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西的鎮西王領時,關卡更是處處排布,讓他們四人的行程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點影響。
這一天,四人來到離紫雲鎮大約一百里路的某個郡城,打尖之後,正要離開郡城前往紫雲鎮,卻現,官道前方設置了一個大關卡,將所有來來往往的車輛馬匹全部卡在兩邊。
守這關卡的一隊守衛,竟然個個都是真武境六七段以上的好手,為頭的負責守衛,更是有真武好,九段的實力!
這樣的人物,在巴蜀國這樣的從屬國,居然被派到這裡守關卡?
秦無雙四人,被攔截在關卡之外,兩名守衛走上來,喝道:「你們四個,是哪裡來的?」秦無雙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們是西楚國來收藥材的客。」「西楚國?」一名守衛神色有些懷疑「我們巴蜀國最近一直戒嚴,外國客商,更是很難准入,你們四人,可有什麼出入證件?」「證件?我們沿途過來,可沒聽說過要辦什麼出入證件。」秦無雙看對方這表情,便知是詐唬他們。
周芙有些不耐煩,朝秦無雙使了個眼色,顯然是不想和這些小角色糾纏,他們堂堂星羅殿來使,在這被幾個從屬國的小嘍噦盤問,自然覺得很是沒趣。
不過秦無雙卻是沒理會周芙的眼色,而是客客氣氣道:「這位大哥,可否請你們的長官過來?」「找我們頭也不管用,要過關卡,你們必須有身份憑證。」「你們長官來了,我們自然有憑證與他看。」秦無雙淡淡道。說這話時,秦無雙略略施了一些威壓,氣勢上便將那人給震住了。
忍不住退後了幾步,招呼道:「頭兒,這裡有幾個傢伙,非得見你,才肯出示證件。」
那名真武境九段強者,瞪著銅鈴大的雙眼,大踏步走了過來:「什麼人?
走過來時,卻見秦無雙等四人,都是騎在馬上,神情個個都是十分淡然,彷彿未將他這真武境九段強者放在眼裡。不禁心頭有氣,喝道:「你們幾個,哪裡來的?在關卡重地之前,也不下馬?」若不是看著秦無雙等人隱隱之中頗有些氣度,恐怕早就要破口罵人了。
秦無雙忽然身子一擰,落下馬來,身形飄在那人跟前,手中一物忽然遞了過去,以靈力傳音道:「看看此物,不必聲張。」
那人嘴唇嘀咕著,接了過來,定睛一看,銅鈴大的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裡爆了出來,大驚失色,連忙將手裡那物摀住,小心翼翼地再看了一眼。大羅國士令!縱然他有眼無珠,也自然不會認不出這是何物!
傳說中的大羅國士令!
再吃驚地抬頭看著秦無雙,依博-是一臉淡漠,心裡倒吸一口冷氣知道眼前之人來路不凡。「不要聲張,不要吃驚,該當如何,還是如何。不要暴露我等身份。我們是奉命前來調查一些事情的。」
那腦這才心情一鬆,心裡有些狂喜之意。將那大羅國士令恭恭敬敬遞了回來,清了清嗓子:「既然身份證件齊全,那默默放行吧。念在你們是正經商人的份兒,便開一張路條給你們,沿路關卡,盡可使得。
那腦總算反應較快,一邊說專,一邊就去辦了。片刻後,一章蓋有巴蜀國真武聖地印戳的路條,便開好了。秦無雙苦笑連連,看著那真武聖地的印戳,知道在各大從屬國,真武聖地是絕對權威,就跟星羅殿之於大羅帝國一樣。有了這張路條,到處都好使。
秦無雙接過那張路條,低聲問:「你們巴再伺這沿途都是關卡,到底所為何來?」那腦吃驚道:「尊使大人難道不知?」「我們只是調查一些失蹤案,卻不知巴蜀國生了什麼?」
那腦臉部肌肉輕輕跳動著,嘴唇一哆嗦,最終還是搖頭苦笑:「尊使大人,巴蜀國這次,出大事了。您沿路一直過去,到達紫雲鎮,便知道生什麼事了。正所謂一言難盡,還是尊使大人自己去看看吧」秦無雙見他如此,也不用強,當下點點頭:「好,那我們就去紫雲鎮看看。」回頭招呼周芙等人:「咱們走吧。」
關卡放行,又兼手裡有了路條,這一路過去幾個關卡,便都輕輕鬆鬆放行了,而且沿途關卡的腦看了路條,都是難免有些吃驚地打量著秦無雙,那表情裡分明有著濃濃的崇敬,甚至是懼怕。
秦無雙看看那路條,卻又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看這些人的表情,顯然又是知道他們的身份一般,否則絕對不會是那樣一種古怪表情的。
著種種疑問,秦無雙等人,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紫雲鎮。此時的紫雲鎮,卻是毫無傳說中的繁華熱鬧,相反,沿街一路過去,到處一片狼藉破敗,頗有些荒蕪。
「這是怎麼回事?」周芙吃驚道「這真是紫雲鎮嗎?不是說這裡是千年古鎮,規模可比郡城的嗎?怎麼看上去,被強盜掃蕩了似的,而且掃薈的還不止一次兩次!」
沿街不斷朝前走去,走過好幾條街道,都是一般破敗景象,彷彿這裡的人,都已經逃荒離開,店面鋪子全都空無一物,別說人影,便連一隻雞,一條狗的影子都不曾見到。「邪了門啊。」便連呂騰,也是忍不住唏噓起來。
忽然,秦無雙的目光,停在了遠處。大約四五里地外的遠方,冒起了一道濃煙,沖天而起。顯然是有烈火焚燒,才能冒起這樣的濃煙。「那裡有人,咱們過去看看勺」秦無雙一催馬,便朝那便跑過去。
跑到近處,果然見到遠處荒原上,一處熊熊燃燒的大火,火光沖天,冒著滾滾濃煙。而火光四周,還堆放著一堆一堆的人一十死人!
這些死人,個個形狀慘不忍睹,各不一樣,要麼全身潰爛,要麼全身水泡,要麼缺胳膊少腿,要麼乾脆被開膛破肚,甚至還有連五官都似被什麼東西吸去了似的…
周芙遠遠看去,即便強如先天靈武的她,也是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而那些焚燒屍體的人,雖然個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武士,但燒著燒著,也不斷有人跑開嘔吐,彷彿連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一般。
而堅持住的那幾個,也都個個表情悲憤慘絕,全身忍不住戰慄著,顯然是被這悲傷的場面鎮住。秦無雙等四人正要拍馬走近,卻被一群穿戴著真武聖地服飾的武士攔住,喝道:「閒雜人等,勿要靠近。前方危險!」
秦無雙忍不住問道:「幾位壯士,這紫雲鎮,到底怎麼了?怎地會有這麼多屍體?」「走開走開,不想沾染邪氣晦氣,趕緊退開,哪裡來回哪裡去。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來得的。」那些武士也是開始驅逐起來。
死了這麼多人,必然有污穢邪氣,乃至是瘟疫。他們自然必須要將外來者擋在外頭,否則沾染了邪氣出去,將瘟疫帶出,傳染開來,問題就大了。
「你們這裡,負責人是誰?」秦無雙眉頭微微皺著。「負責人?負責人是-我巴蜀國第二護國武聖巴立鳴。
「巴立鳴此刻何在?」巴蜀國兩個武聖,秦無雙都是打過交道的,當初沿途將他們截住,勸回巴蜀國那一幕,也沒有過去多久。既然第二武聖巴立鳴在此,那便好說話了。豈知那武士聽秦無雙直呼黃聖大名,不由大怒:「哪裡來的狂徒?武備大人名諱,豈是你們隨意喊的?」秦無雙皺眉問:「他叫巴立鳴,如何我叫不得?他是否在此?請他出來,便說有故人來訪。」
那武士聽秦無雙這麼說,仔細打量著秦無雙,倒有幾分狐疑,但看秦無雙這樣的氣度,也不敢再放肆了。
回答道:「武聖大人帶著兩名尊者,進碧浮山調查去了。已經去了三天,他老人家命令我們,將紫雲鎮這些幾萬死屍,找到空曠處燒燬,骨殖也需挖地深埋。因此設下障礙,不許路人穿行。你們幾個,如何能到這裡,沿途難道沒有阻攔麼?」
秦無雙淡淡道:「能到這裡,自然有到這裡的理由。等巴立鳴回來了,便好說話了。這紫雲鎮,怎會出現這麼多屍體?」
那武士臉色慘然,哀聲道:「誰知道呢?短短三天時間,紫雲鎮幾萬土著,盡數暴斃,財產什麼的,也被盡數搬光。好在走過年時節,若是平常,還有往來客商,恐怕死傷之數還得加六七成。
正說之時,遠遠忽然傳來一聲慘淡的呼叫聲,一名披頭散的武者,瘋似的從遠方奔來,一邊跑,一邊喊:「武聖大人……武聖大人死了!」
這武者手裡抱著一人,準確地說,應當是抱著一具殘軀。因為這人的身上,不知道被什麼怪物啃過似的,形貌說不出的慘烈。
這殘軀身上,穿一聲武聖服飾,從形貌中,秦無雙亦隱隱可以看出,這具殘軀還真就屬於那巴蜀國第二武聖,身材短小精悍,秦無雙印象頗深。
堂堂一國護國武聖,先天強者,竟在這碧浮山中斃命?而且死狀如此之慘?秦無雙心頭,浮起了絲絲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