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吞下解藥後,暗自提了一口真氣,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在瞬間,回到了以前的狀態了。他的視覺和鼻子的靈敏度也大大的提高了,忽地,他雙眼露出了駭人的眼神,注視著陳若思扶起的靈姬,向陳若思說道:「小子,你可知道你救的是什麼人嗎?」
「師公,我當然知道她是誰了,她是冥族的公主靈姬。」陳若思毫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老人厲聲責問道:「你明知道她是妖孽,你還和她在一起,你師傅慕容天可知道這些。」
陳若思應道:「我都有好長時間沒有回道觀了,道觀裡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般壞,而且我還認為她比我們人類中好些的人都正派,講情義。」
老人長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感歎道:「天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如此的事情呢?我派竟然冒出了個這麼不守教規的混蛋小子。」想到這裡,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陳若思見師公沒有再問他什麼了,他並在靈姬背後,坐了下來,運功給靈姬療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個空間裡的惡臭氣息並沒有時間的過去,而有所緩解,反而一陣陣的撲送進了他們的鼻子裡。
而此時的他們,也好像習慣了這種氣息了似的,並沒有人再感到噁心了。或許,是因為他們此刻的心思,並不在環境上,而是在擔心著自己心中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靈姬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如其說她是被陳若思救醒的,還不如說她是被這裡噁心的氣息,給嗆得醒了過來的。
醒來的靈姬,感到心裡一陣噁心,忍不住吐出了幾口烏血。陳若思取出了一顆解散功散的解藥,餵進了靈姬的口中,微笑著看著她說道:「快運氣試試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感到不適的。」
靈姬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說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該不會是在地獄吧,我依稀記得我被兩個面目可怕怪異的人抓走了,關進了一間黑屋子,後來又被放了出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怎麼的記得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地方,應該是我們冥族人死後該去的地方。」
陳若思輕拍了拍靈姬的臉,微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昏迷了幾天,變得糊塗了啊,我們根本就沒有死,活得好好的呢。」
「你說什麼,我們沒有死,這怎麼可能。」靈姬感到非常疑惑,她伸手去摸了摸陳若思的身體,說道:「真的,我們真的沒有死,太好了。這也太離譜了吧,我明明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力量,擊在了我身上,我怎麼會沒有事呢?」
「呵呵。」陳若思笑了笑,說道:「有我在,你怎麼可能會有事呢,不要想這些了,快調理好自己的身子,我還等著你救人呢。」
靈姬應了聲,看了一眼被鐵索鎖著的老人和禪悟一眼,並沒有向陳若思問起他們是誰,就暗自調息起來。
陳若思離開了靈姬身旁,走到了老人身旁,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著他說道:「師公,看你沉默不語的,在想什麼?能告訴我,其他三位師公,是怎麼死的嗎?我出去後,定百倍的還給他,也讓他嘗嘗受虐待的滋味。」
老人笑了聲,說道:「殺了他有何用,殺了他你師公他們就能活過來了嗎?誒,恩怨相報何時了啊,你也不用太傷心難過了,他自會有天來懲罰的。他的報應遲早要到來的,你也不要太過於掛著這些事情。做你該做的事情,做有意義的事情,那才是你的出路。」
禪悟插言道:「道長可真是心胸廣闊,我就是在修煉百年,都無法達到道長那般博大胸懷了。想想這些年,跟著個惡棍住持,在不知不覺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要是我能活著出去,定閉門思過,認真懺悔。」
老人看著禪悟,點了點頭,說道:「錯與對,又有何分別,善與惡,也只是在一念之間,禪悟大師也不必如此。只要問心無愧,那就是正道。」
「聽師公一席話,真是勝過修行百年了。」陳若思笑了笑,說道:「慈杭為什麼要這麼害你們呢?他又是動了什麼心思了啊?」
「貪,貪念。」老人抬起手來,帶動鐵索發出了「叮叮」的聲響,他將手搭在陳若思的肩膀上,微笑著說道:「慈杭就是為了我派的『修神譜』,才將我們困在這裡的,他的目的是想逼迫我們四人,背誦出『修神譜』的內容,你其他三位師公,都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嚴刑拷打,自己撞牆而死的。慈杭擔心我會撞牆而死,故而用鐵索將我鎖住,好讓我下碰不到地,四面也碰不著牆。要不然,我恐怕也早就死了,屍骨也被洞內的老鼠給吃光了。」
陳若思在心裡暗罵道:「這個老混球,死禿驢,看我出去怎麼對付他。」陳若思輕歎了聲,說道:「師公,你可知道怎麼從這裡出去嗎?他每次前來拷問你們時,是從哪裡進來的呢?」
老人說道:「我以前沒有被鎖時,曾經在這裡尋找過出口,但沒有出去的路,只有從慈杭才知道怎麼出去。他以前來時,只是一個人,並沒有帶任何人進來。現在你被他抓進來了,他盯是看中了你什麼,說不定他很快就會來的,這樣,我們一哄而上,將他制住,逼他說出怎麼出去,那不就成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陳若思應了聲,回頭看著靈姬說道:「靈姬,你可會『解封咒』?」
姬點了點頭,應道。
陳若思一聽靈姬說會,心裡興奮得不得了,他高興的站了起來,來到靈姬身旁,笑著說道:「那你快過去幫我師公將鎖著他的這條鐵索上的『密封咒』給解了吧。」
靈姬看了一眼老人盯著她的眼神,不竟感到有些心虛了,想道:「這老頭是個道行高深之人,要是他能活動了,對我不利,那可就不好應付了。還有更讓我感到心煩的是,他肯定會阻止陳若思同我來往的。誒,我該怎麼辦啊,……」靈姬猶豫了片刻,有些不情願的看著陳若思,點了點頭。
老人好像看穿了靈姬的心思,他笑了笑,大聲說道:「陳若思你過來,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一個妖孽的恩情的。你可知道,我們修行之人,同妖孽一向都是勢不兩立的。」
靈姬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願意救你嗎?要不是看在他陳若思的份上,我才懶得看你一眼呢。雖然說我是冥族人,但我行事從來是光明磊落,不像你們人類那般陰險狡詐,還有……」陳若思忙拉了拉靈姬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靈姬看了一眼陳若思,撇了撇嘴,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禪悟過來解圍道:「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不必計較太多,有什麼恩怨,等出去再說,你們看成嗎?」
陳若思也應聲附和道:「是啊是啊,等出去了再說。」說完,在靈姬的耳旁,小聲說道:「他現在一把年紀了,不要再同他頂嘴了,忍讓一些,給我點面子,好嗎?你現在就將鐵索上的『密封咒』給解了吧。」
「早就解開了,你還讓我解什麼啊?」靈姬笑了笑,應道。
陳若思抬起手,本想在靈姬臉上摸一下,表示感謝的。可他忽然想到師公在面前,讓他見了,定會生氣的,故而心有餘悸的將手放了下來,用很小的聲音,向靈姬說了聲「多謝」,背著老人,看著靈姬皺了皺眉頭,掏出了短劍,轉過身,快步向師公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