聲不響地突然朝我舉起手槍。
我沒動,相反稍稍有些安心了,至少她還有反應。
「殺了你戰爭就可以結束了!」諾內特冷聲說道。
「如果你真的相信這樣,就不會一個人站在這裡等我了。」我看著她的槍口,完全不擔心。
諾內特舉槍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多羅特婭死了。」
不用她說我也知道,被龍葵那樣子地捏成鐵球,不死的絕對是魔人布歐。
「來報仇的嗎?」我雖然知道她不是這樣想的,但還是有此一說。
諾內特搖了搖頭:「身為軍人,戰死沙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也從來不曾抱怨過這些事情。但是……」
諾內特頓了一下:「我不像多羅特婭那樣一無所知地死去!」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看向我:「魯路修,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答案,我究竟一直在為何而戰?」
「不列顛的……榮譽?」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請告訴我!「
「你這樣相信我好嗎?」我歎了口氣,「我可是敵人啊。」
「正因為是敵人,才會把真實的事情說出來。」諾內特繼續說道,「我想從你的口中聽到答案,我願意相信你,所以……」
「你一直所為之戰鬥的,全都是皇家和貴族的私人利益,所謂的榮譽,不過是個別人的野心罷了。」我說出了實情。
「謝謝。」諾內特並沒有意外,或者她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僅僅是為了得到我的確認罷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突然舉起槍指向自己的腦袋。
「住手啊!」我第一時間反應過的猛地撲過去劈手打掉她手槍,衝勢把她狠狠地撞倒在地。
「你在想什麼啊?諾內特隊長,你不是ROUND嗎?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我對著她吼道。
「我一直以來所堅信的,竟然是那樣的東西。」諾內特痛苦地說道,「我竟然還一直傻傻地為了這些而去殺人,我已經沒有臉面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既然這樣就把你的命留給我啊!」我吼道,「用你的後半生來彌補從前的過錯,你不是還活著嗎?不是還有可以為之努力的目標嗎?難道你想在這裡以這樣丟人的方式結束一生嗎?」
「留給你?」諾內特木訥地看著我。
「如果你不想背叛國家,那麼就效忠於我,我以不列顛十一皇子的名義命令你,不許死!」我一度想過要用上GEASS,但是比起GEASS,我更希望她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活下來。
「這是皇子的命令?」
「不,是請求。」我說道,「請你不要死!」
「既然是這樣,那麼也請你答應我一件事。」諾內特鄭重地說,「請拯救不列顛帝國!」
「當然!」能遇上這麼忠誠的騎士,查魯魯竟然不能好好地使用,真是太愚蠢了。
「不過話說回來……」諾內特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手感是不是不錯啊?」
我向下看去。我的手……怎麼剛好抓在上面?剛剛太急了沒注意到,現在突然注意到,卻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想抓胸也先把我的頭撿起來可以嗎?」龍葵的頭剛剛掉在地上,現在開始生氣了。
「頭在……說話?」諾內特還不知道龍葵的事,看見這樣的詭異的情況瞬間暈了過去。
大概以為自己撞見鬼了吧?不過沒想到諾內特竟然也會怕這個,有點意外呢。我轉頭看向龍葵,後者事不關己地哼了一聲:「又不是我想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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