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窗外的阿卡尼斯用蹲伏的姿勢消去慣性,落在走廊上。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比一只貓還要輕盈。雖然整棟宅邸裡的人都在靈吸怪的控制之下,但保持安靜是阿卡尼斯的習慣。這個良好的習慣幫他度過了很多難關,包括一些足以讓普通人腦袋搬家一千次的大事件。
沒有任何的猶豫,阿卡尼斯就藏身到了陰影中。他靜靜的站了一會,以確定那些靈吸怪沒有派受控制的奴隸跟出來。同時阿卡尼斯也在思索著今後的做事步驟,他知道與那扎它們的聯盟已經很難再維系下去了。即使用最樂觀的態度來估計,那些靈吸怪也將在打倒羅蘭的瞬間與阿卡尼斯反目成仇。它們會向還沒來得及慶祝勝利的阿卡尼斯射出心靈能量,瓦解他的抵抗。然後一邊嘲笑,一邊撬開這個盜賊的頭蓋骨。
這個存在於想象之中,卻有很大實現可能的結局困擾著阿卡尼斯,那不是他希望得到的下場。阿卡尼斯不惜成為盜賊,並且千裡迢迢,九死一生的趕來黑日城,是為了能帶上羅蘭的心髒返回,並把它作為禮物送給維利雅。
‘維利雅姐姐!,
這個名字給予了阿卡尼斯力量,像是催眠術和麻藥般的催逼出了他的潛力。振奮起來的阿卡尼斯不顧因為遭到心靈攻擊而殘留下的頭疼,竭盡全力的思考著。他用全部的意識與本能過濾著曾經獲得的情報,最後找到了另一個名字。 ̄ ̄丹尼爾.巧手,出色地半精靈盜賊。
根據阿卡尼斯曾經呆過的。某個盜賊工會所得到的情報來看,丹尼爾持有著神器,沃金女神的項鏈。雖然只是件次級神器,但沃金項鏈能很好保護佩戴者,這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沃金項鏈能夠減輕佩戴者受到的物理傷害。
二,三級以下的法術對沃金項鏈的佩戴者無效。
三,每天一小時,項鏈的佩戴者免疫包括困惑、魅惑、控制、恐懼、震懾等在內一切法術或異能。
當然,為了獲得這些優勢。佩戴者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 ̄尤其是未受過財富女神沃金祝福的人,他們會在佩戴沃金項鏈後地一個月內徹底破產。連一個銅幣都留不下。而且直到放棄項鏈為止,都得靠乞討過活。不過對現在的阿卡尼斯來說。這些都只是小小地不便。為了能殺掉羅蘭,並活著回到維利雅的身旁,他不在乎需要冒點險。
很快,阿卡尼斯就決定了今晚地目標是丹尼爾。這是他在目前狹窄的視界內,唯一可以看得到的道路。阿卡尼斯別無選擇,只能付諸行動。此刻他不得不慶幸,自己在不久前對黎雪峰進行了調查。
當時阿卡尼斯僅僅是想探查一下羅蘭的盟友到底有多少。並確定黎雪峰是否屬於自己可以獨力剪除掉的對象。結果讓當然讓他感到了憤怒與失望,可是現在那番辛苦卻得到了回報。於是阿卡尼斯溜出了豪斯家族的宅邸,在夜色的掩護下向著多比奇傭兵團地駐地走去。他不時的抬手撫摸匕首和軍刀,非常確定自己很快就會用上它們。雖然羅蘭留給阿卡尼斯的傷還沒有痊愈,但今晚這個盜賊的對手並不是那個黑衣劍士。
在夜色中,多比奇傭兵團的駐地靜得像片墳墓。即使有零星的篝火散布在帳篷間。它們帶來地暖意也無法驅除寂靜。在這段日子裡,多比奇傭兵團的人數減少了四成。這並不是由於特倫特的領導能力太差,否則整個傭兵團早就散了。
事實上多比奇傭兵團跟其他地傭兵團一樣。正面臨著沒有任務可接的窘境。這意味著收入的斷絕,而且政府答應補貼給戰爭中死亡者的撫恤金遲遲沒來。結果特倫特只能到處尋找任何接得下的任務,連一點挑剔的余地都沒有。雖然在這期間他有心找黎雪峰幫忙,但那些小任務連交給菲裡和維維安都嫌大材小用。所以特倫特只能盡量支撐,眼看每天有越來越多部下背上行李,永遠的離開了傭兵團。
現在阿卡尼斯來到了傭兵駐地的入口,用冰冷的視線掃過那些帳篷。他決定系統性的展開工作,於是取出匕首,割斷了身上還包扎著的幾根繃帶。數十尺外的一個哨兵正靠在長矛上打瞌睡,沒有注意到阿卡尼斯的逼近。所以當一只冰冷的手從背後扼住他的喉嚨時候,這個哨兵還咕噥了一句‘別開玩笑!,。
這讓阿卡尼斯發出了陰沉的笑聲,並用匕首的側面拍了拍哨兵的臉。猛然驚醒的哨兵看到了明晃晃的利刃近在咫尺,而且他的氣管在阿卡尼斯的手指緊扼下扭曲了。這個哨兵立刻發出了公雞被屠宰時的悲鳴聲,接著聽到了阿卡尼斯附在他耳邊提出的問題。
“第五中隊的駐地是哪邊?”
“嘶咿∼北面!嘰∼”
在阿卡尼斯放松手指的瞬間,好不容易吸進口氣的哨兵回答道。再度將力量灌注進手臂的阿卡尼斯點點頭,感到相當的滿意。他盯著吐出白沫的哨兵,低聲問道:
“怎麼找到偵查隊長丹尼爾?”
“咳!灰白、灰白相間的帳篷。咕!格格格格……”
哨兵回答了第二個,也是最後的問題。得到需要的情報後,阿卡尼斯的手背浮現出了靜脈。這次他沒有做任何保留,於是哨兵的臉色很快變成了青紫色。阿卡尼斯傾聽著氣管與動脈破裂的聲音,然後突然將手往邊上一扭。這使得哨兵的身體猛烈彈動了一下,接著他便進入了死亡前的痙攣階段。
“我在靠自己來掀起一場戰爭。”
一分鍾後,阿卡尼斯喃喃自語著拋下了不再動彈的哨兵,他把屍體簡單地拖去邊上。用一些廢棄物掩蓋起來。根據這個哨兵剛才的表現,即使碰巧有人來查崗,也只會以為他跑去哪裡偷懶了而已。將屍體藏好後,阿卡尼斯侵入了傭兵駐地。他像個在黑夜中出沒的鬼魂般悄悄前進,無聲無息的從一個個帳篷旁經過。最後阿卡尼斯到達了北面的區域,並藏身在一棵樹後。他借著月光仔細尋找,將所有顏色為灰白相間的帳篷都區別出來。
經過一番努力,阿卡尼斯找到了四個符合條件的帳篷。這個盜賊將目標們的位置記入心底,然後滑出了陰影。稍後他來到第一間帳篷旁,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第二間帳篷值得阿卡尼斯入內一探查。但由於住著地人不是丹尼爾,所以阿卡尼斯像對待哨兵一樣很干淨利落了殺了他。
在第三間帳篷前。阿卡尼斯小心翼翼的停下了腳步。他仔細地打量周圍,認真的做著計算。沒過多久。阿卡尼斯就數著數字向前右走了五步。然後他趴到地上,用手指從沙石間撥出一根線。阿卡尼斯用堪比外科手術地精細動作將線切斷,隨後才松了口氣。站起身的他直接走向帳篷,並用匕首尖在帳篷上戳了個小孔向裡窺視。這次阿卡尼斯找到了目標,丹尼爾正在和一個女性黑暗精靈 ̄ ̄菲裡一起喝酒。
此刻丹尼爾還沒察覺到危險的逼近,只是瞇著眼睛對菲裡上看下看。無論種族與膚色如何,菲裡都是無可置疑的美人。她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大腿都能勾起男人地欲火。而銀色的發絲則使菲裡附帶了某種神秘的感覺,在燭光中猶如存在於現實邊界的幻景。那些筆直垂下,經過脖子,覆蓋肩膀到和鎖骨上的發絲異常細密,仿佛銀色的溪流。要不過菲裡將暴風劍橫架在腿上。恐怕很多男人都會想冒險一親芳澤。
當菲裡將架在一起地兩條腿交換位置時,丹尼爾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煩躁的將酒杯在雙掌間磨搓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考慮一下。今晚留下來怎麼樣?”
對此菲裡地回答是拿起暴風劍,連鞘一起抽在丹尼爾的臉上。她鄙夷的看著丹尼爾摔下椅子,在塵土中打滾。在將暴風劍回歸原位後,這個黑暗精靈矜持的拿著酒杯,用帶有刻骨嘲諷意味的語氣說道:
“下次我會割下你的舌頭。”
“黎雪峰會知道的。”
丹尼爾慢慢翻轉身體,呻吟著爬起。他一邊擦著滿嘴都是的血,一邊口齒不清的的回答道。菲裡下手相當的狠,至少打松動了丹尼爾的兩排牙齒。當然,丹尼爾的理智也因此回到了腦海裡。他坐回椅子裡,看著擦在雙手上的血污發出‘嘖嘖,聲。丹尼爾用舌頭在嘴裡攪動了一會,接著吐出了一大口鮮艷的口水。他望著那灘污跡發出悲歎,然後轉向菲裡說道:
“行行好,饒了我吧,我不是聖人,也沒有被閹割過。拜托,別再這樣玩弄我了。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這、這都第幾次了?”
“去憎恨生下你的公豬吧,誰讓他騎到了精靈的身上。”
“就為了這個?!”
“就為了這個。”
菲裡用相同的句子,不同的語氣回答了丹尼爾的問題。她對著目瞪口呆的半精靈發出冷笑,稍後在殘酷的笑容中加入了一絲溫柔。菲裡拿起邊上的酒杯,高舉著緩緩喝空了裡面的酒。等到重新低下頭來後,她的眼中多了一層嬌媚的水波。菲裡盯著因為發現水波而開始喉結上下打滾的丹尼爾,用冷硬依舊的聲音說道:
“你前面說,要把我來這裡的事情告訴黎雪峰?”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麼樣?”
“簡單,干掉你,毀屍滅跡。”
聽到丹尼爾的話後,菲裡毫不猶豫的抬起下巴,抬手對著她那優美的脖子劃了一下,做出‘喀嚓,的手勢。丹尼爾看得心髒大跳了幾下,只覺得色欲混合著恐懼重新在心底浮起。他想吞口水。卻發現口舌已干。於是丹尼爾猛喝了一口酒,結果由於傷口被刺激得巨疼而皺緊了臉。他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能夠揉著牙床勉強說道: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進步……或者是改變?我也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
“總之,是為了能留在黎雪峰的身邊。”
菲裡輕聲地說道,同時拿起酒瓶,將酒斟進杯子裡。她完全不理睬迷惑的丹尼爾,只是像在自言自語般的繼續說道: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我竟然要跟那麼多低等種族在一起,而且徹底征服了我的竟然會是人類。這真是荒唐,可是卻活見鬼的一點都沒搞錯!黎雪峰真的是人類。我也真的成了他的情人!!我居然還很高興,高興得讓自己惡心!!!”
菲裡越說愉快。音量卻沒有提高。丹尼爾吃驚的看著面前的黑暗精靈捏碎了酒瓶,讓酒水灑得到處都是。但這時菲裡忽然平靜了下來。不過丹尼爾很快就明白那只是表面上地平靜而已。因為菲裡用燃燒著火焰的眼神望著他,以潛伏著驚濤駭浪地低沉語氣說道:
“幸好還有你,一個更惡心的存在。低賤地半精靈,每次和你一起坐半個晚上後,我就會覺得其實自己平時過得並不壞。光是看到你的臉我就想吐,聞到你呼出的臭氣更是讓我覺得皮膚都快結冰了。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殺了你的,到了那時候……我就會離開黎雪峰。”
在說出最後一句時。菲裡先前在隱藏的身體裡,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的激烈情緒忽然消失了。她仰起頭,怔怔的望著頂上地帳篷。鮮血沿著酒瓶碎片從菲裡的掌緣滴下,但她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菲裡只是專注的望著頭頂,不讓眼中的淚水溢出。
“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會離開他。”
菲裡重復道,接著一腳踢在丹尼爾的下巴上。可憐丹尼爾正聽得全神貫注。連一點防備都沒有。他悶哼一聲就仰天翻倒。好在丹尼爾天昏地暗之余,很快便聽到了摻夾著嗚咽的禱文。然後一個治療術在他地身上產生作用,驅散掉了疼痛。當恢復過來後。丹尼爾只看到一片狼籍的帳篷,而菲裡已經不見了。
“黎雪峰,我真不該當你的朋友地。否則的話,至少還有爭一爭的機會。坦白的講,我已經不想當你的朋友了。”
丹尼爾從地上撿起還剩一半的酒瓶,喃喃著自言自語道。他用眼角瞄到了菲裡倉促間來不及帶走的暴風劍,於是又歎了口氣。沮喪之極的丹尼爾走向床鋪,准備靠它來忘記一切煩惱。這時他感到有冷風吹到來,顯然有人撩開了門簾。丹尼爾以為是菲裡去而復返,但他懶洋洋的轉過身後,卻發現了離自己一步之遙的阿卡尼斯。
立刻僵住的丹尼爾慢慢放低視線,看到一把頂在他心髒位置的匕首。阿卡尼斯控制的非常精確,使得匕首尖能穿破衣服,卻沒有傷到丹尼爾的肌膚。他用陰冷的眼神望著對方,過了一會才低聲說道:
“給我沃金項鏈,不然我就……去殺了剛才的那個黑暗精靈。”
“你會錯意了,她可不是我的情人。”
丹尼爾鎮定的說完,又補充道:
“而且你那麼做的話,很快就會倒大霉的。”
“你是指黎雪峰會與我為敵,是嗎?”
阿卡尼斯惡毒的笑了笑,一點都沒有動搖。在保持匕首不動的情況下,他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撥動了空中的一根繩子。於是帳篷角落裡的一個鈴鐺響了起來,這讓丹尼爾顯出了一絲不安。捕捉到這個表情的阿卡尼斯再次笑了起來,他放下手,滿帶嘲弄意味的說道:
“不是情人?嗯?或許沒錯吧。不過她能讓一個專業盜賊心迷意亂,連有人進出門卻沒有觸發陷阱都發覺不了。很好笑不是嗎?嗯?呵呵呵呵。喂,你也笑吧。……聽見沒有,我有准許你笑啊!”
在阿卡尼斯越來越緊迫的威逼和譏諷下。丹尼爾臉上的肌肉開始抽動。他努力想要做出笑容,但終究失敗了。阿卡尼斯愉快地彎著嘴角,隨後將匕首緩緩游走到獵物的喉嚨處。丹尼爾不安的舔了舔嘴唇,聽到阿卡尼斯在他的耳邊低語道:
“我數三下,沒有項鏈,就打暈你,再把剛才的那個黑暗精靈抓來。我會強奸她,折磨她到死,最後再干掉你,自己找項鏈。”
“你搞錯重點了。”
丹尼爾不自覺的抖了抖身體。緊張的說道。阿卡尼斯聽了後笑笑,然後拉長聲音說道:
“一∼”
“你會被黎雪峰宰了的!”
“二∼”
“那個黑皮女人隨便你想做什麼。都和我沒關……”
“三!”
“好吧!我給你那該死的項鏈!真***活見鬼!”
當阿卡尼斯用空著地手做出准備肘擊的姿勢時,丹尼爾宣布自己認輸了。稍後他示意拿項鏈需要動用到左手。於是阿卡尼斯立刻抽出軍刀架到丹尼爾地脖子上,並整個人後退拉開了距離。得到空隙的丹尼爾聳聳肩,接著揮起一拳砸在自己地肚子上。這讓他一陣干嘔,但丹尼爾幾乎馬上就揮出了第二拳。看著這一切的阿卡尼斯搖搖頭,然後有些佩服的說道:
“你找了個好地方藏東西,我很意外。”
“你會後悔拿到它的,嗝!自從把它帶在身上後。我賭錢連一次都沒有贏過。如果你敢戴上它……嘔∼”
在連捶自己的肚子六拳後,丹尼爾吐出了一個蛋型的深色盒子。它在落地前就被阿卡尼斯用匕首截住,接著被一劈為二。這使得一條項鏈被掛在了刀刃上,它散發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匆匆抹過嘴地丹尼爾指了指項鏈,然後對著阿卡尼斯說道:
“行了,它是你的了。”
“謝謝。”
阿卡尼斯一抖匕首。讓項鏈落入袖管中的暗袋裡。他想了想,接著面帶遺憾的問道:
“你有什麼可以簡單了卻掉的願望嗎?”
“只打暈我就走,行不行?”
“當然不。”
阿卡尼斯在臉上滑過一個殘酷的笑容。然後做了個含義為無可奈何地動作。他用軍刀在丹尼爾的脖子側面壓出一條線,同時低沉的說道:
“看,你是黎雪峰地朋友。所以我不可能放過你,只叫你帶上包裹滾出黑日城。……快點,別浪費時間。也許你可以再喝一杯,稍後再看著剛喝下去的酒從腸子裡流出來。”
“我或許可以幫你干掉黎雪峰。你要什麼都行,把那個黑暗精靈留給我就好。”
丹尼爾頑固的說道,這讓阿卡尼斯失望的歎了口氣。接著他今天第一次露出認真的表情,用非常嚴肅的態度說道:
“哪怕那個黑暗精靈對你有一點點的意思,我都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但很可惜,我沒有發現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
“是你太遲鈍了……”
“好了,立刻選一個。我沒空在這裡和你聊天,喝一杯,還是直接說永別?”
“我……”
見到阿卡尼斯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後,丹尼爾吞了口口水。幾秒後他艱難的張開嘴,吶吶的說道:
“我、我喝……永別吧白癡!”
突然間,丹尼爾整個人向後仰去。他把手伸向自己的靴子,准備拔出其中的匕首。在阿卡尼斯的身後,悄悄溜進來的菲裡用一氣呵成的動作抽劍揮劍。返回來拿暴風劍的她蟄伏了很久,才等到這個時機。
寒光閃過,丹尼爾忽然發現自己躺到了地上。他訝異的移動視線,結果看到了自己那還站在原地的無頭身軀,和正從菲裡身上拔出匕首的阿卡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