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就是要在時時刻刻都追求商業利益的最大化。
當然有的時候為了達到更高的目標也會採取以退為進吃小虧佔大便宜的迂迴手段所以當一個商人明知道吃虧還要去完成一個商業活動的時候那便是因為他有更高的追求和利益目標。
吳氏吳二公子吳良辛氏辛大公子辛道明無疑都是成功的商人但他們和陸恆做這筆生意的時候明知道賺不到什麼錢甚至還會有所虧損卻仍然咬著後槽牙把這筆生意接了下來唯一所希望的就是這次吃點虧我們認了以後能離陸恆多遠便離陸恆多遠那小子忒野蠻咱們不跟他玩。
當最後一筆珠寶的餘款和落日馬場的優良馬匹交付給陸恆之後吳良和辛道明提心吊膽的等候著陸恆的答覆。
他們倆最擔心的就是陸恆裝傻。
如果陸恆派人來說~~這筆款項和馬匹已經收到十分感謝請把下一批餘款和馬匹送來吧~~吳良和辛道明便決定聯手到江背陸氏老宅要飯去。
結局很出人意料陸恆不但沒有裝傻還派人送給吳良和辛道明每人一筆錢說這是他們在這次商業行動中應該得到的商業利益同時感謝他們的幫助希望能和他們成為永遠的朋友。
這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是正常商業行為所應獲得的正常效益。
吳良和辛道明感概萬千。在金錢上失而復得的感覺故然讓人歡喜但更主要地是通過這笑錢的送還。使他們倆對陸恆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
~~願意與我為友者我將以友善和體諒待之視我為可欺者我將以毒辣和陰險奉還~~
就在這時朝庭的勤王諭、招集令傳達了下來。
吳良和辛道明同時想到地便是這到是個機會可以和陸恆做一票大買賣呢。
隨著季節的輪換。秋天的寒意越發明顯大多數人已換上了夾服在江北陸氏老宅的周圍種滿了高大的銀杏樹。扇面一樣的樹葉燦爛如金隨著秋風飄落而下在空中翩躚彷彿是舞者悠然的身姿。
雖然鷹揚堂堂主的競選活動仍然在進行中但所有人知道僅憑蜀東商路暢通這一項功績。就足以使長宇門的競選人陸恆勝出已不存在任何懸念比賽地繼續進行只不過是走完形式罷了。
在老宅的陸氏族人難得能見到陸恆一面這位從京都回來的恆少爺彷彿神龍見首不見尾有著罕見的低調相比而言。長宇門的三大執事近些日子的曝光率到是極為頻繁明暉公生恐別人注意不到自己專門找人做了一件大紅袍服腰帶上綴滿了耀眼的金扣。走在任何場所都是搶眼之極。
其實也不能怪明暉公如此招搖。
陸氏七脈長宇門最為積弱明暉公雖然手握一脈執事地權柄但如果不能使長宇門的經濟走向好轉隨時都有可能被族長們彈劾下台。
以前的明暉公就如受氣的小媳婦在執事群中憑空矮上三分瞅誰都要巴結指望著其它族脈在做有利可圖的生意時能夠允許長宇門參股得到提攜一二。
這種行為有如蹭飯還不敢要肉吃只敢鬧點湯喝便是如此無數冷言也如馬槍般傷人啊。
自從陸恆打通了蜀東商道按照族規任何一脈的陸氏族人只要是想進入蜀東做生意就要向長宇門交納一定的紅利僅憑這一項收益就可以讓明暉公的胸膛挺的跟雞胸相似。
多年的媳婦終於熬成婆現在的明暉公就如吃了三年冷飯無意中拾了個金元寶的暴發戶氣焰極為囂張跟某些當年冷落過他的人說話時都不是用嘴而是用鼻子哼。
關於勤王諭、招集令的消息傳到了江北陸氏老宅京都召開地門閥世家代表大會的中心內容太尉陸平也寫了詳細的簡報送達了回來陸氏的其它三大長老在看過簡報後也表示陸平同意出兵今日執事堂中所討論的事情便是關於出兵的具體事物。
這次響應勤王諭、招集令對匈奴做戰江北陸氏應該出兵多少人?由誰領兵作戰?所耗軍費如何分攤?所獲收益如何分配?戰死、傷殘者的補助標準、、、、
明暉公第一個站了起來意氣風發、捨我其誰的說道「這還用討論麼?這次出兵當然由我們長宇門的恆少爺來當領軍人物了我們長宇門在這位恆少爺從小在太尉大人熏陶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知陰陽、右知八卦兵法戰略無一不通這次剿滅東盜賊總寨的行動便是恆少爺一手策劃的表露出來的軍事才能就是跟太尉大人當年相比也毫不遜色啊。」
「再說了大家心中都應該有數恆少爺已經是鷹揚堂的堂主了而鷹揚堂所管轄的族屬便是族中青壯所以恆少爺出來領軍無庸置疑理所當然!」
明暉公如此不吝言辭的稱讚陸恆希望陸恆出戰匈奴有著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陸恆這小子他媽的就是一個火山別看打下了蜀東總寨為長宇門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但這小子花錢沒數而且根本就不聽你招呼行事全無忌憚總有一天會闖出天大的禍事到時牽連到自己可能就不妙了。
再說了只要長宇門有陸恆在一天他的執事權威。就是不完事地副執事陸青仗著有陸恆為他撐腰天天瞄著他這個正執事的位置現在跟他說話都硬氣得很呢。明暉公都已想好等陸恆走了便讓陸青去管帳房天天打算盤珠子累死他。
而讓陸恆去打匈奴打勝了至少有小半的榮耀將歸為長宇門歸為他這個慧眼識人地執事如果打敗了這是全族人決定出兵跟他這個執事搭不上關係。
這種只有收益沒有風險的好事明暉公自然要死挺陸恆了。
「話不能這麼說!」
南宇門執一陸甫一臉的不以為然「能夠剿滅蜀東盜賊總寨不過是僥倖而已這位恆少爺再優秀卓越也不過是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太年輕了有什麼戰鬥經驗?有什麼人生閱歷?不過紙上談兵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讓他領兵出戰那不是把家族子弟往火坑裡推麼?」
「說的好!」
在一旁的陸黃氏大聲贊同自從搶劫事件發生後陸黃氏的那張老臉就再也沒有笑過瞅誰都像欠她二十兩紋銀似地。前一陣子局勢緊張陸黃氏把軍械價格提高的高很多人想哭。
「我提議讓戒律堂的執事陸順擔當家族出兵的主事人領兵去打匈奴陸恆麼?可以給陸順陸執事當副手還可以跟陸執事學學為人處事地經驗這樣他將來的前途才會更加光明遠大。」
夠陰夠毒的啊!這個老太婆明明是想一石二鳥呢。
這些執事那一個不是年老成精的人物陸黃氏的這個提議甫一說出所有人立刻品出了其中精義。
長老陸賓的陽壽將盡新一輪長老競選即將開始戒律堂執事陸順是最強勢的候選人與其坐在這裡看著陸順成為新任長老還不如乾脆把陸順擠兌地去打匈奴。
如果陸順獲得勝利那他升任長老所有人除了羨慕他有好運氣以外也都無話可說但陸順要是戰敗就算能夠保住性命恐怕也無顏坐長老的位置那時對所有人來說都有升任長老的機會呢。
幾個對長老位置有窺視之心的人聽了陸黃氏的提議當下大聲稱讚道「好這才是最佳提議呢!」
「想當年陸順執事滅扔剿幫縱橫江北的時候今天的恆少爺恐怕還在穿開裙褲呢。」
「唯有陸順這樣老成持重者領兵才能讓我們真正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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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內一時熱鬧之極各種溢美之詞如滔滔江水般奔騰而出。
這陸順執掌的戒律堂主持刑罰之事平日裡威權極重大家在內心深處都下意識的對他有著幾分忌憚與他保持不冷不熱的距離但此刻望向陸順那孤高偉岸的身形的目光竟有著初戀情人般的熱切。
就算是明暉公在靈魂深處也同樣有著一顆希望成為陸氏長老的心靈此刻便做捋鬚沉吟狀似乎是被說服而大為贊同一般眼角不住的瞄瞅西側處地陸順。
在平時舉行的執事會議中陸順向來寡言少語此刻他揚著他的那張鷹臉久久無言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在陸順的雙眸中有著一種熾熱的火焰正在升騰而起似乎那鼓惑人心的溢美之詞激發起了陸順心中的雄心壯志在他身上漸漸流露出某種強大可懼的氣勢。
所有執事都在心中暗喜只要陸順一時沒有把握住自己說一聲~行我去~的話來這些執事便會踮著腳尖把這話砸實了讓陸順永遠不能反悔。
這時吹拂而過的秋風把一片落葉從長窗外吹入了大廳中從大廳之上悠悠落下陸順伸手欲接卻接了個空落葉從陸順的指尖閃過飄落到了光鑒可見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輕響有如一聲歎息。
眼中熾熱的火焰熄滅為冷寒後的透明臉上些許激動的神情凝結成石像般的僵硬。
在陸順的聲音裡既有著早看破這幫執事行心中打算的蔑視又有著不甘「你們以為我不想當這個領軍者麼?你們以為我不想去抗擊匈奴麼?如果不是恆少爺而是別人這個位置我會毫不猶豫搶奪過來的誰跟我爭誰便是我的仇敵不同戴天的仇敵因為我心中的夢想便是——馳騁沙場為國為民效命!」
「我陸順也是堂堂的熱血男兒啊驅逐外夷開韁列土這樣的功勳是能夠傳唱千古的這種光耀祖宗門楣的事情就是讓我拋頭顱、灑熱血死上一萬次我也決不會推辭!」
陸順昴然而立他的臉上散發著某種神聖的光輝沒有人敢跟他的目光對視因為從那有著崇高境界的目光中越發襯出自己的渺小。
「但正因為這次出兵有著如此重大的干係所以我才不能當這個家族部屬的領軍者更不會跟陸恆爭奪這個位置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和陸恆相比我有太多太多的不如之處。」
「我比你們所有的人都知道陸恆的可怕才用半年多時間這位來自京都的恆少爺便訓練出來了一支虎狼之師剿匪一戰乾淨利落無論是從戰略上還是從戰術上和這位恆少爺相比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所以我心服口服的決定放棄自己的夢想響應明暉公的號召陸恆當選家族部屬的領軍人物。」
靠!不想去就說不想去唄還整得那麼冠冕堂皇道貌岸然所有的執事在心中一鄙視人啊!竟然能無恥到如此地步!
夜晚的書房中一燈如豆兩個人的面孔在黑暗中都顯得光離駁斑模糊不清。
「奉川這次出兵匈奴我希望你去。」
陸順的聲音很平淡和下午在執事會議上的**演講相比判若兩人。
「為什麼?」
陸奉川大為不解神情激動的揚頭抗辯道「我決不是怕打仗!怕死!只是讓我去給陸恆當下屬去聽他的指揮叱喝還要恭聲應是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只要是人都有一些不想面對的事物或因為恐懼或因為厭惡但你越是躲避便越是發現這些事物會如附骨之蛀緊纏著你不放讓你不能有更好的發展只有面對它、戰勝它、擊毀它你才能如浴火中的鳳凰般成就一個全新的、更強大的自己。」
陸順話語的內容有著某種睿智的信息讓陸奉川的心不由安靜了下來只聽陸順繼續說道「要想殺死一個強大的敵人就必須要接近他在接近他之後你會產生兩種選擇一種選擇是你會發現陸恆比你優秀你心甘情願的臣服與他、、、、」
「陸恆?!我會臣服於他?不!不會的!永遠都不會!、、、、」陸奉川喊叫道聲音之大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你會殺死他並且在殺死他之後你會覺得你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在這世上你將再無畏懼。」
黑暗中陸順的雙眸彷彿跳躍的鬼火淡淡的聲音中有著冰川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