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廚 第一集 第9章 寒鐵菜刀
    彭俊威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臉寒顫,似乎對他恐懼至極,心中登時湧起一股無力感,於是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轉身直接出了廚房。

    「朽木不可雕也……」彭俊威離開廚房時,扔下了一句極其失落的歎息。

    「阿財,寶哥算是佩服死你,竟然用西瓜刀切菜……知道嘛,要我這麼幹,準保給師父雙拐轟出去了,今天算你運氣……」張寶一臉失望地過來拍了拍彭白的肩膀。

    「來,阿財,給,這個以後就給你了,反正我也用不著。記住啊,以後可別用西瓜刀切菜了,否則你爹非把你打死……」張寶走到廚房的櫃子邊,從裡頭拉出彭白每天都偷著用的刀箱,拎到了彭白身邊說道。

    「什麼?寶哥,你說這個……以後歸我了?」彭白錯愕萬分,此刻可沒心思考慮張寶有關他爹的氣極暴怒狂扁人,滿腦子裡那可都是那千奇百怪的刀具啊。這箱子,他曾經偷偷擺弄過,有一次被他爹發現了還被暴打了一頓。這也是為什麼彭白要偷偷用的緣故。

    「這柄是寒鐵刀,你用來做主刀,其它的刀有空也琢磨著。現在就去切胡蘿蔔吧,寶哥看著你……」張寶拍了拍彭白的肩膀吩咐道。

    此刻彭白正像憐惜情人一樣撫摸著箱中的刀具,張寶力勁有點大,差點可沒把彭白給拍到地上。聽了張寶的話後,彭白愣住了,胡蘿蔔可是相當難切的配菜啊!如果用菜刀精切的話,這一盆胡蘿蔔恐怕就要切到明天晚上了,估計得累個半死不活。

    「抓緊些,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我可沒時間一直站你旁邊監督……」張寶自然是不知道彭白腦子裡想的什麼。不過想到當初他剛開始學廚藝時,一個胡蘿蔔折騰好幾個月才學會切,心裡頭對彭白是不抱希望的,畢竟對一個西瓜砍刀切菜的人,真的沒有什麼可期待的。

    不過,張寶還是對彭白投以期許的目光。彭白則在張寶的鼓勵眼神下把案板上的青菜掃入了盆子裡,然後將裝滿胡蘿蔔的盆子端到了案板上,順手就抓起了一個胡蘿蔔。

    可能是習慣了,彭白彎腰就從刀具箱裡抓了一把匕首,然後一扎一砍地把胡蘿蔔分成了兩半,緊接著同樣的方法又分成了四段。

    望著彭白切胡蘿蔔的方法,張寶心頭非常鬱悶。當初他十五歲學廚藝,二十歲可就出師了,這麼多年來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有創意地切胡蘿蔔。最讓人迷惑的是,這個人竟然是他師父的兒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站在一旁不由得怔住了。

    彭白望了眼張寶,看他並沒有反對,膽氣登時大了起來,左手把匕首紮在案板上,右手可就又開始了瘋狂的切豬食……

    一旁的張寶委實看不下去了,於是就一腳直接撩在了彭白的肉墩墩的屁股上。這樣切菜實在是有辱廚師這個職業。

    「哎喲!」彭白大叫一聲,跳起來足有半米。這胖子人屁股最敏感了。張寶一腳踢上去,可跟正常人被撩陰了沒啥不同。肉多更敏感,皮厚才止疼。

    「左手幹什麼呢?有你這麼切菜的嗎?你就不怕胡蘿蔔飛起來砸瞎了你的眼睛!給我好好切……」張寶生氣大吼道。張寶第一回對一向疼愛有加的彭白髮這麼大的火,罵了兩句實在罵不出來了,畢竟這個師弟生下來就沒媽了,也怪可憐的。

    「哦……」彭白揉了老半天自己的屁股,然後乖乖地用左手扶住胡蘿蔔條,菜刀下剁的姿勢也就乖乖地由砍變成了切。

    切菜的那速度,實在讓人難以恭維。瞧那模樣,瞄半天才一刀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切了他的手指頭。切下去後那聲音哼哼的,好像彼此深仇大恨一般。這種費勁的切法,讓張寶看了氣結,而一旁的餓死鬼流風更是一個勁的搖頭,心頭歎息:陛下啊,這那裡是切菜,這是受刑啊……

    此時,彭俊威悄悄地從前頭探頭來看彭白切菜,當場給氣得半死,怒哼了兩聲把腦袋轉了回去可就再也沒有看了。在飯廳裡拍了半天胸脯,方才把剛才這口氣給順了。

    而彭白呢,切得那個認真啊,吭哧吭哧地用他的蝸牛爬的切菜法和可愛的胡蘿蔔進行「殊死搏鬥」。

    「好好切吧,要是不好好切,你爹說了,往後的飯費可就沒了……」張寶湊到彭白耳邊說道。說完後,就出了廚房。這種切菜法,讓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再看下去,他可保證不了他會不會抓起菜刀一把把師父的獨子給結果了。

    「阿財,算了,你別切蘿蔔了,切青菜和黃瓜吧!趕快的,生意上門了……」張寶推開廚房門,朝正以蝸牛爬的速度切胡蘿蔔的彭白喊道。

    「知道了,寶哥!」彭白回喊道。

    「切快點,你到底是在切菜還是在菜切你啊?」彭俊威看到兒子彭白拿出兩棵小油菜放到案板上,拄著雙拐走過來怒聲訓斥道。也許是實在太失望了,說完後又轉身出去了。看來,雖然表面上不關心,實際上還是……

    「嗯,爹,知道了。」彭白連聲應道,當即就加快了速度。畢竟青菜和黃瓜可比胡蘿蔔容易切多了。不過彭白依舊切的很小心,因為相比好切的黃瓜和青菜,手指頭更容易切。

    「阿財,加油……」餓死鬼劉風站在彭白身旁幸災樂禍地叫道。冷不防可就被彭白隨手丟過來的青菜梆子砸了個捂眼青。

    張寶把兩個雞蛋打進碗裡,然後加入小量蔥花鹹鹽,然後用筷子飛快地攪勻。

    「呲」的一聲,打散的蛋汁倒入了滾油中發出了聲音,登時一股蛋香瀰漫在只有兩個灶台一個案板的小廚房中。

    彭白用力吸了吸了鼻子,還誇張地舔了舔嘴巴。從凌晨到現在,他可還半粒水米未進,肥胖的身軀可早就餓得雙眼發花了。

    兩碗隔夜米飯倒進大禍,伴隨著炒勺的翻動,米香和著蛋香,彭白的口水可就順著嘴角滴到了案板上,那裡還有心思切菜,眼睛直愣愣地等著那口大黑鍋,滿腦子都是蛋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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