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憂傷沉悶的氣氛中。過了許久,陳若思走到慕容天身旁,扶著他的肩膀,說道:「師傅,不要難過了,這對你的身體不好。」
慕容天抬起頭來,看著陳若思,微笑著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小子,都是你害的,本以為你回來,能給我們帶來點開心的,可沒有想到卻帶來了這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來。你說你是不是該罰啊?」
「該罰,該罰。」陳若思笑了笑,說道:「師傅想罰我做什麼?掃地,擦桌子還是幫你捶背啊?誒,我看還是幫你捶背好了,這個最輕鬆。」說完,掄起兩個拳頭,輕輕的在慕容天的背上,捶打了起來。
慕容天微笑著說道:「你小子還真討人喜歡,不要幫我捶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今天也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處理好了。」
南風雀和赤雨東相互看了一眼,南風雀說道:「小師弟,我們走吧,讓師傅早點休息。」說完,見陳若思點了下頭,他並向師傅道別道:「師傅,我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要早點休息,不要再為那些已經成為過去了的事情而傷神了。」
「好孩子,你們都早點休息吧。」慕容天笑了笑,說道:「對了,你們不要將師公他們已經出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因為外面的人都知道,靜心道觀的幾位元老級的人物,在閉觀修煉。自如為什麼,應該不需要我多作解釋了吧。」
陳若思、南風雀、赤雨東三人點了點頭,應了聲,向慕容天告別後,匆匆出了門去。
門外,陰冷的月光,照耀著地面,星星眨巴著眼睛,閃露著寒光,遠處傳來幾聲淒慘而悲哀的不知名的鳥雀鳴叫聲。
陳若思他們師兄弟三人,像三個幽靈般,走在了夜幕中,各懷心事,各想其所,都沒有說話,使得這本已靜得讓人發慌的寒夜,更增添了些許的淒涼。
陳若思他們三人,來到了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段,陳若思向四周觀望了一下,打破了沉寂,開口說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可能現在回去也會睡不著的,不如我們到後山坐坐,吹吹風,你們認為如何?」
南風雀輕歎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有雅興,你自己去吧,明天早晨我還得帶道觀的眾弟子們練武功呢。現在我感覺到自己真的很沒有用,只能是盡力去做好師傅分配給我的任務了。」
赤雨東說道:「是啊,現在師傅的心裡也定很苦,我們能擔待一點,為他減輕一些負擔,也是好的。我今晚還得去值勤,我也不去了。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說不定師傅就給你分配什麼任務了的。」
陳若思點了點頭,應道:「好吧,你們去忙,我知道該怎麼做。」
南風雀和赤雨東相互看了一眼,應了一下陳若思,各自離去了。
陳若思在原地靜靜的站了會,看著南風雀和赤雨東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後,獨自一人,慢步向著後山走了去。
陳若思的心情很煩躁,他在上山之前,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的複雜,他還以為道觀裡還如以前那般平靜。現在,他知道道觀的情形了後,心情不由的感到沉重了不少。
陳若思邊走邊想道:「我現在該怎麼做,要是我現在找師傅要『修神譜』,那未免也太不是時候了。萬一讓他們知道了我回來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得到『修神譜』,那他們會怎麼看我。我不能,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這份私心。誒,看來只有先等一段時間,等道觀的危機解除了,再找機會向師傅開口了。」
陳若思在後山最高處的一個面向遠方海岸的峭壁上坐了下來,看著遠處濛濛隆隆影在了海水中的星星和月亮的影子,心情進入了空前的憂傷之中,夢雪的影子,猶如一個幽靈般,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他的腦海中。
陳若思閉上眼睛,回想著同夢雪在一起的情景,眼淚不由的湧出了眼眶,心裡呼喊道:「雪,我一定要打敗那個分開我們的混蛋,把你從他身邊奪回來。」
一陣陰冷的清風吹來,陳若思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下,感覺到了些許的寒意。他將手環抱在胸前,想以此將這該死的寒意趕走。他的頭腦忽地清醒了許多,並沒有再去想夢雪,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忽然,陳若思好像感覺到有人正在向自己*近了過來,陳若思愣了愣,警覺的回過頭去,果然見到一個人影,直向著自己飛撲了過來。陳若思見此,忙站起身來,閃到了一旁,避開了自己萬一踩空,掉落到崖底的可能性。隨即向著飛來的黑影,叫道:「誰?」
陳若思的喊叫,並沒有得到來人的回應,只見那黑影變換了一個姿勢,向另一個方向,飄飛了去。
陳若思毫不遲疑,快速追趕了過去。
那黑影的飛行速度,並不算快,較陳若思飛行的速度,稍稍慢了些。陳若思距離那黑影,越來越近。黑影好像意識到自己逃不掉了,快速的轉過身來,揮動了一下手臂,一道白光,從他手中飛出,向陳若思飛來。
陳若思聚目凝神,清楚見到那飛向自己的,只不過是一把飛刀,心裡想道:「這人發射飛刀的手法,同先前在關卡之處向我發射飛刀的手法,同出一轍。難道他一直都在暗中尾隨於我嗎?該不會是他見我同師兄他們是一夥的,剛才想過來將我推下山崖的吧。」陳若思的思想在運轉,他的眼睛並沒有離開那飛速奔向自己的飛刀。
在那飛刀快要接近自己的一瞬間,他快速出手,將飛刀的刀把給抓住了隨即拋擲了出去,射向了那正在逃跑的黑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在拋擲出飛刀的時候,一不小心,將手上弄出了一點點的小傷口,還流出了點點的血來。這些,陳若思並沒有太在意。
陳若思也沒有想要那人的命,只是將目標瞄準了那人的肩膀。
「啊」一聲驚叫,那人被飛刀打中了,身體失去了平衡,向下掉落了去。
陳若思輕笑一聲,快速飛奔了過去,在距離那人約兩米的位置,飄落了下去,靜靜的盯著了那人,過了好一會,開口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得道觀來的呢?」
那人並沒有回答陳若思,只是輕笑了聲,隨即向後倒了下去,不在有任何的動作了。
陳若思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再次的叫喊了幾聲,那人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裡犯糊塗了,想道:「我剛才並沒有射中他的要害啊,難道我打錯了位置,將他殺死了。」
陳若思小心的走到那人身旁,用手輕輕推了那人,見那人並沒有反應,他知道此人定是死了。陳若思凝聚了力量,釋放出了一個金色光球,將周圍的環境,照得亮了起來。
陳若思一見那人的臉色發黑,嘴唇呈現烏色,嘴角邊上,流出了一些黑色的血跡,他不由大吃一驚,愣在了那裡,心裡想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中毒而死的,我也沒有使用什麼施毒的手法,他怎麼會中毒的呢?莫非那把刀上有毒。那我,我不也中毒了?」想到這裡,陳若思忙伸出剛才抓了那把刀的手來,他見手自己的手心發黑,明顯是一副中了毒的樣子。陳若思見此,忙運功控制住血液向自己中毒的手上流動,想以此控制住毒性。
陳若思剛剛開始運功,他並覺得身體不適,體內的氣血混亂不堪,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心知不妙,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到片刻功夫,他感覺到呼吸困難,隨之,一口氣沒有緩過來,並失去了知覺,昏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