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家客棧的店小二的確是個心思非常活絡的人,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必然是進不了宰相府的大門,所以他便走到宰相府的門前,遞了一塊碎銀子給宰相府的下人,然後將手中的信交給他,說道:「你們小姐的一位朋友讓我送一封信給你們小姐,麻煩這位大哥送傳一下,小弟不勝感激!」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看在那一塊碎銀子的份上,宰相府的下人便勉為其難地將信送到了孟欣然的貼身侍女處。
王羽在信上就寫了一句話,那就是「六年前彎弓射老怪」,王羽相信孟欣然必然能夠猜出這其中的意思。
「小姐,外面有人送了封信來給你!」那名侍女走進孟欣然的房說道。
正在的孟欣然抬了下頭,風采更勝往昔,只不過臉色卻是愈加的蒼白,淡淡地說道:「放下吧!」
「是!」那名侍女依言將信放在了桌子上便輕輕走了出去。
孟欣然看了會之後,眼光不由得落到了桌子上的信箋上,心底有些疑惑,自己平時也沒幾個朋友,誰會給自己送信呢?而且這封信看起來只是最普通的那種,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還是拆開了信封,當她看到信上的那句話的時候,臉色不由得變了。
她這一生之中就只做過一件虧心事,那就是當日將王羽獨自留在那裡對付極樂老怪,而自己卻是逃了,每每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她的內心都覺得很羞愧,更是覺得對不起王羽。
六年前彎弓射老怪,那不就是王羽嗎?難道說他還沒死?孟欣然不由得喜出望外,急忙喊道:「小翠,進來!」
之前的那名侍女急忙走了進來,說道:「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孟欣然急忙說道:「你去看看那個送信的人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給我請到這裡來!」
侍女雖然心中疑惑,但卻不敢違背小姐的話,點頭答應之後便出去了,片刻之後,店小二便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孟欣然的房。
這個店小二也是聰明,他想如果太早就回去的話,王羽不一定相信自己已經把信送到孟欣然手上了,而且他也想得到個准信,否則那一錠銀子就只能幹看著了,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能進宰相府,而且進的還是孟欣然的房,見到傳說中的宰相府小姐。
看著眼前的店小二,孟欣然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她以為王羽就在外面呢,不過還是說道:「是誰讓你送這封信過來的?那人長什麼樣子?」
店小二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回小姐的話,是我們店裡的一位客官,大約十**歲的樣子,人長的很俊!」
孟欣然心裡一陣高興,看來那人就是王羽無疑了,攤開桌上的一張白紙,孟欣然拿起毛筆便寫下了幾行字放進一個信封中,說道:「你就這封信親手送到那位客官的手上,小翠,帶這位小哥去賬房領二兩銀子!」
中午時分,店小二終於將孟欣然的回信送到了王羽手中,王羽打開一看,發現信裡寫著:「王羽兄,今天傍晚百花樓,不見不散!」
百花樓是上京城裡一間不太起眼的酒樓,孟欣然之所以將見面的地點選在這裡想必也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傍晚,王羽信步走到了百花樓前,一個貌美的女子便走上前,問道:「請問是王羽公子嗎?」
見王羽點了點頭,那名女子便將王羽引到了百花樓後面的一處幽靜的小院子裡,而孟欣然正站在院子裡緊盯著院門處,一看到王羽,便忍不住說道:「王羽,你真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王羽見孟欣然的神色並不像是作假,便笑著說道:「孟小姐,別來無恙!」
那名侍女早就離開了,整個院子裡就只剩下王羽和孟欣然兩人,孟欣然開口說道:「當日之事,真是多虧了你,只是我……」
王羽說道:「都是陳年往事了,畢竟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孟小姐就不必想那麼多了!」
見王羽這麼說,孟欣然便不再提了,而是說道:「你這次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王羽停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次找孟小姐,是想問一下你認不認識會解毒的修士?」
孟欣然驚道:「你中毒了?」
王羽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這時孟欣然才細細地看著王羽,突然說道:「你中了毒手宗的封元散?」
王羽一驚,看著孟欣然說道:「你認識這種毒?」
孟欣然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毒手宗的弟子!」
「什麼?」王羽大驚,立刻站起身,緊緊地盯著孟欣然,手上也掐動著法訣,只要一有不對,就立刻使用分身聚散術。
孟欣然看到王羽的動作,不禁笑道:「你不用驚慌,我只是師傅收的俗家弟子而已,而且當日你曾經救過我一命,我又怎麼會害你呢!」
見王羽依然半信半疑地站在哪裡,孟欣然不禁苦笑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可能都不會相信,我也不去問你怎麼會中了我們毒手宗的封元散,不過這種封元散在宗門裡只有築基期的長老才有資格使用,我雖然知道這種毒,可是卻沒辦法替你解,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聯繫我師傅,找她要解毒丹的!」
王羽思索著孟欣然所說的話的真假,想了想便說道:「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快則半月,遲則一個月!」
「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孟小姐要到了解藥,就送到城外水豐觀,自會有人等在那裡。」
孟欣然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恐怕都無法打消王羽心中的疑慮,於是便說道:「那好吧,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幫你要到解藥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孟欣然居然是毒手宗的修士這是王羽怎麼也無法料到的,所以王羽也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