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警 正文 第270—272章 「寶藏」博覽會
    方鐵狠勁揉了揉自己太陽,別過臉:「自己看說明!」

    這一夜就這麼熬過去了,第二天也不是燦爛的一天。PaoShu8

    寶藏博覽會現場,各個朝代的珍品都有陳列,喜好古董的人們都津津有味的鑒賞著,談論著。而現場的保安和負責安全的涉外安全組卻都是非常緊張的觀察著每一個可疑的人、可疑的動作。因為這裡面隨便丟失一樣,或許都是國家一筆昂貴的損失。

    方鐵穿著黑色西服踱來踱去,他們涉外安全組在公眾場合都是這種裝束。耳中塞著聯絡器,他的目光在每一個人身上掃過,如臨大敵。

    因為他知道,為期三天的文物展覽,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但這最後一天才是最關鍵的。前兩天,犯罪團伙不過只是踩盤子,這最後一天往往才是下手的時候!

    方鐵的目光觸及到舒暢,舒暢對他嫣然一笑。方鐵也笑笑,移轉目光,卻又迎上了韓冰的眼睛。前一晚的事情好像讓她看到方鐵的時候也有些不太自然,韓冰就像沒看到方鐵一樣別過臉去。

    深深呼吸一口氣,方鐵再次調整了視線角度,卻正迎上了一張斯斯文文的臉。

    「我們又見面了。」王岳很有風度的對方鐵點了點頭,但是方鐵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高人一等的自傲。王岳自然是不會把方鐵看在眼裡,他之所以今天對方鐵這麼有風度,那也是一種優越感的展示罷了。

    方鐵說了句你好。他實在不知道跟王岳如何打交道,而且也沒有打交道的必要。他完全是非常可憐的被捲入了進去,被韓冰當了擋箭牌。

    「感謝你們這麼用心的保護我們大家的珍藏。」王岳雙手插著兜,以視線所及為方鐵指點了附近一個展台:「喏,那邊的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就是我的。」

    這裡的展品也有很多是私人珍藏,拿出來與大家共賞的。當然其中也免不了炫富啦、攀比啦這些小心眼地東西在內,王岳雖然沒明說,但是那暗藏的炫耀還是有地。畢竟暴發戶才會喜歡那真金白銀。好古董這口的一般都是有點品位層次的。

    方鐵看了一眼那青花魚藻紋大罐。若無其事地問:「多少錢買地?」

    見方鐵絲毫沒有羨慕地樣子。但是卻又問價錢。王岳有些摸不準方鐵地意思。卻還是以淡淡然地語氣回答道:「一個朋友在京城國際飯店參加嘉德地拍賣會。當時二十八萬拿下來地。後來我看到覺得還不錯。就同價拿過來了。其實多少錢不重要。關鍵還是個人地愛好。我雖然在國外生活久了。可是就好這一口「二十八萬……」方鐵不禁搖了搖頭:「我說這位朋友。就您這罐子——」

    「不是罐子。是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王岳非常認真地糾正。

    「好吧。就您這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就算它是真品。不過也就能值得個五萬塊錢罷了!」方鐵歎息著。似乎是對王岳地不懂行而感到同情。

    王岳臉色一變:「我怎麼會不知道它到底價格幾何?我說了。其實多少錢不重要。關鍵還是個人地愛好!我喜歡地東西。哪怕它原本就值一塊錢。我也願意花一萬塊錢去買!是不是這個理?」

    「可是這罐子。哦不。對不起。是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乃是現代地仿製品。撐死也就百來塊錢地東西啊!」方鐵說到這裡。非常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其實多少錢不重要。關鍵還是個人地愛好!您就愛這高仿地贗品呢!不過。這贗品擺在寶藏博覽會裡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個……」王岳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這一會兒兩人的對話吸引來附近客人的關注。等方鐵說完。人們都用戲謔的目光強烈圍觀王岳。這其中懂行的人當然佔多數,不禁在背後竊竊私語,對王岳指指點點地,顯然不是出自善意。

    王岳只感覺自己在瞬間成為了眾人俯視的對象,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抓著方鐵胳膊問道:「既然你說這是贗品,你有什麼證據?」

    「這還不簡單嗎?」方鐵聳了聳肩,對於他來說,明朝時候的東西可是最熟悉不過的了,他就是明朝人的嘛!

    走到這「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的面前。方鐵剛要說話。他的耳塞中傳來了韓冰的聲音:「方鐵,如果你不懂的話千萬不要亂說。小心他向上級投訴你!」

    方鐵放眼看去,正和韓冰目光迎個正著。這次韓冰地目光沒有避開,方鐵從中清晰地看到了韓冰對自己的關心。他對韓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沒問題。

    韓冰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她對那個王岳是非常地不滿意,可是她不希望看到方鐵出什麼事情。她下意識的認為是方鐵想替自己出氣,才故意找王岳的麻煩。她生怕方鐵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王岳借此把方鐵給投訴了。王岳畢竟是外賓,到時候可麻煩透了,涉外安全組剛成立不久,只怕方鐵會成為樹立的反面典型都說不定。

    「你這罐子,哦不,對不起,是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的高仿品,應該是仿的嘉靖時期的官窯青花。比較明顯的破綻有兩點,一是嘉靖朝的青花瓷器主要用西域地區的鈷料回青及江西產的石子青配合使用,描繪出色彩艷麗閃紫的紋飾。由於回青料含鐵量低,所繪紋飾沒有黑色斑點,又由於含錳量高,紋飾濃艷泛紫。」

    方鐵說著指了指這「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的紋飾:「看到黑色斑點了沒?」

    王岳的嘴唇哆嗦了兩下,沒吭聲。

    旁邊圍觀的人們倒有湊趣的,比當事人還積極的追問:「帥哥,那第二呢?」

    方鐵對周圍圍攏起來的群眾們點頭致意:「第二,嘉靖時期官窯款既有粗獷的,也有清秀的,但總的說寫得比較規矩,靖字地偏旁立一般都寫在青字的上中部。」

    說著方鐵又指了指這「明朝青花魚藻紋大罐」上地「靖」字,一切不言而喻。

    王岳的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他的表情實在是古怪極了。

    人們都是喜歡聚群的生物。他們在這裡一聚群,全場的人都被吸引過來大半。即便是沒過來的。堅守在崗位上地保安和涉外安全組同事們,注意力也都移了過來。

    聽方鐵說的頭頭是道,眾人都在頻頻點頭。許多資深人士都是此道中人,在他們的證明之下,大家都對方鐵投去了佩服的目光,對王岳自然就充滿了鄙視。PaoShu8

    眾目睽睽之下,王岳實在是覺得臉上發燒。

    方鐵卻已經被另一樣物事吸引住了目光。

    在描著金邊的黑漆木展台上。橫著一桿足有兩米長的槍。銀製一體的長槍顯然經過無數錘煉,千年的沉睡之後,尚能保持著那明晃晃的光芒

    湊近一看,槍尖上透著濃濃的殺氣,攝人魂魄。

    方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觸碰那那寒光四射槍尖,「絲……」方鐵輕輕吸氣,指尖上已經被那槍尖釋放出的鋒芒刺破了,一滴鮮血湧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都在漸漸地變暗,整個世界就像是被灰色的霧籠罩著似的。漸漸的。灰色的霧被陽光撕破,方鐵的眼前卻換了另一個景象——

    四眼望去,硝煙滾滾、黃沙漫漫。兩軍對壘殺聲震天!

    這哪裡還是在寶藏博覽會現場?分明就是在殺伐之中地古戰場!各著不同顏色軍服的士兵們手執著長槍大刀廝殺在一起,此時天還只是濛濛亮,旭日揮灑出點點陽光映得大地一片鮮紅!

    鮮紅的卻不僅僅只是陽光,還有血光!遍地都是鮮血,就像是在陽光下冰雪融化一般,紅色佔領了整個大地!

    一具具的屍體。還有散落著的胳膊腿到處都是,以至於廝殺著的士兵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把握不了重心。

    方鐵大吃一驚,他還從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殺人並不可怕,可是當你親眼看到人已經死得比螞蟻還要卑微的時候,你自然會感覺到那場面帶來的徹入骨髓地戰慄與驚悚!

    方鐵心驚之餘,慌忙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身上穿得不是校服,卻是一身亮珵珵地銀甲。上面沾滿了血漬,只是卻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地。銀甲下面的戰袍被血凝結成暗紫色,風乾之後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在方鐵看來心裡就更疙裡疙瘩的。

    他雙手緊緊握著一桿銀槍。巍然騎在一匹高大白馬之上。儼然就是一位馳騁沙場的威武將軍,可是——方鐵呆了一呆之後。他又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這個將軍,而僅僅是附在這個將軍的身上看這個世界。就好像是方鐵在人間玩的一種叫做CS的聯網遊戲,自己扮演的角色死去之後跟在隊友的身後去觀戰。方鐵並不參與這個世界的一切,可是這個世界的一切卻又能讓他感同身受!

    他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

    正在迷茫的時候,方鐵看到了那桿銀槍!方鐵清晰的記得,那桿銀槍就是在寶藏博覽會上展覽的那一桿,也就是自己到這個世界之前看到的那一桿。

    方鐵記得清清楚楚,那桿銀槍旁的介紹:趙雲趙子龍用過的亮銀槍……

    如果說那桿銀槍是趙雲用過的亮銀槍,那麼此時此刻,手持銀槍的這位將軍,莫不就是趙雲趙子龍?

    想到這裡,方鐵的血液似乎都在為這個偉大的名字而沸騰!這個偉大的名字即便是在近兩千年後的今天,也是被無數歷史迷甚至遊戲迷所津津樂道的,即便八十老朽又或者黃毛小子都耳熟能詳!關羽成為武聖,趙雲又豈是凡人?據方鐵所知,趙雲也是以武入道,現在似乎已經成為武道中屈指可數的幾位大神之一。

    這是一顆在歷史上最耀眼的將星,他的名字是無數人心中完美的代名詞——

    趙雲!

    趙子龍!

    在方鐵為之興奮的同時,也終於知道現在是在哪裡!

    這個地方,叫長阪坡。

    近兩千年前,這裡拉開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赤壁鏖戰的序幕。而在長阪坡一戰成名地。正是趙雲!

    這一段故事,方鐵實在是太瞭解了。即便他不瞭解,至少也聽說過在這裡,趙雲將在百萬軍中殺個幾進幾出,而且背上還要背著個小崽子。

    老實說方鐵雖然看過三國演義的和電視,也玩過以三國為背景地各種遊戲,自己曾經也是揮手間讓人灰飛煙滅的陷入,可是當真正在戰場上身臨其境的時候。他還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呆了。

    一排排的騎兵如潮水般湧過來,踐踏在躲避不及的步兵身上,就像是踩死了一隻螞蟻般隨意!俯視著馬蹄下如爛泥般癱軟的同類,他們縱聲狂笑。同時他們手中高高揚起地馬刀,在晨曦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輝,光輝閃處,血光四濺,人頭落地!

    而僥倖逃過的步兵反用手中的長槍刺入騎兵們的肋下,盔甲總是有縫隙的,而肋下則是縫隙最大的地方。只一槍。槍身就隱沒了好長一截。然後忽然在騎兵的頸子或者肩頭噴出一股血泉,一點星光般的槍尖在那裡憑空冒出。等步兵奮力抽回自己的武器,那騎兵就一頭栽下馬來。

    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無論是曹軍還是劉軍,他們地屍體躺在地上,肩挨肩甚至互相疊壓著,就像是最親密的夥伴。他們的血液在大地上流淌著,混合在一起,匯聚成了一片片地紅色積水。漸漸滲入地下……

    有的斷了腿的,嚎啕呼號著在地上爬行,希望自己的同伴可以帶上自己逃跑。可是沒有人顧得上誰,即便曾經是一起把酒言歡的好友。偶然有關係特別好的,回頭伸出手猶豫著是否拉上他一把,卻在這麼一耽擱地工夫,被後邊追趕上來的騎兵一刀砍下了頭顱。

    然後他的身體甚至還在向前奔跑著,跑了幾步之後才終於用盡力氣,不甘心的向前撲倒。他的人頭卻被那騎術精湛的騎兵掠過的時候一哈腰抄在了手裡。繫在腰間。

    這——

    就是那個時代的戰爭!

    「媽的!」方鐵忍不住罵了一句。直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喉管幾度痙攣可惜卻什麼都嘔不出來。

    並非做作。雖然也殺過人,而且不是少數。可是看到這個場面地時候,他才覺得自己那根本就不叫殺,真地可以稱為超度。人與人之間血淋淋的戰爭,那才是最殘酷地殺!

    這簡直就是絞肉機!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像是一塊塊肉丟進了巨大的絞肉機裡,然後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從另一端冒出來。生命在這裡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脆弱……

    但是此時,方鐵沒有選擇。

    因為他只是在趙雲的視角里看待著這一切。方鐵知道這一定是和那桿銀槍有關,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因為他之所以能夠進入到這個幻境中,是因為銀槍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和方鐵產生了共鳴。

    這個幻境就是銀槍的力量所幻化,如果方鐵主動退了出去,那麼必將失去與銀槍的聯繫,以後再想和銀槍產生共鳴可就難了。而如果方鐵在和銀槍共鳴之後,退出這個幻境的同時,銀槍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也就能夠被方鐵成功的一起帶走了!

    戰爭還在繼續!

    卻見趙雲一拍的白馬,那白馬就像是通了趙雲的心意似的,長嘶一聲就向長阪坡的方向奔去。

    沒到長阪坡的時候,一路上所見方鐵已經覺得心驚肉跳,但是等到了長阪坡,方鐵才發現原來之前所看到的,叫做戰爭,現在看到的,卻是叫屠殺!

    長阪坡到處在四散奔跑,哭爹喊娘的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他們手無寸鐵,披頭散髮的躲避著身後穿著閃亮盔甲的曹軍的追殺。而拚命抵抗的卻是一些殘留在這裡的劉軍,他們混在百姓當中,和數量懸殊地敵人做著殊死搏鬥!

    在這裡。曹軍才真正稱得上是耀武揚威。他們身穿從頭保護到腳的金屬盔甲,手中地大刀長槍鋒利無比。每一次起落都可以看到血花四濺——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曹操號稱百萬的大軍已經如烏雲般席捲了這天、這地——所過之處,血流成河,遍地屍骨!老百姓們甚至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他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拚命的奔跑,卻不知道這樣也只不過能夠多活須臾而已!

    戰爭總會死人,這個他能夠理解。可是——屠殺百姓。這算什麼!方鐵不禁攥緊了拳頭,如果他可以阻止這一切,他一定會去阻止。可是現在,他只能是個旁觀者。

    那一個個無辜的淳樸百姓,他們或是白髮蒼蒼步履蹣跚,或是挺著肚子抱著嬰兒,戰爭和他們有什麼相干!他們不過是本本分分過日子地老實人,憑什麼讓他們用鮮血來祭奠勝利者的軍旗!

    正在這時,忽聽附近傳來震耳的馬蹄聲,方鐵連忙轉頭望去。卻見幾名曹軍騎兵正在策馬狂追兩個劉軍士兵,這兩名士兵已經是遍體鱗傷,勉強在向前奔跑著以期望躲過追殺。

    但那當先兩名騎兵不知是為了向誰炫耀。抑或是殺得興起。眼看還有幾米就要追上,兩名騎兵忽然對望了一眼,然後極其默契的丟出了手中的長槍。

    「嗖嗖」兩聲,那兩桿長槍化作飛虹,由於用力極大,所以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筆直的有形軌跡!這兩桿飛槍不但蘊含了極大的力量。而且準頭也極好。

    只聽兩聲淒慘的哀嚎,那兩名逃跑的士兵就被這兩桿長槍穿透了身軀。長槍狠狠的把兩名士兵地身體釘在了地上,槍尾還在呼嘯著顫抖——

    還不等槍尾回復靜止,那擲出長槍的兩名騎兵已經呼嘯而至。極其精準的計算下,馳馬而過,本來釘在屍體上地長槍已經重回了他倆的手中。

    那兩名騎兵就像是兩名參加競技比賽的運動員一般,互相比劃了下示意對對方的慶賀,就差擊掌叫好了。

    正在這時,忽然一桿銀槍就像條毒蛇般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一名騎兵正在看著自己的同伴。卻見一個散發著逼人寒光地槍尖瞬間從他那狂笑著的大嘴裡冒了出來。同時。還伴隨著如雨霧般的鮮紅——

    他的同伴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槍尖已經像鑽頭一樣貫穿了前個騎兵。然後快如閃電的了他的喉管。他甚至連叫都沒叫一聲,只能眼睜睜的望著被鮮血染紅的槍桿漸漸被自己吞進嘴裡。

    陡然那槍就像刺出來時一般詭異的撤了回去,這名騎兵忽然感覺一種莫名地空虛感充斥著自己地腦海,似乎渾身的血液都在那一霎那間隨著槍尖被抽出去了。

    「撲通!撲通!」

    兩聲沉悶地重物墜地聲,兩名剛剛還豪氣萬千的騎兵就像個破布口袋似的砸在地上,轉瞬就被自己的馬拖著不知道奔到哪裡去了……

    一匹白馬橫在了那裡,趙雲喘息著緩緩揚起了銀槍。

    「殺——」

    趙雲忽然感覺到胸口一陣氣悶,猛地仰頭向天嘶吼了一聲!這一聲,像是對周圍敵人的蔑視,又似是趙雲對自己徹底釋放殺意的宣言!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股殺意從背後襲來。趙雲頭也不回,手中銀槍忽然反手向後抽去。就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一般,那桿銀槍剛好點在了身後襲來的那桿槍尖上!

    那桿長槍立刻就像是被打了七寸的毒蛇一般軟了下來,那敵人的殺意也就在這一瞬間被趙雲瓦解了。

    趙雲完全是下意識的身體向後一倒,同時手中銀槍卻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了出去。儘管只是單手持槍,但是位置卻是恰當的很。這一槍剛好刺中了那敵將裸露在外的咽喉!

    那敵將似乎是沒有想到趙雲會出這麼詭異的一招,他只感覺到喉嚨在那一瞬間變得涼颼颼的,似乎大量的冷風在爭先恐後的灌入了他的胸腔。

    出於恐懼,他完全是條件反射地雙手握住了槍尖,試圖阻止趙雲的下一步動作。只可惜,這只是徒勞。趙雲手一抖,那敵將地十指就被鋒利逼人的槍刃集體割斷,就像是一籃子胡蘿蔔打翻在地……

    一道血霧「哧」的一下從他的咽喉裡噴了出來。像極了方鐵上班的警局大院一進門的那個音樂噴泉,真是血腥的美麗……

    趙雲卻在那名敵將倒下之前把人家背著地寶劍抓在了手裡。隨著「嗆」的一聲龍吟。趙雲拔出了這把寶劍,寶劍把子上有金絲鑲嵌的兩個字:青!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嬰兒啼哭聲。趙雲收了收心神,循著聲音望去,果然看到一個穿得絕非尋常人的婦人抱著個嬰兒在躲避著追兵。

    趙雲慌忙跳下馬,向婦人跑去。隨著他腳步有節奏的前衝,眼看越來越接近那婦人。忽然斜刺裡衝過來幾個曹軍的步兵。幾桿長槍交織成了一張致命的網,向趙雲的面門罩了過來。

    幾人同時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果然不同。趙雲身子向下一伏,單腿做了個大鵬展翅,恰恰好讓過了那看似天衣無縫的槍網。正在那幾個士兵一槍刺空,還沒來得及收回地時候,趙雲手中的槍就像是神龍擺尾一般貼著地面橫掃了出去。

    銀槍快速掃過激盪得空氣都發出了「嗚嗚」的呼嘯聲,那幾個士兵根本就沒有反應地時間,就一起被掃得飛了起來。這一槍認位極準,剛剛好掃在了每個人的腳踝上!

    異口同聲的慘叫之後。一排幾個飛得如同訓練過一般同等高度。然後不約而同的在落地之後抱著腳踝在地上翻滾。趙雲並沒有停步,他繼續向前衝去。手中長槍就像是一條白龍在圍繞著他身邊上下飛舞,籠罩著他的身體就像是在一個銀色的球體裡面。向嬰兒啼哭地地方滾去。

    銀球所過之處,凡是擋路的士兵都被掃得橫飛出去。每每摔落地上,必然身首異處。如果運氣好的,就是抱著斷了的胳膊或者小腿在地上哭喊著翻滾。

    他這麼一路廝殺,自然是殺出了一條名副其實的血路出來。趙雲終於衝到了那個抱著嬰兒的婦人面前,卻見那婦人長得頗有姿色。雖然逃亡之中衣服早就扯破。蓬頭垢面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那眉、那眼都透著水汪汪的媚。

    更兼撕破的衣服裡面露出了雪白如藕地皮膚,這個時候在血腥地環境下,反而顯得頗為妖艷。方鐵忽然心中一凜:按照史記載,這女人是要跳井的吧?

    他腦子裡剛想到這裡,那女人忽然把孩子放在地上,撲到井邊淒然喊了一句:「妾得見將軍,阿斗可以得保全了……望將軍可憐他父親飄蕩半世,只有這點骨血。將軍保護這孩子去見他父親吧。妾死而無很!」

    「媽地!果然是!」方鐵忍不住罵了一句。但看那婦人已經趴在井沿子上了,趙雲正勸說道:「夫人你上馬吧!我步行也一樣保護夫人殺出重圍!」

    那婦人果然是繼續說著大義凜然的話:「不可以——將軍豈可無馬!這孩子全靠將軍你保護。妾已重傷,死何足惜——

    噗通一聲,婦人跳下了井去!

    「夫人——」趙雲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手中的銀槍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方鐵的耳邊也響起了柔聲呼喚。「鐵子?你怎麼了?」

    方鐵猛地從幻境中脫身而出,他睜開雙眼,身邊果然已經恢復成了寶藏博覽會的場景。他定了定神,這才感覺到背心冰涼,手心裡竟然生起密密的一層細汗。

    再一看,那銀槍上的濃濃殺氣,以及那攝人魂魄的寒光都已消散不再。

    而自己的身體裡卻似乎多了一些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是什麼?

    方鐵一時不及檢查自身,因為他現在身旁有人,還是得先應付了再說。轉臉一看,原來是韓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旁,正在關切的看著他。

    「沒,沒什麼。」

    方鐵透了口氣,現在他的心還跳的很劇烈。剛剛那殺戮的場面,在他心裡久久不能平息。

    「真的沒什麼?」韓冰關切的追問了一句,她明明看到方鐵的額角上還在淌著冷汗,這寶藏博覽會裡可是一點都不熱,中央空調可不是擺設。何況方鐵剛剛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臉色不停的變幻著,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怎麼了?方鐵為什麼不肯告訴自己?

    方鐵搖搖頭,他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自己。對韓冰笑笑:「放心吧冰姐,我真的沒事,可能昨晚沒有睡好吧。」

    韓冰也沒有逼得太緊,只是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方鐵:「擦擦汗吧,實在不舒服的話就去休息下。」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方鐵接過面巾紙不禁微微怔了一下,看來韓冰是發現了什麼啊。他下意識的用面巾紙抹了下額頭,才發現額頭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

    韓冰悄悄回頭一看,方鐵正在擦拭額頭,她又連忙轉回頭去。這時,孫解放忽然匆匆的跑了過來:「組長!出事了!」

    「怎麼?」

    「有一對九龍杯不見了!」孫解放是個老成穩重的人,這時也是沉不住氣,聲音中都透著焦急。

    「什麼!」韓冰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這九龍杯不見了!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且不說失竊了國家文物,他們涉外安全組難辭其咎。

    單說這九龍杯的價值,韓冰覺得自己就愧對祖先啊!

    在明朝洪武年間,官府在景德鎮開設了「御器廠」,專門為皇宮製造御瓷。當時許多手藝高超的瓷工都彙集到御器廠,經他們之手造出的御瓷都是精巧之至的佳品,九龍杯就是其中一種。

    洪武皇帝朱元璋得到九龍杯之後,便經常使用這種珍品盛酒宴請文武大臣。在一次宴會上,洪武皇帝有意獎賞幾位心腹大臣多喝一點酒,便特意為他們把御酒添得滿滿的,而對其他一些平時喜歡直言不諱進諫忠言的大臣則將酒篩得淺淺的。結果事與願違,那幾位被皇上有意照顧的大臣點酒未喝,御酒全部從「九龍杯」的底部漏光了,而其他大臣都高高興興地喝上了皇帝恩賜的御酒。皇帝對此甚是不解,究其原因,方知此杯盛酒最為公道,盛酒時只能淺平,不可過滿,否則,杯中之酒便會全部漏掉,一滴不剩。為了謹記「九龍杯」的公道,洪武皇帝便把「九龍杯」命名為「九龍公道杯」。

    有著這種來歷的九龍杯自然不是凡品,而丟失了這對九龍杯,對於警方的名譽,對於國家的損失來說,這都是難以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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