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亮光從帳篷的縫隙間照射進來彷彿是無數道金黃色的光柱在飛舞空氣清新的像水晶帶有露珠的涼爽。
「啊」
玉琉公主從睡夢中驚醒她猛得坐了起來曲線極美的胸部快速的起伏著。
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她夢見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少年斜靠在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下每一片呈扇狀的銀杏樹葉都燦爛如金而樹下的少年看上去是那樣的英俊瀟灑桀傲不羈。
那少年微笑著是那種藏著深深邪惡意圖的微笑少年的雙眸璀璨如星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而自己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下就如被蛇盯住了的青蛙渾身冷寒想逃卻又沒有半分力氣。
那少年的目光象火炬、象深潭彷彿能夠穿透衣服的掩擋在他目光的掃視下自己有一種全身赤裸、無所遁形的羞人感覺可偏偏、偏偏自己無力躲避。
那少年離開了銀杏樹向自己走過來了自己的心好慌、好亂那少年越來越近他的身子是火是光有著炙人的熱力而自己呢竟然就像飛蛾身不由己的迎了上去在迎上去的同時也被轟然點燃、、、、、、、
就是在這一瞬間玉琉公主猛然驚醒了過來她覺得腦袋就像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隱隱作痛。
她茫然的打量著帳篷中的一切看見她的貼身丫環蘭兒趴在帳篷的一角以極其不雅的姿勢酣睡若死意識漸漸恢復了過來~~我這是怎麼了看天色已不早我怎麼會睡得這樣死~~
她每日睡覺都習慣性的進行內力調息是最警醒不過的但今日她卻感到和往常睡醒時大大的不同。
這時她的聽覺才彷彿恢復了過來感覺到周圍的寂靜她清楚的聽見鳥兒的鳴叫溪水的流淌還有不知名昆蟲發出、、、、、、、但這種寂靜忽然讓她感到了難言的心悸自己不是睡在軍營之中麼?為什麼沒有其它的聲音存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悸的感覺從心靈深處傳達到四肢百骸風從帳篷的縫隙吹了進來玉琉公主驀然感到這荒野般的寂靜是那樣的可怕!
玉琉公主喊了幾聲「蘭兒」卻沒有得到絲毫反應她從簡易鋪就的床上站了起來覺得身子有些發飄拭著運行內力也不如往日的順暢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像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了呢?
玉琉公主一頭霧水她拿起放在身邊的凝霜寶劍彷彿找回了力量一般有幾分搖擺的從帳篷中走出隨著帳簾的掀起清晨的陽光晃得眼睛一時間不能睜開她瞇著眼睛漸漸的適應過來驀然間她那雙靈動之極的雙眸猛得凝定、睜大至極限明艷絕倫的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詫在這一瞬間成為了定格。
秋天的天空是那樣的清靜白雲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鑲了一層金邊遠處的樹葉隨風飄舞就如無數只彩蝶在揮動著翅膀腳下的小草都已半枯地毯一般向遠山延伸嫩黃野菊花燦爛的綻放著並迎風搖曳這一切景致看上去是那樣的靜又是那樣的美但在這靜美之間卻有著難以言表的詭異。
是的是詭異!
除了她居住的小帳篷外其它的兩個帳篷、馬匹、禁衛軍士卒彷彿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似的全都消失無蹤了除了那飄搖著一縷白煙的火堆昭示著這正是昨夜的露營地可其它的一切痕跡都如同抹去般不見。
消失的就如曾經的記憶彷彿是虛幻!
玉琉公主不能置信的看著這一切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一種巨大的恐懼感擊中了她她覺得自己彷彿就是那片被風吹飛的花瓣飄蕩著孤獨無寄她忍不住喊叫起來。
「、、、、、、趕快出來再不出來我讓皇上砍了你們的頭、、、、、、」
「、、、、、、你們都到那裡去了都快出來啊、、、、、、、」
她惶急的叫喊聲在這曠野之中山峰之間激盪迴響但沒有人應答她。
玉琉公主忽然覺得在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瞅著自己呢那雙眼睛和夢中的眸光竟是如此的相似。
那目光冷酷、血腥、暴虐但奇跡般的還有著少許溫柔。
夜晚的經歷對這些十五、六歲的少年而言實在是太過刺激了當他們把所有的禁衛軍士卒都從萬仞懸崖扔下去以後他們都站在懸崖的頂上看著吞食一切的黑暗深淵想像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是這樣斷送在自己的手中耳中所聽見的狂風呼嘯彷彿都化成了冤魂厲鬼索命的吼叫他們跪倒在地上顫抖著嘔吐著一個個恐懼非常。
這時候一個人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站在了懸崖邊緣的最危險處仰天長嘯。
那人是陸恆。
眾少年所能看見的只是陸恆的背影風把他的衣衫吹拂的如流雲飛舞那並不寬大的肩膀卻流露出無比強悍的力量似乎一切鬼怪、凶險都在這昂然而立的身影面前退縮、讓步、低首。
眾少年漸漸的忘記了害怕他們一個個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迷亂的眼神又恢復了神采。
一路急行馬被驅趕的如飛一般迅快雖然衛元渾身是傷但咬咬牙竟然也堅持了下來。
深秋的首陽山脈境色最多變幻早晨的時候還是一派清新萬里如洗下午的時候便起風了遠處的山峰微見薄霧坡頂上楓葉的紅意已如火燒眾人同時勒馬駐足只見在遠方地平線處草木映印之間露出一角的高大城牆彷彿巨人一般傲立在天地之間。
那便是京都了在那城牆的後面有他們的家眾少年看著城牆的方向有一分急切但也有一分害怕畢竟自己這次可是闖大禍了。
長風勁吹每一少年的衣衫都被吹得飛舞而起每一個少年稚嫩的臉在此時看上去都是那樣的意氣風發他們比當初剛出來打獵時都多了一份成熟和深沉就連衛元的那張胖臉咬起牙時竟然也能尋見一兩塊橫肉。
假以時日這些少年將是自己最得力的臂助。
「不能就這樣的進城如果這樣的進城到時調查起來必然會漏餡咱們先去下關的農莊把馬、弓刀都留在那裡你們在農莊住上幾天老老實實的躲著不許隨意外出我先進城回府打探一下情況你們等我的消息。」
雖然所有的少年都急欲回家但他們同時也知道殺了一隊的禁衛軍這罪過可是大了陸恆所說的方法最是穩妥當下轟然應諾一個個策馬向城外農莊的方向奔去。
這些人中也包括剛剛學會騎馬的張銳雖然他沒有說出願意和眾少年在一起但他已用實際行動把這種意思表露無疑而陸恆也沒有再如那夜向張銳發出邀請他似乎給了張銳一個不言而明的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