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團長……」
是誰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身體好沉重,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是誰?為什麼聲音聽起來這麼熟悉?
火?為什麼是火?身體好痛,她想早一點從這痛苦中解脫……
一陣白光閃過,小雪緩緩地睜開眼睛。
又做了同樣的夢啊!
「你總算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她警覺地從床上跳起來,這才發現,床對面的椅子上,那個叫魯路修的少年已經等了她不知多久了。
「你剛剛做噩夢了嗎?」我緩緩地問道。
「不,沒什麼。」小雪輕輕地摸了摸額頭,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冷汗。
「如果有什麼困擾,說給我聽聽,也許我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我說道。
「這與你無關。話說回來,我們還有多久到達東京?」小雪岔開話題。
既然她不想提及,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回答道:「先頭部隊再過一天就能到達,主力部隊還要三天。」
「只有三天了啊……」小雪喃喃著。
「如果你身體不適,這一次還是我自己……」
「不,沒關係。」小雪從床上坐起來,「但是真的沒有問題嗎?這明顯是為了引誘你的陷阱。」
「我知道。」
「知道你還去?」
「因為馬上就要開戰了,到那時,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皇姐了。」我緩緩說道,「所以在那之前,我一定要確認一下,皇姐她到底怎麼了?」
「你不相信遇刺的事?」
「別小看她,她可不是尤菲,能這麼輕易在總督府裡刺殺她的人還沒有出生呢!」我說道,「現在的情況是,太過平靜了,就好像一切都平靜地發生一樣。[]」
「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明知道是陷阱你還要去,你還真是……」小雪筆直地看向我,「笨蛋!」
「說得也是呢,我就是笨蛋啊。」我沒有反駁。
小雪咬了咬嘴唇。笨蛋嗎?這個詞語總覺得那麼熟悉,好像曾經被人這樣說過,但是仔細想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突然,一副衝擊性的畫面在小雪腦海中一閃而過。
血,血紅的天空,血紅的大地,眼前是已經被摧毀的幾台架機體,還有在外面團團包圍的大批不列顛軍,而自己所剩下的,只有已經斷了兩人條胳膊的座機。
眼前那個站在不列顛軍後面模糊的身影是誰?為什麼看不清他的臉?他在說什麼?聽不清,也想不起。但只有兩個字卻清楚地印在腦海中--
團長。
「唔……」小雪突然摀住嘴奪門而出。
「怎麼了?」我剛想追上去。
「不要跟過來!」小雪一句話丟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哇--」小雪跪在衛生間裡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那是什麼?自己的記憶嗎?已經不知多少次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每次夢到,自己都會沒由來得一陣沉痛。
那,是名為貞娜-達魯克沉封的記憶。
「還好吧?」門外傳來那個不列顛小鬼的聲音。
小雪推開門,在衛生間門前看到已經在此等待多時的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小雪脫口而出。
「太明顯了,我實在想不出你還會去其他地方。」我歪了歪頭說道,「怎麼樣了?還難過嗎?」
「我,到底是什麼?」小雪的聲音低沉而又壓抑。
「?」
「如果我是黎星雪,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一段記憶?」小雪繼續說道,「如果我是貞娜-達魯克,為什麼卻想不起從前發生過的事情?」
記憶喪失嗎?我立刻想到的就是那個人--查魯魯,老不死的不列顛皇帝。如果不是龍葵,也許我現在都還不知道他也是GEASS能力者。那麼小雪也是被他消除了記憶嗎?可是已經被消除記憶的她,為什麼卻會在中華聯邦呢?
「好了,我們出發吧。」小雪從衛生間出來,已經完全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了。
「沒問題嗎?」我擔心道。
「別小看我!」小雪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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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請過去吧。」在我面前被我GEASS了的不列顛士兵朝我行了個軍禮,而我和小雪全身穿戴的不列顛軍官服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真好用啊。」過了崗哨,小雪才靜靜地說道。
「才沒有那樣的好事呢。」我苦笑一下,「GEASS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會漸漸變強,最後無法關閉,我都不清楚自己的GEASS什麼時候會暴走。」
「是嗎?」小雪不置可否,「還有這樣的事啊。」
「所以說世上沒有免費的晚餐啊。」
「不過這樣的能力,如果我也有的話就好了。」
「喂,GEASS也沒有那麼好用的。」我回頭看向她,「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要,找CC不就行了?」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小雪沉聲說道。
「怎麼?」我奇怪地看著她,難道獲得GEASS還有什麼限制嗎?
「我沒有辦法獲得GEASS,連CC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小雪說道。
「喂,不會吧,你已經試過了?」我驚訝得險些叫出來,幸好看到周圍的不列顛士兵我才壓低了聲音,「為什麼?」
「天知道。」
不過龍葵曾經對我說過,GEASS與人的願望有關,如果小雪真的無法得到GEASS,那難道就是說……她沒有願望?喂喂,這太扯了吧……沒有願望?
我回頭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小雪。不過如果是她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看我做什麼?」小雪見我看過來有些疑惑地說道。
「突然發現你是美女,所以多看了兩眼。」我調笑道。
「有病!」小雪完全沒有笑,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會笑。
果然是這樣嗎?她……沒有任何願望?就如同當年初次見面時的阿妮亞一樣?
但有一件事我還是很在意,既然GEASS與人的願望有關,那為什麼我的GEASS是絕對命令?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支配別人什麼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