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關於媽媽的消息,方鐵興奮的想接,可是現在有韋青青看著,他又不方便。只好把手機遞給韓冰:「冰姐,替我接一下。」
韓冰接過電話,聽到楊萬樹的話之後,轉述給方鐵:「鐵子,老楊電話,讓轉告你,你的媽媽已經順利到家了。」
「哦,那就好。」方鐵一直繃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阿姨出什麼事了?」韓冰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儘管楊萬樹在電話裡沒有明說緣由。因為方鐵從早上開始就老是繃著臉,直到剛才韓冰轉述了電話內容之後才終於釋然,沒出事就見鬼了。
「沒事。」方鐵如釋重負的笑笑。
「哦。」
韓冰沒有追問,因為有韋青青在後面坐著。但是韓冰知道方鐵肯定有事,打算等方便的時候再去問他。
車子直接開去了韋青青的家,由於韋青青原本就是C市的人,在本地有好幾套別墅。而現在去的是近郊白食邑的別墅,因為這裡有溫泉,所以每次韋青青回來都喜歡直接到這裡泡個溫泉浴。
大鐵門自動的向兩邊敞開了,帕薩特在前,保時捷在後的開了進去。方鐵他們下了車之後,就分別站在韋青青的兩側。
韋青青的兩個保鏢過來,極不友善的問方鐵:「怎麼?你們不去檢查下房屋的安全嗎?」
方鐵老實不客氣的道:「那是保鏢該做的!」
兩個保鏢碰了個釘子,都很不爽的看向自己主子。韋青青沒看見似的,直接就往裡走。方鐵和韓冰便緊緊跟著她,直到上了樓,韋青青指了指臥室的一側:「另一邊地臥室是阿光和阿耀住的,你們兩個可以選擇另一邊。這個別墅裡設施很全,你們想做什麼就請便。現在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方鐵和韓冰也就去了韋青青指定的房間。他們都沒帶行李,因為想想就只有三天,也就無所謂了。好在這房間是個套間,裡外有兩張床。也都有準備好的被子床單,都是新的。
關上門,方鐵就迫不及待的給家裡打了電話問平安。掛了電話又馬上打給了楊萬樹,等他終於打完之後,韓冰終於忍不住問道:「鐵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媽被胖嬸騙去搞傳銷,給人拖住不讓走。我本來是要親自去救她回來地。但是趕上這個任務。就拜託朋友去的。現在我媽接回來了,但是尋人啟示時說給一百萬,是朋友替我給的。我說還他,他非不要!」
方鐵樂呵呵的,現在確實是媽媽也安全到家了,又關鍵時刻見了真情,他哪能不開心呢。都說遇到事情上,才能看清誰是真正的朋友,現在他真的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是孤獨的!
「你家出這麼大地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呢!」韓冰嗔怪道。
「沒事。這不都解決了嘛!」方鐵見韓冰還有不爽地意思,趕緊補充道:「下次一定,一定告訴你!」
韓冰這才沒說什麼,或許覺得自己有些太關心方鐵了,連忙又板著臉道:「我是你地上級,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匯報,以便我做出正確的安排。如果是去執行什麼重要任務。你情緒不好。出了問題怎麼辦?」
方鐵瞅瞅她,這話聽著怎麼有畫蛇添足的感覺呢?
韓冰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越描越黑。只好掩飾著道:「我們去觀察下周圍情況吧。」
「行啊,韋青青既然說她這裡什麼設施都有,我正好也見見世面。」方鐵笑笑,也借坡下驢。
韋青青的這棟別墅確實挺大的,總共有三層。方鐵和韓冰把每一層都瞭解了一下,算是預先熟悉下地形。站在樓頂上順便還把四周環境觀察了下,附近都是富人的別墅,每棟相隔都有段距離,建築風格也各不相同。
等方鐵和韓冰從樓頂下到三樓的時候,卻正看到兩個保鏢阿光和阿耀在娛樂室打斯諾克檯球。
阿光是一個厚嘴唇小眼睛的大個子,看起來其實挺像一隻大猩猩。他沖方鐵吹了個口哨:「警察同志,來打兩桌檯球哇?」
另一個鼻孔很大而且朝天的大個子,就是阿耀。阿耀大笑著捶了一下阿光地肩頭:「你別欺負人家警察同志是土鱉啊!說不准人家比亨德利打得還好呢!」
方鐵挺鄙視的看了他們兩眼,想轉身就走。
那阿光又得瑟的叫道:「喂!別走啊!你要是打的話,贏了我一局,我給你一百塊!」
阿耀又好像幫方鐵說話的道:「算了算了警察同志你走吧,你打不過他的,他以前可是跟傅家俊一個俱樂部的!」
韓冰寒著臉走過去:「很好玩嗎?」
「哎呦警察同志,我們只是想一起玩一下而已,不用那麼認真吧,搞得我們好像在挑釁似地。」阿耀又轉而嬉皮笑臉地拿話去頂韓冰。
「真的一局一百啊……我,我打地很一般啊……」方鐵忽然回過頭,有些躍躍欲試的問道。
喲?上鉤了!
阿光阿耀對望一眼,連忙用很誠懇的眼神看著方鐵:「沒事沒事,其實就是大家熟悉下,增加下感情,友誼賽!絕對的友誼賽!」
「鐵子你——」韓冰拉住方鐵的胳膊,眼神示意他不要上當般。」方鐵對她眨眨眼,韓冰只好放開手,心裡祈禱著方鐵是謙虛的話。
然後就是方鐵開球,結果開球竟然就白球進了袋。
韓冰失望的摀住了臉,阿光眼睛頓時放了光。但是沒想到阿光打的更爛,儘管方鐵沒進幾個球,可是阿光就老是在罰分。不是白球落袋。就是沒打到紅球反而打到了色球,要不然就是沒進把紅球停在了洞口,一路打下去,一局結束竟然讓方鐵還贏了幾分。
韓冰驚訝的看著方鐵接過來一百塊錢,她還是略懂斯諾克的,就方鐵這技術也能贏?真是讓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真是沒有最垃圾。只有更垃圾啊!
「唉,真倒霉!」阿光歎息著,忽然像下了決心似的拉著方鐵:「不行,我這次豁出去了,輸就輸個徹底!我這人直,不會玩啥心眼,咱這次就來個大地!」
「什麼大的?」方鐵瞅瞅他。
阿耀連忙抓著阿光:「你幹嘛啊。非要把你那點工資都輸光才算啊?」
「沒事。輸了再賺就是!我就是不服氣!」說著阿光又擺球。招呼方鐵:「哎,警察同志,沒想到你還是個高手!來吧,讓我輸個心服口服,這次咱們一分一百塊的!」說著從兜裡掏了一疊錢出來,大概能有幾千塊,往桌子上一放,阿光豪邁的道:「來吧!贏了就都是你的!」
這個時候,韋青青穿著睡衣上來了,在門口聽到阿光的聲音。忍不住過來問道:「阿光你們在賭什麼?」
「韋小姐你也來了,剛好給我們做個見證!」阿光把事情給韋青青一說,這韋青青也是饒有興趣地道:「好啊,我來觀摩下你們的世紀之戰!」
他們實在是太瞭解阿光的實力了,韓冰雖然不知道阿光的真實實力,但是看著韋青青和阿耀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就知道阿光肯定特別厲害。
可是她使勁對方鐵打眼色。方鐵好像就是看不見。
「好吧。那就來吧!」方鐵說著給球桿上擦了擦槍粉,對準紅球堆用力開去!
韋青青一看方鐵的打法。就忍不住笑了。開球哪有這麼大力的,真正地高手開球都會注意防守地啊!像方鐵這樣,把紅球都開散了,那不是便宜了對手嗎?
阿光和阿耀也都笑了,可是沒想到那紅球是散了,卻進了一顆紅球。
「運氣不錯啊!」阿光調侃著。開球進紅球也不是沒可能,畢竟球是圓地,允許有運氣的成分在內。可是能不能再接下來進色球可就是靠技術了!
方鐵也不好意思的笑笑:「運氣運氣。」說著又架槍瞄準了黑色的七分球,現在白球在接近中袋的位置,而黑球還在原點上,雖然線路上沒有任何障礙球,但是這個球的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之高。
「警察同志,別太貪心哦——」阿耀笑嘻嘻的,他是認準了方鐵打不進,更是有心去分方鐵的神。
「啪!」隨著清脆的撞球聲,那黑色的七分球準確地入袋了!
而白球竟然劃了個詭異的弧線,走到了另一個紅球的後面,剛好是與袋口對準的線路。
太詭異了吧!
阿光和阿耀都幾乎要尖叫起來,這種弧線是怎麼打出來的?如果說是打出來的,還不如說是用手直接擺過去的比較恰當!簡直走位精準到了厘米去計算啊!
韋青青也愣住了,但是接下來方鐵地表演就讓她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這就是表演!
是方鐵個人地表演賽!
阿光抱著桿幾乎就沒動過,眼睜睜的瞅著方鐵圍著檯球桌轉過來轉過去地,一顆紅球一顆黑球的吃著,等紅球全部吃完了,又開始把色球按順序全部清光!
一百四十七分!
「噗——」本來是為了平息自己激盪的心而端起茶水喝的阿光,終於忍不住噴了。
一百四十七分!最高分!
很多國際知名的選手,終其職業生涯都沒有打出過幾次來,怎麼方鐵如此輕鬆的就打出來了?
阿光和阿彪啞口無言的看著方鐵,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七百的零頭就算了,」方鐵放下桿子伸出手笑瞇瞇的:「一萬四千塊,謝謝!」他是得知媽媽安全返家,心情好了,所以陪他們玩玩,也挫挫他們的傲氣,免得老跟自己和韓冰找茬玩。
「你是高手……我輸了……」阿光拿起自己那疊錢數了數,很尷尬的對方鐵道:「不好意思啊,能不能……欠你一萬……」他倒不是輸了不認賬的人,只是真的錢不夠。
方鐵也沒打算真的要,畢竟還是以和為貴的好。對方既然已經服軟了,剛想說算了只是玩玩罷了,沒想到觀戰的韋青青開腔了。
「我覺得你還是去打檯球職業比賽比較有前途。」韋青青忽然在旁邊不冷不熱的插了一句:「你一個當警察的,打檯球打這麼好,讓我真的很缺乏安全感!」
方鐵聽了把臉一沉,韋青青這話說得就有些過了。韓冰也是橫了韋青青一眼,這話什麼意思?雖然知道韋青青是護短,故意替她的保鏢說話,可是這話也太傷人了點。
「如果你的其他方面也和你打檯球這麼好該多好——」韋青青故意歎息著,其實阿光和阿耀是她的手下,人總是護短的,她也不是故意和方鐵過不去,可是看著自己手下出糗,她這個做主人的也是很不爽,所以故意說些話來打擊下方鐵。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韓冰挺身而出:「韋小姐,請您把話說清楚,您如果不需要警方的保護,我們不是一定非保護您不可!」
韋青青聽了,妙目在韓冰臉上轉了兩圈,嬌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啊,警方的保護當然是需要的。可是阿光和阿耀都是很厲害的,就憑你們……現在全市的警察都抓不住那些綁匪,哼,多你們兩個在我身邊有什麼用?」
「其實保護不保護你對於我來說真的無所謂,」方鐵邁前一步,擋在韓冰身前,冷冷的看著韋青青:「可是我必須要讓你知道,警察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沒用!」