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猴光平隨慈杭來到了住持書房,分主客之位,坐了下來。慈杭吩咐弟子給客人端來了一杯茶,隨即向跟進來的靜恩大師和他的弟子道童,命令道:「你們兩個,到門外守侯,我同猴掌門有要事相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
靜恩和道童應了聲,快速出了門去,隨手將門帶攏了來,關上了。
慈杭走到門邊,將門閂上了,隨後使用了能起到隔音效果的法術,將整個書房的空間,同外界的音緣,給切斷。做完這些,他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端起茶杯,喝上了一口,微笑著看著猴光平說道:「猴掌門現在可以說說我們合作的意向了。」
「慈杭大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直說了。」猴光平假意咳嗽了聲,潤了潤喉嚨,擺擺架勢,說道:「我來此的目的,是想聯合貴寺,暗中偷襲靜心道觀,一旦得手。中土大的教派,就剩下你我兩家了。而你以發展壯大寺廟為名,逐漸吞併各寺廟,而我呢,也以同樣的方法,逐漸吞併小的道觀。這樣,你我很快將會在中土的修行者中,佔有很高的聲譽,自然也就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了。到時,中土的一切,都在你我的掌握之中了,……」
猴光平的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響,慈杭手邊的茶杯,掉落到了地上,被摔了個粉碎。慈杭站起身來,微笑著看著向猴光平作了個揖,說道:「抱歉,我剛才聽你的話,聽得太入神了,沒有想到我的手不由的動了一下,將茶杯打翻了,請見諒。我換杯茶,然後在繼續。」說完,走到門邊,敲了敲門。
其實,慈杭這麼的做,只不過是覺得他猴光平說話太囉嗦了,事情還沒有做成,就想著以後怎麼怎麼的了,他覺得沒有必要聽後話,故而做出了此動作。
猴光平也不是傻子,他當然明白慈杭此舉的意思了,他臉色微變,顯得有點尷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很隨意的笑了笑,應道:「沒事,你是主人,請便。」
慈杭換了杯茶水,並沒有再用法術做隔音措施,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放下茶杯,笑著說道:「我決定同你合作,不過,我覺得合作的細節,應該以書面形式寫下來,然後交到對方的手中,以表誠意,你覺得如何?」
猴光平愣了愣,心裡想道:「這老禿驢還真狡猾,真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手。如果我答應的話,等於是將我的把柄,放到他手上了。如果我不答應,又表示我沒有誠意,我該如何是好呢?……」猴光平沉默了會,說道:「要不這樣,我回去擬份稿子,三天後我們詳談,你看怎樣?」
「好的。」慈杭微笑著說道:「三天後在哪裡見面呢?去你的白雲道觀還是我這裡啊?」
猴光平說道:「這兩個地方都不好,我覺得去一個我們兩派範圍之外的地方,最為妥當,你認為如何?」
慈杭笑了笑,伸出一根指頭來,在面前的空間裡,揮舞了幾下,說道:「你看這地方如何?」
猴光平定睛一看,見慈杭面前的空間,出現了「空靈島」三個由彩色光影組成的字,心裡不竟感到一驚,想道:「真沒有想到這老禿驢已經達到了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看來以後同他合作,還不能掉以輕心了。要不然,被他一下子吞併,踩在腳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既然他露出了這手來,我怎麼也不能落後吧。」想到這裡,微微的笑了笑,伸出右手,揮指輕彈了下,一個極小的光球直向慈杭面前的三個字,飄飛了去。
瞬間,那小光球,擊中了「靈」字,接著,「靈」字被擊得散開了,它散開的光波,分別向著上下的「空」「島」兩個字,衝擊了去。不到一會,三個字全都散了,但那散開的光波,並沒有因此而散去。它們在空間裡飄飛縈繞了幾圈後,再次聚攏了來。剛才的由彩色光影組成的「空靈島」三個字消失不見了,現在變為了「我同意」三個字。
由此可見,猴光平的手法,相較之下,要比慈杭高明得多。
慈杭見此,不由心裡暗歎道:「他還是略勝我一籌,我同他合作,可以說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看來還是得盡快將『修神譜』弄到手,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將來應付起他來,勝算也大大的增加了。」想到這裡,慈杭輕笑了聲,說道:「猴掌門的武功,可以說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要不然,你我的玄虛太大了,讓我感到反悔了,對你可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哦?」
猴光平微笑著看著慈杭,心裡罵道「老禿驢,現在還沒有正式合作,就同我叫板了。」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卻說道:「好說,不過,我看以我目前的能力,不一定能勝慈杭大師你了,最多,我們打個平手。相互切磋,那到是可以的,指教那就不敢當了。」
慈杭笑了笑,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們三天後的辰時,在剛才所說的地方見,具體合作細節和行動時間,也在見面後商談,你看如何?」
「好的,就這麼定了。」猴光平笑了笑,說道:「慈杭大師,我現在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幫忙我查一下一個叫做陳若思的小子的下落,如果你見到他了,煩請告之一聲。」
慈杭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這個好說,我這就吩咐弟子們留意一下這個人。」
猴光平站起身來,作了個揖,說道:「多謝了,我這就告辭了,三天後見。」
慈杭站起身來,回了個禮,隨後向門外叫喊道:「開門送客!」
「吱……」門開了,猴光平輕步走出了門,回頭向慈杭揮了揮手,一旋身,化作一道白光,沖天而去,瞬間消失在了天際。
猴光平走後,慈杭向靜恩和道童吩咐道:「你們向本寺的各弟子通傳一下,搜集一下關於一個叫陳若思的小子的下落和資料,在外執行秘密任務的弟子,從此刻開始,嚴密監視白雲道觀所派出來的人的行蹤。但切記,不能讓他們有所察覺。」
靜恩說道:「住持,陳若思那小子的事跡,我有所耳聞,聽說他是個人物,現在就連冥族的人,都在四處搜尋他的行蹤,獸人抓到過他好幾次,都讓他逃走了。我就不明白,一個人類小子,怎麼會讓獸人和冥人感興趣的。」
慈杭瞪了一眼靜恩,厲聲道:「什麼,你知道這些,怎麼從來沒有見你向我提起過呢?現在對他感情趣的,還有那猴老狐狸。看來這小子並非善類了,要不然,絕不可能引起這麼多人關注他的。你給我聽好,我限你三天,將那小子的來龍去脈弄清楚,要不然,罰你面壁一年。」
靜恩聽完這些,心裡頓時感到鬱悶得要死,心裡暗罵道:「你個死笨蛋,就是你自己多嘴,本想討好人的,沒有想到弄巧成拙了,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多嘴。」靜恩耷拉著腦袋,應了聲,領命有些不悅的離去了。
道童見靜恩如此,心裡產生了些許的幸災樂禍的意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這一變化,全都被慈杭看在了眼裡,他看了一眼道童,說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親傳的弟子中,就你最差勁,還不快給我做事去,記著,待到下次全寺武功競技考核的時候,見你還沒有長進的話,我就讓你打掃禪院去。」
道童低下頭來,紅著臉,應了聲,灰溜溜的離去了。
靜恩和道童走後,慈杭向門邊的另外一個專門伺候他的和尚說道:「你聽好,我現在要進書房好好鑽研一下典籍,在我沒有開門的時候,不准任何人打擾,不管有什麼急事,都讓他在門外等候。」慈杭說完,沒有等那和尚回應,就進了門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