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的原黑騎士團後勤基地,現在已經重新被不列顛佔領。雖然沒能捉到黑騎士團的主要幹部,但是不列顛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放過當地的居民。
「你們這些編號者,都給我老老實實地站成一排!」一名不列顛軍官神氣活現地對看著下面被不列顛士兵們聚到一起的日本平民。
「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殺我們?這裡還有孩子啊!」一名男子氣憤地罵道。
「砰!」完全沒有任何回答,響起的只是槍聲。男子應聲倒地。
「你們只是豬?!你們是死是活全看我們是否高興。」軍官吹了吹冒著煙的槍口,「老子最近很不高興,所以你們都該死!」
站在下面的平民們瑟瑟發抖地聚在一起,而在他們面前用槍指著他們的,正是原本還是日本人的名譽不列顛人。
「你們這些三等公民,現在是你們向不列顛證明自己忠誠的時候了,立刻把他們給我殺光!」軍官命令道。
名譽不列顛人?編號者?或者……也可以稱為隨便支來喚去的狗。無論他們參軍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一旦進了軍隊,變成殺人工具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被他們所殺的,正是他們的同胞--曾經的同胞。
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軍令難為,名譽不列顛士兵們只能紛紛舉起槍,有的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看。
讓被佔領國家的人殺自己的同胞,無論在哪個侵略者面前都是最好用不過的武器,而無論在哪個時代,「漢奸」總是存在著的。
「到此為止!」一聲爆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軍官緩緩轉過頭去,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怎麼……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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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不列顛人,黑騎士團叛軍首領魯路修,罪大惡極,根據不列顛帝國憲法,決定予以槍決!」高高在上的法官一錘重重敲下,宣佈了我的結局。
真是不簡單啊。】我看著他給我列出的一百六十三條罪狀,什麼「出賣祖國」,什麼「姦淫婦女」,什麼「蒙騙民眾」……讓我深刻體會到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意義。
看了看身邊除了法官之外僅有的另外幾個人。連原告都沒有,只有我一個被告;至於指派給我的律師,從頭至尾都僅僅是在數落我的罪行罷了。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秘密處決」吧。
「喂,你在看著我吧?老不死的!」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非常清楚,老不死查魯魯一定就在暗中看著我。
果然,法官退到一旁,查魯魯那張久違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
如果現在不是右眼被眼罩遮住,我早就已經GEASS他幾百次了。不過我的GEASS不是「絕對命令」,即使確實命中也不見得會有效果。
「真是難看的樣子啊,」查魯魯高高在上地說道,「以為帶著一群下等人到處小打小鬧自己就變強了?真是可笑,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哦,對於八年不見的兒子,你想說的話就只有這些啊?」我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他,「娜娜莉呢?她現在在哪裡?」
「娜娜莉?哦,當然在我手裡。」
查魯魯僅有的一瞬間停頓讓我察覺了一件事--娜娜莉根本就不在他手上!雖然之前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以原本知道的劇情為基本想當然地認為娜娜莉在他的手上,但是仔細想想,其中似乎也有許多不對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捉到了娜娜莉,在我被判死刑的現在,沒理由不讓她見我,畢竟娜娜莉對於他來說,唯一的用處就是為了對付我。
娜娜莉平安無事,我也放心下來。不知道龍葵後來怎麼樣了,黑騎士團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傳到監獄裡,雖然還擔心大家後來怎樣,但是,恐怕我現在連這個資格也沒有了呢。
「老不死的。」我緩緩說道,「總有一天,你會被一個像我一樣的弱者殺掉的!」
「是嗎?」查魯魯不置可否,卻毫不在乎,「有那樣的人,我還真是想見識一下。」
「真想看到你死前還是不是這樣的嘴臉。」我哼了一聲。
「很可惜,你永遠也看不到了。」查魯魯自信地說道。
沒錯,不列顛的確強大,但卻不是不可戰勝。大多數被侵略國家,選擇的都僅僅只是逆來順受,一句「根本不可能」就放棄了自己的希望,最後的結局毫無疑問。
日本,僅僅只是這一個國家,在被不列顛壓迫七年之後,在反抗勢力被消滅得七七八八的現在,在我這個半調子的領導之下,發動的革命幾乎撼動了不列顛的根本,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是什麼天才,我僅僅只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即使是我也可以做到的事情。如果當年日本沒有選擇投降而是選擇與不列顛全力對抗,也許現在的世界格局將會是另一個樣子。然而……
我看向站在查魯魯身後背影裡的樞木朱雀。
這種事情,原本不是應該由你來做的嗎?樞木總理的兒子!
「好了,我沒有時間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小鬼,你的死刑將秘密進行,沒有人會記住你,我不會公開處決你,只不過有某一天的早上,你醒不來罷了。」查魯魯說道,「那麼,為了自己的無知而懺悔吧!」
「陛下!」突然切進的緊急聯絡打斷了查魯魯的話。
「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有什麼事?」查魯魯似乎很不開心。
「抱歉現在打擾您,但是事態緊急,沒有辦法……」
「把通訊切過來!」
我身後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我轉過身去,一瞬間,不僅僅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列顛的狼狗們,我ZERO又回來了……」屏幕上那個身穿ZERO服的巨漢怎麼看怎麼彆扭,我甚至懷疑他的頭盔是怎麼戴上去的。
「這種三流角色,不要一個一個來請示我,馬上給我剿滅!」查魯魯惱火地說道。
「不……不只是這樣。」通訊器對面的人驚慌地說道,「還有幾個從其他地方傳來的消息。」
屏幕一轉,這次是在一座摧毀的政府大樓頂上,一個身材矮小的ZERO正在宣佈著什麼。
然後……
數十個ZERO的圖像在屏幕上出現,毫無疑問,這些全都不是本尊(本尊就是我,他們當然不可能是真的),但是,雖然我知道,普通人卻不知道,即使明明體型差上許多,但是穿上這身ZERO裝,就彷彿變成了真正的ZERO一樣。民眾們最需要的,並不是ZERO這個人,而是一個可以站在高處振臂一呼的領導者,積蓄了七年的憤怒,終於在此刻暴發了!
雖然不列顛對外宣佈了ZERO的死亡,但是對於他們來說,ZERO永遠沒有死,就如同從前在佐羅電影中說的那樣「人人都可以成為佐羅!」那麼現在,對於世界上受不列顛欺壓的人們來說--人人都可以成為ZERO!
「噗!」雖然明白現在這種狀況我實在不應該笑得出來,但是看到查魯魯那鐵青的面孔和朱雀驚呆的眼神,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廳裡靜靜地,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而我那怎麼也忍不住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大廳裡尤為響亮。
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像極了漫畫中被男主角逼到走投無路之時卻在死前幹掉了女主角的大反派一樣了吧。正義?我從來也沒有想過這種東西,正義?什麼是正義?這種東西僅僅只是相對的,對於某些人來說是正義,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卻是邪惡。「除惡務盡」與「以德報怨」哪個才是正義?這種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
「老不死啊,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啊。」我嘲笑地看著查魯魯已經扭曲的面孔,「看來殺掉我帶來是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小子!」查魯魯終於被我激怒了,大步走到我跟前,「別以為事情這樣就算了,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掉嗎?」
「你想饒我不死啊?那我還是真得應該感謝你。」我可不信他會這麼好心。
「好吧,既然如此,你的利用價值還是有的。」查魯魯的眼中突然出現了GEASS的影像,「就讓你變成不列顛軍人的一員,由你親手來消滅過去的同伴吧!」
查魯魯有GEASS?我的腦海中閃現過這樣一個信息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