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石武手下聚集的不良少年之多大大出乎了陸恆的預料全部加起來竟然達到了三四百人而且這些不良少年因為整日裡逞兇鬥狠打架鬧事大多數都有一定的武道功底可塑性極強。
陸恆以過篩選從挑出了二百多人每人先給了十兩銀子的安家費在一天清晨領著他們出了老宅急行軍般的前往潛龍營。
陸恆使用的借口是你們打架的水平也太低了整個就是一個烏合之眾怎麼能做大事情掙大錢呢為了將來使你們的前途更加燦爛光明很有必要給你們進行一次集訓。
春天是濃霧多發的季節可以清楚的看見從青草點點的大地上升騰而起的縷縷白色霧氣霧大而濃打在臉上漸漸就會凝成細小的水珠氣息濕潤而清涼如果距離在十步之外便很難見到相互之間的身影。
這些被選中的少年一開始還把這次的出行和培訓當成又一次的野外郊遊是很輕鬆的事情所以隊列稀鬆相互之間談笑高聲特別是陸石武想像到自己經過培訓後至少也能屬於高人級別那是何等的威風煞氣便興奮難明起來走路時恨不能都是蹦著的結果實實的挨了陸恆幾馬鞭隊列才開始變得整齊有序起來。
「不許出聲相互之間排的再緊密一些不許掉隊走的再快一些。」
濃霧中在側翼騎馬跟隨的尉遲疾叱雖聲很冷有著一種高高居上威氣凌人的感覺手中的馬鞭比陸恆打人打的還狠。有幾個被他抽打的少年刺頭有些不服氣了~~~~恆少爺地厲害我們是看見的你算老幾也敢這樣打我們~~對著尉遲疾瞪目吱牙一幅你拽什麼拽老子也是流氓你敢打我你給我小心點半夜我砸你們家窗戶去~~的神情。
就在這時忽見尉遲疾盤馬回身。手中不知在何時已經多了一張造型特異的大弓以他們肉眼難辨的速度搭箭彎弓只聽「錚、錚」兩聲銳響兩隻長箭以肉眼難辨的高速彷彿流星般劃破濃濃的霧氣隱沒在虛無之中。
接著便是兩聲淒厲的慘呼聲遙遙傳來。
「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悄悄跟了有兩里路了麼?」尉遲疾揚聲冷笑道。
那些刺頭少年再看向尉遲疾的目光。立刻變得如家中豢養的兔子般溫順。
百里多路程又因為嶇崎難行所以急趕慢趕。在接近黃昏地酉時才到達潛龍營所在的峽谷中。
此刻空中的霧氣兀自沒有完全消散淡淡的就如朦朧輕紗在夕陽的殘照下形成一團團金色的光昏。只見偌大的廣場上站著一排排赤裸著上身的精壯漢子不知是凝結的霧氣還是流淌而下地汗水肌肉盤結的身上流動著一層油光。
隨著一聲厲喝這些精壯漢子們手中的木刀同時迅雷般地劈出刀風如嘯動作整齊如一。散發出來的森然肅殺氣息竟有幾分戰場般的雄渾慘烈讓空中的薄霧也如怒濤般翻捲。
在這些精壯漢子的兩側站立著一些更加高大強猛的壯漢手拿馬鞭。在空中抖動著發出啪啪炸響瞪視過來的目光就如屠夫看見了一批新放到案板上地豬。
已經走的疲累欲死的少年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來就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的他們此刻清楚的知道所謂的培訓並不如他們所想像的那樣簡單了。
陸展的藥材生意在鷹揚堂堂主競選開始的兩個月後進展地極為順利。
情況就如陸展自己所說為了這一天他在多年前就已經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如今只是到了品嚐勝利果實的時候。
無論是運輸線路的設定還是銷售環節的佈局以及賣家地聯繫這一切一切的順暢都使生意變得異常簡單第一筆滾動資金很快就周轉了回來。
按照陸展和張巴子所訂立下來的協議當第一筆滾動資金回籠的時候就應該在張勇的帶領下把這一萬五千兩銀子送入蜀東的雲台山張巴子的總寨開始第二批貨物的採購和運輸同時還應該送去兩個代表陸氏合作誠意的人質。
之所以是兩個人質其實有不同的作手。
一個是固定駐守人員還有一個是事情聯繫、溝通的人員商場如戰場都是瞬息萬變的如果沒有一個聯繫溝通的人員很容易造成誤會無論是陸氏還是蜀東總寨任何方面一旦出現誤會後果都會很嚴重。
作為聯繫溝通人員以合股人的身份有臨機決斷的權力。
在雲台山方面的人質中張大巴子的侄兒張勇就是負責聯絡溝通的人員而二寨主泰翔則是屬於固定的駐守人員。
相比而言固定駐守人員並不用幹什麼實際事情卻要承擔更大的風險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陸展會因為二寨主泰翔這樣的重理級人物擔當的卻是固定駐守人員而感到詫異的主要原因。
根據協議陸展應該派他的二兒子陸建去蜀東雲台山總寨擔當固定駐守人員但陸展捨不得啊。
因為陸恆忽然冒出的這個清剿計劃使身為人質的危險性一下增多了許多倍此時去當人質很有可能就是生離死別所以陸展琢磨來、琢磨去打算讓他的三兒子陸新代替陸建去當人質。
陸展的三兒子陸新年僅九歲天生就是一個小兔唇說話憨聲憨氣的小時候淘氣爬樹從樹上摔了下來腦袋受到了重擊平時看上去還好就是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會透出一股傻氣。
但是呢這傢伙從小受了刺激最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傻誰如果說他傻他反而會追著喊著說你是傻B很有一股堅忍不拔、鍥而不捨的勁便是把他暴揍一頓他也絕不會屈服直到你受不了他的燥音騷擾很認真的向他承認錯誤並對他說小三你說對了你不是傻B我才是傻B~~他才會嘿嘿一樂轉身而去不再理你。
說實話陸展對三兒子陸新也很疼愛但相比之下他更看重二兒子陸建。
為了達到換人的目的陸展決定讓自己的二兒子陸建裝病他先找到一根木棍對準陸建的腳踝狠狠的給了一下子把陸建疼的金雞獨立般的跳出了一丈多遠差一點沒把堵嘴的枕頭給吃下去豆大的汗珠像雨滴一樣往下落其中也摻雜著眼淚。
陸建的腳踝就如陸建所預料的那樣腫漲了起來但陸展覺得看上去還是不夠嚴重又找了些有毒的中草藥敷在了傷患處第二天陸建的腳踝便腫得跟水桶似的紅中帶紫駭人之極而陸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絕無半分虛假。
陸展把張勇領到陸建所住的臥室中讓張勇親自驗傷陸展又目噙淚說道「張兄啊我為了讓我的二兒子陸建去總寨所以讓他在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多練練騎馬這樣呢趕路時也能快點不至於拖累大家可誰想到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他騎的那匹本來極為溫馴的馬兒那天不知怎麼的就犯瘋了把建兒給摔傷了……」
「張兄不是我不想派我建兒去總寨而是你看他這傷光見骨頭不見肉……哦說錯了光見肉不見骨頭實在是去不了啊請張兄你跟大寨主多多美言幾句我讓我的三兒子新兒去當人質你看行麼?」
張勇皺著眉頭血絲暗布的雙眸瞇成一條細縫透著懾人的精芒。
他這次能夠來陸氏擔當聯絡溝通人員不但是因為他的凶悍是張大巴子的侄兒更因為他是一個精細人。
這一路上他跟隨陸展運輸、出貸、收錢、查賬到也沒有絲毫值得懷疑的事情發生按道理來說反正都是陸展的兒子陸建的傷勢也很實在換一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協議上任何事情的微小變更都有可能昭示著某種危險的悄然接近這種感覺的存在讓人很不舒服。
張勇冷著他的那張狼臉不情不願的道「這個這個二公子身體有病那大公子呢?」
「唉」陸展高聲歎了口氣很遺憾的樣子「老大老大現在在許老闆那裡當人質呢!」
張勇知道陸展所說的許老闆是這次藥材生意的主要下線大批藥材的吃進者江南回春堂的主事人雖然不知道陸展說的是真的是假的但張勇還是不肯就這樣輕易妥協。
「讓三公子擔當人質也不是不行可是我聽說三公子這個腦子有點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