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暖洋洋的氣流包圍著自己的身體,然後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身體各種的疼痛在緩緩的消除著,那種舒適的感覺讓他幾乎忍不住要呻吟出來
漸漸的,漸漸的他竟然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好像陷入了沉睡,又好像進入了冥想,他的身體漸漸脫離了靈魂的控制,但是在旁人看來,就像方磊很漫不經心的樣子似的。
這讓張小辮心裡不禁升起一絲疑慮,畢竟方家盛名在外,難道這方磊其實並沒有拿出真本事來嗎?可是招已經出了,總不能半途收手吧!
張小辮的身體猶如萬噸巨輪乘風破浪般衝擊過來,原本方磊都會極快的躲避過去。可是沒想到這一次方磊竟然漫不經心的站在那裡動都不動,李大洪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不止是張小辮,他李大洪也是狐疑之中。
按照張小辮的套路,其實張小辮最出彩的是變招的靈巧性,當然他身體的柔韌性,還有那暗藏殺機的綿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可是都是建立在變招的靈巧前提下的,結合起來才更具有殺傷力!
但是方磊紋絲不動,這讓張小辮心裡挺玄乎的。他甚至在前衝的同時暗自祈禱著,快躲閃啊!快躲閃啊!眼瞅著張小辮龐大的身軀要撞到方磊的身上,周圍的學員們都忍不住閉上眼睛,有的膽小的還失聲尖叫起來。就在張小辮還差半尺就要撞到方磊身上的時候,一直垂著頭閉目養神般的方磊陡然抬起頭,雙眼倏然睜開。就像是陽光驅散了滿天地烏雲!那含蘊神光的眸子只盯了張小辮一眼,張小辮渾身一抖,幾乎忘記了攻擊。
方磊忽然邪邪一笑,張小辮和看得仔細的李大洪都是吃了一驚。這方磊其人看起來老實敦厚,怎麼也不像是個會露出這種笑容的人!這種笑容,其中暗藏的殺機實在太讓人心悸了!
「破!」方磊驟然大喝一聲,雙手忽然如電般穿梭,以指關節曲起部分在眨眼間接連戳中了飛撞而來的張小辮的頜下、耳後、鎖骨下等位置!
他的力量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些位置稍微力大就容易致人於死地。但是在方磊地一番暴風驟雨般的寸勁攻擊之後,方磊閃身讓過了張小辮,張小辮卻沒有再靈巧的回身二度攻擊,而是爛泥般「啪嗒」摔在了地面上!
「哧——」一聲長長的摩擦,張小辮被慣性帶動的在青石板上滑出去至少五六米遠。
而且,落地之前好像就已經昏迷過去了。碩大的漢子張小辮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呻吟下,就失去了知覺。
稚嫩地學員們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演武場中在短暫地安靜之後。驟然爆發出雷動地歡呼聲!
李大洪地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他攥著拳頭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方磊地面前。其實他現在心裡特後悔。幹嘛要托大呢。剛才兄弟倆一起上多好地!
不過好在他自認比師弟要強上許多。所以他對收拾掉方磊還是很有信心地。所以李大洪很瀟灑地把地方支援中央地那幾縷長髮一甩。成功地搭在了腦門上。單手把身上地素色長袍下擺一撩。很黃飛鴻地擺出架勢。
「方館主請賜教!」
方磊地一邊嘴角又揚一抹莫測高深地淺笑:「來啊!」
他地聲音變得比他原本地聲音高亢了些。音調也有點變化。可是大家都沒有聽得出來。當然也都沒有注意到隱藏在一旁地方鐵。在方磊說話地時候嘴角也在動……
李大洪忽然虎吼了一聲,腳下一蹬地面,像一陣旋風般捲向了方磊。他地動靜可比他師弟大多了,雖然他的體型很乾枯瘦小。只聽「啪啪啪」連聲的脆響,原來他每踏進一步。那地上的青石磚就會碎裂一塊!而這一路衝上去,一條龍的青石磚全部碎裂,無一倖免!
而且和他師弟張小辮相比,軟硬之分可以清晰看出!張小辮踏過的青石磚不會碎裂,只會留下一個暗勁留下的腳印。而李大洪踩過之處,卻是每一塊青石磚都整塊碎的幾乎成為沙礫!果然是軟硬天師!
這矮小瘦弱的李大洪竟然使出了如此陽剛地拳法,真讓方磊,哦不,是方鐵暗自欽佩。要知道。如果是一個高大壯漢練硬功。矮小瘦子練軟功,這都是事半功倍地事情。但張小辮李大洪可都是反其道而行啊!這艱難的程度是成倍數翻番地!而修煉大成之後的效果也同樣是成倍數翻番的!
李大洪這一拳之力剛猛之至,無堅不摧!
方鐵毫不懷疑李大洪這一拳可以打穿一個人的身體!大概是李大洪覺得方磊隱藏了強大的實力,才會一上來就使出看家本領。
只是這一拳雖然威猛,對於披著方磊這個馬甲的方鐵來說,卻還是太嫩了。
方磊把身子一旋,就像是個被連抽了好幾鞭子的陀螺一般順著李大洪的手背到胳膊,一路旋轉開去,兩圈就到了李大洪的身後,而李大洪的陽剛之力被這陀螺般的旋轉都卸的差不多了。
這時方磊也繞到了李大洪的身後,曲起指關節重重的頂在了李大洪的後心,學員們都聽到「豁啦啦」一聲關節響,心裡都疙瘩一下。卻見李大洪就像是蛇被打了七寸一般,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轉眼間就萎頓在了地上,抽搐著動彈不得。
「這……這是什麼功夫……」
李大洪的小墨鏡掛在耳朵上,露出殭屍般青灰色的黑眼圈:「好……好厲害!」
方磊嘿嘿一笑:「方家祖傳功夫!想學啊?拜師啊!」
李大洪臉色陰鬱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眾多學員們有那童心未泯的都拍著手叫好:「軟硬天師!想學啊?拜師啊!軟硬天師!想學啊?拜師啊……」
方磊卻是像做了個美夢般,忽然打了個抖。醒了過來。剛剛他夢見自己大展神威,收拾掉了軟硬天師這兩個強敵,還要收人家為徒。這讓他非常地自責,比武的關鍵時刻,怎麼可以做夢呢!
可是他睜開眼睛一看,軟硬天師兩人竟然真的橫在青石板磚上,一個昏迷不醒,另一個也是軟塌塌的跟半身不遂似的。
難道——難道剛剛夢見的是真的?
方磊偷偷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發現還是很痛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學員們已經跑跳著過來把他圍了起來。一個個跟小麻雀似地嘰嘰喳喳的,叫著要方磊把剛剛的神奇功夫教給自己。
方磊不禁暗暗叫苦,自己哪來的神奇功夫啊……
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一件更神奇的事情。剛剛他明明已經被張小辮打成了重傷,現在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身上不但不痛。連酸楚的感覺都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
旁邊李大洪忽然強撐起身子,半跪著對方磊行禮:「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求方館主大人大量饒恕我們兄弟,請方館主收我們兄弟為徒吧!」
「啊……」方磊有點幸福地反應不過來了。
「方館主,恭喜新收兩個新弟子!」這時一旁過來一位青年男子,形容偉岸,英氣逼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方磊看著他特別有親切感,卻又明明沒有見過。
「您是?」方磊不好意思的問道。
方鐵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給方磊看了看:「我叫方鐵,是來找一個叫田甜的女孩。」
「你找田甜?」方磊眼睛一亮。也顧不得還在地上趴著的軟硬天師,先抓住方鐵的手:「你也真是的,怎麼把小女孩一個人丟在這裡這麼久啊!」
「啊……」方鐵愣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稍等,我把他們的事情處理了。」說完方磊先去跟軟硬天師簡單說了幾句,然後就安排他們去治療了。軟硬天師是方鐵故意替方磊收服的,看軟硬天師還是有點小本事,至少幫方磊守下武館也好啊。
等方磊再回來,就從學員們中間拉出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帶到方鐵地面前。這小女孩瘦瘦的,營養顯然有點跟不上,顯得像根金針菇似的,細細長長地還臉色發黃。
不過可以看得出她的身材很勻稱,小臉長得也挺清秀,一雙大眼睛看著特機靈。腦後紮了個馬尾,走起路來一蕩一蕩的。
她就是田甜?
方鐵是真的愣住了,他本來還以為田甜是那國際殺手魯伯斯的情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女孩。
還有。這個田甜到底和魯伯斯是什麼關係啊?
田甜被方磊拉到了方鐵地面前。她似乎有些不敢看方鐵,一直低著頭。但是或許又對方鐵很好奇。不時悄悄的拿眼角去瞟方鐵。
「我說方鐵啊,你既然在去年地震的時候把她救了出來,而且也答應了她會永遠照顧她,為什麼卻不肯讓她看見你的樣子呢?為什麼你也不肯告訴她你的名字呢?又為什麼把她寄放到我們這裡,就再也不見人呢?你以為你定期匯錢過來她就會開心了嗎?她需要的不是錢,而是你能多陪陪她啊,她已經把你當成了這個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你知道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這裡有多孤單?」
方磊湊近方鐵耳邊很婆媽的責備著:「她經常沒日沒夜的練拳,我知道她是很想你才會這樣地,她是用練拳來消耗自己地思念啊。你怎麼這麼不負責呢?」
「我……」方鐵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真地一點都不知道,也就聽方磊說這麼幾句算是稍微瞭解了一點。
田甜一直拿眼角悄悄的打量著方鐵,似乎在懷疑著方鐵到底是不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正在這時,門外送蛋糕外賣地來了。
穿著蛋糕店制服的工作人員舉著蛋糕問道:「請問哪位是田甜小姐?您的生日蛋糕到了!」
方鐵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單子。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拿了出來。那蛋糕店工作人員眼尖,對自家的訂單是很敏感的。一眼就瞅見了方鐵,連忙湊過來看了看方鐵手中的單子:「哦先生,蛋糕是您訂的是吧?請問蛋糕是給您還是我直接交給田甜小姐?」
指了指一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地田甜,方鐵有些結巴的回答:「她,她就是田甜。」
「哦!明白了!」蛋糕店工作人員心領神會,原來這個家長是想給孩子個驚喜來的。於是他馬上捧著蛋糕來到田甜的面前,笑瞇瞇的問道:「田甜小姐嗎?這是您的生日蛋糕,我地委託人祝您生日快樂。越來越漂亮!」
田甜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看著方鐵。
方鐵有些不好意思,只有靦腆的笑笑。確實不好意思啊,這蛋糕分明就是魯伯斯訂的,跟自己可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不過魯伯斯和自己的身形很像就是了……
方磊很和事佬的到田甜身旁,拍拍田甜的後背:「田甜。你知道嗎,他原來是一個國際警察啊!大概是因為要執行很重要的任務,去抓大壞人,所以才不能陪你。
「國際警察的身份是需要保密地,所以他一直沒有告訴你名字,也沒讓你看到他的樣子。你看今天他選在了你的生日,把一切都公開了,名字,身份都沒有任何保留地。你還不原諒他嗎?」
很好,很合理的解釋!
方鐵覺得方磊還真不愧是自己家族的後人。連無意間都能替祖宗分憂,不錯不錯。
田甜其實看到方鐵也有些叫不准,魯伯斯她只見過一次。就是地震的時候。半昏迷狀態下的田甜看到一個強壯的鴨舌帽遮著半張臉地男子正在辛苦的用雙手扒開厚而沉重的土磚,把田甜從廢墟中挖了出來。
等田甜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寄放到大方武館了。方磊也沒見過魯伯斯的真面目,他看到的也是鴨舌帽遮著半張臉的樣子。而魯伯斯告訴方磊,他要去執行任務,等執行任務回來會在合適的時候見田甜的。
魯伯斯那時候顯然是因為是國際殺手地身份。不想被田甜知道,也不想牽連到田甜。不過也變相地造成了現在田甜和方鐵的誤會相認。
方鐵手中地蛋糕訂單似乎成了一個鐵證,因為別人是不會知道田甜的生日的,這一天並不是田甜的真的生日,而是魯伯斯用雙手把田甜從廢墟中挖出來的那個日子。
所以現在,面對著淚流滿面著撲過來的田甜,方鐵除了把她擁在懷裡,還能怎樣呢。根據方磊的話,方鐵已經把事情猜出了個大概。他只是想不到原來魯伯斯還有這樣的一面。而他現在猶豫的是。自己是不是該把魯伯斯在這個世界上扮演過唯一的完美角色繼續下去呢……
後來,在田甜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的空當。方磊跟方鐵講了些事情。一是關於田甜的收養問題,由於方鐵或者說魯伯斯一直沒有露面。所以田甜被方磊沒有孩子的叔叔嬸嬸收養了,可是田甜自己的意願還是想能跟救命的怪叔叔在一起生活。二是田甜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希望能夠讓田甜繼續在大方武館訓練。
對於這兩點,方鐵都沒有意見。
只是有一點挺讓他沒心理準備的,那就是——田甜強烈要求不再住校,而是要和方鐵一起住。
這個……該怎麼和家裡解釋呢?
媽媽和妹妹,會不會理解呢……
帶著複雜的心情,方鐵帶著田甜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向家裡趕去。
路上方鐵給田甜介紹了家裡的其他成員,田甜一直默不作聲。這讓方鐵很束手無措,對小女孩的養成問題,實在不是他擅長的啊……
現實總是殘酷的,永遠都比設想的更糟。
由於田甜強烈要求一定要牽著方鐵的手,所以方鐵是牽著田甜的小手敲門的。
打開門的正是舒暢,看著方鐵竟然帶了個小女孩回來。舒暢第一反應是幾乎暈倒,然後淒淒切切的紅著眼圈指著方鐵鼻子:「你到底跟誰……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了!」
「……」方鐵簡直哭笑不得,拜託!我這**年齡才二十六歲好吧!
他只能勉強賠笑:「她不是我的女兒……」
「那是你的什麼?」舒暢狐疑的瞅了眼田甜,田甜下意識的貼近了方鐵。在這個小女孩的心裡,已經把這個美麗的姐姐當成了和自己搶奪方鐵的人。
「怪叔叔,她是誰?」田甜怯生生的藏在方鐵身後問。
「怪叔叔!你——」舒暢氣得肝都快炸了,方鐵這是在搞什麼?不知道從哪裡搞來個半大不小的丫頭,居然還要她叫自己怪叔叔!怎麼以前沒看出來方鐵有這邪門嗜好呢!
方鐵也無語了,由於魯伯斯之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造成了甜對魯伯斯的神秘感,所以都是叫魯伯斯怪叔叔。現在可好,屎盆子硬是扣方鐵頭上了。
「不是怪叔叔,是鐵子叔!」方鐵拍拍田甜的小腦袋瓜,盡量用從容不迫的語氣把魯伯斯的光輝事跡安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終於舒暢以及聞聲趕來的其他家人,都瞭解了方鐵的光輝事跡。在感動唏噓之際,舒暢想和田甜表達下友好,可惜田甜壓根不吃那一套。最初的壞印象,已經讓田甜把舒暢當成了敵人。
作為家人全亡的小女孩,毫無疑問已經把方鐵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也是獨佔物!小女孩子的自私和佔有慾,可不是舒暢能比得了的。
幾乎整個晚飯到睡覺前的時間內,除了上廁所,田甜的小手都是掛在方鐵胳膊上的。
搞得已經釋然的舒暢都挺吃醋的,不過也只有晚飯後道別而去。
比較難堪的時候是發生在睡覺前——
林秀貞好心的問田甜:「小甜甜,要不要去和奶奶睡啊?」
方玉蹲下來想拉田甜的小手:「小甜甜,要不和姑姑睡?」
田甜卻靈巧的藏到了方鐵的身後,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
林秀貞還不死心:「那小甜甜你要自己睡嗎?」
田甜又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仰起頭看看方鐵,似乎只有在方鐵的身邊,她才能擁有真正的安全感。
方鐵見田甜看自己,就預感到了一絲不祥。果然,田甜很堅定的說:「我,我要和怪叔叔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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