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軒轅陽認真趕來的時候,軒轅威想耍花樣,肯定是耍不出來的。在圖騰一族裡,圖騰至尊強者,終究是至高無上,權威不容挑戰。
一五一十地將!切交代完畢,絲毫不曾隱瞞。
軒轅陽這一回,倒是沒有上次那疾言厲色的痛斥,而是輕歎一聲,無奈搖頭:「威弟,你可知道,你的天賦,他們沒有一個比得上你。但你桀驁的性格,卻是影響了你向上再攀越的步伐。如果你連一個小小的得失都放不下,又何以將眼光放到浩瀚的星河之中?你的目標,難道僅僅是在天玄大陸稱霸?那神秀弓,對你而言,真的放不下?」
軒轅威面色通紅,如果換做其他人這麼教劍他,恐怕早就甩手走人,甚至當場辯駁譏刺了。
可是在軒轅陽面前,他可不敢造次。無奈地咧了咧嘴:「大掌門,事已至此,小弟也是沒有收手的機會啊。」
「問題在於,你是否真的想收手?」軒轅陽目光嚴厲,盯住軒轅威的眼睛,「你可以直言告訴我,你是收不住手,還是你的圖騰強者尊嚴放不下,在一個秦氏子弟面前,放不下身段,不想收手!這個問題,你必須搞清楚了再告訴我。」
這個問題相當犀利,直指軒轅威的本心。你是收不住手,還是不想收手!
軒轅威面色有些難堪。大掌門確實一針見血,直指要害口他軒轅威說收不住手,終究是有些找借口的嫌疑,不想收手的因素,倒是佔了七八成。
軒轅陽倒不等軒轅威回答,似乎知道這個問題對軒轅威來說太難回答,而是直接說道:「威弟,你知道的,我將你發配到那個地方,讓你在那呆著,明心見性,原本是磨礪你。對你期望甚高口將來我卸任之後,軒轅一族的道統,有資格繼承的,無非是你和軒轅笑兩人。而我內心深處,卻是更看好你。奈何,你的心性,始終磨礪不出來?」
拜轅威大感慚愧,訥訥無言。這還是第一次,他發現一直以來。自己覺得大掌門性格有些疲軟,原來是大錯特錯的誤解。
「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
軒轅陽倒是第一次,沒有呵斥,而是用一種微笑的口氣問道,和顏憂色的程度,倒是讓軒轅威有些招架不住。
「大卑門,我……我………
「呵呵。」軒轅陽輕輕笑道,「威弟,這不像平素的你啊。好了,不要緊張,慢慢尋思一下再給妾答案。」
沉默了片刻,軒轅威道:「大掌門,要不,我與秦無雙那賭約取消掉,那寂滅天犁,他愛還就還,不愛還,就由得他?這倒是著實便宜了那小子啊。」
「便宜了他麼?」軒轅陽微笑道,「你借助寂滅天犁,將問鼎山的靈脈切割斷了,人家扣留你凶器,天經地義。沒拿著這東西到處去告你黑狀,秦氏其實已經很克制了。威弟,這次我如果不是盡力壓住這件事,其他圖騰勢力問起這事,真不好交代過去。圖騰勢力插手世俗紛爭,這是大忌。不但其他圖騰勢力會找到借口聯手打擊,咱們自己這軒轅丘內部,恐怕都會出現逆反心理。好在這次有金烏獸肆虐,吸引了其他圖騰勢力的注意力。若不然,他們咬緊不放,倒是一個大麻煩。」
軒轅威顯然也知道自己這事辦的不夠細緻,疏漏很多,給軒轅一族惹下了些許麻煩。
軒轅威無奈道:「說起來,也是那秦氏小子太讓人出乎意料了。大掌門,難道天玄大陸的至高掌控者們,真的很看好那秦無雙嗎?」
「掌控者們的態度,很模糊。要說有多看好,倒也不見得。我看這一切,還得看秦無雙的造化。掌控者們那個級別,顯然已經不可能為某一個人而過度關注了。你看秦氏陷入絕境這麼久,在規則範圍內,掌控者們可曾過問?除非有人破壞規則,比如你私自插手,比如說天帝門辛氏去對付人類國度的修士。」
軒轅威點了點頭:「那就好,如果掌控者們看好秦無雙,就給他無限關照,那到時候,大家難免是為他做嫁衣。什麼神棄之門開啟,難道不會讓他走後門?」
「走後門?」軒轅陽笑了,「威弟,你的想法太過古怪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掌控者或許對秦無雙青眼有加,但要說給他走後門,卻是肯定不可能的。也許,掌控者還會故意給他加難度都未可知。如果秦無雙被掌控者們看好,他們自然要鍛煉他。而最好的鍛煉,就是讓他一直處於危機狀態中,不住壯大發展乙這是一種有力的鞭策。如果還沒開打,就設置一層保護將他保護起來,那還能達到培養的目地麼?」
「說到底,掌控者們,能夠保持絕對的公正?」
「掌控者們,素來公正,否則的話,也不會主持那神棄之門等重要之地了。威弟,掌控者那個級別,是沒有必要弄虛作假的。他們的心思,也不在於這些小得小失的糾纏上。掌控者們,所謀者大。」
軒轅威陷入了深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大掌門,那秦無雙那邊,寂滅天犁就真給他了?」軒轅威還是忍不住問道。
「哈哈,威弟,說來說去,你還是放不下那寂滅天犁。不過你親自去討都討不回來,那小子肯定是沒打算買你這個面子了。也罷,我親自替你走一趟,化解這一樁恩怨。替你將那寂滅天犁要回來。假使那秦無雙傳承了太古陣法,他的寶物應該很多,寂滅天犁,他也未必是非要不可。」
軒轅威聽說軒轅陽親自要走一趟,不由有些吃驚:「大掌門,這樣合適嗎?」
「威弟,寂滅天犁是你的心肝寶貝,我不替你拿回來,你終究是有個心魔的。這一趟,我都走。、,「大掌門……」軒轅威終於領會到了大掌門的良苦用心和一片無私。越想越覺得慚愧無地。
「不過,那秦無雙桀驁不馴,性格也是非常剛硬的。即便我去,也未必好使。
罷了,我順便和李兄通通氣。如果李兄能夠代為說項的話,秦無雙一定會買這個面子的。」
軒轅陽知道的內幕越多,越不敢藐視秦無雙。
知道秦無雙是李布衣看好的人,軒轅陽也不方面拿自己圖騰至尊強者的身份去強壓他。
索要寂滅天犁,只能是討人情,而不是去大屁股壓人。
拿大屁股去壓人,事情來龍去脈鬧大起來,對軒轅一族沒有一點好處,即便他們能夠通過其他途徑給秦氏穿小鞋,但軒轅一族本身要遇到的麻煩,也絕對不會小。
權衡輕重,這事,只能通過人情的方式解決。
李布衣得到了軒轅陽的委託,倒是沒有過於擺架子。而是微笑答應。心裡倒是十分愉快。
「無雙那小子,一直都沒讓我失望啊。從人類國度開始,二十年時間不到,就獲得了如此毛象。連軒轅陽都不方便拿身份去壓他,這固然跟軒轅一族投鼠忌器有關,但無論怎麼說,能夠將局勢引來牽制軒轅一族,至少證明這小子是動了腦筋的,而並非一味知道蠻幹。嘿嘿。好傢伙,七絕連環陣的傳承者,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好!」
李布衣老懷欣慰,在天玄大陸這麼多年,他一直雲遊四方,觀察天玄大陸各大神之禁地各族子弟,可以說,總體上,他對天玄大陸各大神之禁地年青一代的發展是很不樂觀的。
而秦無雙的出現,絕對是一個另類,一個意外驚喜。這也就難免讓李布衣多了一些關注。
得到了李布衣的肯定回答,軒轅陽知道,寂滅天犁要回來這事,倒是八九不離十了。
否則的話,他還真是沒多大把握。太古陣法的傳承者,這個身份,也讓軒轅陽十分忌憚的。
傳承太古陣法,就有機會凌駕天玄大陸之巔。這也決定了,秦無雙有朝一日,是完全有資格與他軒轅陽並駕齊驅,甚至是超而越之。
有道是,欺老莫欺少。
秦無雙索要的軒轅地靈石和軒轅息壤,都準備了充足的份量。軒轅陽這才從軒轅神殿出發,朝問鼎山飛去。
至尊強者出馬,外界根本不可能把握到任何動靜。到了問鼎山宗門前,軒轅陽在高空中觀察了片刻,心裡也是有幾分佩服:「秦氏的地下靈脈被破壞,居然能夠復原,且融入了改造,威力居然更勝從前。倒是難得。這秦無雙,果然是個人才。」
軒轅陽想到這裡,內心起了一個念頭:「也罷,雖然是友好磋商,討要人情,但也不能讓秦氏覺得,我軒轅一族權威可以隨便冒犯。罷了,今日就算顯露一些手段,也要秦無雙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
想到這裡,軒轅陽全身化為一團清風,完全融入虛空,一絲絲逸散進去,完全無視八荒六合護山大陣,不片刻,便潛入到了秦氏核心內部。
八荒六合大陣雖然厲害,但終究不可能抵擋得住真神道巔峰的莫大神通。軒轅陽這接近虛無的神通手段,秦氏內部,恐怕是秦嘯天也想像不了。以秦氏的防禦,自然是不可能阻攔得了。除非秦無雙將芥子空間完全煉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