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路,沒事吧?」米蕾走到我跟前。】
「當然沒事,你在說什麼啊。」我笑了笑。
「總覺得你一副傷痕纍纍的樣子。」米蕾眼中滿是悲傷,「有什麼事情可以對我說啊,就算我再怎麼不濟,也應該算是你的青梅竹馬啊。」
「謝謝你,會長。」我說道,「不過我真的已經沒有關係了。」
米蕾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裝作輕鬆地開口說道:「魯路修,我又要去相親了,而且這次看來是躲不掉了。」
米蕾被母親逼迫相親的事我是知道的,為了振興阿什福特家族,身為長女的米蕾毫無疑問要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而且米蕾為了家族也自願如此。但是,她心裡總會有至少那麼一點點的不甘,所以,在知道我與夏莉分手之後才會突然和我說這件事。原本,其實只要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但是……
「我該怎麼辦呢?魯路修。」米蕾無奈地看向我,希望我能給他一些支持。
「抱歉,米蕾。」我深深地低下頭,「我知道你想要怎樣的答案,但是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資格回應你什麼,所以……所以……」
「啊哩,魯路真是的。」米蕾笑著輕輕敲了我一下頭頂,「和你開個玩笑嘛,竟然當真了。」
我沒有說什麼,卻從米蕾轉身離去的一瞬間看到了她那失落與悲傷的表情。我的存在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果然我只不過是一個災星罷了。米蕾,與你相識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而自己又什麼也不能做。
「政治婚姻啊,真是熟悉的名詞。」阿龍不知何時已經倚在我身後的柱子上,「怎麼不回應她?這麼好的機會啊。」
「你想讓我當人渣嗎?」我瞪他一眼道。
「難道這樣子傷害她,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就不是人渣了?」阿龍反問道。
我無言以對。
「這件事先放放,先解決毛的問題吧。」阿龍也不深究,「完全沒有線索嗎?」
「應該說無從找起。」我說道,「只知道名字,而且對方有讀心術,依靠普通人的能力根本無從找起。】」
「最快的方法當然是拿CC當誘餌。」阿龍說道。
「唯獨這個方法不行。」我說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吧,那就麻煩一點,我們來當誘餌,分頭去找,我找個人和你一起去。」阿龍一邊說一邊朝屋頂叫道:「小雪,出來吧。」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屋頂飛出一道紅色的身影,黎星雪輕巧地落在我們面前。
「這是黎星雪,叫她小雪就可以了。」阿龍介紹道,「這是魯路修,叫他人渣魯就可以了。」
「喂!」我叫道。
「好吧,叫他魯路就可以了。」阿龍偷笑一下之後說道。
「我們已經認識了。」小雪依舊是那千年不動冰山臉。
「嗯。」我點了點頭,「昨天她幫了我很大的忙。」
「哦,這樣就好辦多了,你們去貧民區,我去租界,晚上在這裡會合。」阿龍說道。
「如果毛看到我,當然會主動來找我;但是阿龍,如果是素不相識的你,他沒理由會主動出現吧。」我說道。
「你等我一下。」阿龍說完逕自走進屋子。
「真是這麼獨斷專行。」我聳了聳肩,看向小雪,「真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又見面了。」
「如果是找我搭訕,勸你省省吧。」小雪正眼也不看我一下。
「……」被無視的我很是鬱悶。
「四龍將是什麼?」我繼續問道。
「……」沒有回答。
「四龍將另外兩個人是誰?」
「……」
「……」比起之前的拔刀相向,這次變成完全無視了。
「啊呀,你這麼有閒心啊,竟然在把馬子。」CC冷哼一聲出現在我身後。
「不是的!」我連忙解釋,「我只是問她一點兒事情。不過話說回來,我不是讓你留在房間裡嗎?怎麼出來了?」
「毛的事情你處理得了嗎?果然還是應該我……」CC說道。
「好啦好啦,你快回去吧,這邊由我和阿龍就能解決了。」我推著CC朝裡走,卻不料手上一空,CC從我頭頂飛過落在我身後。
「唉?」我對於CC突然有這麼好的身手很是意外,「CC你……」
「是我啦,你真夠蠢的!」阿龍的聲音從CC的口中傳出來。
我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個CC竟然是阿龍假扮的。雖然以前已經知道阿龍會變聲,但沒想到易容也這麼厲害,剛剛才進屋幾分鐘而已啊!
「怎麼樣,這下可以引出毛了吧?」阿龍說道。
「可是毛會讀心術……」我說道,「你這樣一下子就穿幫了。」
「放心吧,在人多的地方,他沒有辦法分辨出我的想法的。」阿龍說道。
「那就好。」我說道。
「不過有件事我們事先說好,」阿龍嚴肅地說道,「我希望把毛拉進我們的陣營。」
「太難了吧……」我皺了下眉頭,「那傢伙根本就是一變態。」
「再怎麼說他的過去也是很悲慘的,你不是說過,與世界頭號強國作戰,盟友永遠不會嫌多的嗎?」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我說道,「夏莉那件事雖然他給我惹了那麼多的麻煩,但是畢竟原本就是我自己的錯,也怪不得別人。」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找到毛之後我和他交涉。」阿龍說完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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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建立黑騎士團之後,來貧民區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起先還對我這個不列顛人避猶不及的人們,現在已經對我熟視無睹了。
找了幾個人打聽,也完全沒有結果。畢竟像毛這樣的人,如果他不是主動來找我,我根本無從找起。
找了一整天,完全沒有消息,真是讓人氣餒得不得了,但小雪就如同阿龍交待的那樣,只是跟著我,半句話也沒有說過。真不明白,我到底哪裡讓她看不順眼了。雖然比起阿龍,我遠遠不夠看,但好歹我也算是ZERO,黑騎士團的指揮官吧。
坐在湖畔的廢墟之上,我輕歎了一口氣。湖對岸可以看到的地方,那裡就是小時候經常去玩的樞木神社,戰火沒有波及到那裡真是幸運。已經多少年了?離開這裡之後,我的整個人生都改變了。
「為什麼坐在這裡?」小雪竟然主動開口問道,「不繼續找了嗎?」
「小雪,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哪裡嗎?」我一邊說一邊倚在身後的斷壁殘垣上,「這裡原本是我的家啊。」
目光掃過不遠處倒插在地上的巨大十字架,教堂頂的標誌物應該是最先被炸飛出去的吧。
「你從前在這裡住過嗎?」小雪問道。
「童年的時候曾經在這裡住過,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想到樞木總理、朱雀、卡蓮、紅月伯母、直人、神樂耶……不自覺露出嘴角一絲會心的微笑。
「有記憶,真好。」小雪的一句話讓我渾身一振。
「有記憶?」我茫然地看向她。
「我哩,沒有六年前的記憶。」小雪緩緩說道,「完全記不得了,從前的事情。雖然阿龍說從前並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是我總感覺不是這樣。」
「阿龍沒理由騙你的吧。」我說道。
「我也願意相信他,但是……」小雪欲言又止。
「沒有記憶會感到恐懼嗎?」我緩緩說道。
小雪沒有說話,卻默認了。
「其實有的時候,一些事情忘記了反而會好受些。」我想到夏莉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如果沒有記憶,也不會時時痛苦了。」
「我從前經歷過的事情……很痛苦嗎?」小雪露出憂傷的表情。
「也不一定是這樣,我只是在說我自己啦。」我笑了笑說道,「小雪的事情應該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我心裡卻暗暗覺得奇怪,總感覺阿龍似乎隱瞞了什麼,一些即使對小雪本人也無從開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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