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安詳的學園裡,再怎麼樣也想不到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正有和我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們還小的孩子正在被屠殺。
在路邊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準備把這幾天的事情在腦海裡梳理一遍:GEASS的事、卡蓮的事、阿龍的事、CC的事,還有朱雀的事……真是糟糕,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在這一天出現了一樣。
「喂!」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從數據流中拉回現實。
我抬起頭來,看到的是卡蓮略帶憤怒的眼神。她要幹什麼?難道發現了我其實就是ZERO,所以來找我算帳的?
見我呆呆地看著她,卡蓮更加不滿了:「我在叫你,沒聽到嗎?」
我這時突然想到,在學校裡卡蓮不是表現成弱不禁風的樣子嗎?怎麼會在我面前變得這樣?難道真的是因為ZERO的事暴光了?
「啊……那個……卡蓮同學,你要做什麼?」我心裡一陣不安。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的吧。」卡蓮彎下腰把臉擺在我眼前二十幾厘米的地方,「見到小時候的朋友,難道你就只想說這些話嗎?魯路修-蘭佩魯基」
「咦?」我驚訝了一下,原來不是因為ZERO的事,嚇我一跳。
「咦什麼咦?」卡蓮一記手刀劈在我的頭頂,「要不是我從夏莉那裡問到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真的你!你什麼意思?見到我都不打個招呼,看我不順眼嗎?」
「啊不不,哪敢啊,卡蓮姐。」我連連擺手,腦筋飛速轉動,馬上想到了對策,「這也不能怪我啊,你和從前差那麼多: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性格又溫和,還是貴族家的小姐,連名字都變了。我怎麼敢認啊!」
卡蓮沒有反駁,似乎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但是,她卻對另一件事更在意了:「你說我和從前不同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說我從前人長得醜,學習成績差,性格粗暴,還是窮人家的小丫頭?」
我暈死,她怎麼會想到那裡去……
沒辦法,我只好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改姓了?你從前不是姓紅月的嗎?」
提到紅月,卡蓮臉色一黯。
咦?我猛然想起,從前看動畫的時候好像有提過卡蓮的哥哥,難道……
「直人哥哥,難道……」我這下已經無心說笑了。難道真的是這樣?我越想越不對勁,從前看動畫時沒有看全,可是我清楚地記得,作為卡蓮親哥哥的紅月直人從來沒有露過面。
「他已經死了。」卡蓮咬著嘴唇別過臉去,「為了保護我。那個笨蛋哥哥!」
雖然她沒有說,但是我幾乎已經猜到了可能的原因。紅月直人為什麼會死?毫無疑問是為了日本的解放事業而犧牲的。那個溫和的人,對我來說比親哥哥還要親切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啊!可惡,不列顛,這又是一筆血債!
似乎看到我的悲傷表情,卡蓮不像之前那麼凶了,故意轉移話題:「不過真是太好了,魯路你還活著,戰後我去過你住的地方,那裡已經被炸平了。」
「應該說我比較幸運,這裡的理事長好心收留了我和娜娜莉。」我避重就輕地說道,「真沒想到,還有機會見到你,卡蓮姐。」
「你還記得我這個姐姐啊?」卡蓮哼了一聲,「戰後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
卡蓮說到這裡別過頭去,還是那麼逞強啊,即使流出眼淚也不想被我看到。我自然不會主動去揭露她,而是故作平靜地說道:「娜娜莉你在上次歡迎會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見到了吧?」
「嗯。」卡蓮點了點頭,當時我就已經懷疑你們的身份了,只是人多嘴雜,我沒有機會確認。
「怕我揭你老底?」我笑道,說的當然是她的性格。
「哦哦,如果你真的那麼做還真是好可惜啊。」卡蓮一臉威脅的表情,看樣子如果我真的揭露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怎麼會呢。」我打著哈哈,笑過之後,我看著卡蓮說道:「要去看看娜娜莉嗎?上次那麼混亂也沒來得及說上話,如果她知道你在這裡一定非常高興。」
「高興?怎麼可能。」卡蓮別了別嘴,「反正我就是一個欺負她哥哥的壞姐姐。」
想到小時候的事,我有些忍俊不禁:「不會的,如果她現在還那樣說我就打她屁屁。」
「你捨得嗎?」卡蓮一語道出我的本質。好吧,就當我是一妹控吧。
我站起身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我現在住的地方。」
剛轉過身去,突然衣角被卡蓮拉住。我本想回頭,卻被卡蓮一句「不要回頭,就這樣站著」頂了回來。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我卻清楚地聽到了,那幾不可聞的啜泣聲。幹嘛這麼逞強啊?我又不會笑話你的。
「本以為你已經死了……」卡蓮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想到我和你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你永遠不要再來我家了』,我……」
「沒有什麼好自責的,誰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我輕聲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從那場戰爭中活了下來,而且再次重逢了,這樣就足夠了。至於說從前小孩子吵架,怎麼可能會當真。不過如果你一定要補償我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吧。」最後兩句話我是用調皮的口氣說出來的。
「哼!想得美!」卡蓮忍不住笑出來,傷感的氣氛也為之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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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我剛進門就看到坐在桌前折著紙鶴的娜娜莉。
「哥哥……咦?哥哥帶女生回來了嗎?」娜娜莉,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你一定是神仙轉世,卡蓮還沒說話你就知道我是帶女生回來了。
「娜娜莉。」卡蓮有些激動地來到娜娜莉面前,伸手在她的臉上撫摸著,「好久不見了,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你是……啊!」娜娜莉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似乎猛然想到了:「你是那個專門欺負我哥哥的壞姐姐!」
……
…………
我和卡蓮無語當場。或者我應該先感歎一下卡蓮的先知先覺,竟然連娜娜莉要說什麼都猜到了,雖然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巧合。
「啊不,我不是說那個……」娜娜莉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抱歉,卡蓮姐姐,我一時太高興了……」
「沒關係,反正又沒有說錯。」卡蓮一陣汗顏,「啊,好不容易我們能重逢,今天就由我來下廚吧,魯路,廚房在哪兒?」
「不行!」我和娜娜莉異口同聲地叫道。
卡蓮這時才發現,我和娜娜莉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她一陣慌亂:「怎麼了?」
「啊……我說卡蓮,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下廚呢?當然是由我來。」我連忙說道。
「對啊對啊,讓哥哥來吧,難得卡蓮來作客。」娜娜莉也說道。
「是嗎?」卡蓮覺得也有道理,就接受了。
我和娜娜莉暗暗鬆了一口氣。卡蓮做的飯菜……可以毒死一頭大象……啊不,是可以毒死一台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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