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家裡出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人在暗中監視我一樣。】四下看了看,只有走來走去的行人,倒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喂,柯內莉亞,你帶了尾巴啊。」龍葵當然比我更早就察覺到了。
「你也注意到了嗎?」柯內莉亞似乎也有這種感覺,從走出校門時就一臉警惕。
「對面咖啡廳,靠窗右數第三桌,那個用報紙擋住臉的人。」龍葵直接指出了「尾巴」的身份,「柯內莉亞,那是你的騎士,吉爾福德和達爾頓將軍。」
聽她這麼說,我們馬上把頭轉了過去,看到的卻是兩人迅速用報紙擋住臉孔。
「竟然跟蹤我……」柯內莉亞自覺很沒面子。
「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你偷偷出來,他們哪裡敢放著不管啊。」我說道。
「不過還好,只有他們倆個來跟蹤。」龍葵說道。
「只有兩個?」我皺了一下眉頭,「皇姐,你和ZERO接觸的事是不是被他們知道了?」
「嗯?」柯內莉亞一楞,「我沒有對任何人說啊。」
「想來想去只有這種可能。」我說道,「如果僅僅是你偷溜出來,他們至少會帶一隊人暗中保護。但是現在卻只有他們兩個……」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龍葵接下去說道,「他們認為此次你出來的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甚至連親信都不行。」
「也就是說,你這次偷偷出來的事如果被不列顛的某些人知道會對你很不利。」我說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們認定你出來是為了和ZERO見面。」
「他們竟然……」柯內莉亞朝那邊看了看。
「不過也不要生他們的氣。他們也是在擔心你的安全。」我說道,「否則也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來了。」
「你們先走吧,我去處理一下。」龍葵說道。
「等等,你說處理?」我連忙拉住她,「怎麼處理?難道是……」我用的作出一個滅口的姿勢。
「不會啦。」龍葵笑了笑,「既然他們是柯內莉亞的心腹,那就可以成為我們的夥伴,我去會會他們,以前在談判桌上也算是見過一兩面了。」
坐在咖啡廳裡等了幾個小時,不知叫了幾次白水,終於等到柯內莉亞從學園出來了。吉爾福德和達爾頓立刻把臉擋在報紙後面。
同柯內莉亞一起出來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看起來似乎是無關人仕。吉爾福德這樣想著,那麼另外一個男學生的身份就很微妙了。
竟然與柯內莉亞一起還這麼不卑不亢,吉爾福德的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念頭:這個人,就是ZERO!
想到這些,吉爾福德把目光投向同樣一臉驚訝的達爾頓。
「是ZERO?」達爾頓得到了同樣的結論。
「雖然很驚訝,但是看起來的確是這樣。」吉爾福德壓低了聲音說道,「沒想到ZERO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學生。」
「但是ZERO似乎並不是公主殿下的部下。」達爾頓說道,「否則上次成田之戰時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情況了。」
「這麼說ZERO在成田之戰時和公主殿下達成了什麼協議了嗎?」吉爾福德皺起眉頭,「但是公主殿下怎麼會這麼隨便就輕信敵人?」
「原來如此。」達爾頓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一樣按了按下巴。
「你想到什麼了?」吉爾福德問道。
「雖然說出來可能會很驚人,但是公主殿下畢竟也是女人呢。」達爾頓沒有明說,但語意卻很明確。
「不可能!」吉爾福德幾乎叫出來,一臉惱火地看著在柯內莉亞面前談笑風生的白面小生,「公主殿下怎麼可能會被那種弱腳的普通學生吸引!」
「我只是打個比方。」達爾頓說道,「而且,你不要忘了。雖然他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可是把十一區鬧得天翻地覆的ZERO啊!」
吉爾福德咬牙切此地朝外又看了看,但還是沒能反駁達爾頓的話。
「我們畢竟只是公主殿下的騎士,摻雜其他自把自為的私人感情在裡面對你沒有好處的。」達爾頓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時窗外的兩人沿著街道向前走去。
「好了,我們也快跟上去吧。」吉爾福德不敢想太多,連忙站起來。
可是一隻強有力的手突然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剛剛與柯內莉亞和ZERO一起出來的那個學生竟然來到了他們旁邊。
「不要這麼急嘛。」龍葵一邊說一邊拖了張椅子坐到兩人旁邊,「難得大家在這種非外交場合見面,不如好好聊聊吧。」
「是你!龍葵!」剛剛離得太遠沒有看清,可是現在坐在旁邊,達爾頓立刻就認出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四龍將怎麼會……」
一陣寒流流遍達爾頓的全身,直覺告訴他,現在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自己絕對無法應付的傢伙。
「好了,小雪。不要嚇他們了。」龍葵輕笑一下。
而站在達爾頓身後的小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一下頭,站到了龍葵身後。
「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看到小雪面孔的一瞬間,達爾頓震驚了,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曾經是無數次夜晚將他驚醒的夢魘,他臉上的舊傷也一陣隱隱作痛。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不過在下是可是不死之身!」小雪似乎對於達爾頓的反應很生氣。
「沒錯,小雪在我們龍騎軍裡可是有著『不死鳥』之稱哦。」龍葵笑道,「那麼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你們既然已經看到了,那麼你們有什麼打算?」
「對於剛剛你所說的『異國他鄉』我想更正一下。」從最初的驚訝中反應過來,吉爾福德恢復了冷靜,用手指推了推眼鏡,「這裡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異國他鄉』,這裡是不列顛的第十一區!」
「第十一區是嗎?」龍葵不以為然地看了看他,「搶來的東西也敢這麼明目張膽,身為土匪還真是沒有自覺呢!」
吉爾福德被搶白了一下,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中華聯邦來這裡有什麼目的?」達爾頓冷眼說道,「沒有經過外交途徑就派軍官到十一區來,這已經構成挑釁了,難道閣下還不自知嗎?」
「我當然很自知啊,否則也就不來了。」龍葵說道。
此言一出,達爾頓和吉爾福德都奇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圖。
「我是說啊,如果某件事被不列顛皇帝知道的話,柯內莉亞也會有麻煩了。」龍葵雙手支著下巴架在桌子上。
吉爾福德和達爾頓沒有說什麼,但是答案早就已經瞭然於胸。
「那麼就是這樣了,如果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就從哪來哪去,不要做調查ZERO的事情,否則到時候情況會變糟的只會是柯內莉亞。」龍葵說道。
「我無法接受,ZERO竟然利用公主殿下……」吉爾福德冷冷地說道。
「你說錯了哦。」龍葵打斷他的話,「其他的事情我不改說,但是唯獨ZERO對於柯內莉亞的感情是真實的!」
吉爾福德咬了咬牙齒,不再多說什麼。
「好吧,我們答應你,不再調查ZERO的事情,相應的,你們如果敢出賣公主殿下的話……」
「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龍葵說道。
「好吧,就這樣,我們先走一步了。」達爾頓叫起吉爾福德,帶著一肚子的怨氣走出咖啡廳。
「不過如此嘛。」龍葵不以為然地站起來,「小雪,我們也走吧。」
「等等,客人。」服務員立刻跑了過來,「您還沒付錢呢。」
「唉?」龍葵瞟了一眼桌子上已經喝光的兩個空杯,「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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